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倒霉

第336章 倒霉

水善三人無奈的跟隨者五百人回去,不停眼神交流著,現在該怎麼辦?

真就這麼回去,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那當然不行!

年綏山堅定的搖頭表示不願放過機會,水善和司天也在互相眼中看到了拼一拼的堅決之色。

回頭望著城門外外廣闊的草原,水善深吸口氣,拼力一搏。

海家和單于家加起來也不過四千五百人,只要卯足勁的逃,她覺得勝算還是很大的。

要知道她的輕功可不是開玩笑的,厲害著呢。

說干就干,三人正準備衝出隊伍,噠噠噠的劇烈馬蹄聲突然打斷他們的行動。

韓楊帶著幾百手下馬不停蹄的趕來,韁繩勒緊,馬蹄高揚,掀起一片塵土。

韓楊和瑪特、單于葉曷見了禮,便道,「刺殺單于族長的三個刺客十分狡猾,今日開了城門,他們很可能會混在士兵中,趁機溜出中心城池。還請族長、葉曷老爺讓我挨個認一下,免得讓那三人趁虛而入。」

水善三人聽見韓楊的話便不自覺打了個激靈,衝出去的腳步收住,低垂著腦袋,乖順的隨著人群離開了城門,往兵校場回去。

韓楊親自來抓人,他們是沒機會跑了。

好好的一場計劃,就這麼倒霉的失敗了,水善很低迷,又很無奈。

花姑姑看她蔫蔫的支著下巴在樹蔭下長吁短嘆,端了碟綠豆糕遞到她面前,「怎麼了,嘆什麼氣啊。」

水善瞧見吃的就心癢,不客氣的直接接過,大口吃起來。

「沒什麼,就感覺前路迷茫。」

水善一副心有感觸的模樣,把花姑姑逗樂了。

「小丫頭一個,還前路迷茫,是不是閑的,還有空胡思亂想。」

花姑姑戳戳她的腦袋,聲音里都帶著幾分笑意。

水善皺起脖子反駁,「我今兒可沒偷懶,菜洗了,碗洗了,柴劈了,還挑了兩桶水呢。」

「喲,這麼勤勞,我是不是還該表揚你啊?」

水善大度的揮揮手,「表揚就不必了,知道我沒偷懶,別扣我吃的就行。」

花姑姑好笑的又戳戳她,「還蹬鼻子上臉了。」

說著一屁股在她身邊坐下來,也在樹蔭下乘涼。

「只許再休息一刻鐘,然後乖乖去幹活,今晚東院要招待客人,不許怠慢。」

水善閉著眼睛乘涼,聽見這話,睜開眼,好奇問道,「亞老爺要招待客人?誰呀?」

「老爺的事你也敢問!」花姑姑嚴肅的低斥一聲。

水善一點不在意,手肘碰碰她,「說說嘛,反正無聊,哪位客人啊?」

花姑姑無奈的撇撇嘴,她這人看上去兇巴巴的,但其實特別心軟好說話。

「聽東院丫鬟說,好像是族長身邊的久昌管事。」

「久昌……」水善不認識這人,但看單于亞特別招待他,廚房的人也小心翼翼,看來對這個人很重視。

「族長不是在私邸養病嗎,族長的管事到老宅來幹什麼。」

「這我怎麼知道,這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該管的事,好了好了,我要忙去了,你也快些去做事。」

花姑姑不愛閑言碎語,沒有多說,很快便走了。

水善忙了一天,晚上幹完活終於準備去休息,老實許久的單于庄出現在她房間門口,嚇得她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你,你在這幹什麼,這是女孩子的房間。」

水善推著單于庄離開,單于庄也老老實實離房間遠了許多,但卻一把扯住水善的手,不讓她走。

「我們之間的帳,該好好算算了。」

水善暗暗吞了吞口水,裝傻充愣,「我們之間有什麼帳?」

單于庄冷冷一笑,「你說呢,你個臭丫頭,我看你不爽很久了,姐姐正陪父親招待客人,思公子也出門了,我看這回誰能救你。」

「你想幹什麼?」

水善努力扯回自己被抓的手臂,單于庄年紀還小身體也沒什麼勁,但今天水善累了一天,身體有些乏力,一時竟然掙脫不開。

「你要敢對我怎麼樣,我一定告訴你姐姐,讓她教訓你。」

單于庄不屑的輕哼一聲,「你覺得姐姐捨得教訓我嗎,她最疼我,才不捨得罵我訓斥我。你不過一個賤婢而已,給你兩分臉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連我都敢教訓。我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尊卑之別。」

水善看著單于庄厭惡到扭曲的面龐,知道單于庄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會做出過分的事來。

水善想要呼救,單于庄強拽著將她拉去了一處荒涼的樹叢,任她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聽見。

「你簡直太讓婉姑娘失望了,婉姑娘一心想讓你做個有風度的好人,可你永遠只會做這些下三濫的事。你辜負婉姑娘的用心良苦。」

「閉嘴!」

單于庄利喝一聲,眼珠子都瞪大了。

「姐姐說過,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不擇手段,聰明人用的是腦子,只有動腦子的人才能成功。今天我就動腦子了,你死在這,誰能想到是我乾的,我最近可是老實的很。」

單于庄陰笑著,水善突然心跳一頓,單于婉……她想幹什麼。

她之前不是這樣教育單于庄的,她希望單于庄做個正直善良的人,怎麼會對單于庄說這種話,這不是她的目的,也不是她的作風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一直在偽裝?

怪不得單于庄安靜了這麼久沒找她麻煩,原是是想撇清自己的關係,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對水善已經沒了惡意,也就不會覺得是他要殺水善。

單于庄真的動腦子,不得不說這比之前抓著一隻大白鵝的死,然後找思公子麻煩來的聰明。

「我真的好看不慣你,長得令人討厭,說話令人討厭,自以為是的樣子更令人討厭,好像你不是丫鬟,我才是奴才一樣,任由你數落、教訓。」

「是你姐姐讓我幫忙指出你的錯誤,她心疼你,捨不得說你。」

「反正,我聽得很煩,你的聲音最近老是在我耳邊轉,像蒼蠅叫一樣,怎麼都揮不走。你太礙眼了,滾去死吧。」

單于庄手上一用力,將水善往地上用力一推,然後從樹叢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樹棍,高高的朝她揮去。

水善被摔坐在地上,身體一個打滾,靈活的躲開他的襲擊,站了起來。

單于庄呆了一下,「你會武功?」

他聲音里充滿了不可思議,在他眼裡,水善就是個柔弱的女子,根本不會有能力反抗,所以他獨自便來殺她,一個幫手都沒帶。

「你知道的太少了,你太嫩了。」

水善的調侃無疑讓單于庄更加暴怒,抓著棍子瘋了般衝上來,劈頭蓋臉的打著她,但一下都沒有打中。

水善實在不解,單于庄對她哪兒來的那麼大的仇恨,非殺她不可。

水善輕鬆躲避著單于庄的追打,腳突然往他腿前一伸,一下將他絆倒在地,圓滾滾的身子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這次,我就真的好好教訓教訓你,殺人可不是好玩的事。」

水善手上一用力,一個手刀將他劈暈過去。

水善第二日尋常的和同房女孩一起起來,然後洗漱,忙活主子們的早飯,等忙過早上那一陣子,歇息下來,便拿著單于婉之前送她的頭面去了東院。

單于婉見到水善時表情一瞬間的震驚,很快又恢復了尋常,端莊溫柔。

「阿香,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水善被單于婉方才一瞬間的震驚怔住了,她方才的表情像是看見了不該活著的死人,難道她知道單于庄昨晚要殺她,所以才這麼震驚她居然沒死?

水善心思一閃而過,將那套頭面從懷裡小心掏出,捧上前道,「我反覆想了好幾日,婉姑娘的禮物實在太貴重了,還是還給您吧,您的心意我牢記在心。」

單于婉看著她手裡的那套精緻頭面,愣愣的發著呆,許久沒有回應。

小雅將頭面捧到單于婉面前,水善奇怪的喊了單于婉一聲,單于婉這才回過神來。

單于婉微微蹙著秀眉,似有什麼為難之處,看看頭面,又看看水善,許久,低聲開了口。

「阿香,我……怎麼都沒想到,會是你。」

水善呆了一下,沒明白她這話什麼意思,看著她又是驚訝又是痛心的表情,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這套頭面丟了好些日子了,怎麼會……怎麼會是你!」

水善突然感覺頭上一個悶響,腦中猛地閃過兩個字,陷害!

單于婉陷害她。

「我那般喜歡你,信任你,你要喜歡頭飾,和我要就是,何必……哎,你這是何苦啊!」

水善獃獃的站在院子里許久回不過神來,靜靜的看著單于婉在那陶醉的自我表演,將一個遭到背叛的主子演得栩栩如生,充滿失望。

這才是單于婉的真面目嗎?

昨晚單于庄殺她的事,單于婉心知肚明,卻根本沒有去阻止,甚至……那很可能是她替單于庄出謀劃策的。

單于婉明面上和她一起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教育單于庄,背地裡卻又是另一番言辭,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單于婉一番痛心疾首后,『無奈』的公事公辦,將她發賣出單于家。

兩個高壯的婆子走上來抓她,水善終於張了口,「我沒偷東西。」

她知道,自己說這句話無疑是多餘的,陷害她的人就是眼前的人,怎麼會給她辯駁的機會。

「阿香,別怪我,我也是公事公辦,不得偏私,否則這整個東院日後如何管理。是你辜負了我的信任,只能怪我識人不清。」

單于婉說著傷心的一揮手,讓婆子將水善帶下去,自己轉身往房間走去。

水善哪裡會就這麼被她們抓,身子靈活一轉,輕鬆避開了兩個婆子抓來的手。

「我沒有偷東西。」

水善鏗鏘鎮定的說完這句話,繞開兩個婆子,大步離去。

單于婉轉回身來,見到的是水善堅定不屈的背影,心中帕子不由捏緊,臉上神情緊蹙。

婆子們追著來抓水善,水善卻輕鬆躲過所有人,這時大家才發現,這個丫鬟居然會武功。

「你不服處置,那便怪不得我了。」

單于婉低喃一聲,命令小雅,「多派些人把她抓住,不得讓她放肆,然後在院中重罰二十大板,扔出府去。」

單于婉決然的甩袖進屋,小雅組織著人手一窩蜂的圍住了水善。

水善沒有多解釋,看來這裡她是待不下去了,可她都沒和年綏山和司天商量一聲,突然離開,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揍她一頓。

但怎麼著還是保命要緊,解決面前的麻煩為重。

水善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武功,之前一直使用輕功躲避,這會幹脆使出了武功,將圍上來的人一一擊倒。

水善的武功雖不像輕功那般卓越,但對付這些沒有武功的婆子丫鬟還是夠了的。

水善準備速戰速決,突出重圍就離開,但迎面卻撞見了被驚動的單于亞,身後還有一長串的府中護衛。

護衛都是有真功夫的,她怕是打不過。

被單于亞堵了個正著,水善也沒了法子,直接大喊一聲冤枉,只祈求司天和年綏山能快點得到消息,想辦法救她。

「放肆,在小姐院子里打鬧不休,還有沒有規矩!」

單于亞怒喝一聲,本就凌厲的一張臉更顯駭人氣息。

婆子丫鬟們驚得乖乖垂手一旁,有婆子道,「回稟老爺,這個丫鬟是小偷,偷了小姐東西,我們正抓她呢,不想她居然會功夫,怎麼都抓不到。」

「老爺,冤枉啊,我不是小偷,我沒偷東西。」

水善大喊冤枉,只希望單于亞不知這是單于婉故意所為。

單于亞冷著臉看了水善一會,道,「你是誰,我怎麼沒在婉兒院子里見過你?」

水善立馬回答道,「回稟老爺,奴婢是廚房干雜活的丫鬟。奴婢真的不是小偷,求老爺給奴婢做主,二十大板下去,奴婢的命就沒了。」

水善重重的磕了幾個頭,表現自己的真誠和驚慌。

單于亞沉默了,沒有說詢問她究竟發生何事的打算,也沒有袖手旁觀,水善一時摸不准他是個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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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顏太后:六十老來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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