第二十三章 不結果子的神木
雖然，是三尊的弟子，身份崇高，但他是天帝，倆人的身份倒是匹配的，既然沒了身份的顧忌，天帝陡然輕鬆。遂想起靈山羽族即遠古巫族的後裔那樁事。趕忙問道：「天尊對羽族的事，有何方法？」
瑾羽有些轉不過來，她有說她是華引門下嗎？她怎麼就成華引門下的了？但見天帝並未繼續多做糾纏。且憂心巫族，便也沒做解釋，況且，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巫族的事，華引……天尊尚且不知情，此事，我們自行解決，不必，擾他們清凈。」瑾羽著實不想見那幾個老頭。這事雖有些棘手，但是天族的事，只要天帝誠心要還巫族公道，便是不難的。
天帝其實，也不想麻煩三尊，每每見三尊都有些壓印，這麼問不過是表示尊重，聽瑾羽說要自己解決卻是甚和心意，開懷道：「對對對，不必擾他們，我們自己解決。」
瑾羽總覺的今日的天帝有些不一樣，沒了往日的沉穩，倒多了些試探。他要試探什麼？她又有哪些好試探的？
天帝帶瑾羽來到了崑崙虛，天族原來的都城就在崑崙虛。只是，如今推上天帝這樣的高位，便有了身份象徵的九重天了。
瑾羽看著隨處可見的神樹，果真是極好的仙鄉福地。不由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那會兒，她還是崑崙虛的主人，這些神樹神果的她吃了數萬年。如今要回這摘個果子，還得跟別人請示一番。
天帝神色愉悅，好似來踏青郊遊。見瑾羽盯著一株不死樹，有些遺憾的對她說：「這是不死樹，不過已經有好些年不結果子了。」
「不結果？為何？我記得不死樹每隔五千年就會結一顆果，怎麼會不結果？那珠樹，玗琪，琅玗，這些樹結果嗎？」瑾羽太過訝異，疑問脫口而出。
天帝疑惑的回道：「不知道，這十數萬年也沒結過果子，我也是聽我父君說過這些神樹，至今，我也沒見過這些果子。」
天帝的話讓瑾羽吃了一大驚，當年神族混戰，天族的族長也就是眼前天帝的父君，吃了幾次敗仗后，看上了她崑崙虛的神樹神草，苦苦與她相爭了好久，但最後瑾羽還是將甫一出生就住的地方讓給了他。
天帝的父君得了崑崙虛，氣勢大增，倒是穩穩的站住天族族長之位。最初的幾年，瑾羽還關心下崑崙虛的情況，知道天族族長將山上的果子全摘了。他那一夕間強壯的兵馬，全是用崑崙虛的果子喂起來的。瑾羽也就歇了要回崑崙虛的心思。
「一直沒結果子？」瑾羽失神呢喃著：「這是為何？難不成被甘華摘完了就沒再長過？」
見瑾羽仿若沉思的模樣，天帝才驚覺得瑾羽對這些神樹好像很了解，當年父君也只是勉隨口提起過這些神樹，他們有何作用，倒不甚清楚。神族之戰一落幕，父君便就一直閉關，直到應了大劫，也不曾見過。
「瑾羽你……？」天帝有些好奇。
「嗯，我就是有些好奇，既是果樹怎會不結果子？」瑾羽回神，平靜的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你們天族的都城吧。」
崑崙虛半腰上有座廢棄的都城，說是廢棄只是冷清，幾座巍峨的宮殿還是屹立在山腰上。瑾羽想這變化真大，以前這隻有一座小茅屋。
天帝帶瑾羽來到城內深處的一座沉黑的半截的塔前，說是半截塔是因為這塔只剩了一半，塔的上半截像是被利器齊齊的削掉了一半。
瑾羽看著有些殘破的塔，有些不解：「這是哪？」
天帝濃眉微擰，凝聲道：「這是父君的衣冠冢。」
瑾羽有些發愣，這是甘華的衣冠冢。看著被削掉的半截塔，瑾羽眼眶乾澀。甘華都死了數萬年了，她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隨天帝走進半截塔內，映入眼帘的就是極大的一鼎香爐。香爐依然冒著裊裊青煙，塔內瀰漫著的竟是帶有桂花的香味。瑾羽快步走近香爐湊近聞了聞，不禁變了臉色，轉身問著天帝：「這香是誰調的？」
「香？……這香是父君自己調的。」天帝回道。
「你父君自己調的？」瑾羽覺得很是驚訝，這香明明是她調的。是她還住在崑崙虛，閑得慌學的。可是，她數十萬年前調的香竟然還裊裊的升起青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恩，是父君調的，聽說為了調這香幾乎將南海的鮫人誅殺殆盡。」見瑾羽對這香好像頗多疑問，天帝配合的為她解惑。
「南海鮫人？為何？」瑾羽問道，又湊近香爐細細地聞了聞，才發現這香有一絲的不同。
天帝也湊近香爐，這香他都聞了數萬年了：「可能是因為這香需要鮫人調配。」
瑾羽立於香爐前，低頭看著香爐里的青煙，眼裡掩著不明的情緒，輕聲問著身旁的天帝：「這香是你父君生前調的？」
「是的，這香燃了數萬年了。」天帝的語氣里含著敬重。
『數萬年』瑾羽心生嘆息，怪不得要誅殺那鮫人。她調這味香時，恰巧甘華被父神從玉華洞里放出來，在洞里關了數千年，沒將甘華那暴虐的脾氣改回來，倒將他改的有些傷春悲秋了。見她在苦力煉製香膏，酸性大發的對著瑾羽含情怯怯了一番。此後，見到瑾羽必得先酸上一把，然後，又是一副鬱郁之色。
瑾羽覺得甘華變化甚大，便找了父神，將甘華鬱郁不得志的情況與父神說了說。哪想父神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她，嘆了口氣說，這是對你們的試煉。
瑾羽憂心的繼續苦煉香膏，甘華還是時不時見上一面，然後再酸上一把。日子飛速的過著。瑾羽終於將香膏煉好了，想著甘華那不郁的樣子，便將好不容易煉好的香送給了甘華，並取名清心。
不曾料想，甘華拿到清心香，卻神情愈發的沉著。清心香沒給甘華帶去清心的效果，卻是讓他愈發暴虐。當甘華一臉黑氣的來到她的小茅屋，問她香還有沒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