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於燕離婚

第七章 於燕離婚

第七章於燕離婚

這天,於碩來到於清月家,他嚷著要老奶奶講過去的事情。老太太於李氏坐在椅子上把同孫子摟在懷裡,親切的說道:

「好吧,今天呢,老奶奶就講一講我從前的故事吧:那時候呀,我家裡窮,父母死得早,家裡只有我和妹妹相依為命。後來呢,我們各自都嫁了人。我那時,不知怎麼的,稀里糊塗的就跟了你老爺爺了。他很窮,家裡什麼也沒有,就連房子也是一間土胚房,沒有窗戶,有一扇門,還是陳舊的。那個窮啊,就甭提了。後來,你老爺爺就和咱村上的一個叫老江湖的,在一起販賣牛。一開始,一個月出門一次,還行,能掙上我們的吃喝,最起碼,我不會餓肚子了。漸漸的,越干越大,我們手頭有了不少的錢。可是,禍從天降,土匪不知怎麼得知你老爺爺有錢了,就把他給盯上了。有一次,他又出門販牛,好幾十天都沒有回來。有這麼一天,我正在門口焦急的等待你老爺爺時,來了一個騎馬的人,說是要我拿錢贖回你爺爺來。」

「您為什麼不找警察呀。」小同孫子天真的看著老奶奶,問道。

「那時候沒有警察的,我們管他們叫官家。我那時慌了神,聽年長的說,要是不拿錢贖人,他們就會殺人撕票的。他們可都是心狠手辣的土匪啊。我害怕了,就把家裡的所有的錢財,都給了同村的一位懂得這些事情的人,讓他把你老爺爺弄回來。土匪要的是錢,錢一到手,你老爺爺就放了回來。當時,我不敢報官,我真的害怕報了官之後,他們會撕票的。

「你老爺爺回來以後,什麼也不敢說,就是我私下裡問他,他也不說。從那以後你老爺爺再也不去販牛了,他找了一戶有錢人(那時候叫地主),給人家扛活。孩子們一個一個的出生,日子又回到了從前。沒有法子,我只能有時候餓著肚子,但我總是讓你老爺爺吃飽,因為他要幹活的。那一年,也不知怎麼的,你老爺爺,就突然得病死了。死了,撇下我們,他卻輕鬆去了。我,傷心極了。」

「為什麼不去醫院呢?」於碩又問老奶奶。

「那時候,哪裡有現在這麼發達呀,再說也沒有錢看病。我就一個人拉扯著他們兄弟幾個過日子,那個苦啊,沒法講的。後來呢,你爺爺,你,大爺爺,三爺爺,還有那個姑姑奶奶,他們都長大了,日子隨窮苦,但看到孩子們,我的心裡高興,就什麼苦啊、累啊的,都忘了。

「五八年,六零,最難熬。老天爺不要我們了,地里顆粒不收,人們吃榆錢、槐花、樹葉、野草,什麼都吃。那個苦就甭提了。後來這個沒得吃了,只好吃樹皮,甚至有的人把皮帶切成條,放水裡煮一煮吃。如果把皮帶排泄下來,用水清洗清洗,煮了再吃進肚子里。餓死的人每天都有,人們那時埋死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就別說發喪什麼了,勉勉強強的把死人弄到地里,挖個坑掩埋掉,就是。天災,無法抗拒,沒有辦法的。」

「那時,你們都沒有餓死嗎?」於碩的問話既可笑又天真。

「傻孫子,如果餓死了,你還能看見我們嗎?那時是有好心人相助,要不是那些好心人的幫助,我們也早就餓死了。」老太太摸了摸於碩的頭,幾乎是哭著說的。「有我們這一大家子人,也多虧了人家了。人家是咱們的大恩人呀??????後來,日子漸漸好了,我們有了自己的土地,後來還可以做生意,賺錢了。我的兒子,一個一個的都長大、娶上了媳婦。」

「就是我奶奶嗎?」小孩子說話就是讓人好笑。

老太太笑了笑說道:

「是你奶奶。還有你的大奶奶,都是,我張羅著,娶進家門的。」

「那,我是從哪裡來的呢?」小孫子歪著頭,可笑的問老奶奶。

「你是媽媽生的呀!」老太太撫摸著同孫子的頭,笑著說。

「那,我媽媽又是我爺爺娶回家的嘍!」

「你說呢?」老太太大笑著。

「我想,是的。」於碩看見老奶奶笑,迷惑的不解的說道。

「孩子長大了!」老太太撫摸著同孫子於碩的頭,笑著說道。

「那,我以後不會挨餓了吧。」

「不會了,永遠不會了,你生在福罈子里了,怎麼會挨餓呢?」

「那,我真幸福!」說完,於碩高高興興的跑到院子里,瘋玩去了。

老太太望著同孫子,又幸福的笑了。是啊,國家富裕了,小家庭也富裕了,生活,同樣,幸福了!她好像在想:我九死一生,現在兒孫滿堂,生活很好,我應該知足啊!不該再生兒孫們的氣了。老太太想開了,心情也舒暢了,比以前開心多了。

生活中,知足是福;生活中,快樂同樣是福!

正在老太太滿意的微笑的時候,大門被人推開,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推著自行車走了進來。她把自行車放好之後,哭著走進了屋裡,就連於碩跟她打招呼問好,她都沒有迴音。老太太正要起身看一看是誰來到她家裡時,那個女人一見到老太太,一下子摟住老太太,哭得更厲害了。

「咋了,我的孫女。有什麼事情,讓你這樣傷心?是誰,欺負我的孫女了?」原來這個女人是於清月的女兒於燕。老太太一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拍打著孫女於燕的後背說道。

「是??????是那個該死的??????他外面有人了。」於燕說到這裡,抽咽的很厲害。

「什麼?」老太太驚訝了,氣惱著說,「是你的女婿蔣華嗎?他怎麼會這樣么?怎麼會辦著種事情呢?真是的,真該死。」

於燕委屈的涕不成聲,連話也說不出來了。老太太扶著孫女,讓她慢慢坐到炕沿上,緩一緩神,等情緒平靜了,再慢慢的說。

這門親事也是于軍、於燕的小姨介紹的。當時,於清月看著人家有錢有勢,就答應下來,把女兒於燕許配給蔣華。蔣華的父親是個職工,掙的是國家的工資,端的是鐵飯碗,家裡又有錢,日子比較富裕。蔣華也在鎮子上的棉廠里上班,也掙工資,只有他的母親在家種地。蔣華那時候提親的人可不少,後來他相中了於燕,就和於燕結了婚。可是於燕不爭氣,結婚兩年多,肚子就是懷不上,肚子怎麼也大不起來。為了能儘快懷上孩子,蔣家沒少花錢為於燕看病。但是,於燕的身子不爭氣啊,就是要不上孩子,她在蔣家也越來越受氣,越來越不讓人喜歡,甚至,全家的衣服都要她洗,包括內衣內褲什麼的。前些日子,於燕剛剛懷上孩子,可不到三個月又流了產,於燕傷心的哭了一夜,可蔣華這次一反常態,不管不問的了。以前要是於燕小產了,蔣華總是在身邊守著,伺候著,那個親熱就甭提了。現在,蔣華這樣對她,於燕接受不了。當她抱怨蔣華不管她時,蔣華生氣的暴跳如雷,扭頭去廠子里住,有家也不回,根本不管她的死活。現在,他們之間好像沒有愛,更沒有情份可言。人心,會變的嗎?真的弄不明白。

於燕在得知蔣華外面有了女人,並且有了他的孩子時,都氣暈了過去,幸虧她的婆婆把醫生叫來,才沒有出太大的亂子事。於燕第二天就收拾收拾東西,離開了婆家到,娘家訴苦了。娘家,是她避風的港灣。

「這個該死的,不要臉的,現在嫌棄我們家於燕了。當初我們於燕沒結婚,大姑娘家家的,就有了你的孩子,我們想留著,生下來。可是,你們蔣家不讓,說是不夠結婚年齡,國家要罰錢的,還不少罰呢。你們苦苦求我們把孩子流了去,以後結了婚還可以再要的。我們傻乎乎的相信了你。你說,什麼事情,都以著了你。結婚本來想多要些彩禮的,想來想去,為了不讓孩子在你家受氣,我們什麼也沒要,就像白送閨女一樣,把於燕嫁到你們蔣家。現在咋了?嫌棄我們了,我們當初要是留下那個孩子,現在都已經老大不小的了。這個該死的,沒有良心的,這次非不能輕饒了他。真是,氣死我了。」老太太氣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抱怨當初不應該聽蔣家的,把於燕的孩子給流掉。要是,不流掉那個孩子,也不至於有今天的局面的,於燕應該還幸福的生活著哩!後悔晚矣。

世上,沒有賣後悔葯的。

現在,說什麼,已經都完了,孩子沒有了,於燕也嫁到蔣家,又懷不上孩子,蔣華和別人好上了,又有了孩子——一切,都是那麼不如意,那麼晦氣。早知道人心變得這麼快,當初就不應該發善心,讓蔣家省錢,還讓於燕把孩子流掉。唉,真的,真的,世上真的,沒有賣後悔葯的地方嗎?

於燕現在只是傷心,只有難過,也只能傷心,只能哭了。事實就是這樣,她能有什麼辦法呢?她,沒有辦法。她一句話也講不出來,任憑委屈的淚水往外流——她想一股腦把這幾年的委屈與苦惱統統都倒出來,可是,在她的喉嚨里不知有什麼東西堵著,卡著,把她想說,想倒的話語,全都堵在嗓子眼。她,一句話也說不出,講不出了。她聽到奶奶的話以後,更難受了,傷心的更厲害了。她坐不住了,倒在炕上,痛哭起來。老太太想勸她,安慰她,想給孫女溫暖與力量,可她又不知怎樣說,才可以不讓自己的孫女痛哭,不讓孫女這麼的難過。老太太無奈的,苦惱的搖一搖頭,顫微微的給於燕蓋上棉被,自己唉聲嘆氣的走出屋,領著於碩去尋找兒子於清月去了。

於清月知道以後,火冒三丈,馬上要到蔣家去,問一問清楚。老太太心智高,沉得住氣,把兒子攔住了,說是回家好好商量商量以後,再去蔣家理論,再出氣也不遲。於清月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聽從了母親的勸阻。

那天晚上,夜色漆黑,天空沒有月光,只有熙熙攘攘的勉強能看見光亮的一些星星,在說著私房話,好像他們正在議論於燕的事情呢。在屋裡的燈光下,於清月一家人,圍坐在圓桌前,正在商量於燕的事情,應該如何處理才好。依著於清月的態度,天一亮就到蔣家問個清楚明白;老太太卻是要等一等再說,她的意思是想等到蔣華來叫於燕回家時,先和蔣華談,問一問蔣華想怎麼處理,怎麼辦,這樣,也不至於傷了兩家的和氣;李麗的惱火更大一些,聽說出了這種事情,她想當晚上就讓於清月去蔣家討個說法,再不然,就和蔣華離婚;于軍和蔣麗不言不語的在心裡想著事情,不發言,不表態,但是他們的內心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與想法;於燕現在只知道哭,什麼也忘記了,沒有主意了,她除了傷心,就是傷心了。

「于軍,你姐姐這樣了,你倒是說說看,該怎麼辦呀?光裝啞巴,不說話。」李麗不滿意兒子,站起身,走到于軍跟前,狠狠地捶打于軍的後背說。哪有母親不疼愛女兒的,李麗是著急,沒有好法子處理好此事才拿著兒子出氣的。也是,蔣家有錢有勢,以前聽於燕說蔣華的一個什麼堂叔在縣委里是個大官,說話挺管用的。現在,於燕的事情真的很棘手,不好處理——要於燕離婚吧,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俗話說得好「勸和不勸離」,李麗嘴上說離婚,其實心裡也不希望女兒離婚;要說不離吧,蔣華的事情也太過分了,女兒於燕能接受了嗎?恐怕是不能吧。

「媽,你打我幹嗎?」于軍看一看屋裡所有的人之後,對著母親說,「讓我看呢。還是,姐姐的意思,如果說,姐姐不想和蔣華過下去了,咱們就可以強硬一些,如果姐姐還想和蔣華生活下去的話,只要蔣華不再和那女的有來往,只要蔣華以後保證不再干出格的事情,我們可以原諒他這一次的錯誤,畢竟,人無完人吧。蔣華只要來叫姐姐,咱們狠狠的數落他一頓,讓他寫下保證書後,就讓姐姐回去,好好和人家過日子,咱就不要找麻煩了。」于軍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后,把目光看向姐姐。「姐,這件事情,全看你的態度了。」

「不行,不能便宜了這小子,上一次你姐姐懷孕,要不是你們都願意放蔣華一把,哪裡會出今天這事情呀。不行,不能輕饒了蔣華。」老太太聽了孫子的話,又鄭重其事的表了態,這證明,是下了死命令。

「我不和他過了。」於燕抽噎著說道。大家都感到吃驚,吃驚於燕會是這樣的回答,她可是回到家以後沒有說過一句話,沒有說過一句這樣的話。這是她經過思考後,心裡的真是想法,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和蔣華離婚了。她是想:與其這樣忍氣吞聲,不人不鬼的和蔣華生活在一起,還不如離婚的好,那樣,自己也不會再看著蔣家人的臉色做事,再不受蔣華母親的窩囊氣了。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蔣華的心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而是和別人鬼混著哩。她不能接受背叛,接受丈夫的出軌,接受一個已經不愛自己的人。

「既然於燕不想和蔣華過了,那麼,咱就依著孩子吧!」老太太可是從來沒有這樣說過,從來沒有這樣堅決的下過命令。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可老太太今天卻要支持孫女離婚。其實,她也不想孩子走這一步,只是她看到於燕自從結婚以後就沒有真正快樂過,沒有見過孩子回娘家后快樂的開懷大笑過,孩子是在蔣家生活的不舒心,不如意呀!這樣的婚姻再要,也實在沒有意思了。

大家誰都沒有再說話,靜靜的,起身,離開,靜靜的,回屋,休息。

黑黑的屋裡,於燕,靜靜的躺著,眼睛里不停的流著傷心的淚水。畢竟,離婚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可是,丈夫已經觸及到自己的底線了,怎麼可能再原諒他呢?不可以的,不能原諒的,如果這次原諒了他,他還會有下一次的。於燕的大腦昏昏沉沉,她一直翻來覆去的折騰,流眼淚,直到聽到村裡的公雞打鳴,她才帶著傷心的淚花,慢慢睡去。

於清月一家,耐著性子,等了女婿三天也沒有等到女婿的影子。於清月有些惱火與煩躁了,他在這三天里,打聽到蔣華確實和本村的一個沒結婚的女孩好上了,如於燕所說還懷上了孩子。這是真的,於清月心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了。第四天,他等了蔣華一上午又沒有等到蔣華的影子,他徹底的沒有耐心了,他不能再這樣傻等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他會惱火的發瘋的。其實,一家人都很惱火,最傷心的還是於燕本人,她現在不但是惱火,而且心寒冷的就像珠峰的冰雪一樣,寒徹刺骨。如果,如果說,蔣華來叫她,如果,如果蔣華跪在自己的面前承認錯誤,請求於燕的諒解的話,興許於燕馬上就會回心轉意,不再記恨蔣華的過錯了,乖乖的跟蔣華回家的——唉,有時候,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可是,蔣華沒有來,根本不在乎於燕的吵鬧與離家出走。

接近中午時,於清月自己一人悄悄的騎車出門,來到蔣華家。蔣華的父母正準備吃飯,見到親家的到來,蔣玉林(蔣華的父親)不冷不熱的對於清月說:「來了。坐下吃點兒吧。」

於清月本來就怒火中燒,聽到蔣玉林帶著諷刺的問候,心裡好像有把刀在捅自己的心臟似的,疼的要命。他強壓著怒火,對親家蔣玉林說:

「蔣華他們鬧矛盾來,你們知道嗎?」

「沒有啊!我們在一個院子里,怎麼不知道呢?和於燕也沒有吵,也沒有鬧,只是幾天前,於燕收拾收拾了東西,在屋裡大吵大鬧以後,誰都不理的出了門,打那以後再也沒回過家。當時,你閨女還罵我們老兩口來著,我們都沒有吱聲的。」蔣玉林的妻子說。

聽到親家母這樣說,於清月的眼裡冒著金星,他恨不能上前把他們的飯桌給掫了,讓他們不能繼續吃飯,讓他們還這樣輕鬆的像個沒事人似的說話。可是他沒有,他強壓了壓心頭的怒火,對著他們講了於燕他們小兩口的事情。

讓於清月更氣憤的是,他們兩人還是很平靜,還是平靜的看著他講話。在於清月心裡已經知道,蔣玉林一家已經商量好了怎麼辦。他們指定知道蔣華出軌的事情,但,他們居然還在自己面前裝傻充愣,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分明是想,是想把於燕掘出蔣家去。事情明擺著,是想不要於燕了,讓兒子和於燕離婚。於清月看明白之後,為了當時顧全大局,給於燕留一條後路,他簡單的不冷不熱的寒暄了一會兒后,就起身告辭回到自己的家中。他把於燕叫到身旁,再三的逼問於燕是不是真的決定要和蔣華離婚了。於燕的態度非常堅決,堅決不和蔣華再過下去了,堅決要離婚。於清月把女兒的想法摸清楚以後,下午就把他的兄弟與侄子們叫到家中,商量商量怎樣到蔣華家鬧事。他要把蔣華的家整個七零八落才行,那樣,他才能出這口心頭的惡氣。

老太太是反對動武的,她不想兒子這樣做事,因為這樣對大家都不好,更為以後的離婚埋下不良的火種。可是,被怒火沖暈了頭腦的於清月,聽不進母親的話,更聽不進李麗的勸說,他不把蔣華家弄個家不像家的樣子,就不能消除心中的大火,他就不能平靜的睡覺。

晚上八點鐘,於清月領著眾人,拿著棍棒,來到蔣華家。開門的是蔣玉林。蔣玉林剛把大門打開,就被人給一拳打暈過去,緊接著,眾人一擁而進,闖進屋中,把正在洗碗的蔣華的媽媽嚇傻了。她獃獃的站立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眼睛害怕的打量著闖進家門的眾人。

「給我砸。」於清月一聲令下,眾人動起手來,把個屋裡砸得不像樣子了。「值錢的東西給我搬走。」聽到於清月的命令后,眾人又都動手搬起東西來。

蔣華的媽媽一直傻獃獃的愣著,不敢出聲,眼睛不住的跟著眾人搬走的東西轉動,看樣子她是心疼那些東西,可還不敢言語,也不敢挪動地方。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值錢的物件被眾人搬走。她的心裡現在極其恐懼,非常擔心兒子蔣華。可巧的是,蔣華今天沒有回家,也就是說,蔣華躲過一劫——他們是沖著兒子蔣華來的——她心裡跟明鏡似的。

??????

三天以後,於清月家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官司一定要打。人,也一定要找。蔣家有勢力,於清月知道,如果不找人,恐怕會輸掉這場官司的。

該找人的找人,該打點的打點。辦完這些事情以後,也就到了開庭的日子了。

出人意料,法院沒有判離婚。也就是,於燕還可以到婆家住。看來。於清月找的關係,起了大作用,要不,憑蔣玉林的傲氣勁,非要打贏這場官司的。

眾人給於燕撐腰,讓於燕第二天到蔣華家去。蔣玉林不給開門,把於燕拒之門外。於燕狠狠的拍打大門,把手都拍疼了,也不見有人來開門。在遠處看著的於清月一幫人,知道於燕進不了蔣家的大門了,於是,大家來到蔣家的門前,亂砸一起,發泄心頭的氣憤。之後,於燕和大家一起回到自己的村裡。

轉眼又是一天。律師讓於燕到當年做人流的醫院裡找那個大夫,讓她開具證明,以證明於燕當年確實和蔣華有過孩子,並且在這裡做的人流,以備下次開庭之用。

沒想到的是,公安局的人員,上門把于軍給帶走了,並且當晚沒有把于軍放回來。這可把於清月一家嚇壞了,只好當晚十一點鐘,找到自己本家的一個在政府上班的叔叔,幫忙打聽打聽消息,看能不能找一找關係,把于軍給放出來。那位叔叔回信說,此事不好辦,好像是蔣家從中操縱的此事。於清月知道以後,心亂如麻,知道單單憑自家的力量和蔣家置氣,是不可能把蔣家搬到,讓自己佔上風的。思前想後的,他決定再找一找關係,繼續和蔣家置氣到底。

可是就在於清月托關係找門路的時候,又要開庭了。沒有辦法,只能任由法院判了,因為于軍還在公安局裡關著呢——於清月手大捂不過天來的。雖說是法制社會,可是於清月他們辦的事情已經觸犯了法律,單單把于軍弄進去,已經是,算輕的了,要是嚴重一點,要把所有打砸的人都弄進去的——律師是這樣講的。

蔣華和於燕兩家,又一次對簿公堂。經過審理,法院最終判決了離婚。雙方沒有異議,蔣華用一種留戀的眼光看了一眼於燕,充滿著無奈與自責。於燕的母親狠狠的罵了一句「無恥」后,一家人怒氣沖沖的離開了法庭。

第二天,于軍就被放了出來。老太太一個勁的嘮叨:「還是蔣華的事情。是蔣華把于軍抓進去的,又是他把于軍放出來的。法,法是人管著哩。唉,咱沒有人呀,要是有做大官的親戚,嚇死他們也不敢。受點氣,就受氣吧,事情已經這樣了,能有什麼法子呀。」

要說蔣華還算有點良心,沒有繼續追究于軍的罪,這也算是可以得了,畢竟是於清月他們做得過分了。可是,於清月心裡卻是憋屈得慌,他認為自己受氣了,讓人欺負了。自從於燕離婚後,於清月每天晚上都要借著酒精的麻醉,才能慢慢入眠,不在心裡再思索於燕的事情了。

於燕決定離開家鄉,去上海一個親戚那裡,找份工作,讓那顆受傷害的心平靜平靜。她想好好的生活,她要活個樣子給蔣華看,給蔣家人看,她不想讓別人瞧不起自己的。說真的,她不想再在這個傷心的地方待下去了,這個地方她感覺已經無臉待下去,她傷心、難過,甚至有些絕望。她想,忘記這裡的一切傷心的事情與讓她想起來就憎恨的人。時間,會慢慢磨平心中的傷痛的——於燕在心裡這樣想。

幾天以後,於燕離開了家鄉,到上海去了。她不想離婚,可她不得不離婚,她想和蔣華有自己的孩子,可她沒有孩子,她想讓蔣華繼續愛她,疼她,可蔣華卻背叛了她,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一切,她想起來都會使她流淚的不能自己。她。要忘記這一切。

於燕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就在於燕走的當天晚上,老太太不知為何,嚎啕大哭起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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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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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於燕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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