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風起雲湧
看完錦囊，凌雙雙對十九先手拱手道：「十九先生，你覺得人、魔兩族的關係如何？」
十九先生不假思索道：「勢同水火。」
凌雙雙又問道：「那你覺得人、魔兩族成功和談的機率有多大？」
十九先生如實道：「微乎其微，但是，哪怕只有一絲機會，我也願意一試。否則，戰事一起，神州大地，必將生靈塗炭。」
凌雙雙：「十九先生高義，小女子佩服，既然如此，為了人、魔兩族的和談大計，小女子想借十九先生手中的筆一用。」
「借我的筆？」十九先生遲疑道：「你想寫什麼？」
凌雙雙：「很簡單，就寫七皇子殿下為了促進人、魔兩族和談，入羊山書院為質的事情。不過，要隱去物質的事情。」
「這是為何？」十九先生不解。
凌雙雙故作神秘道：「還不到時候。對了，還請十九先生在信中寫上儒園十八先生已經接到了七皇子殿下，兩人正在前往羊山書院。」
「這沒問題。」十九先生也沒多問，錦囊的事情七葉已經對他說過，他知道這是七葉的計策，對方既然這麼安排，一定有他的深意。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十九先生就寫好了書信，上面還有他的親筆簽名，表示事情的真實性。
凌雙雙檢查了一邊，確定沒有任何紕漏之後，走進了南山城裡最大的酒樓。
她大聲叫道：「小二。」
小二連忙跑過來，「客官，你有什麼吩咐？」
凌雙雙道：「去將南山城裡所有會寫字的讀書人都給我請來。」
小二問道：「客官這是要幹什麼？」
凌雙雙指著十九先生，故作大聲道：「這位是羊山書院的十九先生，他代表了人族要與魔族和談，我要招人來抄寫和談檄文，廣布天下，每寫十分檄文，就有一兩銀子，這裡是一千兩，寫完為止。」
說完，凌雙雙拿出了從當鋪用鐲子換來的一千兩銀子，整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人、魔兩族和談？
小二呆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魔兩族可是死敵，竟然還能和談？
他望著十九先生，有些難以置信，甚至懷疑這位的身份。
十九先生搖頭苦笑道：「你放心去安排就好，出了什麼事，有我在，不用怕。」
「是！是！是！」小二連道三聲，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消息很快傳遍了南山城。
人、魔兩族將要和談，羊山書院十九先生正在招募寫信書生，抄寫和談檄文，每十分一兩銀子。
不一會，上百人擠了進來，也不管讀沒讀過書，只要能寫出一手好字的都請來了。
眾人看著那封原件書信，看著信上的內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你們只管抄寫，出了事情，有我負責。」
十九先生一句話，打消了所有人的疑慮。
沒有人質疑他的身份，因為他的身份已經得到了證實，在場人、魔、妖三族的細作，都知道關於十九先生的信息。
短短半個時辰，千金散盡，上萬封和談檄文便散發了出去。
轟動全城！
人、魔、妖三族的細作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聯繫身後的人，向上稟報此事。
做完此事後，凌雙雙與十九先生立刻雇了輛馬車，馬不停蹄的趕往東都洛陽。
……
這是一條溪流！
溪水清澈，潺潺流淌，叮咚水聲，悅耳動聽。
忽然，溪水逆流，不斷向上突起，彷彿噴泉一般，向上冒出。
一道身影從水柱中走了出來，身影由淡變濃，由透明變凝實，憑空出現了一個人，此人皮膚慘白，略微腫脹，彷彿是被水泡腫了一般，整個人顯得沒有一點人氣。
衛青山快步向前，拱手道：「水兄，好久不見。」
水郎君道：「衛兄，好久不見，聽說你發現了雪國七皇子的蹤跡？是不是真的？你可別騙我。」
此人便是天宗六部中水部之主的關門弟子，水郎君。
衛青山：「水兄，消息當然是真的。」
水郎君不解道：「那我就感覺奇怪了，據我所知，七皇子還只是淬骨境的煉體者吧，以衛兄你的修為，殺他簡直易如反掌。這份天大的功勞，衛兄難道不想一個人獨佔？為什麼壓通知我呢？」
衛青山：「因為事情有些麻煩，需要水兄出手，才有機會成功。」
「有什麼麻煩之處？」水郎君問道。
衛青山道：「儒園的十八先生守在七皇子的身邊，我殺不了他。」
「什麼？十八先生在保護雪國的七皇子？」水郎君大吃一驚，道：「衛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給我解釋一下。」
「此事說來話長。」衛青山盡量用簡練的語言，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什麼？人、魔兩族要和談？」水郎君大吃一驚，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他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衛青山道：「沒錯，魔族詭詐，此次必定是打著和談的幌子，誆騙物資，我們萬萬不能讓魔族的奸計得逞。」
水郎君深思道：「那以衛兄之見，我們該當如何？」
衛青山沉聲道：「必須趕在七皇子入羊山之前將其殺掉，人質沒了，和談自然也談不成。」
水郎君：「但這樣一來，只怕會激怒雪國，引起人、魔兩族大戰。」
衛青山笑了笑，「雪國不出兵還好，一旦出兵，定叫他有來無回。這些年來，雪國一直龜縮在極北之地，那裡環境惡劣，人族無法殲滅他們，可一旦他們出了極北之地，以人族如今的實力，還不是分分鐘將其剿滅？」
水郎君一想，發現還真是這個道理，以當今人族的勢力，難道還怕小小一個雪國？
「可是，」水郎君遲疑道：「有十八先生護送七皇子，僅憑你我之力，豈能殺掉七皇子？」
衛青山神秘一笑，「只要水兄與我合力，還是有機會的。」
水郎君：「願聽其聞。」
衛青山道：「聽聞天宗水部奇毒『天一聖水』乃是天下第一奇毒，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之中，不知道水兄身上帶了沒有？」
水郎君微微頷首，「天一聖水乃是我師傅與毒王聯手煉製，毒性猛烈，的確當得起天下第一奇毒，我身上倒是帶了一瓶……」語氣一轉，水郎君驚問道：「衛兄，難道你想用天一聖水毒殺十八先生？這萬萬不可。」
衛青山笑道：「十八先生乃我人族聖賢，我敬仰還來不及，豈會將其毒殺？再者，水兄也太小瞧天命境的強者了，就算是天一聖水，也不可能毒殺天命境的強者。」
水郎君頓時不解，「那衛兄要天一聖水何用？」
衛青山道：「天一聖水畢竟是天下第一奇毒，雖然毒殺不了十八先生，但也能限制他的行動。我要抓住他中毒的片刻，突然襲擊，殺掉七皇子。」
「這……恐怕不合適吧。」水郎君遲疑不決。
對一個天命境的強者下毒，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後，對方肯定會來找他討個說法。
若是自己身後的勢力比對方強，說不定還能借勢壓下對方，可儒園七十二聖賢，七十二個天命神話，就算把天宗六部湊在一起，也比不過。
為了一個小小的水郎君，把儒園得罪死了？天宗六部是絕對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一旦儒園態度堅持，天宗說不定會把水郎君拋棄，逐出師門，交給儒園發落。
到那時，他的命運會是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衛青山道：「水兄放心，我只借用一瓶天一聖水，不用你出手。若是水兄怕惹禍上身的話，事後可以將事情全往我身上推。」
往你身上推？
水郎君心中冷笑不已，這世上誰不知道天一聖水是天宗水部的毒物？
事後一查，定然會查到水郎君的身上，他往衛青山身上推，衛青山又死不認賬的話，他找誰說理去？空口白話，誰會相信？
他算是看出來，這個衛青山想對十八先生動手，卻又怕承擔羊山書院的怒火。之所以借用他的天一聖水，其實是為了找個替罪羊，事後替他頂罪。
這個衛青山，在修道界是出了名的詭計多端，不知道多少人中過他的算計，水郎君不得不提防著他。
想通了這節，水郎君沉聲道：「此事事關人、魔兩族，茲事體大，我不能做主。這樣吧，我立刻寫信給宗門飛鴿傳書，只要宗門同意，我便相助衛兄。」
衛青山著急道：「水兄，時不我待，我與七皇子打過交道，此人詭計多端，狡詐無比，十九先生與他的侍女分道而行，定然是聽從了他的吩咐，不知道去布置什麼計劃。我們要殺他，只能乘現在他的計劃還沒展開，一旦錯過時機，想殺他就難上加難了。」
水郎君堅持己見，「我意已決，衛兄不必多言。當然，若是衛兄想要自己動手，我絕對不阻攔。」
說完，他扭頭就走，飛鴿傳信去了。
衛青山氣的臉色鐵青，怒叱道：「此等目光短淺之輩，不足為謀，噗！」
一聲悶哼，衛青山竟氣的口吐鮮血。
「師兄！」蜀山弟子連忙扶住他，「師兄不要動氣，你的病還未痊癒，不能動氣。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雪國七皇子嗎？以我蜀山之力，殺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衛青山仰天長嘆，「難啊，一旦錯過了這次機會，就很難殺他了。衛慶山，你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