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禮物

西蒙捧著禮盒進來，看樣子今年又是他替希西找到，我說吧，我完全不用替希西擔心找禮物的事情。

我們的所有注意力大都被生日禮物給吸引走，希西心潮澎湃的拆開禮盒，裡面是琴譜，西蒙一眼認出這是孤本，雖說我是個不識貨的外行但勝在聰明，從西蒙羨慕的目光里我得知希西今年的禮物非常珍貴，我開始盼望我的生日快點來臨。

希西從小學習鋼琴，所以收到絕世琴譜她的心情好到不言而喻，我最喜歡踢球，父親會在我生日的時候送我什麼呢？太期待了，也許我應該讓父親明白我還缺一雙球鞋，希望他出差的時候能給我帶一雙回來。

媽媽點亮蠟燭，希西雙手合十許願，她的禮物已經夠好，不知道她還會許下什麼願望，希西吹完蠟燭切著蛋糕，她將有巧克力的那一塊分給了我，有時候做弟弟還是蠻好的。

「事實上我還有第二件禮物，你沒有發現嗎？」父親的大手慈愛的摸著希西的腦袋。

希西驚喜的搖頭表示完全沒有發現，我提出不滿的抗議：「不公平，去年我只有一個禮物，我今年也會收到兩件嗎？」

「也許吧，你可以期待」父親回道。

我的家庭地位已經非常明顯，我早說過，我在我家就像我的排名一樣，是最後一位，希西衝進父親的懷裡，父親從來沒有對我這樣溫柔過，我看到希西抬起埋在懷裡的臉，她正在沖我比鬼臉。

誰說男子漢不可以吃醋，父親實在太偏心，我不服！

「第二份禮物是什麼？我確定我沒有找到，它在家裡嗎？」

「當然」

「它在哪裡？」

「你在它的懷裡」

「爸爸」希西笑的歡快。

「寶貝，如果有人欺負你的話，你可以用鏟子呼他的臉」赫爾曼摸了摸希西的左耳。

「可是爸爸，我是女生啊」

「那你可以用粉色的鏟子」

「赫爾曼！」母親驚呼：「希西忘記你爸爸糟糕的建議，任何時候你都不允許使用暴力，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希西憂愁的垂下腦袋點頭。

「因為我們擁有過絕對的武力，所以我們珍視和平，但和平從來不是靠語言和文明維持的，必須要自我強大」

「赫爾曼！」

「OK！」父親抿唇不再發言舉手投降狀，趁著媽媽不注意沖希西調皮的眨了右眼，表明不論發生什麼為父都會站在你的身後，希西感動極了吧唧一口親在父親的額頭。

「爸爸，我只需要一個普通的黑色鏟子」我跟著申請。

「為什麼？」父親有些不能理解。

「因為我是男孩子」

「你要鏟子做什麼？」

「約翰森總是佔據球場不讓我們進入，我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我捲起袖子頗有要大幹一番的架勢。

父親掃視我一圈后淡淡道：「你被禁止無緣由的使用暴力」

我非常的詫異：「為什麼？」

「因為你的媽媽不會同意」父親將問題踢給媽媽。

「媽媽也不同意希西有粉色的鏟子」我說。

「但是我同意」父親義正言辭道。

「爸爸！這不公平！」

「約翰森為什麼你們進進球場？」

「因為他比我們高」

「然後呢？」

「他比我們壯」

「還有嗎？」

「他是高年級」

「所以呢？」

「所以我要打敗他證明我們的厲害」

「不是為了爭奪球場？」

「當然是為了球場」

「那打敗他佔據球場后，你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約翰森？」

「不會！我才不屑做這種沒品的事情」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試著從其他方式來瓦解他呢？暴力可以解決問題，但它不是唯一途徑，你要學會的是聰明與沉著」

「你們這對夫妻教出的孩子實在太嚇人」瑪麗低聲在蘇江耳邊調侃。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西蒙的心思，想要娶希西，恐怕要先過赫爾曼那一關，難過哦」蘇江道。

「幼時情誼而已」

「我們國家講究青梅竹馬」

「西蒙目前的狀態我非常擔心，我只希望他安安靜靜的在學校學習，不要再去參加什麼那些亂七八糟的活動」

「難道當年你年輕的時候沒有參加過？每個時代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總有一天年輕人會年邁，會回歸家庭，回歸平淡」

「我是他的媽媽，我不想看著他這樣一步一步錯下去」

「我們就算把所有未來可見的問題花一般的陳述給他們，他們也未必會聽進去，年輕人撞到南牆，痛過以後才知道南牆是什麼」

「里昂不是西蒙，你不會有我的憂慮」

「但西蒙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當然也不希望他走錯」

「如果喬納斯在就好了」

「喬納斯不在了，你要接受這樣的事實，西蒙需要的是健康的教育，親愛的，你是瑪麗啊，曾有一腔熱血的瑪麗啊」

「但是我老了」

衰老有時候是一夜的事情，他們的衰老卻是長久的風波釀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