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詭異山洞
卻說石羽跌落山崖，耳邊風聲呼嘯，也是心生絕望，不過雙手雙腳還是本能地胡亂揮舞著，只盼能抓到什麼東西，好減緩這下墜之勢。這麼亂揮一陣，身體在濃郁陰寒的濃霧中又下墮了二百餘丈，可惜自己卻不會那飛行之術，能夠逃出生天，從如此高空墜落，此番可真是死定了！
就在他墜落到懸崖中部的瞬間，濃霧中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將他的整個身軀硬生生地吸扯了過去。
「怎麼回事？」石羽心中驚訝，睜大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而自己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飛速旋轉起來，雖然減緩了下墜的速度，卻讓他感到天旋地轉，整個頭腦都變得昏沉沉起來。
昏沉間只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地被一股旋風瘋狂地向後吸扯，大約過了三、五分鐘之後，這股吸力才突然消失，他的身體又開始加速跌落。
砰！
一陣猛烈的撞擊過後，石羽噴出一嘴鮮血，隨即就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石羽從昏睡中清醒過來，感覺到自己身體傷痕纍纍，尤其是胸口，呼吸時傳出一陣陣鑽心的疼痛，也不知肋骨被摔斷了幾根，顯然這傷勢是在摔落時造成的。
「喂，醒了后準備進入訓練空間，你急需處置一下現在的傷勢！」
石羽睜開雙眼，發現二百五就站在自己身前，看了一眼四周，這是一座並不太大的岩石山洞，地上卻是鋪滿了累累的白骨。
「呃，我沒死。」石羽看到身前站立的二百五，頓時意識到自己居然還能活著，經歷如此風險，還真是福大命大。
「好象是這樣，你現在需要催動意識，進入試煉空間！」二百五依然平穩地說道，不過，能聽出來其中包含著關切之意。
「哎喲，你不能搭把手幫我一下！」石羽稍一動彈，頓時疼得滿頭冒汗。
「我無法離開試煉空間，這裡只是虛擬影像，沒有辦法為你提供任何實質性的幫助，一切還得靠你自己，爬進光門內部。」二百五不緊不慢地說道。
「靠，害得我白歡喜一場！」石羽頓時就滿臉苦色，心念一轉，他的身體就躺到了光門之外，忍著全身傳來的劇痛，折騰了好一會兒，他才又艱難地爬進了光門之內。進入試煉空間之內，二百五才能幫得上忙，抱著他進入到一間類似手術室的房間，然後把他放到了一張手術台上。
二百五按下一處電鈕，一道道的彩色光圈又從頭到腳緩慢掃描而過。
「斷了三根肋骨，需要重新接駁，另外，你的左腿骨傷處錯節，需要敲斷後重新處理。」二百五的語氣似乎和汽車修理車間里的修理工沒什麼兩樣。
「喂，那傷腿還要敲斷，豈不會傷上加傷！」石羽高聲抗議道。
「必須如此，否則會影響動作的準確性。」二百五的語氣里根本不帶任何感情。
「那麼冷血，你是不是人啊？」
「我本來就不是人，也沒有血液，我驅動身體依靠的是感應液壓系統。」
「啊……」
十多分鐘后，手術室里再次傳出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連綿不絕。
……
「喂，我餓了！」躺在病床上的石羽抖動著被光圈固定的右腿對二百五說道。
「對不起，還不到注射營養液的時間。」
「我是說有沒有食物，你們不能這麼對待一名傷病員。」
「不好意思，試煉空間里從來不提供食物，而且那玩意含雜質太多，吃多了對於身體不好。」二百五很認真地看著石羽，「你需要減少食物的攝入量！」
「靠，飯都不讓吃，我這傷口如何能長得好？」
「沒有問題，每天的電擊會使骨骼更好地生長，並會得到強化。」
「啊……不要……沒人性！」
「給你說過很多次，我本來就不是人。」
……
一個月後，石羽從試煉空間里出來，身上的傷幾乎已經完全好了，不過，出來時他的身體依然躺在一堆白骨上。
「我的傷已經好了，沒必要這麼躺著出來吧？」
「按照規定，你必須保持進入空間時的姿態。」二百五的身影刷地一下就再次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破規矩。」石羽在嘴裡嘟囔著，從地下跳了起來，打量著四周，發現這裡是一處洞頂有近十多米高，面積大約在百十平方米左右的天然岩洞，山洞內遍地都是鳥獸的屍骨，甚至還有一些人類的頭骨。洞口位於頭頂斜上方，足有數百丈高，上面風聲呼嘯，霧氣迷濛，什麼也看不清，一股股陰森之氣從外面瀰漫而來，讓他不由感到渾身一哆嗦。
「試試能不能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這岩洞上方的洞口直徑大約有一丈左右，石羽望著頭頂那洞口，深吸一口氣，隨即沿著洞壁攀援而上。這山洞呈橢圓形，四周岩壁山石嶙峋，凹凸不平，倒也很好借力而上。不過從洞頂到那洞口麻煩就大了，只能依靠四肢的力量而行，石羽只爬出一米多遠，就手腳酸麻，左腳一滑，身體從洞頂跌落，登時摔得個七葷八素。
砰！
身體從十多丈高的洞頂跌落地面，石羽感覺遍體生疼，似乎都要摔散了架。
二百五的身影刷的一下就出現在他眼前，閃著紅光的審視他的身體，又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洞口，「嗯，想法不錯，可以繼續。」二百五帶著戲謔的口吻說道。
「你是不是人啊，別人摔下來，也不知道先問候和安慰一下。」石羽躺在地下，苦著臉呲牙咧嘴地抗議道。
「你再說也沒用，而且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二百五說道，「不過我得提醒你，你最好抽時間修習一下《混元訣》和《銅皮鐵骨》，而且這也對你身體恢復和練習爬這山洞有益。」說完，身影嗖的一下又瞬間消失了。
「你……」石羽張口欲言，不料二百五又憑空消失，頓感氣惱，但又拿二百五毫無辦法，只得把「大人不記小人過，好男不和機器斗」真言在心中又默念了十幾遍方才讓心情平復下來。不過二百五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心念一轉，進入那試煉空間門外，沉下心來，驅動體內存在丹田氣海里的元力，沿著《銅皮鐵骨功》第一層的運功路線，在體力特定的經脈中緩緩運行起來。
銅皮鐵骨的功法運行經脈與始於丹田氣海的內功修習方式不同，而是始於頭頂的上星穴，其後經百會、風府沿脊椎而下，至大椎穴沿手厥陰經絡運行至勞宮穴為止，並未要求打通指部的中沖一穴，而足部則繼續沿足厥陰經下行，至腰俞分入雙腿，至沖陽穴止，也並未打通足厥陰脈趾部的歷兌穴。這樣整個人體經脈從中星穴始，元力沿手陰厥經和足陰厥經兩條經脈中運行，在體內勾勒出一副簡單的「大」字形人體圖案。
石羽的身體在經過試煉空間內的改造之後，體內主要的經絡都已經疏通，而且他本身似乎天生任督二脈早已打通，在元力修鍊和運行上並無大礙，若不是這些年那試煉空間玉片一直在吸取他體內的元力，說不定他還有可能被當做可造之材被一些武林門派選中，成為門派弟子。而現在他已經十八歲，再開始修鍊，其天賦只能算普通，已經泯然眾人了。他需要做的就只是運用元力把行功路線上的穴位沖開，已經省去了一般武者需要疏通經絡這一大半的麻煩。
現在，他已經快要把「銅皮鐵骨」第三層行功路線所經過的穴道全部沖開，其後就能進入到第四重境界。
元力按照銅皮鐵骨所述路線在體內運行，散佈於經絡附近的骨骼筋肉之內，過了片刻，石羽感到一絲絲微弱的熱力，竟然在經絡所過附近的肌肉內滋生，特別是在剛才摔落撞傷後身體腫痛淤青部位這種感覺更是明顯。當這些如絲般熱力從淤傷處散發而出，在皮膚下遊走，這些受傷部位的腫痛感，顯然明顯消散了一些。
那絲絲熱流，似乎蘊含著勃勃的生機，徘徊於石羽身體傷痛之處，如清風撫過，竟然有明顯的療傷作用。不多一會兒，他身上摔傷腫痛的部位淤青消散，平常需要幾天時間才能養好的傷勢，居然已經基本恢復。
「咦，這玩意還不錯啊。」石羽仔細檢查著自己右臂一處摔傷部位，剛才的腫痛早已消失，看起來完好如初，只不過膚色稍顯黯淡了一些，用手指輕觸這一部位，似乎強度和韌性比周圍稍微增加了一些，「原來這破功夫還真是靠挨打后修復損傷來增加身體強度的，今後我就不用怕那些磕磕碰碰之類的小傷了。這門功夫還真是有些變態，肯定是哪個自虐狂想出來的，哈哈……」想到這，石羽不禁心下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