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愛與擁有

「哈哈。樂觀可以是臉上的，也可以是從心裡發出來的，我這個大概算是前者，應該比較容易學。其實內心我跟你挺相似的，只是外表我比較開朗吧！」

凌曉南看了一眼身旁的陸楓，心想也許是因為我們同病相連，所以才會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吧！

「其實我只是隱藏的更深點，這樣至少不會傷害到自己。你呢，愛情有轉機了嗎？」凌曉南曾向他提及那個所深愛的女孩，可不知什麼原因那女孩總躲著他，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凌曉南低下頭，神情有些沮喪道：「我昨天剛發了一條信息，也許是她的QQ在線，所以沒理我，如果是她妹妹，可能就會跟我說話了，絕望了。你知道心痛到窒息的感覺嗎？那種感覺讓我無法呼吸，心痛的漸漸蔓延，直至全身，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有這麼嚴重？陸楓不禁有些吃驚。或許是自己的痛楚還沒達到那種程度，只記得紅葉結婚的那晚，自己上不了網，也打不通她的電話，只能眼睜睜地靜待到天明，感覺那時的自己只是個沒有思想的軀殼而已，腦中都是白茫茫一片。

「你看過我的簽名檔上寫著『終於知道心痛是什麼感覺了』嗎，我覺得寫的不夠具體，不能完全表達我的感受，但我寫不出更好的句子來表達。如果你想知道，可以拿把刀，插進心臟，你就會明白我那時的感覺了。」

凌曉南這招還真狠，拿自己開刀，那豈不是痛不欲生。看到好友傷心欲絕的樣子，陸楓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安慰，試著用開朗的口氣道：「還是你的這句寫得好：知道為什麼叫你豬嗎？——因為你始終不曾知道我是多麼愛你。」

凌曉南微微點頭，神色有些複雜的道：「是啊，她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她，但她現在並沒有得到幸福，以後也不會有。她已經絕望了，本來我是她最後的希望，她以為我不會罵她，不會大聲的跟她說話。但昨天我忍不住了，因為心很累，所以她對所有人絕望了。」

感情的事基本上沒有誰對誰錯，他（她）要離開你，總是你有什麼地方不能令他滿足，回頭想想過去在一起的日子，總是美好的。陸楓直視著他的眼睛，靜靜地問：「我還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為何你會愛得如此深？」

「呵呵，認識？她高中和我同個學校的，但那時候彼此都不認識。她沒有參加高考，去了武警支隊做話務員，我工作后，報了業餘本科，她那時是我所讀學校的工作人員。後來湊巧的是她也進了我們的單位，成了我的同事。」

真不容易，轉了好多彎，繞了好多坎，兩人終於有緣聚在一起，奈何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凌曉南黯然的表情下，有一顆執著的心。就算緣分的短暫早已註定，就算最終依然會參商永隔。但惜今日之緣，管他明天生離還是死別。

那邊凌曉南回想了會，才輕輕低喃道：「後來兩人慢慢的接觸多了，我發現她符合我所有的要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理想化的標準，我發現我都可以在她身上找到。我第一次主動的說我喜歡她，以前遇到的幾個，都是女先主動，我只是順著杆子向上爬的。」

陸楓靜靜聆聽著，心中湧出一陣似曾相識的感覺，記得那時自己何嘗不是站在十六樓的天台上，第一次鼓足勇氣向紅葉大膽的說出我喜歡你，可惜因為那時紅葉有了一個父母喜歡的男朋友，而婉拒了他的表白，所以陸楓的初戀就這麼輕飄飄地失敗了。

他輕輕嘆息著，或許有些失去是註定的，有些緣分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愛一個人不一定會擁有，擁有一個人就一定要好好去愛她……

「我喜歡看她笑，看她皺著鼻子，撅著嘴，那可愛的樣子，雖然她的年紀也不小了，但有時候真的很可愛，是我喜歡的那種單純。」

凌曉南的臉上有著一易察覺的痴迷和苦澀，但此時的聲音卻彷彿春風吹過般溫柔，道：「她的眼睛很大，有點漂亮，個子很瘦，跟我差不多高，就是型號比我小一號，感覺很合適我。她的外表我喜歡，她的性格我也喜歡……」

「過年前我告訴她，我喜歡她。但她告訴我，這輩子，我跟她是不可能的，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跟她說，沒關係，我可以等，只要你沒有領結婚證，我可以一直等下去。」

知道嗎？其實我一直在你身邊守候，等你靠在我肩上訴說，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你的溫柔都屬於我，我不會再讓你難過，讓你的淚再流！

好友的語氣是那麼堅定有力，讓陸楓不禁欽佩起他的一往情深來。想到那時的自己何曾不是如此，見到紅葉明媚如陽光的笑容，活蹦亂跳的身影時，即使是再多的煩惱也會隨之而去。

而一旦紅葉心有所慮，愁眉不展時，自己好似也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負擔，悶悶不樂起來。

為君喜，為君憂，兩顆心彷彿是連結在一起，不分彼此，同喜同悲，是靈魂深處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讓你的心變冷變硬的，往往也是那個曾和你最親密的人。

微笑吹過，凌曉南的衣袂飄蕩，沉默許久，緩緩道：「她和她男朋友都有六年了，不過他們確定關係也是最近一年的事。不過自那天以後，我們開始經常通電話，因為每次她和男友有了矛盾，就會哭著跟我訴說，然後我就講笑話給她聽，哄她開心。」

「跟你說她和男朋友的事嗎？那你的心裡是何感覺？」陸楓一皺眉，疑惑道。忽然發現身邊的好友很偉大，為他的一片痴情而感動。

「是的，我們無話不說，我比她的雙胞胎妹妹知道的還要多。可是我只能做旁觀者，安慰她，盡量讓她開心。她說跟男友在一起，就沒話說了，她們之間有太多的問題，沒辦法解決，除非她什麼都不想要。」

凌曉南的心底如尖刀剜刺，痛得幾欲窒息：「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我一直在壓抑，聽她說她和男友的事，其實感覺真的不是很好，但我努力告訴自己，只要她能開心就好，自己也就無所謂了。雖然我的臉上會裝作無所謂，可心裡還是有種想哭的衝動。」

那種複雜的心情陸楓明白，記得那次紅葉從寧波買回來的結婚用品，搬著紅葉一大堆的嫁妝，新郎卻不是自己，那種滋味是說不出的苦。

尤其是在華姨家幫忙整理物件的時候，陸楓的臉上雖然假裝淡然，其實心裡卻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