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交易
孔老師，你是什麼意思！
徐旭陽握拳在裂痕處砸了幾下，不斷向孔憶瑤示意要砸穿這層，但孔憶瑤依舊是微笑著，沒有任何動作，朔被他控制住，無法掙脫。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徐旭陽的靈力已經快支持不住了，他扯住在孔憶瑤的袖子，試圖讓孔憶瑤吧朔放開，但孔憶瑤的手卻像千斤巨石一樣，任由他拉扯都無法撼動。
為什麼······
看著徐旭陽充滿猜忌的雙眼，孔憶瑤的神情陰冷了幾分。
他們都是一樣的，在死亡面前，就算原先你對他再好，他們也不會信任你，他們都是自私的！如果他有力量，一定會像那傢伙一樣背叛你······
「控制情緒！孔憶瑤，你偏激了。」祺雲的聲音傳入孔憶瑤的腦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徐旭陽和孔憶瑤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孔憶瑤做法可疑又不加解釋，徐旭陽產生猜疑也是情理之中的。
孔憶瑤冷哼一聲，拽過因為靈力不支靠在牆邊的徐旭陽，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如何啊？」
瞪著拽著自己的老師，徐旭陽的眼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可思議，靈力流逝的脫力感抵不過從內心深處蔓延開來的寒意。
湍急的水流驟降，孔憶瑤放開徐旭陽，任由他被水流的吸扯力拍在地上。
「咳咳······咳·······」醒出鼻嘴裡的海水，再次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徐旭陽摸了把臉上的水，「這是怎麼回事？」
抬開左手，下面是光滑的石板，之前朔在石壁上刺穿的裂痕竟消失了。
「原先在五層六層的異獸被海水帶走了，剩下的和你們之前在三層遇到的一樣，給你半個小時恢復靈力，半個小時后你待在這裡控制棋盤，把將棋的能力發給我和這隻活死人，一次性解決掉它們。」孔憶瑤冷冷地吩咐徐旭陽，並沒有解釋先前的舉動。
「老師對······」徐旭陽剛想為自己先前的猜忌道歉，但對上孔憶瑤冰冷的雙眼，便又把話咽了下去。
呸，慫什麼！
「人之常情，不用太在意。」孔憶瑤推了下眼鏡，厚重的鏡片遮擋了他的神情。
轎廂里的氛圍有些尷尬，為了轉移注意力，徐旭陽盤腿坐下，靜心內視靈脈，全力吸收靈氣。
一刻鐘前，孔憶瑤消化了惡鬼的能力正準備往回走，他的面前憑空出現了兩名老者，他們的身周彷彿包裹著一層金色的紗衣，將海水隔開。
「不簡單啊，靈力外置盾化。」孔憶瑤饒有興味地看著兩人。
一般的靈能者都是通過強化肉體提升防禦力，但這兩人竟能將靈力外放在身體變成凝聚成一層金色護盾，護盾是普通提升防禦比不上的，只要他們想，敵人連他們的一絲寒毛都碰不到，但靈力消耗也是百倍的，靈囊里定已練出了靈氣熔爐，這沒有幾十年的修為是達不到的。
左邊的老者有著一對長眉，衣著周正，彷彿如仙人一般，而右邊的老者矮胖圓肥，似是彌勒。
長得仙風道骨，內里可都是爛透了。
孔憶瑤在女惡鬼的記憶中看到過這兩人，兩個祖靈人，他們與女惡鬼做交易，給予她控制異獸的能力讓她幫助他們管理地下的異獸，並按照通過一些人為女惡鬼提供一些「糧食」。
而這麼做的目的······呵，如果自己還活著，可能也會被這些人弄死了。
「還以為是靈鐘的人，沒想到也是一隻鬼。」長眉老者撐起眼皮。
一隻······
孔憶瑤面帶微笑但笑不進眼底。
「老劉，可別小看他，這人生前可有名了。」肥胖的老者說道。
「你認識我？」雖然這麼問，孔憶瑤對這人認識自己這件事並沒有感到奇怪。
「噢噢，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那個，近幾年特別出名的白澤暗部的原軍師孔教授。」長眉老者努力看清孔憶瑤的臉，神色變得輕蔑，「被那些無知的人推崇，叫什麼靈能百科全書？又不是祖靈人，真正有用的又能知道多少。」
「而且，英年早逝······」
孔憶瑤打了個指扣，長眉老者面部區域的空間扭曲瞬間爆破，「所以你們過來就是為了刺我的嗎？」
並沒有傳來想象中的悲鳴聲，煙霧散去，孔憶瑤看到在老者的護體靈盾上奇異的文字一閃而過。
「靈符·····不，是咒文！」
肥胖的老者連忙拉住脾氣暴躁的同伴，「不愧是孔教授，知道的還真不少，和鬼打交道，我們也是要藏點護身的東西的。」
靈能對惡靈凶靈幾乎沒有用處，最多只能短時護住身心，但咒術對它們是有效的。
「我們是祖靈人，我吳戌，旁邊的是劉承，明人不說暗話，我們做個交易吧。」原本以為是靈鐘的人，還要大幹一架，現在確認是只鬼就好辦了。
「要我和你們做交易，呵，你也知道我生前是白澤的人，現在要我幫著你們迫害白澤的靈能者，你覺得可能嗎？」孔憶瑤反問道。
吳戌地看著孔憶瑤，戲謔地說道：「看來你從原先那隻鬼身上知道了不少事情啊，不過，既然你已經變成鬼了，再說這些是不是太虛偽了？」
從惡靈變成惡鬼，身上背負的罪孽定是無法洗清的，它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惡念，生前的意志對他們來說都是狗屁。
但是吳戌沒想到的是孔憶瑤並不是惡鬼，而是實體化的凶靈。
「讓我幫你們管理異獸，你們能給我什麼？我與她不同，對骨髓可沒有念想，對吃人殺人更沒有慾望。」孔憶瑤似是很上道地問道。
吳戌在掌心打出一道咒文，「你想要什麼我們會儘力滿足你，但代價是受我這道咒術，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在我的監視之下。」
「我要咒術。」
吳戌挑眉，他沒想到孔憶瑤的胃口會這麼大，「教了你咒術讓你解除我的禁制，想的可真不錯。」
「你們應該清楚，在成為鬼后，會有一個慾念被無限放大。」孔憶瑤推了下眼鏡，「而我被放大的慾念正是求知慾。」
「那你願意為了咒術成為我的囚徒嗎？」站在一旁的劉承突然上前打散了吳戌手上的禁咒，咬破手背，用鮮血在手背凝結出一道「奴咒」。
奴咒，顧名思義，中了此咒會變成施咒者的奴隸，無法違抗施咒者的命令，只要有輕微反抗就會受到噬靈之痛，咒印是打在靈魂上的，想要咒術解除，只能讓靈魂完全銷毀。
吳戌皺眉，「奴咒」霸道，對施咒者也有不小的反作用，雖然他的神色中充滿了不贊同，但也沒出聲阻止。
「只要我受了這道咒印，你們就教我咒術嗎？」從劉承之前說的話，孔憶瑤大概猜到了奴咒的作用。
「是的。」
「好，我接受。」孔憶瑤毫不猶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