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書院試煉(2)

弟子們再次聚集在一起，一些受傷過重的捏碎了傳訊石，沒想到白光那麼刺眼，包括韓紛在內的一眾弟子陷入了短暫的失明。

韓紛早想脫離隊伍，在他看來，兩三個一隊是最好的狀態，他和司馬炎提議，司馬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當兩人打算獨自離開時，人群里響起一個聲音：

「你們走了我們怎麼辦？」隨著第一聲響起，緊接著後續的也響起。

「就是，你們不能走。」

「對呀，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們不能那麼自私丟下我們。」

「都是一個書院的，怎麼做的出這種拋棄同門的事情？」

韓紛上一世只在電影里見過的場景在這裡重現，人性醜陋的一面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你們搞清楚了，來雀山是試煉的，懂試煉什麼意思嗎？就特么試煉我們兩個？跟你們沒關係？你們跟著我倆，以為先生會不知道？你們這樣的表現先生們都看在眼裡，好自為之吧！」

司馬炎氣的胸口極速起伏，粗口也爆了出來。

在四方天下儒教先賢們所構建的君子觀中，君子必須具備善良的品質，拋棄是相當嚴重的，也難怪司馬炎會那麼生氣。

韓紛見多了這種人，覺得可笑，拉著司馬炎就離開了。

隨著二人轉身，人群更是言行無忌，甚至有人丟石頭過來。

韓紛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就在昨日還在一起學知識的同堂學生，今天就惡語相向。

他轉過身，雙手虛抱，六顆翠綠色的法球聚集，韓紛沒注意到，自己在一瞬間就完成了施法，以往都需要兩三秒的準備時間。

「誰有意見，站出來！」韓紛爆喝一聲。

無人敢應。

「呵。」韓紛冷笑一聲，散掉手中的法球，轉身離開，司馬炎也跟著離開。

韓紛二人並不知道，先前的動靜已經驚擾了附近的不少異獸，就在二人離開不久，五頭異獸襲擊了人群，慌亂之下，這支大部隊徹底被打散了。

……

「吼~」隨著一頭一階下等的鋼鬢獅發出最後一聲嘶吼，它滿心不甘的倒地而亡。

「韓紛，你的木屬性法球有點變態呀。」司馬炎嘖嘖稱奇，湊到獅子屍體前檢查著。

「你的火屬性攻擊才高吧，剛才那頭妖狼還不是被你秒殺了。」韓紛跳下樹。他發現自己很喜歡躲在樹上偷襲。

「那也是。」司馬炎對韓紛的讚賞很受用。

「對了，我一直好奇，之前在書院你一直把我當成競爭對手，可在剛進來那會怎麼會詢問我的意見？」韓紛一直覺得天才都是那種眼高於頂的。

「我跟隨家族的高手進過山，見識過這其中的危險，所以在這裡，競爭什麼的都先放在一邊，首先應當齊心協力。」司馬炎頭也不抬的說道。

「很不錯。」韓紛點頭應著。

「下一個異-*給我。」韓紛扯下剛鬢獅的一根食指粗細兩尺長的鬢毛，剛鬢獅與尋常獅子不同，頸上生有比擬青銅堅硬的鬢毛，一階的鋼鬢獅有一根，以此類推，

鬢毛根處連著頸上的血肉，韓紛手握在鬢根處，手上沾滿鮮血。

「你要近身搏鬥？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別看我們的法球術能秒殺，但被異獸打到了，基本也相當於秒殺了。」

司馬炎勸道，他沒曾想韓紛這麼大膽，在他的認知里韓紛是那種性格溫和，不喜爭強好勝的人，上次自己挑釁他時他的回答就很明顯嘛。

「我心裡有數，放心吧。」韓紛應道，二人再次啟程。

在韓紛心中，一直渴望著一件事情就是練劍，要說哪種修士最瀟洒，那莫過於劍修了，他想以儒入道，然後練劍。

……

又是一頭獠牙野豬衝撞過來，韓紛已經有了經驗，他右手握鬢，站於樹下靜靜等待，司馬炎半蹲在枝幹上，手中凝聚法球，隨時準備應對突髮狀況。

近了，韓紛計算著距離。

「就是現在！」隨著韓紛開口，半弓的身子驟然跳起，野豬已經來不及轉變方向。

「嘭~」的一聲，尖利的獠牙嵌入粗壯的樹榦。

韓紛也正好落下，他改用雙手握鬢，隨著身體落下，瞄準野豬猩紅的右眼狠狠插入。

「吼……」痛苦的慘叫聲經久不絕，司馬炎也吸了口涼氣，太狠了。

似乎怕野豬還未死絕，韓紛來回攪動鬢刺。

嘶吼聲欲漸減弱，直到最後徹底沉寂。

韓紛感覺隨著君玉訣的修鍊，身體各方面的素質也有了較為直觀的增強，尤其是力量敏捷和反應力這塊。

「你有忌口嗎？」韓紛擦了擦滋到臉上的血，拍著獠牙野豬的肥壯身軀說道。

「你……我們……吃這個？」司馬炎有些結巴，他被韓紛現在的形象嚇了一跳。

「不然呢？」韓紛反問。

兩人拿出隨身攜帶的短匕開始解剖，滿手鮮血的樣子像極了兩個變態殺人狂。

「豬腸能吃嗎？」司馬炎問。

「不知道呀，但是豬肝可以炒著吃。」韓紛回答。

「那能烤著吃嗎？」

「應該能吧，我怎麼知道？」

……

生起了火，韓紛和司馬炎一人一根野豬的獠牙，獠牙上串著豬肉，豬肉滴落火堆發出刺啦的聲響。

「這獠牙萬一烤斷了怎麼辦？」司馬炎擔憂道。

「你好歹繼續保持下你在書院里的高冷，也不至於像現在輕易暴露智商啊。」韓紛無奈。

司馬炎一個小眼神就瞪了過去，韓紛搖頭失笑。

金黃色的烤豬肉香味四溢、油脂飽滿，司馬炎看著韓紛手中的烤肉咽了咽口水：

「你幫我烤一下唄？」

韓紛遞過去自己的烤豬肉，拿過司馬炎那串翻烤起來。

說到底，還是個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年而已。

兩人也確實餓壞了，大口吃著肉，滿嘴的油。

韓紛摸了摸腰間的葫蘆，葫蘆在剛進學院的時候就空了，書院內禁止飲酒，韓紛每天忙於修鍊，到是忘了這一茬。

「要是有酒就好了。」

飽腹之後，韓紛撲滅了火堆，用樹葉包了些豬肉，剩下的留在了火堆旁。

「你給他們留下作甚？」司馬炎想起那群人就生氣。

「只是大部分人如此，又不是每個人都一副德行，我們不能因為十個人里有九個人是壞人，就把最後一個也否定。」韓紛耐心給司馬炎講著道理。

司馬炎認真的看著韓紛，他突然覺得這個同行的少年身上閃著比落日餘暉還要耀眼的光。

日薄西山，透過林間的陽光已是昏黃，在森林裡望不到一片完整的天空，韓紛估摸著時間，有些擔憂今夜該眠於何處。

韓紛和司馬炎一前一後，韓紛殿後，司馬炎開路，一邊走著，韓紛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景象。

「韓紛，我們晚上睡在樹上可好？」司馬炎提議。

「這種事情可不可以不要用我們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詞，誰要和你睡覺？」韓紛翻了個白眼。

司馬炎撇了撇嘴，又是一個小眼神瞪了過來。

經兩人商議，最後決定在一處空地過夜，空地距離四周的灌木叢最少有著二十多米的距離，即使有異獸襲擊也有時間反應，兩人輪流守夜，司馬炎守前半夜，韓紛守後半夜。

後半夜的時候一隻妖狼來襲，韓紛隨手秒殺過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提起正在打呼的司馬炎就是撒腿狂奔。

「你有病吧？」司馬炎半睡半醒間就發現自己已經在奔跑。

「是妖狼，傻子，快醒醒！」韓紛喝道。

「妖狼怎麼了？」司馬炎掙開拽著自己衣服的手，跟在韓紛後面。

「大哥，妖狼在夜間經常群體出動。」韓紛要被司馬炎蠢死了。

「卧槽卧槽卧槽！」司馬炎徹底清醒過來。

像是配合韓紛一樣，後面密集的腳步聲傳來，韓紛回頭，由於妖狼毛髮呈黑色，夜裡出動彷彿只有一雙綠色豎瞳在夜裡漂浮不定。

而韓紛看到的就是數不清的幽綠色豎瞳漂浮在濃濃的夜色里。

「我們現在怎麼辦？」司馬炎吼道，耳邊風聲正盛，司馬炎生怕韓紛聽不到自己說話。

「回頭干？」韓紛試探著問道。

「什麼？回手掏？」司馬炎滿臉疑惑。

「……」

妖狼以速度見長，不一會，韓紛就已經清晰的聽到身後不遠處的奔跑聲。

「這麼跑下去不是辦法，鐵定要被追上。」司馬炎開口。

「沒辦法了，上樹，死守！」韓紛說罷率先爬上一顆距離較近的巨樹，司馬炎緊隨其後，韓紛搭了把手，司馬炎也迅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