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婚禮

23.婚禮

婚禮的前一晚,瑪麗拉著蘇江瘋狂了一夜就這樣告別了她最後的單身之夜,他們的婚禮舉行的很低調,雙方的父母特意從德國趕來見證這一刻,他們舉行的是傳統的教堂婚禮。

雖然婚禮不盛大,但一位國防軍和醫生的結合還是到場了很多人,教堂里坐著的大多是穿著岩灰色軍裝的人,赫爾曼是裡面為數不多穿著黑色軍裝的人,身上制服的顏色將他們區分的很開,傳聞雙方互看不爽的傳言像是被坐實,看來今天宴會的座次應該難倒了這一對新人。

今天他們大多穿的是禮服,長期的軍事訓練使得他們的精氣神看上去非常的好,軍人的嚴謹都在他們身上被呈現的淋漓盡致,她覺得拋開旁的不談,希特勒對藝術還是挺有研究的,活生生把藝術放在了軍裝的設計上,如果維也納藝術學院不兩度拒絕這位瘋子,或許世界上就會少一個戰爭狂人吧。

如果的事情不如不想,畢竟世界上沒有如果,昨夜瑪麗瘋狂的舉杯為今日的婚禮慶祝,蘇江不是個不喝酒的人,在一杯杯的慶祝中無奈的趴下,趴下之前,她看見有人將桌上的破碗、破碟、破盤猛砸亂摔在地上神經頓時緊張起來,而後才知道這是他們准新人婚前的習俗,他們認為這樣的折騰會給新人帶來好運,為此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摔碗砸盆之夜。

那些支離破碎,那些絢爛刺目,摔碗砸盆之夜,水晶之夜,盛極而衰。

蘇江頭昏腦漲的坐在一片岩灰色的浪潮中默默觀禮,由於有黨衛隊的成員在場所以瑪麗沒有邀請蘇江做自己的伴娘,喬納斯的伴郎邀請的是比爾,為此蘇江認為赫爾曼肯定是他們四個人中最混不開的,至少喬納斯同比爾更能談得來。

禮樂聲中瑪麗挽著父親緩緩的走向喬納斯,她穿著圓肩、縮集袖、束腰款的婚紗,在視覺上給人凹凸有致的感覺,一些非必須的裝飾被她捨棄,現在戰時資匱乏,所有人的服裝用料減至最低限度,定量配給決定了新娘只能持有限的票券去購買婚紗。

蘇江本以為喬納斯會穿著軍裝迎娶瑪麗,畢竟德國人把身上的軍裝看成無上的榮耀,所以很多軍人都是穿著軍裝結婚,但是喬納斯只是穿著西裝,打了一個看上去很繁瑣的一個領結,郎才女貌,如果不是坐下大都是穿著軍裝的人,沒有人會想到這是一個軍人的婚禮。

其實喬納斯自始至終,應該只是一個醫生。

新人莊嚴的說著誓詞,蘇江有些難過,她的好朋友,要陪她男友去一個必輸無疑的戰場,她的悲傷與周圍的狂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教堂里傳來鋼琴聲,單音的前奏沉穩而又輕快,像微風起伏而過悠悠揚揚,似乎在感嘆逝去的青春,少年的時光,以及燦爛的風霜,然後帶著最初的模樣訴說著歡快,在高潮中能聽出琴師誠摯的祝福,單純而豐富似冬日暖陽溫暖平靜,但當音調低沉下去時又清冷如鋼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顆顆透骨。

這是她所知為數不多的曲目,是卡農,當初手機遊戲別踩白塊風靡一時,這首鋼琴曲幾乎爛大街了,她聽過,只是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現場版。

她目光四下尋找著彈琴人,可坐在她周圍的男人們個個腰桿挺的筆直,她混跡在人群里看不到前面,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想方設法的想要知道那個彈琴的人是誰,但是現在她連站起來查看都不敢,怕給瑪麗帶來麻煩,四下張望無果后便放棄了。

琴聲結束,她聽到左邊傳來潮水般的掌聲,那邊坐的是黨衛隊的那些人,接著周圍的國防軍開始稀稀拉拉的鼓掌,然後她看到退場的赫爾曼,他正在重新戴上白色的手套,彈琴人竟然是他。

蘇江不明白,那樣的人怎麼會彈出這樣的琴聲,她想了想,好像是聽說過希特勒的那些美男軍官團,在軍校時會學習一些陶冶情操的樂器,蘇江不想搞明白這樣的一群人,他們瘋狂也好,有涵養也罷,誠實也好,虛偽也罷,只要跟她沒關係只要她能平安的活著怎麼樣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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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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