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飛鳳真顯
畫面上的景象仍然在繼續,我細細看去,才見那屋中暗處有一個人影。
那人那人從暗中走了出來,美眸明媚。
熙琳。
熙琳看了景王一眼,景王會意的將銘鳳放到床榻上就退了出去。
我這才發現,熙琳與銘鳳之間並未又我原先見著的那麼像。
待景王走出去后,熙琳對這國師點了點頭,國師看著她似還有些遲疑,他猶豫了一番后緩緩道:「娘娘可決定了?這神根借出去后,您會變得很虛弱。」
熙琳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手指拂過銘鳳的額頭,低低道:「當初棲凰姑姑犯下大錯,而致朱雀青龍隕落,為鳳血一族保存血脈,助她練成鳳血珠,也算是贖罪。」
國師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將手上浮塵一揮,指尖泛起點點褐色的光芒,將熙琳和銘鳳的手腕劃開,一段金色光芒將兩人手相連接起來。
換神根?我看著畫中的一切不禁皺起了眉。此術自玄華上任神帝后此法便被列為了禁術,他怎麼還會?
這下我隱隱感到,熙琳與飛濂還有事情瞞著我。
我正想著,一邊的草木中忽然有什麼東西攢動了一下。
魔氣。
我猛的一下將浮夢卷收了回來,一掌朝那邊劈了過去。
「哎呦。」
一聲有些嬌氣的聲音傳來,我一邊護著白無玉,一邊看著那邊。只見一看似只有十一來歲的小姑娘扶著腰站了起來,頭上的兔耳朵還未收進去。
原是一隻魔界的小兔子。
她一雙杏眼中漫著些淡紫色,我有些詫異的看著這隻小兔子,難道是我太敏感了?不過是一隻小魔兔而已。
她有些怯怯的看著我,往後退了兩步一下化作原型像林間深處跑去。
我正要起身去追,但白無玉依舊躺在我腿上還未醒來,我捏了一訣化作一蝴蝶跟著她去了。
這林間的氣息與其他地方不同,像是隱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我看著還未醒來的百無玉,深吸了一口氣,用氣息造成一道屏障將我與他護在裡面。
我再展開浮夢卷,只見熙琳已不在景王府中,倒是銘鳳已經好了,牽著一個小姑娘在院子里賞花。她們面前的石桌上趴在一隻白貓,正曬著太陽打哈欠。
小姑娘一邊摸著白貓的頭,一邊看著銘鳳,甜甜的叫道:「娘,我想出去玩。」
銘鳳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輕輕的揉著她的頭髮,柔聲道:「霄兒乖,我們明天一早出去好不好?」
景霄亦特別懂事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卷內的時間過得很快,不覺間小姑娘便成了二八年華的少女。
洛安城外的花是整個寧國最好看的,每到花神節,景霄必帶著一眾丫鬟上山賞花。
人群喧鬧著,景霄打發了一眾丫鬟去玩,只留下一兩個陪著自己坐到樹下搗弄著花汁。
一隻紅色的蝴蝶帶著幾率奇異的紅光從林間飛了出來,那蝴蝶閃著翅膀停在了景霄的手上。
她詫異的看著手上的蝴蝶,從小到大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著顏色如此奇異的蝴蝶。
蝴蝶在她指尖停留片刻,又扇著翅膀飛走了。景霄著了魔一般的站起身來,竟跟著那蝴蝶跑進了林間。
幽深的林間樹影斑駁,蝴蝶早已不見了身影。景霄看著周圍的樹枝,一股涼意從心頭升起,不由抱著臂膀打了一個抖。
寂靜的林間,鞋履踩在地上的聲音格外明顯。
景霄緊緊的盯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往後退了一步抵在身後的樹上。
一個人影逐漸出現在了林間,那人著一身白色長衣,身材頎長挺拔,面如冠玉,他站在那裡,面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看著景霄。
景霄看著他,一手扶著身後的書,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她感到一陣陣恐懼。
「徒兒,可是她?」
他淡淡是聲音落下,從他背後又慢慢的走出來一紅衣女子,面上帶著銀制面具。
少女看著景霄,緩緩的取下了臉上的面具,一張清秀精緻的臉,左額邊上有一道紅色印記,如同衝天的鳳凰。
景霄看著少女額頭上的那道印記,吃驚的捂住了嘴,那是火鳳凰的標記。
她不自覺的撩起額前的碎發,撫摸上自己的額,她額頭上也有。只是不知為何,娘親總是讓她用頭髮把那印記遮蓋起來。
「看樣子是了。」男子淡淡的語氣重帶著輕鬆的意味,她轉過身去,將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遞給了他身後的少女。
景霄看著她手上的匕首,一下跌坐在地上往後索取,她自幼被景王和銘鳳保護的極好,身子嬌弱,也未曾面對過這樣的事情。
「你..你們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們,我爹可是景王!」
拿著匕首的少女一步步靠近她,冷聲嗤笑了一聲慢悠悠道:「你爹?你爹不過是一個嗜賭欠債,賣女保命的賭徒而已。」
景霄聽著她的話,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抖著手指著她大聲道:「你胡說!誣告皇親國戚,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
少女走到景霄身邊,府下身去用手將景霄額前的頭髮撩起來,她看著她額頭上那紅色的印記,手上冒起點點紅光,她將手指放到她額頭上,她額上的印記竟一點點消了去。
少女看著她平淡的語氣中聽不出悲喜。
「這些年,景霄郡主的身份用的可還舒坦?」
「你..你..」景霄指著她顫抖著聲音,卻又說不出來個什麼所以然來。
她雖然自幼就是長在景王府,可有時家中老僕對她的態度卻是怪怪的。
她面前的少女看著她,舉起了手中的匕首,她用力拿著匕首,舉高一下向她刺去,但那劍刃卻在離她額頭不出一寸出停了下來,景霄額前是碎發裂斷落到了地上。
少女看著景霄的那雙充滿了驚恐的眼睛,手上的匕首送了送放開了她直起身來,少女從腰間拿出一塊一指大的玉佩扔到景霄身上。
「這是景王妃的東西。」
她一邊說著,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林間,那白衣男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癱在地上的景霄一眼,慢悠悠道:「你可一定要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