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西門紫衣

第二十四章 西門紫衣

第二十四章西門紫衣

「少俠,老道這丹霞派弟子何如!」太虛老道,陳長生在眾人之前,一路踏步向山上而行,看似慢,實則一步之間,跨出數米之遠,後方弟子不過片刻,便遠遠落於身後。

陳長生有些不明白這老道的意思,怎麼說,你丹霞派弟子好不好,跟他陳長生也沒啥關係啊,不過既然老道對他不但有救命之恩,還有傳法解疑之情,還是回答道:「剛才一路上山時,倒是匆匆看了一眼,倒是覺得你這些弟子們,雖則一眼可見修為低下,資質不高,但難得心性敦厚,多有赤子之心,我曾聽鎮元大仙講道,有赤子之心者,又資質與悟性根骨上佳,最是容易修仙成道,甚至一直保持心性不變的話,成就更是高絕。只是赤子之心難得,資質悟性也難得,兩者合一,則難上加難。」

太虛道長點點頭嘆道:「紫衣國雖乃東洲偏僻之地,靈氣也是稀薄,但好在民風淳樸,故而才能有如此赤子之心的少年,只是此地偏僻,靈氣稀薄,這些少年根骨,資質乃至悟性都不甚佳,此生成就最多也不過金丹一顆,三百年悠悠歲月一過,不過一捧黃土,可惜啊可惜!」

陳長生停下了腳步,懷疑地看向太虛道長,道:「道長,我怎麼感覺你話裡有話,道長對我有救命之恩,又有解惑傳法之情,何不有話直說。」

太虛道長只覺得老臉一紅,好在他鶴髮童顏,紅潤異常,倒也看不出什麼狀況。

「不急,不急,走,少俠反正要在我丹霞派停留段時間,我丹霞派雖然派小,但根腳卻是來自中原大派清微宗,煉丹之術,符籙之法與清微宗一脈相承,少俠這段時間可以好好看看。」

「真的?那真是多謝道長了。」雖然不知太虛道長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肯定不是什麼毒藥,再者聽到可以學習煉丹之術,符籙之法,陳長生也不由得很是意動,重新邁開腳步,向山上而行。

……

夢裡不見日月明,山中不知歲月長,匆匆轉眼,三個月時間已過。

丹霞派某間丹室之中,陳長生一手捏著火訣,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念叨什麼咒語,其實,他不過是數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罷了。

「時間到,起!」陳長生趕緊呼道,只不過他一手還捏著法訣,這話卻是對著此時在他旁邊的一個身著道袍的絕色女子所言的。

只見絕色女子卻沒有陳長生那樣的半點急迫感,而是不荒不忙的抬起一隻手,以法力控制著丹爐蓋緩緩起開,而後另一隻手,向著丹爐內虛空一抓,只見一粒粒淡綠色葡萄般大小的丹藥從爐中排著隊飛了出來,此時女子迅速收回手,從腰間的儲物袋中拿出一隻瓷瓶,只見那淡綠色的丹藥悉數落進了瓷瓶之中。

「哈哈,我真是天才。」陳長生很是欣喜的從絕色女子手中接過瓷瓶,打開瓶蓋,深深的聞了口葯香,很是自豪地道,「真香,藥效肯定不錯,你說呢,紫衣道友。」

原來這個身著道袍的絕色女子正是西門紫衣,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跟陳長生待在一個丹室之中,聽到陳長生的問話,西門紫衣眼神中透出一點無奈,輕輕地道:「護法,這只是補氣丸,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是靈丹妙藥,但對修士來說,不過是增加一點微不足道的法力,有如雞肋。」

儘管看起來西門紫衣顯然沒認同陳長生自認天才的舉動,但陳長生卻沒有絲毫不開心,要知道,他可是從未接觸這方面,煉丹不單單是控制火力,最重要的是對藥草的品性要有足夠的了解,而這些,在三個月前,他是完全的一片空白的,如今能煉出補氣丸來,足以讓陳長生小有成就了。

一邊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中倒出來的一顆淡綠色小藥丸,一邊陳長生還不忘更正西門紫衣的稱呼道:「紫衣道友,跟你說了多少次,叫我長生道友就好。」

「這,不合規矩吧。」西門紫衣有些為難地道。

「沒事,再說過幾天要是出了丹霞派,一路上稱呼護法不是也不方便不是,就當練習吧。」陳長生撇撇嘴,去他的規矩,老爾不死是為賊也,古人誠不我欺也,他陳長生是被圈套了才稀里糊塗的應下了護法一職。

西門紫衣稍稍猶豫了下,還是應下了道:「好吧,長……長生道友。」

「哈,紫衣道友,這是來找我何事。」陳長生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問起了西門紫衣的來意,其實西門紫衣在陳長生煉藥中途進來的,後面只是順便幫陳長生取葯罷了。

「太上掌教回來了,說是已備好上等符紙和硃砂,等著長生道友過去。」西門紫衣回答道。

陳長生不由得一喜,這三個月的時間,他之所以還留在丹霞派,一來是因為學習煉丹之法,只不過這卻不是主要的,畢竟陳長生以後也不想靠煉丹修鍊,最主要的是,跟太虛道長學習符籙之道。

符籙之道可以說是最簡單,但也是最困難的,說他簡單,是因為只要到了一定的實力,了解符籙的製作,掌握符籙的寫法,誰都可以在短短時間內學會符籙。

但說符籙之道是最難的也沒錯,是因為符籙的核心永遠不是符紙與誅殺,甚至書寫的方法,而是寫在符籙上的字,這字要溝通天地靈氣,甚至引動天地法則。

當然,如果是名門大派,總會有無數先輩留存下來的字吧,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寫在符籙上的字,不是人類或者其他生靈造出來的字,乃是天地生成的字,天地轉運之間的脈絡,這種因天地法則之脈絡而形成的神字,若不是親眼目睹,哪怕有大能一筆一劃的寫下來,你按著字描寫出,也不會有一點點的作用。

當然,道之玄妙,玄門能人之眾,就有玄門高人,獨闢蹊徑,他從天地運轉中看到了那些脈絡,卻依著這些脈絡,專門創造出了一套字,或者可以說一種像字的陣法,一個字就是一個陣法,符紙就是陣基,它們組合在一起,雖然不能引動天地法則,但卻能溝通天地間的龐大靈氣,發揮出不下法術的威力,更重要的是,可以提前製作,需要時瞬間引動。

當然有利就有弊,這種另闢蹊徑的符籙,威力自然無法跟真正的道術,仙法相媲美,也因此,真到了地仙級別,就很少有修士去使用符籙了。

也因此,符籙雖然是大道,但真正修鍊符籙的修士卻是很少,就比如太虛道長,也不過時當作一種備用手段罷了,並沒有花時間去過度的鑽研,平時也製作一些簡單方便的符籙,簡單的符籙只需要一些中下品級的符紙與硃砂就好了,也因此,丹霞派中沒有配備上等的符紙與硃砂。

本來這也沒什麼,只是上個月,陳長生學會了符籙之道,不由得想起了腦海中的幾個字,不由得福至心靈,製作符籙時不由得寫起了腦海中的幾個字,只是沒想到,這字剛寫好,符紙就剎那間燃氣,化為了灰燼,這才有了太虛道長離開門派去搜尋上等符紙與硃砂的事情。

……

丹霞派後山中的一個小山谷中,綠草青青,溪水緩緩,溪水旁一座茅屋乃是太虛道長作息之所。

陳長生一路想著自己的事,根本沒注意跟在他身後的西門紫衣投過來那帶著一點好奇,一點疑惑,一點崇拜,還有點迷惘羞澀的神情。

……

時間回到一個月前,也是眼前這座茅屋之中,茅屋中只有太虛道長與西門紫衣兩人。

太虛道長坐在蒲團之上看著規規矩矩站著的西門紫衣,嘆了口氣道:「西門,西門,遠古四大姓氏之一,族中每一個時代,都有人傑出世,縱橫三界。只是再耀眼的家族也總會有沒落的一天的。紫衣你的資質絕佳,悟性上也可說是絕頂,哪怕放在上古時代,也是一代天縱之才,只是你,哎,何必心思重重呢,這樣吧,離開紫衣國,去總盟清微宗吧,正好百年之約也快到了,你可以代表丹霞派爭取聖女資格,哪怕沒爭到,也可留在清微宗做個內門弟子。」

聽到要離開紫衣國,西門紫衣再不保持不住那規矩的姿態,急道:「太上長老,我……」

太虛道長卻是揮了揮手,直接打斷了西門紫衣的話道:「老道知道你一心想要振作家族,只是你家族的這些恩恩怨怨豈是你能承擔的,去吧,一個月的時間,好好回去跟你父母告個別。」

西門紫衣知道太上掌門平時雖然不過問派中諸事,但一旦決定下來后,卻是很難更改,有些難過的轉過身,向著屋外走去。

「哎,罷了,罷了,老道修鍊了五百多年,終做不到無情。」正當西門紫衣快跨出門檻時,身後傳來太虛道長的話,「造化自然,天道演變,世界萬千,但總有些存在,不可知,不可查,為天道之眷顧,你西門家想重返仙界的話,可以好好結交本派的新任護法。」

「他。」聽到太虛道長的話,西門紫衣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一個身影,那個明明把頭髮紮起,但怎麼也扎不好,髮絲異常凌亂的傢伙,那個總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但嘴角老是微微翹起,彷彿在嘲弄著所有人,那個明明相貌平平身上卻有一股捨我其誰的氣勢,站在那裡,那裡就如一團光芒,吸引人的目光。

「是的,老道活了五百年,卻總愛在凡塵中遊盪,總不願清靜無為。」太虛道長忍不住嘆了口氣,畢竟他的資質其實也絕好的,要不是總愛留戀凡塵,早就成就地仙的修為,「五百年間見過仙界的天仙,也與妖族大妖交往過,中原腹地的名門大教老道也曾駐留,凡塵間人傑更是看過無數,只是從沒像陳長生那樣,區區毫無根腳之人,上天卻彷彿把全部的眷顧都給了他,從無接觸修鍊,修鍊時卻有如平步青雲。再說人族與妖族,從遠古而使,哪怕之間關係再好的存在,也總會有不知名的一點隔閡,哪怕修為到了真仙,都無法驅除,這是兩個種族無法避免的隔閡,但你看陳長生,他與白龍與黃鼠狼精在一起就彷彿他就是妖族,他們渾然一體。而他與人在一起的時候,又是芸芸眾生中一員,何曾沾染半點妖氣。」

「如果世間真有天選之人的話,他或許就是。」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西門紫衣的耳中都是太虛道長的最後一句話,她從來沒有想過,太上掌門居然把陳長生與三界之主昊天玉皇大帝並論,這給他太大的震動,以至於,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她腦海中總出現那個嘴角上揚,凌亂髮絲飛揚的男子,想不明白為什麼太上掌門對他有這麼高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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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之壽萬萬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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