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威嚇

21.威嚇

安靜的空氣中形成一種詭異的對抗,沒有一個猶太人走出來,也沒有一個醫護人員站出來舉報,見此情形赫爾曼招招手不再說一句多餘的話,一群成年的德牧箭一般的衝進後院。

醫院裡的醫生將猶太人藏匿在後院的雜貨堆下面,走廊的隔間中,閣樓的天花板上,甚至連病床的下面也被反綁猶太人,儘管已經藏的如此隱晦但還是被他們一個一個找了出來

當持槍的士兵將一堆人排著隊送上車,蘇江才知道這麼小的醫院裡竟然藏進去100人,士兵向赫爾曼報告數目,他很滿意,因為一個都不少,但是他也不滿意,因為居然還有人窩藏。

他此行的目標是抓捕藏匿的猶太人,但當他面對這群用沉默對抗的人之後,他改了主意,他看一眼站在人群中的院長,雖說抓猶太人是他們的目標,但如果每一次的抓捕都有人藏匿,他們永遠都要浪費人力來玩一場這樣毫無意義的貓捉老鼠遊戲。

赫爾曼鷹鷲般的眼睛掃視不語的眾人:「藏匿猶太人的醫護人員願不願意主動站出來,讓我見識一下他的赤誠與勇敢」。

阿諾不動了它感受到蘇江抖動的厲害,舔了舔她的臉像是安慰她,蘇江不害怕,她什麼也沒做,既然什麼都沒有做,自己為什麼抖動的厲害?

在場沒人會傻到在**面前承認自己幫助猶太人,所以依然沒有人站出來,這種情況在赫爾曼的預料之中:「將猶太人藏匿地方的所有負責人全部帶走」

淡淡的一句話,引起人群中極大的躁動與慌恐,很多負責人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轄區里有猶太人,於是他們申訴著,抱怨著,辱罵著,直到有人罵出該死的**,一聲槍響結束了這場喧囂。

那護士應聲倒下,保持著舉槍姿勢的士兵冷冷的盯著那群躁動的人。

老院長的聲音穿透寂靜越過人群:「我們的負責人,大多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們都是優秀的醫生,你們不能帶走他們」

「負責人不知道自己的轄區里發生了什麼,是他們的失職,有人將猶太人私自藏匿不願站出來,負責人不是空名,關鍵時候他們要出來負責任」赫爾曼睥睨瑟縮抱團的人群。

他的話兩面三刀的撥弄著人群中每一個人的神經,人群中有人互相猜忌,有人低著頭不說話,有人則面露不安,安德烈從人群中站出來,簡短乾脆的承認:「這些人是我藏匿的,跟他們沒有關係」

赫爾曼斜看了他一眼,並不相信他的話:「你一個人藏匿了100個人?」

「是的」安德烈想要一個人承擔所有。

「這麼多人的口糧你一個人是怎麼提供的?」赫爾曼問著那個挺身而出的安德烈,目光卻看向老院長。

安德烈無法自圓其說,在赫爾曼看來這個人充其量只是一個輔助,100人的糧食,沒有院長的支持,僅憑一些醫生護士成不了什麼事。但如果毫無理由的帶走院長,勢必會引起公憤,他沒必要激化矛盾,索性埋下魚餌做個殺雞儆猴的局以觀後效。

「區域負責人加上自首的全部帶走」赫爾曼的聲音平淡,但是毋庸置疑。

老院長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是我讓他們藏匿的猶太人,責任在我,我是這個醫院的負責人」

赫爾曼一步步的下套,逼迫,等的就是老院長親自說出這樣的話,他的目的達到了,院長當眾親口承認,那他就有充分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帶走他,但在院長自主承認后負責人和安德烈還是被一起押走。

躲在人群眾參與藏匿卻沒有被逮捕的人面露輕鬆,但更多的是愧疚。

赫爾曼很滿意那些人的表情,是他要的效果,他知道參與藏匿的人絕對不止那些被帶走的,被帶走的人當中可能真的有沒參與藏匿的。

他的目的是讓那些劫後餘生的人感到存活不易,讓那些負責人去遊歷一下警局,教他們認識一些玩具,警告他們職責是什麼,他會在明天晚上將這些人放回來,那些人畢竟不是猶太人,適當的給他們一些甜頭,免得太過絕望徒生事端,給彼此雙方一個緩衝的餘地。

安德烈被帶走的時候,蘇江還是難受了一下,手上的力道鬆懈了些許,懷裡的阿諾猛的衝出去,親昵的跟在赫爾曼身側。

一些法國的醫生詫異的看向蘇江,蘇江詫異的看著阿諾,它是見過幾次赫爾曼,可她沒想到它這麼親昵那個人。

「哼,我就知道你養不好它」

蘇江語塞,他是瞎了嗎?小阿諾在她的馴養下已經長的比同齡的狗壯實兩倍好嗎?

「可惜了品種」

蘇江不太喜歡自己的撫養成果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全盤否定:「您沒見它比同齡的孩子強壯嗎?」

「戰鬥素質絲毫不見,我只看見了它的虛胖」赫爾曼拍了拍阿諾的頭,然後收隊離開,不等蘇江的下句辯解。

阿諾在一些詭異的目光中跑回蘇江身邊,那些醫生開始商量如何打通關係營救院長和那些被帶走的負責人,他們都背著蘇江,她已經被歸類為親德的叛徒,不容她解釋,她也沒想解釋,反正在法國也呆不了多久。

那些醫生在燈火通宵中商量了一宿最終什麼也沒有做。

第二天負責人都被放回來,老院長卻沒有被放回來,每個負責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但不致命,可如果有人問他們都經歷了什麼,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老院長再也沒有回來,被釋放回來的負責人忽然加緊對自己所負責的轄區查詢,醫院裡其他的人再也沒有人在天黑的時候帶人回來。

小阿諾自從展現出和赫爾曼的親昵之後,一些法國的醫護人員看到再也沒有給它遞過肉乾,蘇江申請一些設備和藥品的時候總是被推三阻四,有時候延遲很長時間才會給。

蘇江好幾次想和他們辯論,但是匱乏到可憐的法語辭彙量讓她張不了口,事實證明,多會一門語言,不吃虧,但是她現在現學現賣也來不及了。

她唯一有擔心的是,會不會有人一個不爽毒死阿諾來報復赫爾曼,她為這個想法感到恐懼,會不會有人認為自己和赫爾曼有關係,殺死自己來報復赫爾曼。

小心謹慎了幾天後她才漸漸放心,沒人專門給她投毒,大家都很忙,她只是一個小角色,那晚的對話內容也是他擠兌她,所以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好值得被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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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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