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疏影

第一章 疏影

大楚國邊疆,荊直關守將魏辭,字幼象,善用刀劍來閣主蕭秋水用極地神鐵打造的驛馬刀,刀勢大開大合豪情萬丈,青年一代橫刀立馬之下,難逢敵手。少年得志。十三歲悟武道,十五歲戰平江城城主夏侯錚,勝,而名滿天下。大楚王親招,封荊直關守將,十六歲成了這大楚國幾百年歷史中最年輕的守城將軍。意氣風發。此後北邊兒這齊國便再無游擾。

奈何,水到中流。四丈高那斑斑城牆外的齊國邊境,被魏幼象的驍百鐵騎鎮壓整一年後。這位齊王對這小城竟派出了號稱萬軍破的軍政大家畢游庭,命速拿此城,宣稱是要揚邊關威風。畢家底蘊雄厚,此戰,畢家家老更是讓門客江川流同行。江川流劍道造詣深不可測,傳言說此人是漠北劍意前八人。欠着他畢家一人情才會立於荊直關城下風沙中。畢游庭精於破城,更是畢家中流砥柱,手中破兵槍傳言能百人敵。趁機魏幼象嫡系部隊藏將營去九尺鎮鎮壓北地第一山寇之時發難。

可那一城之戰,竟浮屠數十萬生靈。幾個宗師級別的山門出奇的派出了尖兒上的高手前往。排上名號的高手,死死傷傷。這些個國之大手隕落,以至於兩國人才凋敝。蠻夷乘機發難。楚、齊兩國被打回關內修養,賠款更是不堪重負,百姓稅負歷年最高,朝廷更是把戶籍登記的仔細詳盡,生怕少收了這稅款。兩大王朝搖搖欲墜。

參與那一戰的倖存者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卻隻字不提,諱莫極深。魏幼象僥倖能活,卻被打散了真氣,丹田被毀。從傲世才俊成了一個沒有真氣的廢物。

斜陽照着老槐樹。最城北,守將府老奴老李,坐在這魏幼象身旁的小凳上。院子四四方方。處在邊關,這府邸不奢華也沒那麼講究。入門游廊也不曲折,石頭鋪的甬路直通中庭院子。說最初造這院子時候,那守城官兒怕有軍情在游廊里耽誤工夫。這兒也沒有徽派建築那種結構嚴謹,雕鏤精湛。荊直關來往商賈是絡繹不絕。城南是地方官兒王老爺的府邸。民間說王老爺家財萬貫,府內有望秋樓,裏面藏着許多美人。

老李坐在槐樹下,跟這位魏小爺掰扯著這城裏的風水格局。

「您看嘿,這小城打八十一口泉眼。後山綿延有龍盤,是抬首之姿。您吶一定是步步高升!」

魏幼象斜眼看了一眼老頭,嗤笑道:「拉倒吧,這城裏最多有三十多處泉眼,還抬首,你能說點正經的事兒嗎?你就說說這望秋樓里是不是真的美女如雲。」

老李連忙筆畫:「我可是老實人,我怎麼能知道這個。」

魏幼象笑了笑:「得了吧。你一老頭還自持清高。」

一口水酒下肚。魏幼象眯着眼睛看着偏房緊閉的房門笑着說:『『老李,你看我家清邈可還稱的上個標緻』『

老李怔了一下嘿嘿說到:「老夫走遍了半個大楚。清邈姑娘是少有的美人,一襲白色素長衫,也沒什麼飾品,一根櫻花色兒的簪子盤起三千絲。氣質出塵,仙兒氣逼人。這尋常人哪敢正眼去瞧。可這跟您有什麼關係?她可不待見您呢。」

陸清邈是未見山長老林天舒的愛徒,陸家的千金。陸家和魏家是世交。說是往上倒騰兩輩人同舟共濟,才有的兩家的家業。早在二十多年前,兩家下的娃娃親。後來這魏家搬了城了。才導致了這對兒冤家沒見過幾面。

這魏幼象聞名天下,被親封了荊直關的烏紗帽之後啊。陸家就把陸清邈從師門喊了回來。讓陸清邈到荊直關和魏幼象熟絡熟絡。這陸家小姐是萬般不樂意,可還是架不住陸家家老有令,這四個字兒。林老頭倒是力挺愛徒自己決定。本就不樂意的清邈,到了這荊直關,見着了這紈絝子弟魏幼象,更是生氣。天天嚷着要回未見山。怎奈家老有令。遲遲不敢動身。可這仙門弟子怎受得了魏幼象的調戲。天天差人回家求家老撤下婚約。但這回來的信兒,卻都是早日完婚諸如此類。經不住這仙女也破口大罵。

但是這名動武林朝廷的荊直關戰役后。事情卻發生了大變化。陸大小姐是死活要出來找到失蹤了的廢人魏幼象。陸家卻禁足了她二個月。後來送去了未見山,專門找了個人看着她,不准他和魏幼象有絲毫瓜葛。而魏家,早也銷聲匿跡,無處可尋了。

黃沙倒捲起風塵,北邊兒塞外苦寒之地,處處都是黃色。這兒人們的臉上皺皺巴巴,常常眯着眼睛。一眼望去建築都稀疏。黃土木頭瓦礫,方方正正沒啥講究。小鎮口子外頭常有些中原來的流浪漢。大多都是流放,還有就是通緝出逃。

今個兒,小鎮口子又有一老一少靠在井邊。這老的蹲著用手掰扯著不知哪兒掏出來的黃色的干餅,一點兒一點兒放進嘴裏。臉上,是這苦味兒的風,刻出來的褶子。這年輕的半躺在井邊。臉上有風塵,微風拂面,一口劣質蕎麥釀的劣酒下肚。

少年道「老李。你這哪兒來的酒,都淡出鳥來了。參不少水吧」

老李回頭嘿嘿一笑「我魏大少爺,您這是酒量大了。」

「嘿,老李,我說你說話怎麼嘴巴還不停呢,餅給我留一口」魏辭笑罵道。

那一戰還沒開打,老李就跑了。說都甲子之年了,還沒娶媳婦。可不能死在那戰場了。不過還算這老頭有點良心,在魏幼象昏厥時回來了。帶着魏辭和這陸清邈去了陸家。但陸家已經知道了這魏家銷聲匿跡了。再看看這魏幼象。毫無內力運轉跡象。怕是再也沒辦法翻身了。就客客氣氣的請走這魏辭了。

陸家陸清邈的伯母說希望魏辭能好好活着。如果有什麼生活上的困難,陸家一定會出錢的。魏辭想看着陸清邈醒來,看她沒事再走。

最後,陸家的劉管家,拿了一萬兩黃金對魏辭說「陸家家母讓我給您帶句話,這陸清邈是陸家的寶貝兒,您吶,高抬貴手,別再來找她了。多為她想想。快拿了錢就走吧。」

魏辭推開了這金燦燦的黃金笑道「謝陸家關心,晚輩不再叨擾,告辭!」

陸清邈可是出了名兒的美人,加上陸家勢大,還有未見山的林天舒撐腰。這青年才俊都要踏破陸家大門了。在外人眼裏這落魄子弟早已經配不上這陸家大小姐了。

魏幼象少年得志,心高氣傲。出了門后。轉了個角兒,是重重往牆上打了一拳。果然沒有一絲內勁波動,也不知是反引起內傷還是別的什麼。一口鮮血噴在剛剛落拳的位置。本就重傷未愈。人吶就暈了過去,老李連忙扶住,想先送陸陸府休息一日再走。卻被門衛攔在了門外。只好作罷。背着這魏家少爺離開了這舒雲城。後來啊,陸清邈醒來后,得知這裏是魏幼象暈了的地方,駐足輕撫只有看不清輪廓的些許牆屑掉落的拳印,還有一口血跡時,不經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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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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