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師，你敢過河嗎
孔憶瑤抬手，數十道利刃射向徐旭陽，徐旭陽並沒有躲避，模仿著孔憶瑤的動作，在空中幻化出利刃射向孔憶瑤。
孔憶瑤翻身一躍躲開攻擊，同時從口袋裡拿出鋼筆打開文件夾進行記錄。
徐旭陽的身體被刺透了幾十個血洞，但他眼睛都沒眨一下，身體上的血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
「呵，這麼快就發現了嗎？」孔憶瑤拿筆敲了一下文件夾，「但是和等價結界做交易沒你想象的這麼簡單。」
孔憶瑤的靈能是幻想結界，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創造結界的規則，而為了測驗徐旭陽靈力的極限，他選擇了等價結界，在等價結界中任何事物都可以用靈力交換，如攻擊、治癒等等，不只是自己，任何人在結界中都可以用靈力進行交易。
待傷口癒合后，徐旭陽突然感到一陣暈眩，治癒消耗的靈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不過還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看來不能太依賴結界。
「相者代表著智慧，僅從一擊就看出了結界的特點，不錯。」
「傌！」徐旭陽躍到孔憶瑤面前，手裡以幻化出了一柄利刃刺向孔憶瑤的脖子。
「速度提升了三倍。」孔憶瑤躲開匕首，迴轉踢擊徐旭陽的腰，將他踢到幾米外。
挑眉，孔憶瑤注意到剛才徐旭陽用手肘擋下了他的攻擊，「敏捷度也提升了三倍。」
「俥。」徐旭陽再次沖向孔憶瑤，揮舞著匕首，看似毫無章法的攻擊卻讓孔憶瑤躲閃起來也稍有吃力，每一次攻擊都有破綻，但招招直指要害。
「咳！」突然，腹部受到重擊，徐旭陽的腳不知何時竟蹬在了他的肚子上。
「速度，力量各方面能力都有大幅度提升，但是攻擊大多依賴本能，思考能力減弱，類似狂化的能力，可是，在戰鬥中失去思考能力是大忌。」孔憶瑤叩擊徐旭陽的腕骨讓匕首脫離，並拽住徐旭陽的衣領，將他摔在地上，鋼筆化作長槍直刺肩頭。
徐旭陽立刻抓住槍桿，尖端距他的身體只有一拳不到的距離。
「喝！」硬生生地把槍桿折斷，「相，炮！」
徐旭陽的身體像子彈一樣彈開，與孔憶瑤拉開距離。
「楚河漢界。」徐旭陽身上是氣息再次沉靜了下來。
耳邊傳來淺淺水聲，明明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大，但他卻覺得自己和徐旭陽之間隔著一條河，而河的另一岸充滿了危險的氣息，「領域類的能力，把對手模擬成棋盤上的目標。」
「老師，你敢過河嗎？」徐旭陽挑釁道，迅速把自己的狀態調整為相與傌。
「呵，小傢伙，在這個年紀領悟出領域類的能力值得稱讚，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大前提。」孔憶瑤輕笑，跨過所謂的河區，「這裡是我創造的結界，我是這裡的主宰者。」
話音剛落，他就發現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無法再向前一步，徐旭陽在他跨過河區的那一刻躍到了他的面前。
「兵者。」手中再次幻化出一把利刃刺向他的胸口，此刻他將孔憶瑤擬化成了過河的馬，而他則是阻擋馬去路的兵！
「嘭！！！」一聲巨響，徐旭陽倒飛出去，撞倒在倉庫的牆壁上。
「欠收拾的小傢伙，當了他一年的師父還給我藏了這麼多。」在一旁觀察的祺雲揉了揉手腕，似在想怎麼收拾自己的徒弟。
剛才在匕首即將刺中的最後一刻，孔憶瑤解除了結界，導致徐旭陽手上與空間交易的匕首消失，並進行空間拉伸，讓自己退回河的另一端，而徐旭陽由於慣性自己跳出了河區，被孔憶瑤抓住機會摔了出去。
「唉，我也是大意了。」合上文件夾。
徐旭陽扶牆站起，他的手上拿著一塊石，正是最初被孔憶瑤奪走的伴生魂！在結界消除的前一刻，匕首劃開了孔憶瑤的衣服，露出了伴生魂，徐旭陽看準了孔憶瑤進攻的時機，奪回了伴生魂。
「啪啪啪——」孔憶瑤拍了拍手，「你的能力比我想象中得有趣，一開始聽到將棋還以為是武將附身類的，沒想到會是能力增益。」
「測試結果，體能與頭腦良好，作戰經驗充足，靈力儲備良好，靈能優秀，其中『相』的能力最佳，從最開始發現結界的規則，而後想出了戰鬥策略，再與其它能力結合控制靈力分配，『相』把你的計算能力與控場能力升到了頂峰，可以猜測你以前對『相』下的功夫應該是最大的。」
「不好意思，老師你猜錯了。」徐旭陽拍了拍灰塵，把伴生魂系回脖子上，「功夫下得最大的是『將帥』，但導致那場慘劇的卻也是『將帥』。」
「現在還說什麼喪氣的話，你的靈能很不錯，都已經使用了，就不要再逃避。」孔憶瑤用文件夾戳了戳徐旭陽的腦袋。
「剛才是誇的，現在是罵的，六個字，不要命，原生態。」
「具體是作戰方式不要命，使用靈力原生態。」孔憶瑤看了眼祺雲，「我最開始的攻擊你明明可以躲開，但你卻選擇只避開要害任由刀刃將你刺穿，你這樣是可以為自己下一輪的攻擊創造時機，敵人攻擊剛剛結束你的攻擊就接上來打得對面措手不及，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打不了持久戰，只能在我的結界里這麼做，如果是在現實世界里你早就倒下了，真不知道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竟然讓你養成了這種習慣。」
祺雲不好意思得摸了摸下巴，他自己的戰鬥方式也是不要命的，徒弟這樣或多或少應該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但他們大部分時間是和靈魂打交道，受到的創傷也是在靈魂上，靈魂上的創傷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所以沒太計較戰鬥方式。
「再者是原生態，一看你就是沒有好好上過靈能課的，現在靈能課程早在初一就開始實施了，靈力的運作有較為完善的方案，你是高中生，但使用靈能的方法卻是最原始最粗暴的，完全按照自身理解來，消耗量大，剛才和我切磋了幾分鐘靈力就已經耗盡了，如果面對的是敵人呢？」
徐旭陽不好意思得撓了撓頭，初中他沒上，那段時間因為某些事一直宅在家裡，後來胡莉看不下去了才把他安排到她開辦的私立高中。
看著摸下巴撓頭的師徒二人，孔憶瑤滿臉的嫌棄，推了推眼鏡，感覺自己接下來的任務很沉重。
······
「到此為止吧。」徐烈陽把腿從一衛的脖子旁移開。
「多謝大少爺手下留情。」一衛恭敬地向徐烈陽鞠了一躬。
剛從部隊回來聽到了自己弟弟被趕出家門的消息，徐烈陽怒火中燒就想去和父母理論，被祖父制止了，為了發泄怒意就和祖父的手下一衛進行切磋。
「氣消了嗎？」徐濤示意管家把毛巾遞給徐烈陽。
徐烈陽接過毛巾冷哼了一聲，「怎麼可能消得下去，那對可笑的父母竟然為了一個私生子把自己的親兒子從家族裡除名！那個私生子敢來，我就把他打出去！」
「我是怎麼教你的？連基本的冷靜都做不到了嗎？」徐濤斥責道。
徐烈陽咬牙，手中的毛巾被他捏變形了。
「徐晨宇這個名字已經記在族譜上了，過幾天家裡會開宴會，向大家介紹徐家真正的二少爺。」
「爺爺！你為什麼······」徐烈陽不可置信地看著徐濤。
「已成定局無法阻止，我作為家主必須把他們做的蠢事瞞下來，不能因為私生子丟了徐家的臉面。」徐濤嚴肅的說道。
徐烈陽沉默，不再多說什麼，祖父對他很好，但是他清楚祖父最重視的是徐家。
「別太沮喪了，我看中的下一任掌權人是你，而不是你爸，只要你越過他成為新任家主，把小旭接回來不是不可能的。」徐濤拍了拍徐烈陽的肩膀，看著徐烈陽眼中的決絕，臉上充滿的笑意。
從一衛手上接過一本破舊的秘籍遞給徐烈陽，「把這個給小旭吧，小旭在靈能者道路上走不通，可以讓他嘗試一下成為破邪師。」
「破邪師？」徐烈陽看了看手中不起眼的書，裡面寫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文字。
「這是一本魂術秘籍，祖上傳下來的，有緣人才能破解內容習得魂術。」徐濤說道。
「謝謝爺爺。」原以為自己尊敬的祖父也不看好弟弟，沒想到祖父竟然把寶貴的秘籍讓自己交給弟弟，頓時對祖父的崇敬更上了一層。
「快去找小旭吧，以後你可能沒時間去看他了。」
「好的爺爺！」徐烈陽衝出了房門。
徐濤搖了搖頭，在徐烈陽走後，他的神情由和藹變成了冷漠，「到底是誰提前告訴徐旭陽消息的！」
一衛單膝跪在徐濤面前，「抱歉國主，未查明。」
「哼，未查明？我要你們有什麼用！」徐濤將手邊的玻璃杯揮開，砸在一衛的額頭上，鮮血順著一衛的側臉滴落在地上。
「七衛最近都在忙什麼？」徐濤厭惡地看著地上的血跡。
「在尋找治療二衛的方法。」察覺到徐濤的視線，一衛立刻清理地面。
「呵，真是有夠閑的，三年了還沒放棄，為了這麼一個廢物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一衛垂下頭隱去眼底的怒火。
「繼續監視七衛，其他人有什麼情況也立刻告訴我。」
「遵命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