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客家人們
說完話的李煜燦卻並沒有一絲高興之色，回想起黃愛玲傷心哭泣的情景，不禁黯然神傷。
「誰這麼賴皮的？」黃美燕笑着走了進來，有如一陣涼爽的風。
「美燕請坐！」何瑞君微笑用手示意。
「謝謝！」黃美燕把一頭飄逸秀髮放到腦後，文靜坐下，盈盈一笑，兩手攏到腦後把頭髮隨意扎了個結。
「要不要喝茶？」何瑞君趕忙起立。
李煜燦把傷感藏了起來，揚眉介面：「給我倒一杯吧。」
「我不用了，剛剛喝過。」黃美燕搖了搖頭，眼睛直視何瑞君，暗含曖昧。
來到飲水機前，拿一個塑料杯子，放幾片茶葉，倒些許開水，端到李煜燦面前，手心朝上，「請喝茶。」
「哥們，這麼客氣幹嗎？」李煜燦端起杯子，放到鼻子聞了又聞，「這是什麼茶葉？這麼香的？」
「這是我老家興寧出名的單從茶葉，我特地找當地老鄉買的，試一下味道吧，很不錯的，嘿嘿。」何瑞君興緻勃勃地介紹。
「是嗎？過一會兒我嘗嘗。」李煜燦依依不捨地放下杯子。
「何大哥，我也要一杯。」黃美燕舉手要求。
「為啥不早說？真是的，好吧。」何瑞君眼睛一扁，只得重新來到飲水機前倒水。
黃美燕眉開眼笑地看着何瑞君把茶杯端到她面前，眼睛裏充滿了期待，把鼻子湊到茶杯麵前聞了又聞，豎起大拇指大聲誇獎：「唔，是不錯，挺香的，很貴吧？」
「不貴的，我們家鄉興寧的單從茶價格實惠，口味醇香，快點去試試吧。」何瑞君不無自豪地道，每當說到他的家鄉，他的心裏就充滿了無限的自豪感。
李煜燦端起茶杯，閉上眼睛聞了又聞，輕抿一口茶水，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唔，是不錯，味道特棒，口齒留香。」
黃美燕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水，情不自禁地點頭讚美：「是好茶，改天多買幾斤回北京去，讓我爸也嘗嘗你們老家興寧的單從茶。」
她放下茶杯，自然追問：「何大哥，你的老家興寧是哪裏呀，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呢？」
何瑞君眉間射出一道興奮的光芒，耐心回答：「我們興寧是縣級市，原來是屬於廣東省梅州市的一個縣，人多地方少，出外的人特別多。僅僅一個縣城就有一百多萬的人口，要不然怎麼能夠成為縣級市呢。」
李煜燦在一旁敘述：「我們公司有很多興寧人，還有我老家也有很多興寧人，總之到處都有興寧人，有一句話說得好，無興不成市，意思就是說，在中國的各個角落，只要是有市場，就會有興寧人在，哥們，你們興寧人很會做生意的，還有朝汕人做生意也很出名的。我說得沒有錯吧。」
「是的，我也聽人說過這句話，無興不成市，原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現在聽小李子一講，終於明白過來了，原來是說中國到處都有興寧人呀，你們興寧人很厲害呀。何大哥，難道你們興寧人全部都外出的嗎？」黃美燕點了點頭。
何瑞君語句通順地回答：「也不全是這樣的，也有一部分人不出去的，沒有絕對，不過大部分人都出外發展的，我們家鄉興寧人多地方少，當地幾乎沒有什麼礦藏資源，又沒有大工業，因此只能出外謀求生計和發展，而且我們祖先很早就有到處遷徙的習慣。我的父母自小就教育我，要認真學習，出門發展。」
黃美燕如夢初醒地拍著腦門道：「原來是這樣，那客家人又是什麼意思？」
何瑞君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幾口開水之後才慢慢解釋：「我和小李子都是廣東地地道道的客家人，也不是廣東本地人，是從長江流域一帶經過三次大遷徙才來到廣東的外地人，意思就是從外地來到本地做客的人，所以稱為客家人。聽說廣東當地人是當地的土著人，人數極少，現在廣東大部分人是客家人，一部分人北方人，還有一小部分是當地土著人。」
黃美燕理理耳邊的秀髮，「我接觸過你們不少客家人，你們說的客家話我有些聽得懂，不過不會講。」
何瑞君起身給兩人倒滿開水，重新坐了下來，「客家話其實很容易聽懂的，不過要經常接觸，我和小李子不是同一個縣的人，他說的客家話跟我老家興寧的客家話不太相同，我也是聽得懂而不會講，梅州市八個縣區的客家話都不同，我都接觸過，都聽得懂卻不會講。客家話以梅縣客家話為代表。」
「哥們，你們興寧人說的客家話難聽死了，我可聽不懂阿，我們那裏的人都叫你們興寧人為興寧蛇，像蛇一樣滑的人，意思就是說非常狡猾的人，怎麼樣，我說得沒有錯吧。」李煜燦得意洋洋地道。
「沒有錯，你說得很對，這樣你滿意了吧？」何瑞君不得不承認。
黃美燕為他人抱打不平道：「小李子，我看是你們當地人有意這樣說他們興寧人的吧，我覺得何大哥人挺好的，哪像你說得那麼狡猾，倒是你這人非常狡猾，到處騙女孩子才對，我說得對嗎？」
「美燕說得太對了，謝謝美燕這麼說，你這麼一說，我心裏舒服多了，要不然聽了小李子說的話，心裏彆扭得很，呵呵。」何瑞君不忘感謝。
李煜燦意欲起身，紅著脖子，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扯開喉嚨大聲叫喊：「美燕，你為什麼總是跟我做對呢？我哪裏得罪你了？」
「你說何大哥的壞話，我聽不慣而已，我為什麼要得罪你？」黃美燕驕傲地道，把頭抬得老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誰說何大哥的壞話，我第一個不放過他。」李玲玲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是自己的哥哥，立馬放慢腳步，吐了吐舌頭，不忘叫一聲哥。
李煜燦點了點頭，用餘光瞥了一眼妹妹，心裏更加生氣了，卻只能吹鬍子瞪眼。
何瑞君拉了一張沙發到李玲玲面前，用手示意：「玲玲坐，要喝茶嗎？我們家鄉的單從茶。」
「好的，就嘗嘗你們家鄉的茶葉吧，看看味道怎麼樣？」李玲玲客氣地坐下，「何大哥很久沒有回老家了吧？準備什麼時候回老家呢？」
「你怎麼知道我很久沒有回老家的？呵呵。」何瑞君把茶杯端到李玲玲面前。
李玲玲用手示意放下，「謝謝，當然知道了，呵呵，你不是沒有回去過春節嗎？想家了吧？」
何瑞君重新坐了下來，望着家鄉的方向充滿嚮往的神色道：「當然會想了，誰不想自己家鄉呢？呵呵，不過工作繁忙，只能遲一點回去了。」
「你不帶心儀回去老家的嗎？」李玲玲又問。
「以後一定會的，心儀跟我說過這件事。」何瑞君手托著腮回答。
黃美燕妒忌十足地道：「你們不要總是說心儀，好不好？說點別的不好嗎？」
「美燕姐吃醋了吧？呵呵。」李玲玲捂嘴偷笑。
「黃美燕肯定是吃醋了，要不然我們說心儀關她什麼事呢？」李煜燦宛然冒出一句。
「我有資格吃醋嗎？我又不是何大哥的什麼人？」黃美燕垂下眼皮把臉轉向窗外，臉色陰了下來。
何瑞君不滿地嚴肅說：「你們在說什麼呢？盡說些沒有營養的話，說些有營養的，好不好？」
「什麼是有營養的，什麼是沒有營養的？大家在一起不就是吹吹牛，聊聊天嗎？要不然多無聊，是不是？」李煜燦打了個哈哈。
「話雖然說得沒有錯，不過吹牛要講究場合，說話也要講究分寸，要不然讓別人不高興了，多不好呀，是不是？」何瑞君用怔求的目光環視眾人。
眾人盡皆點頭贊同：「說得很有道理。」
「現在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洗澡，你們慢慢坐吧。」李煜燦站起身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好的，去吧。」何瑞君點了點頭，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
臨走之前，李煜燦拉了拉李玲玲的衣袖，「妹妹走吧，不要打擾他們了。」
李玲玲皺了皺眉，「哥，你說什麼呀，我不要走，我還要玩電腦呢。」
黃美燕對着他做了做鬼臉，高興地向他揮揮手，「慢走，不送。呵呵。」
李煜燦同樣對她做鬼臉，樂呵呵地揮手道：「謝謝，明天見。」
「明天見。」黃美燕笑着說，回過頭來，「何大哥，小李子這人挺好玩的，呵呵。」
「是的，他這人特逗，很愛開玩笑，整天嘻嘻哈哈，好像沒愁沒想似的。」何瑞君微笑點頭。
李玲玲眨動着大眼睛，神色飛揚地道：「我哥為人就是這點好，跟他在一起的人都會很開心的。很多人都這麼說他。」
「最近玲玲有沒有發覺，你哥最近變得乖多了，天天呆在招待所里，不過今天晚上剛從外面回來，又不知道去做什麼壞事了。」黃美燕神秘地笑說，吐了吐舌頭。
「我哥不是很壞的，你不要把他想像成很壞的人，我自小跟他一起長大，他的品性我最清楚不過了，不過卻是懶散了一些，不像何大哥做事那麼認真。」李玲玲平淡接過話題。
何瑞君不喜歡在背後說人閑話，迅速轉移話題：「玲玲，你是不是想玩電腦？」
李玲玲高興地站起身來，「是呀，何大哥，你不用電腦嗎？」
何瑞君微笑揮手：「去吧，我不用的，呵呵。」
李玲玲高興地蹦蹦跳跳來到電腦前，打開手提電腦，迅速上網閱覽新聞和QQ日記評論。
黃美燕看着玲玲的背影，挑起話題說：「玲玲，好像很喜歡玩電腦。」
「現在的人都愛玩電腦，喜歡上網，這是很正常的事。」何瑞君摸著臉鬍子平淡道。
黃美燕好奇地問：「何大哥上網的時候，一般都玩些什麼呢？」
「我嘛，一般比較少上網，因為工作比較忙，有時間上網也是看書，要不寫寫文章，還要管理招待所的QQ群。那美燕你呢？」何瑞君看着對方的眼睛說。
「我上網玩遊戲比較多，QQ也愛玩，我們招待所的QQ群當然也要管理了。」黃美燕站起身來，走到了李玲玲身後。
「美燕，過來，跟你說件事。」何瑞君向她招手喊。
黃美燕回過頭來，瞪大眼睛疑惑地問：「什麼事？」
「快過來嘛。」何瑞君再次招手喊。
黃美燕小跑着步，高興地來到何瑞君身邊，把身體湊上前，「何大哥，是什麼事？快說嘛，是不是約我出去玩，呵呵。」
何瑞君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不禁心神一顫，身體自然向後退了些許，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笑呵呵道：「不是的，快坐下說，是關於工作的事情。」
黃美燕繼續把身體靠近前去，一臉曖昧：「說工作的事情有什麼意思呢？還是說說我們的事吧？」
何瑞君臉兒一紅，沒有想到黃美燕居然這麼大膽，有些不太適應，不過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一本正經道：「既然不談工作，那就以後吧。」
「不行嘛，我就要現在啦。」黃美燕扭動着腰身嬌聲道。
何瑞君側身躲着她，用手指指背後的李玲玲，使着眼色小聲道：「噓，小聲點，不讓玲玲聽見了，要不然多不好呀。」
「不怕的，她聽見了也沒有關係，反正她也知道。」黃美燕彎腰不依不僥地小聲道，說完話的她頓時滿臉通紅，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大膽，在心上人面前敢說這些話。
「還是不要說了，下次吧，我去上一下洗手間。」何瑞君紅著臉道，真不知道黃美燕為什麼會這麼大膽，說完起身走進衛生間。
黃美燕生氣地扁着眼睛，嘟起嘴巴，依依不捨地來到李玲玲身邊坐下，「玲玲，你在玩什麼？」
「我在寫QQ日記，都不知道寫什麼才好，才剛剛寫了幾十字，怎麼我想寫上幾百字都這麼難呢？為什麼別人就能寫這麼多呢？真是奇怪了，大家不都是爸媽生的嗎？」李玲玲摸著腦袋瓜子愁眉不展。
「那你寫吧，慢慢寫了。」黃美燕拍拍李玲玲的肩膀，心事重重地起身離開回到自己房間，打開電腦上網玩鬥地主遊戲。
回到房間洗過澡的李煜燦，撥打黃愛玲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狀態，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望着天花板出神發獃，不斷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她如此傷心哭泣呢。
他非常悔恨沒有繼續留在她身邊，細心安慰她。她不回別墅，又去哪裏呢？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沒有腦子與她匆匆告別呢？你怎麼能夠讓她獨自傷心難過呢？怎麼對得起她對自己的深情厚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