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商談軍務

第八章 商談軍務

封玉塵毫不猶豫的扯下她的半截褲腿,直接俯身下去。

旁邊的士兵瞬間阻止:「將軍不要!」

雲遣夢也推住他:「會死人的,不能死一個再搭一個。」她惜命,可她已經害死了弟弟,絕不能在她身上多添一條命。

雲遣夢的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封玉塵直接將她的手扔開,一口一口的吸著那傷口上的毒血。

雲遣夢獃獃的看著,這種有人為她拚命地感覺讓她除了想哭什麼都做不了。

封玉塵吸了好久,從身後拿出水囊來使勁漱口,但嘴唇上已經有些被毒液侵襲的發黑。

「別光愣著,什麼葯能解毒你快用上。」

「對,解毒!」雲遣夢飛快的在身後的簍子里翻著,將七片葉子的輪狀植物的根莖拔下遞給他:「快,放在口中嚼碎,使勁嚼,然後漱口,再嚼,反覆多次。」

她自己也將那根莖嚼碎敷在腫的翻起的傷口上。

好在,封玉塵照著她的方法多次后,唇邊的烏黑並沒有擴散。

「能走嗎?」封玉塵問?

「我試試。」她起來,可膝蓋以下的腫痛實在太嚴重,只一站就要摔倒。

封玉塵蹲下,將寬厚的背部給她:「上來,我背你。」

「這……」雲遣夢實在不忍心再牽累他。

「你要是不想我們兩個都在這類喂蛇就快點。」

雲遣夢纖細的手臂輕輕纏上他的脖頸,穩穩的趴伏在他的身上,在崎嶇的樹林中一步一步穩穩的穿行。

回到軍營,雲遣夢趕緊查看封玉塵的毒況,大概是趕路的原因,已經腫到了臉頰,好在不算太重,而她自己的因為用腰帶勒住,擴散的也不算嚴重。

軍醫嘩啦啦來了一群,他們看了眼她的傷,一個個皆是搖頭,回答的結果都是一樣的:「能保住腿。」

封玉塵掃了他們一樣,對她說:「接下來的毒怎麼解看你的了。」他說話的舌頭已經不太靈活

雲遣夢能看到一旁的靳衡那要吃人的目光,她盡量讓自己冷靜,「我需要杯子,或者竹筒,還有針。」

「有、有!」說話的是齊大夫,他趕緊翻開藥箱,從裡面取出一包銀針,還有兩個小竹筒。

雲遣夢又要了些引火的樺樹皮,先以最粗的銀針在傷口周圍刺破些孔,然後又激昂樺樹皮在竹筒里點燃,迅速扣在傷口上,緊接著又以同樣的方式在旁邊又扣了一個。

齊大夫看了后,有些瞭然,「此法應是引血拔毒,不知小老兒可曾能說對?」

雲遣夢點點頭:「是,還有勞齊大夫為將軍的上下唇上各刺幾針,然後以擠壓法,將毒血擠出,再將那七葉一枝花敷於唇上,過後我再開一劑解毒的湯藥口服了。」

「趙先生此法甚妙,甚妙。」齊大夫自從雲遣夢帶人去採藥便對她深感佩服。

要是在現代還有血清,這古代醫療不發達,科技業不發達,全靠這些草藥和笨方法,她第一次碰到這些情況,心裡根本沒有底。

人都退去后,靳衡終於爆發,持劍便向她衝來:「區區你一條賤命,何須將軍冒險!」

「靳衡!退下!」封玉塵呵斥,可他依舊不動。

「我讓你退下!」封玉塵暴怒。

靳衡發紅的雙眼竟然閃爍著淚光,手裡的劍被封玉塵慢慢按了回去。

鐵血男兒再敢當,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殘臂斷腿者多不勝數。

雲遣夢跛著一條腿在軍營里穿行,「等等!」她驟喊一聲。

一名軍醫正用要削掉一個士兵只剩肉連著的大腿。

「這個腿骨還能接。」雲遣夢將他手中的刀拿開。

那軍醫無奈的開口:「趙先生,你通醫術我知道,可這腿骨已碎的成多半,就剩這麼點肉連著,根本結不了。」

「我說能接就能接。」雲遣夢的語氣很堅定,「他的腿骨雖然碎的厲害,肉也分離過度,可你看你他的腿肉尚有血色,說明並未壞死,那就是能長上的。」

那短腿的士兵一聽頓時抓住了雲遣夢的手:「您說真的?我的腿真的還能接上?」沾了泥灰的臉上也掩不住那激動地情緒。

「能,只是……會很疼,你認得了嗎?」雲遣夢十分痛恨這個沒有麻藥的年代,要活活的挺著刀割火燎。

「能,只要是腿能接上,我都能忍,難道還能比現在疼么。」士兵低著頭輕輕的啜泣起來。

雲遣夢叫人打了水,她並不擅長外科,可醫者父母心,但凡有半點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遠遠地,封玉塵注視著那個蹲在地上的嬌小身影,正在認真的為那名士兵接骨,他的目光逐漸幽深,他……到底是誰?

夜色漸暗,還在對著燈光忙碌的雲遣夢終於被一隻大手給拎起,低沉的聲音帶著隱約的怒火:「你當著軍中就你一個人能行醫么?」

「將軍?」雲遣夢回頭,順著他的力道站起,結果腿一麻,瞬間倒在了封玉塵的懷裡。

四周的士兵齊刷刷的垂下頭,都不敢去看那麼親密的一幕,而一些奇怪的謠言也逐漸在軍中傳開。

雲遣夢的臉騰地紅了,趕緊站好,「我……我回營帳了。」扭頭就往伙頭營走。

封玉塵再次把她捉住:「跟本將回營。」

雲遣夢看了四周低頭的士兵,小聲提醒:「將軍……我回自己營帳休息就好。」

「本將是要跟你商討要事。」

「哦……」

雲遣夢悄悄的跟隨在他的身後,營帳的帘子一落,封玉塵一把將她按在凳子上,臉黑的如鍋底:「你不看看你的腿什麼情況,還整天整天的耗在傷患裡頭,那些士兵的大腿都好看是不是!」

雲遣夢怎麼覺得他的話聽起來怪怪的。

褲腿掀開,那咬傷的腿經過這三天的治療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她回來后對五步蛇進行了了解,幸虧救治的及時,否則憑那五步蛇的毒性連骨頭都得被侵蝕的不剩多少。

封玉塵拿著制好的藥膏為她的腿上藥。

「我自己來吧。」雲遣夢伸手去接,被他躲過。

迎著帳子里的昏暗的燭火,他硬朗的輪廓正低垂著,用薄薄的骨片輕柔的為她的腿上藥,這要放在古代也是暖那一枚吧。

心裡忽然一絲酸楚劃過,小承也是個暖男,很貼心,每次她腳崴了,他都像個大哥哥似的蹲在地上,指著自己的背說:「神醫姐姐請上座。」

「吧嗒」,雲遣夢的眼淚落在封玉塵的手上。

他上藥的動作停下,不悅的抬起頭:「本將最討厭男人哭哭啼啼。」

「都是閹人了,還算什麼男人。」不知怎麼的,雲遣夢竟使了小性子。

封玉塵聽了臉色略有尷尬,將手中的葯放下,彆扭的開口:「我沒那個意思……」

雲遣夢看向桌子上的地圖,上面的那個城池被他用硃筆標了個圈,問:「你是打算攻城?」

「正有此意。」提到戰略,封玉塵像打了氣一樣,整個人精神抖藪,指著那裡語氣發狠:「離京時,我發誓要奪回饒城,可如今能擊潰敵軍已然折損近半,那饒城易守難攻,敵軍銳氣大減必定在此處加強戒備,唉……」

雲遣夢眨了眨眼睛,把眼淚收回去,見他眉宇間的愁色心也像壓了快大石。

她仔細的將看過的影視劇和歷史故事在腦中翻轉。

忽聽封玉塵來一句:「要是能用飛的就好了。」

「飛的?」雲遣夢茅塞頓開,雙手一擊,興奮道:「我有辦法!」

封玉塵回頭,正對上她閃亮的雙目,胸口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猛地一顫,「什……什麼辦法?」

雲遣夢見他竟然結巴上了,偷笑了下說:「如果風向可以的話,可以用風箏,大大的風箏。」她最近發現這裡的風有些大,就是不知道風向適不適合。

「何謂風箏?」封玉塵凝眉。

「啊?」雲遣夢眨吧眨吧眼睛,「就是紙鳶,能在天上飛,有繩子拽的。」

「此等兒戲之物怎能行軍打仗!」封玉塵滿臉鄙夷。

這雲遣夢可就得好好與他說道說道了:「你別小瞧這兒戲之物,如果做得夠大,是可以載人的,我們將人固定在上頭,然後借著風力,夜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城牆上方飛過,你說勝算有多大?說不定不費一兵一卒。」

封玉塵聽了這話微微有些動心:「可有人嘗試過?」

雲遣夢小意思的笑道:「當然有!」

「何人?」

「滑翔……」她喉嚨艱難的吞咽了下,好懸說漏了嘴,「總之有就是了。」

「什麼滑翔?」封玉塵又開始上綱上線。

「就是順著風,叫滑翔,你放心,做出來我第一個非給你看,試驗好了你再給士兵用行了吧?」

「此物製作要多久?」封玉塵有些遲疑。

「三天,三天保准做出來。」在家她做個風箏也就一小時,「南邊現成的竹子,你讓人多砍些韌性好的,用來做骨架,然後再找些解釋的布來。」

她目光在帳篷里繞了一圈:「就這帳篷的布最好了。」

「本將這就讓人去拆了幾頂帳篷。」封玉塵說風就是雨。

「你回來……」

兩人頓時怔住,她只想隨手拉住,哪曾想他轉身的這麼快,偏巧兩個人的鼻尖近的幾乎挨在了一起。

封玉塵的喉嚨瞬間如冒火般的乾熱,看著近在咫尺的唇瓣,粉嫩嫩的,比女子的還嬌柔,半張著露著裡面如珍珠似的小白牙,好想……好想……

雲遣夢聽著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好想長了翅膀要飛出來,眼看著他的氣息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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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寵妾,將軍請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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