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誰是貴人

第六章 誰是貴人

正文006第六章誰是貴人?

當夜,王小雨收集行李準備出發。父親把他叫到了房子里,壓低聲音對他說:「今天,我和你媽媽去參加了陳峰叔公的葬禮」

「啊!」王小雨驚叫一聲,「他什麼時候去世的!」這個陳峰叔公是他們家的恩人,沒有他,父親就不能參軍,更加不能到林業局去工作,現在還得在家種田呢。聽說也是他,當年帶走爺爺去參軍的。

「噓,小聲一點,不要給奶奶聽見」。王國丹說「我要跟你說的是另一件事,陳叔公去世前,留下一本筆記,記述了很多他當年在部隊的情況,其中就有提到,你爺爺當年並沒有犧牲,而是跟著部隊進了野人山。」

王小雨點點頭說:「沒錯,這個以前也聽你說過」。

王國丹說:「陳叔公的日記里,寫的很具體,你爺爺那一個班,是押著一隊重要的俘虜走的,不是斷後的部隊。重要的是,解放戰爭期間,陳叔叔見到過一個你爺爺那個班的戰士。也就是說,你爺爺那個班有人走出了野人山」。

「啊!」王小雨吃驚的問:「那不是說,我爺爺也有可能走出了野人山?那他怎麼不回家呢?」

王國丹點點頭說:「有這個可能,關於你爺爺為什麼不回家,日記中沒有提到,但是,日記中多次提到一個叫老兵寨的地方,陳峰叔公的很多信息,也是來自老兵寨這個地方。如果能夠找到這個地方,應該能打探到更多的信息。」

王小雨問道:「老兵寨在什麼地方?日記中有沒有提到?或者有沒有什麼地圖上標示有呢?」

王國丹說:「沒有,據推測,應該在密支那以西,高黎貢山周圍,也就是說,在野人山深處。」

王小雨為難的說:「在那沒有人煙的原始森林,也沒辦法找呀」。

王國丹說:「你可以先到同古城,那裡有一個中國遠征軍紀念館,是一位遠征軍老兵創建的。那裡的遠征軍留在緬甸的老兵信息比較集中,或許能夠打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當然如果找不到,那也沒有辦法,早點回來,不要讓奶奶挂念。」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是已經過好塑的老照片,遞給王小雨。

王小雨接過來一看,他認識這張照片,是一張他爺爺參軍前的黑白照,國字臉,帶方角的眉毛,跟他爸爸剛入伍時候的照片非常像。

從父親房間里出來,王小雨給小箐掛了個電話,叫她回公司將其餘的人員解僱了,如果她想打工,就將公司關門了。如果不想打工,就經營公司的淘寶和亞馬遜兩間網店,賣無人機配件也足夠養活她一個人。

當夜,月亮在準備了一些換洗衣服,帶上地圖、手電筒和望遠鏡這些出門必備的東西。王小雨揣了媽媽塞的那兩萬塊錢進內衣,再查看荷包,除了證件,就是一些零鈔了,哦,還有一張早已刷空了的平安信用卡。

他叼起一根煙,坐到電腦前,將修改好的的AMP開源飛控軟體考進了移動硬碟,還用大容量U盤做了備份。帶上了聯想筆記本電腦,那可是他的無人機地面站載體。

他將兩無人機樣品裝進了背包,就是,上午用來拉網捕住無人機的那兩架。那是他用大J紅白架機魔改的,新的飛控模塊有自動避障功能,還有氣壓定高飛行,自動跟隨功能,當然一鍵返航那是最起碼的配置了。更換新的大容量電池,將之前玩具玩具級別的2025電機,更換成6025低KV值的植保機用的電機。不但提高了升力和航程,還在攝像頭下面裝了兩個遙控開關的掛鉤,可以用來投鄭東西。最重要的是,其中一架是用作信號中繼差轉機用的,用來實現隔山傳圖功能。

為什麼要將無人機帶到棉北去?是因為王小雨還存在著遇見百樂的幻想。護林防火用的民用無人機,不單有視頻攝像,還有紅外成像功能,也就具備了一定的偵查能力,是有軍事價值的。另外,農業用的植保機等,有十幾公斤的載重,也是可以用來改裝成微型轟炸機的,時常有媒體報道說,中東的一些民族武裝,就是用民用無人機改裝成微型轟炸機,讓世界頭號軍事強國也常常感到頭疼。由於棉北的局勢動蕩,衝突不斷,自己的無人機說不定就被誰看上了,賣出一百幾十架也說不定,這樣自己的公司不就起死回生了嗎?

打開抽屜檢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落下的,發現過年時買給小侄子玩的沙炮還剩下兩包,就是那種往地上一扔就會炸的炮竹。看到抽屜角落裡還有幾片創可貼,一卷醫用膠布和一些朋帶,順手也踹了進去,出門在外,多做點準備總是好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凌晨五點,王小雨兩人想乘院外那些社團的哥們最困的時候溜出家門。他和月亮悄悄地打開客廳的防火門,躡手躡腳地來到院門后,這院門是可反鎖的防盜鐵門,全封閉的,只能從貓眼上往外看,觀察範圍不大,昏黃的路燈下,看不見有什麼異常。

兩人側耳細聽,街上只傳來環衛工人沙沙的掃街聲,聽不到別的動靜,月亮覺的正是時候,悄悄地把院門上的防盜鏈條解開,將門打開一條小縫,閃身出去。

王小雨正想跟著出去,月亮又像見了鬼一樣,嚇得掉頭沖了回來,差點將王小雨撞倒。他只來的及向街上投去匆匆一瞥:只見馬路對面的一輛黑色別克商務車晃動了幾下,兩側車門下來四個小平頭黑西裝的大漢,快步向他們這邊跑來。

「丟!」月亮一聲省罵,急忙栓上院門。拉著王小雨退回客廳內,又跑回去客廳門緊緊關上,窗戶外裝了防盜網的,他還不放心,又將窗帘拉的密不通風。

做完這一切,月亮才狠狠的罵道:「媽的,一晚上不睡覺就等我,好像欠他幾百萬似的」。

王小雨道:「哎,還是想想辦法出去吧!」

月亮嘆氣說:「想什麼辦法好呢?看來要乘亂才能混出去,要是有警察在就好了,刀疤臉就不敢亂來了」。

王小雨在一旁抽這悶煙,苦苦的思索著對策。

月亮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客廳里轉圈。電視里還在放粵語長片,老版的黑白電視劇《諸葛亮》,這集剛好是《火燒博望坡》,夏侯惇在大火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月亮喃喃道:「打仗時放把火可以讓敵人混亂,現在要是有火災就好了」說到這裡,好像靈光一閃,轉身對王小雨說:「要不你用無人機去將街邊的那幾個垃圾桶點燃了,一旦起火,消防警察就來了,我們不就趁亂跑出去了嗎?」

「廢話!」王小雨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聽見掃街的沙沙聲了嗎?你當那些保潔阿姨是瞎子?到時不用刀疤臉了,警察就先告你個縱火罪抓起來!」

「哎呀,那該怎麼辦呢?」月亮一邊焦急地搓著手,一邊在客廳里轉圈。

王小雨也在苦苦地想著辦法,滿腦子回憶著《孫子兵法》,好像哪一條都不沾邊,套不上啊!

他苦惱地抓抓頭髮,努力回憶還學過哪些謀略兵書。他平常喜歡下圍棋,曾經看過國手馬九段寫的《圍棋與三十六計》,印象特別深刻,所以對三十六計也是比較了解。這時候想來,貌似《三十六計》里的瞞天過海,或者調虎離山有點靠譜。

「那就試試吧!」王小雨站立起來,掏出電話電招了一輛的士,要求司機十分鐘后停在院門口左邊百餘米街道拐角的芒果樹下,等候他半小時,等候費用雙倍計算。末了,又撥了個電話號碼,說:「喂,120嗎?我奶奶心臟病發作,快來輛救護車,地址是:東山路213號,對,上個星期你們來過一次這裡」。說完掛上電話,得意地對月亮說:「你看我給他們來一招調虎離山!」

話音剛落,父親王國丹穿著睡衣從裡屋沖了出來,急忙問道:「小雨,奶奶又發病了嗎?」

此時,他母親也頭髮凌亂的沖了出來,焦急地問:「小雨,怎麼回事?奶奶又病了嗎?」

王小雨壓低聲音道:「爸,媽,奶奶沒有事,是外面的爛子纏著表哥,我們無法脫身,不得已使用調虎離山的招法」。

父親看了一眼訕訕的王小雨,又一眼背著行李的月亮,似乎明白了,坐到沙發上默默的吸煙。

月亮不好意思的對王小雨的母親說:「姑姑,老人家真的沒事,我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辦法混出去」。

父親打斷了月亮的話,說道:「你們都30出頭了,也不長進,有什麼事也不跟家裡打招呼,還自以為是,不聽大人勸告。就說這次,你們叫來了120,沒有人配合你們演戲,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母親也說:「是呀,不要顧頭不顧腚,考慮要周全,吃一塹要長一智!但是你動腦筋想辦法了,沒去蠻幹,是一種進步,不過演戲也要演全套嘛。」

王小雨一直以來自己就是以為自己懷才不遇,聰明才智絕不在他人之下,今天這事他是想了辦法的,沒想到老爸還是不認可。不服氣的說:「我叫120來,是使得調虎離山之計,讓外面的小混混以為我們座120救護車走的。」

王國丹說:「既然你們叫了120,為什麼又喊了計程車在街邊等你們,不是告訴對方你要施展調虎離山之計嗎?」

王小雨分辨道:「我叫計程車司機在遠處的街道拐角等我們,我有考慮到防止暴露意圖的」。

王國丹用手指指王小雨,似乎恨鐵不成鋼,又直指門外,說:「你看,5點鐘天還很黑,行車能不開燈嗎?在寂靜無人的凌晨,別說一百多米,一千米也看的見車燈吧?」

王小雨一愣,他還真沒想到這點,腦門冒出冷汗,急忙掏出手機,叫出租司機不要來了。這裡是城鄉結合部的郊區,人口不多,大白天計程車也不愛來,這深更半夜的冒出一輛計程車來確實很惹眼。

不到十分鐘,120救護車就到了,王小雨奶奶是老病號,所以120護士們熟門熟路,車後門直接對上了院門,剛好擋住了馬路對面的視線,看不清院門裡的情況了。王小雨的父母,抬著一個棉被包裹著的東西,上了救護車。隨後救護車響著警笛,嗚哇嗚哇的向左方朝市區而去。在貓眼裡,王小雨看到馬路對面的黑色別克商務車也緩緩的跟了上去。

兩分鐘后,王小雨和月亮跑到了院外,往右朝相反方向奔去。兩人平時的鍛煉水平,此時就顯現出來,大約二百米后,王小雨背著一個背囊,手裡還提著一個拉箱,一馬當先跑在前頭,月亮背著一個背包,踉踉蹌蹌的快跑不動了。王小雨停下來想幫月亮一把,手機卻響了,是父親的,他說那輛黑色別克,只跟了兩三公里就掉頭了,估計發現了什麼情況。

王小雨心下大急,想快速離開,卻一大堆行李。一大早五點多鐘馬路上看不到的士,連平時滿大街的摩的,也不見蹤影,只有幾個清潔工在沙沙的掃馬路,急死人了,怎麼辦呢?

不管怎麼辦,先離開遠一點這個是非之地再說吧。

這裡是市區和郊區的結合部,居民樓不多,都是些學校、工廠之類的大單位,一道圍牆就數百米長,無處躲藏,讓月亮和王小雨無遮無攔的暴露在行人道上,讓人好生著急。好在行人道上的芒果樹長得茂密,遮住了路燈的不少光亮,讓走在陰影中的王小雨和月亮覺得有一點安全感。

馬路上很清靜,只有他們兩個人拖帶著行李,急匆匆的在行人道上奔跑。掃街環衛工人看見他們機匆匆的趕路,好心提醒道:「小夥子,郊區的高鐵站還沒修好呢,你們走錯方向了吧?」

正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月亮,見環衛阿姨問話,本不想回話,又想起剛才姑姑提醒要注意細節,怕不回話引起猜疑更不好,隨口胡編道:「沒有事,朋友的車在前面等我們呢!」說完從她身邊匆匆而過。

王小雨伸出手來拉了一把月亮,一門心思想幫他跑快一點,又聽見身後的環衛阿姨似乎不解地道:「這樣幹嘛不叫朋友開車來接,大包小包的多累!」

王小雨拉著月亮趕緊跑快幾步,壓低聲音說:「下回說瞎話時記得要打草稿,你看連環衛工人都不信!」

旁邊是一個房地產項目的配套學校,去年學校還沒完全做好就圍起了長長的圍欄,王小雨朝圍欄內看了看,裡面是一個好大的足球場,接著隔出一大片草地,還有幾個籃球場、網球場,在昏暗的路燈下,幾乎望不到頭,少說也有三五百米。王小雨心中咒罵房地產商就是囂張,你乾脆配套一個高爾夫球場好了,建個學校起這麼長的圍欄幹什麼,害的想找個巷子避一下都難,你這是辦學呢還是圈地呢?

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正向著王雨的家方向疾馳而來,坐在車內的刀疤臉此刻恨恨地道:「月亮這小子長進了,竟然敢跟老子玩調虎離山,要不是剛才看一輛空載的計程車在掉頭,差點上他當了。等一會兒抓到他,老子要把他關到狗籠子里去,喂他吃上三天大便,敢把我當猴耍!」

向著王小雨家門前望去,馬路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街道兩邊都是高大的圍欄,無處藏人。於是叫一個小弟爬上王小雨家的院牆查看,只見客廳門關著,窗帘緊閉,裡面還亮著燈,好像有人。刀疤臉還是放心不下,看見不遠處的環衛工人在掃街,於是上前問道,:「喂!有沒有看到兩個人從那房子里出來?」

如此沒有禮貌的問話,環衛工人本不想回答他,但看見他身後站著三位大漢,就不想多事了,指了指王小雨他們離開的方向,說道:「有兩個人拿著行李朝那裡去了」。刀疤臉一聽急了,忙喚了幾個大漢上車去追。

環衛阿姨看見刀疤臉走遠了,低聲罵了句:「剛才那兩小子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交的都些什麼樣的朋友!活該你們走冤枉路。」

刀疤臉命令司機向著學校的方向追出了三公里多,不見人影,就連路過的汽車也沒見到,周圍都是一些稻田了,實在不死心的刀疤臉一路追到了三公裡外正在建設中的高鐵站,還是不見人影,才開著車悻悻的往回走。

話說王小雨兩人帶著行李,不可能在幾分鐘內逃出數公里,他們兩個哪去了呢?原來,走在球場圍欄邊的王小雨,發現背後遠處已經射來了汽車的燈光,情況緊急,拉著月亮翻過了學校的鐵圍欄,潛伏到了球場邊的茉莉花叢中。

茉莉花的清香未能緩解兩人緊張的心情,透過圍欄,看著去而復返的黑色別克,月亮暗自慶幸躲過一劫。看著汽車從眼前呼嘯而過,追向遠方,兩人終於舒了一口氣,月亮正想站起來,王小雨忙按住他,說道:「別動,一會他們還回來。」

月亮只好又趴下了,幾分鐘后,那輛別克果然又折返回來,呼嘯而去,直到三百米外緩緩的停到王小雨的家門口。

「安全了,走吧」,王小雨說道。在茉莉花下爬半天,全身沾滿了濕漉漉的露水很難受,月亮首先站了起來清理衣服。

王小雨收拾好背包,剛要站起來,背後突然射來兩道手電筒,一個聲音冷喝道:「什麼人?站出來!」

兩人心中一緊,暗道完了。特別是王小雨,覺得很是失敗,自己連三十六計都施展出來了,竟然連黑道的幾個小混混都鬥不過,這是什麼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他沒有動,手在地底下摸索著,希望能撿根棍子什麼的,跟這幫狗日的幹上一架。

月亮倒是很光棍的轉過身來,雙手舉過頭頂,應聲說:「別開槍,我投降!」

王小雨的手已經摸到了半截磚頭,他本想用磚頭砸向對方奪路而逃,聽見月亮說別開槍,自然以為對方手裡有槍,手指僵在了磚頭上面不敢輕舉妄動。

手電筒往月亮臉上照了照,聽見一個人驚奇的叫了聲:「咦?是阿亮叔啊?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月亮定了定神,借著路燈辨認了一陣,原來是一個遠房表親阿國,在這個學校做保安。這份工作去年還是他介紹的,不過平時沒有多少聯繫。沒想到落難的時候又遇到了他。

5分鐘后,一個黑西裝的小平頭匆匆跑向黑色別克車,隔著窗門對刀疤臉說:「大哥,確認啦,月亮那小子真的不在屋內,已經跑出去了」。

刀疤臉狠狠地把煙頭甩到地下,吐了口唾沫,道:「走,馬上去火車站」。

司機應了聲是,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嘟嚷著道:「tmd現在做黑社會也不容易啊,除了敢打敢拼外,還得跟別人鬥智斗勇。另外又說了,不就是幾十萬嗎,搞得大家比007還遭罪」。

刀疤臉狠狠的一巴掌拍到司機的頭上,說:「你懂個屁,老闆是要月亮那個沙場的股份,是那個珍貴的采沙權」。月亮跟人合夥承包了老家門前一段數公里長的河道,辦了一個采沙場,數條采沙船晝夜作業,每月的收入都是過百萬的,雖然是幾個人分,要是他不爛賭日子還會過得相當紅火。這次也是別人眼紅他的股份,設局在賭桌上坑了他。

火車站全天不分晝夜都是人流密集的,很多長途列車都是半夜裡到站的,所以摩托、的士,小攤小販,是通宵營業的。這裡也有刀疤臉他們的人,再說月亮在這個小城裡是出了名的賭博鬼,混道上的人不認識他的還真不多,很快就弄清楚了,月亮沒有到火車站。

黑色別克的司機,轉過頭來小心翼翼的問刀疤臉:「大哥,要不我們走高速往南追,到廣州去堵他?」

刀疤臉又一巴掌扇到司機腦袋上,說:「你豬腦啊?你都想得到我們往南去廣州堵他,他會想不到嗎?走,我們往北,去贛州等他。」

司機左手摸著腦袋,右手伸出大拇指贊道:「高,大哥,你實在是高!」

刀疤臉得意的說:「社會在進步,我們混社團的也得與時俱進,例如法律常識,心理學,孫子兵法什麼的,要懂得一點,要做到別人屁股一翹,就知道他是要拉屎還是要拉尿!」一眾小弟投以佩服的眼光。

一個小時后,一輛東風牌校車在北郊的雅居樂小區門口停了下來,小學生們排著隊在前門上車。這時候,車後門下來兩個提著行李包的年輕人,一個高高瘦瘦,一個絡腮鬍子,正是月亮和王小雨。

只聽見月亮說:「這次幸虧了阿國那小子,要不然我們還得大費周章」。

王小雨笑著說:「這叫出門遇貴人」。

月亮不屑的道:「他一小保安也算貴人?」

王小雨說道:「關鍵時刻能救你性命的人就是貴人,哪怕他是個乞丐,還是貴人。不是有錢勢的人才能成為貴人,比爾蓋茨夠有錢有勢了吧?他又關你什麼事呢?」

月亮急忙說:「好啦,好啦,你讀的書多,我說不過你。趕緊打的去火車站吧,往廣州的列車就要到了」。

王小雨說:「那幫傢伙肯定猜的到我們要往南走,去廣州的」。

月亮問道:「那我們就往北走,去贛州,讓他們想不到?」

王小雨笑了笑,反問道:「客觀地說,你覺得是你聰明,還是放高利貸的那幫人聰明?」

月亮摸了摸頭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一向來,我認為我比他們聰明的,但自從他們聯手坑了我之後,我只好承認他們比我聰明。」

王小雨道:「這就對了,你都想得到,為了避開他們要往北走,難道他們就想不到嗎?」

月亮搖搖頭,嘆氣道:「哎,跟你們這些文化人說話就是累,繞半天,還是要往南走。」

王小雨說:「這不一樣,我們往西繞道鄰近的韶關市去,坐機場快線直接到白雲機場,然後坐飛機去昆明。」說完揚了揚手機,說道:「機票我都訂好了。」

月亮這下沒話說了。不過他還是有點想不明白,這個表弟有如此多的花花腸子,做生意竟然還被別人弄破產了,可見江湖有風險,下海需謹慎啊。

三天後,風塵僕僕的王小雨和月亮,到達了邊城鎮康。此刻兩人的心安定了些,雖然前路未卜,但是料想那幫神通廣大的黑社會也不會追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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