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冒失的賣家

正文 第四章:冒失的賣家

自從被蕭瓚封印在畫里后,明尼蒂就會時不時地鬧上一會,不過,這也是他咎由自取。

等他不鬧的時候,他就會抱着那把魯特琴彈上兩曲,再哼唱兩首意大利情歌,也別具風情。

最主要的是,琴譜被封印住了,秦佪再也不用擔心明尼蒂會彈出魔音來擾人心緒了。

可能是剛搬家的緣故吧,明尼蒂還有些不適應,不過,那傢伙本就有些矯情。

回到畫室后,看了看那幾幅只剩下背景的油畫,又看了看正沉浸在美劇里的文森特,秦佪突然有些寂寞了。

就像洛可可說的那樣,畫廊確實有些空曠了,是該尋找一些新夥伴回來了。

回到小房間里,秦佪靠在沙發上,一邊品著茶點,一邊等待着時間的流逝...

「哎喲,凌晨五點半了!」

掛鐘再次報時。

秦佪放下了手中的茶點,走出了小房間,半倚在門框上,皺眉看向那幾幅依舊只有背景的油畫。

「放心吧,他們會按時回來的,他們知道超時的後果。」文森特伸出手,將iPad輕輕地放到了地上。

「就怕洛可可來到了新的地方,玩得忘乎所以了。」秦佪走到了文森特的面前,撿起了地上的iPad。

「洛可可和朵拉還沒回來嗎?」葛麗葉走進了畫室,朝着《戴珍珠耳環的女孩》走去。

「哈哈哈,這附近的美女可真多啊!」

就在葛麗葉的半隻腳跨進畫里的時候,便聽到了洛可可的笑聲從走廊里傳來了。

「親愛的,你們終於回來了。」文森特急忙朝她倆招手。

「呵呵,有點不熟悉周圍的路,差點走錯了。」洛可可訕笑道,並偷瞄了秦佪一眼。

發現秦佪沒有說什麼,便走到沙發背後,將草帽戴回了頭上,跟朵拉吻別後,走向了那幅《鞦韆》。

「嘿,又到睡覺的時候了!」羅密歐也帶着朱麗葉進來了,只是兩人的衣衫有些不整,朱麗葉的頭髮也有些雜亂。

「哎喲!小羅,瞧你把小朱折騰的,走路都走不好了。」坐回鞦韆后,洛可可捂嘴笑道。

「我幫你理理頭髮。」朵拉急忙走到了朱麗葉的面前,替她整理好衣衫后,又幫她重新梳了梳頭。

「好了,馬上就六點了。」秦佪提醒道。

「秦老闆,晚上見!」眾人回到自己的畫里后,紛紛向秦佪道別。

「晚上見。」秦佪也朝他們點了點頭。

「哎喲,凌晨六點了!」

這時,掛鐘再次報時。

報時剛一結束,畫里的那幾人突然就不動了,變回了油畫的模樣。

只是,洛可可的那隻鞋扔得有點高了,偏離了原來的位置,從那個浪蕩公子的頭上劃過了。

秦佪無奈地笑了笑,走到畫室的門口,關上燈后,便將畫室的大門緊閉了...

胡一抱着手裏的這幾幅字畫,就像抱着絕世珍寶似的,小心翼翼地走在商業街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絆倒,把手裏的寶貝摔到地上給摔壞了。

這可是老頭子生前最後的作品了,儘管很不舍,但為了生存,為了她的漫畫夢,還是忍痛將它們拿出來了。

「老頭子啊,你應該不會怪我吧,我都三天沒吃肉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把咱家那套房子給賣了。」胡一抱着字畫,小聲嘟囔著。

「是這裏了。」

站在「星空畫廊」的門口,胡一抬頭望着門上的招牌,就像看到了紅燒肉一般。

據說「星空畫廊」收售字畫的價格不錯,胡一覺得,以老頭子這幾十年來的功底,肯定能換個好價錢。

等拿到錢,她一定要把周黑鴨的每種鴨子都吃上一遍,誰說她就不能點貴的鴨子吃了?

咽了一下口水,胡一推開了畫廊的大門。

「請問,有人嗎?」

周一的上午,畫廊里似乎沒有客人。

不僅沒有客人,連人,都沒有一個。

「老闆不怕賊來光顧嗎?敞開着大門,就像在唱畫廊歡迎你,油畫隨便拿一樣。」胡一癟了癟嘴,小聲嘟囔道。

既然沒人,胡一便大著膽子走了進去。

「挺大的啊!」

灰綠色的牆面搭配紅棕色的木質高腳線,以及相同材質的圓形拱門,看上去頗有文藝復興時的裝修韻味,看起來舊舊的,卻充滿了藝術感,將奢華掩藏於細節中。

不過,吊頂卻設計得頗為前衛,也極具科幻感。

拱形的鏤空白色吊頂上,嵌著水藍色的水晶燈,水晶燈的燈光是漸變色的,根據人所站的位置而定,但不管人在哪兒,頭頂上的燈光永遠都是最亮的那一抹藍色。

胡一盯着頭頂的漸變色燈光看了很久,感覺很神奇。

「搞這麼個玩意兒,老闆肯定賊有錢!」胡一點了點頭,越發覺得能賺上一筆了。

隨後,她一邊在畫廊的三個展廳里欣賞畫作和雕塑作品,一邊大喊著:「有人嗎?有人嗎?」

「有人嗎?」

「有人嗎?」

胡一的聲音不僅在一樓的畫廊里回蕩著,也在秦佪的耳邊回蕩著。

並不是秦佪有順風耳,而是他在自己的卧室兼辦公室里放了監控設備,可以看到和聽到畫廊里各個角落傳來的影像和聲響。

「啊!煩死啦!」

雖然胡一的聲音不大,而且音色也很動聽,可是,對於凌晨六點多才入睡的秦佪來說,剛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就被人給吵醒了,心情自然很不美麗。

「柯羅死哪兒去了?」秦佪煩躁地抓了抓有些凌亂的頭髮,給柯羅發了條微信。

「有客人來了,你怎麼不在?」

「胡蘿蔔有點拉肚子,我帶它去醫院了。」

「胡蘿蔔怎麼會拉肚子?胡蘿蔔不是種在土裏的嗎?」

「......」

「看來,我應該鎖門。」秦佪懊惱地說道。

為了方便大家,畫廊的大門一般都沒有落鎖,反正有監控,他也不太擔心賊光顧。

況且,柯羅沒事的時候,基本都賴在畫廊里。

「有人嗎?」胡一的聲音再次響起。

秦佪扭頭看了看床頭柜上放的那個小監控器,便看到了正抱着一堆字畫,縮著脖子在畫廊里東瞅西看的胡一。

是個女的,秦佪鑒定完畢,就放下了監控器。

不過,剛一放下,他又將監控器拿了起來,在胡一的頭頂上仔細看了看,隨後,嘴角便勾了起來,「是個小財迷。」

秦佪很快穿戴整齊,在衛生間里用漱口水漱了口后,就頂着一頭亂髮走了出去,來到了一樓的畫廊里。

「有人嗎?」

胡一決定,再喊一嗓子,如果還是沒人搭理自己,就先撤。

「有!」

突然,一個冷冽低沉的聲音出現在了胡一的身後。

胡一覺得,這個聲音聽起來似乎好像有些不高興。

於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換上了她最常用的乖乖女模樣,捋了捋前額的齊劉海,轉過身,面帶微笑地看向了身後的男人。

卧槽!好高!

胡一轉過身,視線卻只對上了對方的胸口。

對方穿了一件棕紅色的亞麻襯衣,前三顆扣子沒扣,鎖骨若隱若現,外面套了一件深褐色的呢外套,穿了一條藍綠色的休閑褲,腳上穿了一雙,一雙灰色的棉拖鞋。

這是才從被窩裏爬出來吧?

難怪有點起床氣。

胡一抬頭望上去,就對上了秦佪那雙深邃而不耐的眼睛。

和秦佪大眼瞪大眼了幾秒后,胡一敗下陣來,將頭調向了一邊,盯着秦佪的肩膀說道:「我是來賣畫的。」

「哦。」秦佪又看了看她的頭頂。

哦?那是買還是不買呢?

卧槽!你以為長得帥就能不按牌理出牌嗎?

胡一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道。

又深呼吸了一口氣,胡一擺出了自認為最甜美又無害地笑容轉頭看向秦佪,並眨巴了一下桃花眼,輕聲問道:「你們這裏會收購字畫吧?」

胡一剛剛在畫廊里逛了一圈,發現雖然是三個展廳,但還是以油畫為主,雖然也有國畫和書法作品,以及雕塑作品,但並不多。

所以,看了看懷裏這堆字畫,胡一有些躊躇了。

「給我看看。」秦佪看了看胡一齊劉海下面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伸出了左手。

左撇子?

看了看對方伸來的白凈而修長的左手,胡一將懷裏的字畫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秦佪接過那堆字畫,走到了一個展桌前,將它們攤開,仔細研究起來。

看着秦佪皺起的濃眉,胡一更加忐忑了。

雖然她從小跟着老頭子學畫畫,其實,她並沒有掌握國畫的精髓,只是把工筆練得很好,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品鑒一幅畫的藝術價值,只知道這幅畫的技法如何。

不過,老頭子也算是榕城不太知名的藝術家了,所以,她對老頭子的作品還是蠻有信心的。

看着胡一時而忐忑,時而釋懷的表情,秦佪覺得,這些沒什麼藝術價值的字畫,還不如胡一這張表情豐富的臉有看頭。

又抬頭看了看胡一的頭頂,秦佪將那些字畫小心翼翼地捲起來。

「怎麼樣?」看着秦佪卷字畫的動作,胡一越發忐忑了。

「都是些匠氣之作,沒有什麼收藏價值。」秦佪撇了撇嘴,說道。

「怎麼會!這些畫都是一位老藝術家的遺作,你們藝術界不都流行人死畫值錢嗎?」胡一大聲說道,白凈的小臉漲得通紅。

聽到胡一這種說法,再看看她瞪得圓鼓鼓的桃花眼,以及露在圍巾外面的緋紅脖子,秦佪忍不住笑了。

「呵!」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梵高不是死了才出名的嗎?」胡一很不滿秦佪的態度,總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就像她在動物園裏看猴子玩耍時的眼神。

每當她在動物園裏看到猴子嬉鬧時,她就會在心裏嗤笑道:「寶器!」

他把我當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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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畫仙打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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