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內廷驚變

第3章 內廷驚變

刺史,「刺」是檢核問事的意思,即監察之職。「史」為「御史」之意。

秦制,每郡設御史,任監察之職,稱監御史(監郡御史)。漢初省,丞相遣史分刺州,不常置。武帝元封五年初置部刺史,掌奉詔條察州,秩六百石,員十三人。成帝綏和元年更名州牧,秩二千石,職權進一步擴大,由監察官變為地方軍事行政長官。哀帝建平二年復為刺史,元壽二年復為牧。

東漢光武帝建武十八年,依舊制再改為刺史,但只設十二人,各州一人,餘一州隸司隸校尉,變西漢刺史無固定治所為各有駐地;奏事可遣計吏代行,不復自往。東漢刺史權力逐漸擴大,常有派刺史領兵作戰之事,刺史奏聞之事不必經三公委派掾吏按驗,郡守、縣令對之頗為忌憚,甚至有因畏刺史而解印棄官之事。

「所以能不能用『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怨』的故事來說服父親劉虞,在幽州謀一差事?!」劉和心裡如是想著。

就在這時,婁圭開口了:「一說起這疆州邊郡,我想起之前往涼州走了一遭。散散心嘛!這一次可真開了眼了。」

「哦?開什麼眼了?」諸人異口同聲問道。

「自從張奐、段熲擊敗羌人,將將幾年的工夫西邊那些邊將如今可闊綽了。段熲那些從前跟著他玩命的人全隨著水漲船高,什麼宋揚、李文侯一個個可排場哩!還有一個董卓,最是跋扈,手下的兵多一半是胡人,什麼羌人、屠格、匈奴都有。我算看明白了,手裡攥著兵,腰杆子就硬。那幫子傢伙說是官,其實跟匪也差不多,強佔民田、勒索錢糧、結連土豪,殺人就跟碾死臭蟲似的。」

婁圭侃侃而談,「這些邊將皆縱容屬下欺壓羌人。依我看,那些外族分明就是叫他們逼反的;逼反了人家再鎮壓殺人向朝廷邀功……當年虞詡、皇甫規、張奐安撫邊族的作風真是一點兒都瞧不見了!倒是有幾個能吏,金城邊允、韓約、隴西馬騰。」

劉和又是一驚:「是金子總會發光。這幾個難道就是後來的涼州軍閥邊章、韓遂、馬騰?未到亂世,這些人已經嶄露頭角。」

袁紹、曹操諸人聽了連連搖頭:「如此看來涼州又是戰亂又是土豪,你這一路上必定辛苦不小呀!」

「那還用說!好在結識一位長者——漢陽閻忠。在他那兒白吃白喝了好多天,臨走還寫了封信給我。嘿!比關防文書都好使,一見閻忠的信,羌漢兩路誰都不敢為難……」婁圭突然話鋒一轉,「我在涼州待的這些日子裡,雖說羌患大致上平了,可西邊的羌人還多的是呢!尤其是枹罕一帶,有個義從羌長首領叫北宮伯玉,手下部族有上千之眾呢!個個弓馬嫻熟,會講漢話的也佔了一半,比京師北軍長水營的那幫兵!」

漢軍軍制分為京師兵和地方部隊,京師兵分為北軍和南軍。北軍是漢軍的精銳部隊,長官是北軍中候,其下是屯騎校尉掌騎士,步兵校尉掌上林苑門屯兵,越騎校尉掌越騎,長水校尉掌長水宣曲胡騎。北軍士兵又稱屯兵。

這長水營雖與屯騎、越騎、步兵、射聲營一樣同屬北軍五營,但士兵卻與那四營不同,所轄士兵都是胡人。雖然這些游牧民族的士兵雖然已經歸附中原,但依然保持著善於騎射的傳統。

這一說到軍伍,袁術的小眼睛又是咕溜溜的一轉:「孟德你這幾年還在註解兵書么?

「哦?東觀校書都來不及,哪有時間註解兵書。」曹操喝了一口酒,因為不太喜歡此人,只冷淡搪塞著。

「嘿!你送了本初一套自己注的孫武子十三篇,什麼時候也送我一套?」袁術哂笑著指向袁紹,「要是別的什麼文章也倒罷了,唯獨這兵法確是我最喜好的。我知道你給他一套,我到他那兒去借。我這兄長慳吝得很,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子才給了我兩卷,我拿去看了不到半日誰想他又堵著門討回去了。」

「別聽他胡扯!」袁紹一臉不耐煩的:「我可跟他講清楚了,這書是孟德借我的,看完了得還。他偏不信,拿起兩卷撒腿就跑,那我能不去堵門嗎?今兒正好,你問問孟德是借的還是送的。實在不信,去問許子遠!」

許攸笑了笑道:「你別看公路大大咧咧的,像什麼《孫子》《司馬》《三略》《六韜》多多少少都懂得點兒,也不見得就比你差。」

「哦?真的?」曹操半信半疑:「那我可要討教討教。」

正當諸人看著曹操準備埋汰袁術的時候,營帳外一陣馬蹄踏地聲,袁紹道:「公路!怕是兄長到了,你我前去迎接。」

諸人見東主都起身了,也隨著出來了。

袁基,字伯遺。袁逢嫡長子,袁紹、袁術兄。只見袁基身後跟著兩個劉和有點眼熟的人。

「兄長來了!我來介紹一下。」袁紹的拉著劉和:「這位是東海劉伯安家的公子,劉和劉順之。」

「見過大袁君。」劉和施禮。

「客氣了!袁基袁伯遺。」袁基回禮恭謙。

袁紹又指了指袁基後面的兩位:「這位小公子是張孟卓的兄弟張超,是替他兄長來看望我的,大家多親多近不要見外。」

張超個子不高卻顯得精明伶俐,興高采烈給大家見了個禮:「張超張孟高。」

這一位……」袁紹又指了指另一位小兄弟:「可了不得....」

袁紹話音未落,劉和笑著介面道:「他叫臧洪臧子源,是太學生。他的父親大名鼎鼎,就是出使西域,名震羌人,在會稽殄滅反賊的使匈奴中郎將臧旻。本初兄,臧子源和我已是三載同窗。」

「哦?」袁紹聽他這麼一說:「倒是為兄冒昧了。」

「順之兄客氣了。」臧洪作揖。

「本初、公路,諸君快回城吧,城裡出大事了——王美人死了。」袁基忽然急忙道。

眾人一驚,接著各自命家僕收拾器具回城。

王美人,說得是皇帝劉宏最寵愛的偏妃,前不久還為他生下一個小皇子。如今除了縱情享樂之外,這對母子是劉宏唯一牽挂的人。

此時的皇宮內的皇帝劉宏聽聞愛妃暴斃,他嘴角顫抖了兩下,半天沒有做聲。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如果說帝王對一個女人可以忘卻身份、全心全意的話,王美人就這樣一個女人。從第一次見面劉宏就愛上她了,這種發自內心的慾望、比翼雙飛的感情遠遠不是他和宋后、何后那種夫妻盟約所能比擬的。在皇宮、在西園、在靈昆苑,每個地方都承載著他們之間的感情,她在他心目中不僅僅是美貌的象徵,而是一種女人給予男人的支持,這不會因為時光的流逝、容貌的褪色而沖淡。劉宏呆坐在那裡,半張著嘴,目光獃滯,他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小皇子怎麼辦?剛一出生母親就沒了……沉默的思索之後,淚水竟不知不覺淌了下來。

「聖上您要保重龍體啊。」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劉宏擦了把眼淚:「她、她……怎麼就突然舍朕而去呢?」

「奴才有下情回稟。」宦官蹇碩往前跪爬了兩步。

劉宏眼睛一亮,知道大有文章,立刻止住眼淚:「難道……王美人因何故暴崩?」

蹇碩略一躊躇,把頭壓得低低的:「此事有駭視聽,請萬歲屏退左右。」

「張讓、趙忠留下,其他人都給朕出去。」待賈護等四人與眾宮女都退出殿外,劉宏才起身到蹇碩近前,「你說吧!」

「諾。」蹇碩深吸一口大氣,「午時二刻,皇后差心腹宦官斥退御醫,賜王美人膳食,王美人食后而斃。」

劉宏猶可,張讓、趙忠臉都嚇白了。皇后何氏乃屠戶之女,出身微賤,本是賴他們舉薦才得以入宮的,為了幫助何氏問鼎後宮,他們不惜串通王甫製造巫蠱冤案,害死了原先的宋皇后一門。

如今的何家,與他們可謂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何后要是倒了霉,他們的末日也就不遠了。事情明擺著,如今王美人比皇后受寵,又產下小皇子,直接威脅到她的地位。何皇后自己就是取前任而代之,豈能不曉得居安思危?毒殺王美人,這是要斬草除根防患未然。不幸的是,做事不密全讓蹇碩揭穿了。

劉宏轉悲為憤,但畢竟不好當著下人說皇后什麼壞話,只咬著牙道:「我那小皇兒現在如何?」他現在擔心的是何后連王美人的孩子也給害死。

這個皇兒就是後來的漢獻帝劉協。

蹇碩辦事還算妥當:「小皇子尚在王美人宮中,由乳母照管。小的已經反覆囑咐宮人,不許任何人接近,但還請皇上速速起駕……」

此刻的劉府,劉和的父親劉虞在書房踱步,嘴裡碎碎念:「何皇后失寵,王美人產下小皇子,接著又暴斃,這可不得了啊!」

站在下首的劉和把頭一低,只是拱手道:「皇家的私事咱們還是少議論為妙……母親喊您吃飯,見你在書房,就讓我給您端來。」說罷將食盒放下。

劉虞自言自語苦笑著:「傻小子,你還得歷練呀!你光知道外朝,內廷有時也能興國亡國啊!天家無私事。」

「求父親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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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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