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打自臉
秦軒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道：「光憑几句話就想讓一個人忘記自己被欺負過的事情，你覺得可能嗎？」
「認錯，就應該誠懇，不誠懇被欺負的人心裡怎麼能痛快呢，不痛快怎麼能放人一馬呢？」
秦軒侃侃而談，說的十分直白，給這油頭粉面的紈絝子弟講解。
他很「好心」，告訴文鴻泉，想要讓一個記恨自己的人消氣，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對方以往受過的屈辱全都在自己身上重演一遍。
只有這樣，對方才能從心底的感覺到爽快，只有這樣，對方的怒火才能徹底消泯。
「秦，秦公子，你，您就直說吧，在下怎麼做您才能不計較往事。」文鴻泉在打哆嗦，想起自己過往種種欺凌秦傻子的場面，只覺得自己這次在劫難逃了。
秦軒做出一副不高興的神色，道：「我都說的這麼清楚了，難道你還聽不懂。」
「以前你怎麼欺凌別人的，現在就怎麼欺凌自己，將你那些羞辱人的手段，全部原模原樣在自己身上用一遍。」
「去街上那些攤販面前收拾自己一頓，欺負過誰，就在誰面前揍自己。」
「先提醒你一句，不要試圖渾水摸魚。我就在這裡站著看，要是哪個攤販對你不滿，過來告訴我你揍自己的方式與以前作惡的時候不一樣，那就全部重頭來過。」
秦軒十分強硬，氣勢奪人，給眼前的這個紈絝子弟一股極大的壓力。
猶豫了一會，文鴻泉答應了。
雖然這樣屈辱，但總比回去被親爹揍個半死要強。
再者，他雖然是個不成器的紈絝，但好歹也是商人家境出身，家族支柱生意的重要性還是知道的。
一個是自己揍自己一頓，事後休養幾天就能好。一個是家族破落，從逍遙快活的公子哥變成吃糠咽菜的普通人。
這之間的差距，只要他腦子還沒進水，就知道該怎麼選。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當場響起。
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對自己下手了，就在秦軒的面前，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一巴掌下去，他半張臉瞬間就紅了，堪稱立竿見影，效果驚人。
他下手極狠，為了防止自己弄垮家族生意被揍斷腿，為了自己日後的紈絝生活，連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打的那叫一個厲害。
他一邊打，還一邊沖著秦軒解釋求饒：「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受了金紂那小人蠱惑，所以之前才對秦公子多有得罪。」
「不過您一定要相信在下是無意的，都是誤會，全都是金紂那畜生在唆使，他父親與我家交好，我不得已與他混在一塊。絕不是真心和他一路。」
秦軒心中微微詫異。
這紈絝還挺狠，抽自己耳光都不帶猶豫的，彷彿抽在別人身上了一般，一點感覺沒有。
果然，就算是紈絝子弟，能一直逍遙自在的，也沒一個是不知進退的傻子。
對方只招惹能惹得起的人物，對於惹不起的人十分謙卑。
前腳發現以往得罪的人惹不起了，後腳就自己掌?自己。
夠狠。
姿態放得夠低，做的也夠到位。
如果是換做別人，說不準還真會礙於面子，網開一面，饒他一次。
不過，很可惜，他遇到的人是秦軒。
秦軒是個有仇必報的主，不懂得什麼叫做以德報怨。更不會將同情這種情緒浪費在一個為非作歹的公子哥身上。
能懲治，就絕對不可能放過！
「行了，別裝模作樣了。」
「一個公子哥裝什麼可憐，有意義嗎，你覺得誰會相信？」秦軒說的很不客氣。
文鴻泉滿肚子的苦水，他現在可不是裝可憐，而是真可憐。那幾巴掌都是實打實的落在了臉上，揍得極狠。
「秦公子，在下是真心懺悔，每一巴掌都在用心打，絕不是做給別人看啊。」文鴻泉說道。
「行了，行了，懺悔去別人面前，別在我面前煩我。」秦軒揮手，一臉的不耐煩。
文鴻泉如蒙大赦。
「多謝秦公子大度，多謝秦公子寬容……」
「停！」
這邊正說著，秦軒卻是一抬手，止住了他繼續言語。
「誰說要既往不咎了，我的那一份先記下，什麼時候想打了再找你。」
「現在，你先去找那些攤販認罪，一邊說自己以前是怎麼欺凌他們的，一邊自己扇自己耳光。」
文鴻泉臉色大變，道：「秦公子，你這樣是不是太過了。」
「那都是凡俗賤民，在下雖然資質不佳，可也是修士，豈能向他們低頭。」
秦軒瞥了他一眼，一臉的不屑。
「我就是做的太過，就是在逼你，你又能怎樣。」
「打不打？」
「不打老子就斷了你家財路，再廢了你的修為，讓你變成你口中的賤民。」秦軒鄙夷道，十分強硬。
對方不是囂張嗎，那他就比對方更囂張。就是明目張胆的恐嚇，就是威脅，他秦家勢大，難道對方還能反了天不成。
惡人還需惡人磨。
跟紈絝子弟正經的說話根本沒用，前腳教訓完了，後腳對方還是我行我素。
不輕不重的整治，就算教訓的次數再多有什麼用，自己心裡都不痛快，哪及的上現在這樣不顧臉面的教訓人來的爽。
今天這個最惡的惡人他當定了，除非對方能突然蹦出來個比趙家還硬的大靠山，否則，他非玩死對方不可。
秦軒不按套路出牌，文鴻泉心中憋屈的同時，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繼續忍氣吞聲。
誰讓他得罪過秦軒呢，誰讓他家族勢力不如對方呢。
不如別人，就要忍，否則，就是找死。
要是對方真的將文家的支柱生意破壞了，那就全完了，他這個紈絝子弟也就囂張到頭了，以後還想在蒼城耀武揚威是不可能了。
文鴻泉過去了。
在以往他欺負過的攤販面前自己打自己耳光。
一邊打，他還得一邊道歉，說自己以前做了什麼惡事，說自己如今是多麼的痛恨自己，悔不當初。
「我不該仗勢欺人，不該縱容家僕搶東西。」文鴻泉在一個賣布匹的人面前抽自己耳光，一臉的凄惶。
「啪」
他也果斷，說扇就扇，在下定決心之後，也不猶豫了，對自己下手那叫一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