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混亂

「比想象中的順利。」徐旭陽從瀕死狀態慢慢恢復過來。

原本徐旭陽想從坑洞下去，探頭往下看，發現這坑洞不只聯通一二兩層，拿出手電筒往下照了照，大腦突然一僵差點跌進去，還好孔憶瑤在後面拉住了他。

不過手電筒掉了下去，坑洞很深，手電筒的光束瞬間被黑暗吞沒，等了半天都沒聽到手電筒落地的聲音。

此路不通，徐旭陽只好找其他方法。

一般在電梯附近都會有安全通道，經過了一番摸索，徐旭陽找到安全通道並來到了二層，二層的布置與一層差不多，異獸除了數量多了一倍以外，其他無異，經過了五天的努力，徐旭陽將二層的異獸清理乾淨了。

通過實戰他對靈力的操控更加熟練，作戰方式更加豐富了。

「順利？每天都要死上一兩次。」孔憶瑤撤去徐旭陽身上的等價空間。

「只有前兩天是復生了兩次，後面都是一次。」徐旭陽盤腿運轉，吸收靈氣，在孔憶瑤教會了他靈氣吸收轉化的方法后，每次復生交易的靈力全部都交由他自己支付。

「但這也說明你修行得還不到家，還需要利用我的空間才能解決異獸。」話雖這麼說，看徐旭陽的眼神中充滿了讚賞，孔憶瑤沒想到會在自己死後碰到悟性這麼好的學生，徐旭陽的天賦一般，但他的悟性是勝過他以前教授的所有學生。

「你現在的作戰方式還是不要命的，每次作戰都將等價空間計算了進去，但這不是你本身的力量，為了不讓你過分依賴『死亡』，我將等價結界收回，接下來的歷練看全你自己。」當然，如果徐旭陽真的遇到危險，他不會坐視不管。

「是的老師。」徐旭陽加快靈力運轉速度，他知道自己有些依賴等價結界了，孔憶瑤的做法他無異議，因為，生命只有一次，要守住它不能一直依賴他人，必須要讓自己變得更強。

二層與一層一樣，在電梯旁邊也有一個空洞，這次徐旭陽沒有再去查看，直接走向安全通道。

但當他來到了二層和三層上下層樓梯的拐角處時，周圍空間震蕩，上下樓梯被黑暗吞沒，徐旭陽感覺自己像是被包裹在膠囊之中，再往前稍稍挪動了一步，周圍的溶解。

手電筒沒電了，徐旭陽從銀戒中又拿出了一個。

「這，這裡是······」徐旭陽疑惑得看著溶解重塑后的景象。

安靜的走廊上只有他一人的腳步聲，每走一步都會伴隨碎屑摩擦的聲響，與先前的兩層相比，這裡更加破舊。

「會議室？」門牌已經腐爛，但還能從輪廓猜出內容。

因為年份太久，徐旭陽輕推了下門，門便跨倒了，裡面是很常見的大圓桌，每張座椅都有破損，但卻整齊得擺在圓桌周圍。

「這裡是三層嗎？」徐旭陽有些不確定，到了這裡以後他就沒有感受到異獸的氣息。

在會議室里轉了轉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從會議室里出來，繼續往前走，燈光打亮前面一分，身後就暗一刻，徐旭陽連忙回頭，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

雙手微顫，光線被黑暗吞噬，他發現自己走過的地方竟無法用手電筒照亮。

在原地站了許久也沒有任何新發現，他只能繼續向前走，邊走邊在大腦中呼喚孔憶瑤和祺雲，但遲遲得不到回應。

來到電梯旁邊，無論是地面還是天花板都沒有他先前看到的坑洞，而安全通道是被封死的，即使他使用了靈力，也不能將門把擰動。

「等等！這不一樣！」手電筒照到電梯頂部的樓層顯示屏上，這電梯與他先前看到的不一樣，之前的電梯的樓層顯示屏是左側。

「力量，鷹爪。」用力掰開電梯的廳門，轎廂還停在這一層，將手電筒打到電梯里的鏡面上，通過臟污的鏡面，徐旭陽看到了電梯樓層選擇的按鈕。

「竟然有十六層！」徐旭陽有些疑惑，這與陸景升之前探到的不一樣，他的探線肯定也是探到轎廂中的，而他看到的是十層，自己現在看到的是十六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B1、1、2、3，沒有四層的按鈕······十三層和十四層的也沒有。」由於忌諱沒有四層十三層和十四層也可以理解，問題還是陸景升之前所說的十層。

關上手電筒往回走，轉身的那一刻電梯也被黑暗吞沒，手電筒失去了用處。

剛才路過的時候是有窗戶的，現在是上午，但這裡不透光，應該不只是三層。

視線被黑暗吞沒，幸好徐旭陽適應了黑暗的狀態，有人在背後盯著自己的感覺再次出現，他現在必須想辦法出去。

「咦——」破舊的木門承受不住徐旭陽的重力被推開了，徐旭陽立刻抓住門沿站穩。

「有光！」

他推開的是辦公室的門，辦公室很亂，枯黃的廢紙灑滿遍地，而在拐角處閃著淡淡的藍光，順著光源走過去，竟然是一台老式的台式電腦，電腦藍屏，似是因為接觸不良，不停地閃爍。

為什麼還會有電？

徐旭陽來到電腦桌前，在電腦右手邊找到了電源插座，但接在插線板的主機電源線是斷了的。

這時徐旭陽瞥到余光中的藍光變成了紅色，回頭看到顯示屏上紅光不停地閃動，這猩紅的血色十分刺眼，讓徐旭陽眯上眼睛。

突然，屏幕上出現一張臉，那人面目猙獰，雙唇大張，似在叫喚又似在訴說。

看到突然出現的畫面，徐旭陽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背後傳來冰涼的觸感，這種感覺像是人的雙腿。

「咦——咦——」弔死的屍體受到徐旭陽的撞擊開始晃動。

「啊！」徐旭陽揮開屍體的腿，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躍到電腦後面。

「嘿嘿嘿。」屍體的右腳被打到了左腿的關節處，呈恐怖的扭曲狀，而它灰白的臉朝著徐旭陽的方向，咧開了空洞的嘴。

······

徐旭陽在下面待了五六天，但上面只過了幾個鐘頭，俱樂部照常營業，角斗場上聚了不少人，但和前幾天相比還是少了些許。

「請問您是要排角斗場的號還是二樓的包廂？」小藍微笑著問道，而她面前的中年男子，身板粗獷，雙眼冷厲，不似普通人物，他摳了摳鼻子，伸出另一隻手想抓住在小藍的下巴。

小藍後退躲開，「不好意思，這位客人，如果您想找員工麻煩，員工還手老闆是不會懲罰我們的。」

「呵，才過了一年多，極夜的員工都這麼囂張了啊。」男子輕蔑地笑道，摳鼻子的手隨意地在桌子上蹭了蹭，「把賽車場的『戰馬』給我，報上我的名號，讓人來挑戰我。」

小藍依舊微笑著，「賽車場正在改建中，不對外開放，名車『戰馬』在半年前已經報廢，已經交給回收站處理了，而您······抱歉，我不知道您的名號。」

在極夜待了幾天，極夜的事情她也從周劍那邊了解了部分。

「極夜也會有不知道我的人？」男子對小藍的話感到驚訝，后又想到什麼拍了下腦袋，「也是，我林叄一年多沒回來了，新來的小姑娘不知道我可以理解，不過你的眼神不對，我看著有些惱了，把它挖給我賠罪如何？」

「先生您是認真的嗎？」保持微笑，身體已經進入備戰狀態。

「我林叄的話還有人不相信？趁你眼睛還在自己這，幫我把你們老闆叫出來，說林叄回來了。」說著，手就往右手邊的爆米花桶上伸。

小藍扣住他的手，將其擰向另一邊，「抱歉，老闆有事外出，您如果想吃爆米花，請先到我這付款。」

「喲，有兩下子，看不出來小姑娘力氣挺大的嘛。」林叄輕浮地說道，被控制住的手反轉過來在小藍白嫩的手上撫摸。

小藍像是觸碰到了髒東西一樣，將他揮開，抽出一張濕巾反覆擦拭。

「嘿，這麼害羞。」林叄無視小藍銳利的眼神，抱了桶爆米花往嘴裡倒，「你們老闆不在，就叫那個管事的，那個，那個周劍出來。」

「怎麼了？」周劍在樓上看到動靜就立刻下來了。

「正好也不用小姑娘找人了，周劍，好久不見啊。」林叄搖了搖爆米花桶。

「你是林叄！」周劍看著懶散地靠在前台的人，雙眼中充滿了震驚，「你怎麼被放出來了！」

「是啊，殺人犯才關了一年多就被放出來了，很奇怪吧。」林叄把吃剩的爆米花隨意地倒在地上。

雖然想給這些人一些教訓，但林叄還沒忘自己今天來這的目的。

「你是就是林叄？我們做過交易吧，我保你出去，你把極夜地下的樓層的強賣給徐旭陽。」

「你什麼意思？」

「你弟弟被逼把極夜轉讓給了徐旭陽，但他留了個心眼，合同上寫的是三層，你也是林家人，應該清楚極夜不只三層，你弟弟現在需要錢，記得把價錢定高點。」

「你讓我出去就是幫我弟弟賣樓？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的目的你不用知道，就問你想不想出去？」

林叄沉思，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但是這個交易誘惑太大了，他可以重獲自由，而付出的只是賣樓的嘴皮子，自己還能拿到不少錢，沒理由不答應。

「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