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玉局峰

第一百七十七章 玉局峰

卓亦疏三人離開喬頂山時天色已晚,三人便即在一戶百姓家投宿,第二日一早繼續向聖應峰前行。

三人行至蒼山腳下,距離聖應峰已然不遠,忽見前方有人打鬥,遠處看去似是有人正被圍攻,以卓亦疏性子自然不會因此繞遠,便即邁步前行,走到近前時方才看見被圍攻的竟是杜仲。

正有五人圍攻杜仲,各個招法凌厲,全是要將杜仲置於死地,而在一旁早有三名孔雀連城的弟子倒在地上,呼吸全無,顯然死去多時了。

杜仲也是在苦苦支撐,身上已有血跡,用不了多久也會死於這些人的刀下。

聽得有人走近,杜仲心中先是一沉,還以為是對方的援手到了,當下揮劍迫退敵手,在這空隙之間回頭看去,卻見是卓亦疏等人來了,當下心中大喜,趕忙說道:「卓公子救命啊。」

卓亦疏微微一笑,旋即縱身躍進戰圈,本在圍攻杜仲的五人也在提防著卓亦疏,此時見他參戰也不意外,而是紛紛向他出手。

卓亦疏長劍驚出,靈犀劍法自是巧捷萬端,先是出手打退眾人,解了杜仲之危,這時雲瀟湘和駱達紛紛趕到,這兩人的手法更是凌厲,駱達的飛斧奇詭難測,雲瀟湘的毒術無孔不入,雖然人數少於對方,但卻能強勢壓制對方,雲瀟湘與一人對了一掌,那人登時七竅流血而亡,就算是江湖中成名的高手中了瀟湘毒掌那也絕沒有生還的餘地,何況是眼前之人,駱達見此冷笑一聲,然後飛斧打出,去勢極快,只見鮮血飛濺,便有一人被飛斧所殺。

眼見於此,杜仲終是放下心來,自己在重圍之中得救,自有死裏逃生之感,又見卓亦疏劍勢威猛,凌勢而起便在空中刺死一人,而後又將一人震退數步,僅剩的一人挺刀而來,卓亦疏只輕笑一聲,旋即長劍上撩,那人肋下中劍,登時血染衣衫,哪知他竟強忍疼痛,刀勢仍向卓亦疏砍去,他因中劍而痛苦萬分從而面容恐怖,又拼着命向卓亦疏砍來一刀,乍看上去猶如索命厲鬼,杜仲不禁在一旁叫道:「公子小心。」

卓亦疏輕笑一聲,卻是收招回劍,同時縱身而起,如此躲過刀勢,待那人舊招用盡新招未至時抬腳踢在對方肋下,正中適才飲怨劍刺傷之處,這一下更讓對方痛苦萬分,他傷上加傷,縱然再兇悍卻也無力再攻,只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瞬間被抽走,當即摔落在地。

如此一來,圍攻杜仲的五人全被擊倒,三死兩傷。

杜仲見此趕忙上前行禮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卓亦疏說道:「這些是什麼人?」

杜仲道:「我也不知道,我奉師父之命去馬龍峰取葯,回來的路上就碰上這些人了,幾個城中弟子也丟了性命。」

「城中又有了病人?」卓亦疏疑道。

聞聽此話,杜仲便即說道:「卓公子去了喬頂山所以有所不知。」杜仲知道卓亦疏去了喬頂山,自是高險峰所說,高險峰奉命將百里綺文帶回了聖應峰,並將其中緣由說給了聶天成,杜仲就在一旁所以聽得清楚,便知道了卓亦疏的去向,此時聽得杜仲又道:「皇宮中又發生了刺殺,這次刺客兇狠無比,重傷了吐蕃贊普,現下吐蕃贊普命懸一線,正在聖應峰上療傷。」

想是赤德祖贊的傷勢太重,已經來不及讓人到聖應峰請聶天成去南詔皇宮,那樣一來一回太過耽誤時間,所以便直接將吐蕃贊普送到了聖應峰上。

說到這時,只聽得『撲通』一聲,竟是有一名殺手自盡倒地而亡,反倒是被卓亦疏打傷的那人因為傷勢太重所以慢了一步,駱達趕忙上前封住了他的穴位,免得他也自殺。

這人肋下中了一劍,后又被卓亦疏踢中傷口,自是痛苦萬分,此時又被人封住穴位,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卓亦疏轉過頭向這人走去,同時卻向杜仲說道:「你拿的這些葯是給赤德祖贊治傷用的?」

杜仲聽后便即回道:「是啊。」

卓亦疏聽后笑道:「這麼說來我就知道了。」

聽得此話,杜仲自是滿臉疑惑,不明白卓亦疏知道了什麼。

卓亦疏對眼前的重傷殺手說道:「你是文隱閣楊原的手下。」

殺手聽后明顯神色一動,但卻閉口不答。

聽得此話,杜仲當即明了,吐蕃贊普被刺,必是文隱閣下的手,他們為了致吐蕃贊普於死地,便來阻截療傷藥物。

卓亦疏又道:「我不殺你,放你回去。」

此話一出,文隱閣殺手當即一怔,顯然卓亦疏的話出乎他的意料。

就連杜仲也是大感意外,不禁說道:「為何不把這人交給王上?」

駱達接道:「我家公子擒到的人,要怎麼處置自然是要聽公子的。」

此話一出,立時便讓杜仲啞口無言。

卓亦疏又對文隱閣殺手說道:「回去告訴楊原,明天晚上我在玉局峰上等他。」

說完這話,卓亦疏便將他的穴道解開,任他離去。

這殺手初時還不敢相信卓亦疏就這麼放過自己,但見他輕笑一聲轉過身去,如此卻又不由得不信,便即起身而去,行出數步也不見卓亦疏等人追來,這方徹底放下心,忍着傷痛大步離去。

杜仲雖然不解卓亦疏這樣的做法,但卻沒法多問,便即將死去的同門埋在這裏,蒼山風景絕世無雙,任選一處都是絕佳之地,這幾人長眠於此,倒也是極為不錯了。

做完這些以後,杜仲便與卓亦疏等人一起向聖應峰而去。

到達聖應峰下時,雲瀟湘忽然問道:「卓公子為何要與楊原約在玉局峰?」

雲瀟湘不知卓亦疏曾跟在冉吟懷身後到過玉局峰,在那裏見過楊原,所以這次卓亦疏便把地點定在了玉局峰。

此時聽得雲瀟湘問話,卓亦疏便即說道:「文隱閣不願放過冉吟懷,我自是要給他們些教訓,讓他們知道敢與我卓亦疏為敵的下場。」

雲瀟湘說道:「公子如此說,那冉吟懷就是公子的人了?」

卓亦疏聞言輕笑不答。

雲瀟湘見此卻是笑道:「這件事我需得跟沈姑娘去說。」

卓亦疏聽后楞了一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答話。

眾人上了聖應峰,只見這裏早有南詔官軍和吐蕃官軍看守,無論是誰想要進出主殿都必須要接受檢查。

卓亦疏沒有進殿,而是直接去找沈傾從了。

沈傾從見卓亦疏平安歸來,心中自是喜不自勝,便即笑道:「看來所謂的上主也不是你的對手。」

卓亦疏見她已無病態,必然已經痊癒,自是大喜過望,便即說道:「上主是個野心極大的人物。」

沈傾從明眸流轉,開口問道:「上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於誠節。」卓亦疏道:「也就是南詔王閣羅鳳的弟弟。」

「那在皇宮中刺殺吐蕃贊普的人不就是他嗎?」沈傾從也是頗感意外。

卓亦疏道:「不錯,這人覬覦南詔王位,還想着吞併驃國,然後再與大唐平分吐蕃。」

「如此說來,野心倒真是不小。」沈傾從又問道:「那他為何要跟你說這些呢?」

卓亦疏與於誠節並不熟識,兩人甚至還有過節,按理說的確不該和卓亦疏說這些。

卓亦疏如實說道:「他想招我為將。」

「為將者衝鋒陷陣,橫掃疆場,倒也是男兒所願。」沈傾從笑問道:「那你有沒有答應他。」

眼見沈傾從笑容傾城,卓亦疏不禁心中一動,只想上前抱抱她,可又擔心太過唐突,殊不知自沈傾從受傷以來,卓亦疏實是不安擔憂,只想着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生怕一不留神就再也見不到了,沈傾從毒傷發作時痛苦不堪,卓亦疏便即陪在她身邊,往往是整夜不睡,見她昏昏沉沉睡去時方感安心,又總見她髮絲上沾著強忍劇痛而留下的汗水,卓亦疏心中更是說不出的心疼,恨不得自己代她受罪,而沈傾從見卓亦疏如此擔心自己,本來輕佻風流的眉目間總有幾縷愁色,這在卓亦疏臉上是從未見過的,沈傾從也是心疼他,總是展露笑容讓他放心,但那時毒傷太重,無論如何強顏歡笑,卻都帶着一絲顯而易見的病重之色。

如今終於見到了久違的燦爛笑容,如何不讓卓亦疏心動。

沈傾從見他久久不語,便即嬉笑一聲,然後說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卓亦疏回過神來,又是笑道:「於誠節讓我去當將軍,可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當將軍夫人,若是不願,我貿然當了將軍定會讓你不高興,如此自是得不償失。」

沈傾從見他又是油嘴滑舌的挑逗自己,心中不但不惱反而很是高興,她本就異於尋常女子,否則的話也不會讓卓亦疏如此牽腸掛肚。

兩人嬉鬧一陣,卓亦疏便即離去,卻是始終未說玉局峰之約。

待卓亦疏走後,雲瀟湘來到沈傾從身邊,將這事說與她聽。

哪知沈傾從聽后卻是笑道:「冉姐姐極善把控人心,這項本事可是非常厲害的,有她留在亦疏身邊,當可圖謀大事。」

雲瀟湘聽后長嘆一聲,伸手撫了撫她的頭。

其實沈傾從和雲瀟湘是很相似的,尤其是對待感情方面,雲瀟湘為了與雲錦的一個承諾便甘心留在金宵宗中助卓亦疏行事,而沈傾從為了能讓卓亦疏大事得成,也甘心情願的讓冉吟懷留在卓亦疏身邊。

第二天晚上,卓亦疏一人孤劍直奔玉局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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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豪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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