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蠻人關，田源
「小娃娃倒是沒有……」圓臉的年輕人叫做元夕凡，他笑道，「今年聽說招了個傻子！」
「傻子？什麼意思？」田源奇道，「傻子能考上咱們嚴家符學？」
「蕭家的那個傻子，莫非你不知道？」還有一個看起來忠厚的，叫做鄭瑾，他給田源重新倒了茶水，說道，「他不僅考上了，還考了一萬多分，不敢說後無來者，但前無古人是絕對的！」
「蕭家那個十三郎吧？」田源更加驚奇了，說道，「我以前見過的，就是個拿了符書翻白眼兒的傻子，他怎麼可能考一萬多分？」
「哈哈……」聽到此處，元夕凡忍不住掩嘴笑了，說道，「具體的緣由就要問寒家的寒秋成了！」
「寒家？」田源已經被說得摸不著頭腦了，無奈道，「寒家不是跟蕭家向來不合么？怎麼問寒秋成？？」
「說來好笑的很……」慶陳抬眼看看半空中，雲朵符器上，梅璀已經不見，說道，「既然符文遴選還有時間，且聽小弟跟田兄慢慢道來……」
水塘那邊兒一聲震吼自然是包子，包子吃完烤肉，一轉身見到滿目都是人，自己的烤肉不見，哪裡還忍得住？
一聲怒吼，雙手一扒拉，「刷……」一個縫隙生出！
「包子，姐姐太喜歡你了！」江玫大喜了，心裡暗自贊道，「姐姐給你點贊！」
然後，江玫趁著眾人站立不穩，跟在包子身後擠到蕭明旁邊！
「給你……」蕭明早就想到包子會影響自己賺錢大計，見到包子擠了過來，抓起一把肉串兒塞到她的手裡，包子雙手接了，大口的吃著，兩個水汪汪的大眼睛四處警惕的看著。
「還有你……」蕭明又是揚手，幾個肉串兒飛上半空，大臉貓大嘴一張，靈巧的叼住！
「十三郎……」看著炭火上，密密麻麻的肉串兒，江玫感覺歡喜來得太快，笑道，「你……你什麼怎麼做到的啊，這麼多肉串兒，不會烤糊嗎？」
蕭明一臉的警惕，上下看看江玫道：「你什麼意思，我跟你不熟，幹嘛叫我十三郎？你就是叫我郎君，我也不可能跟你免費的……」
「嘻嘻……」江玫笑著，舔了一下嘴唇。
「媽呀！」早就膨脹了的蕭明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急忙拿起兩個肉串遞給江玫道，「姐，我請你，好不好？」
「不要符錢了？」江玫笑吟吟的問道。
「怎麼可能要？」蕭明搓搓手，笑道，「咱們是相親相愛的同班，我怎麼能忍心要你的符錢？」
「算你有良心！」
「不過呢……」蕭明話鋒一轉，說道，「即便我不要你的符錢，你好意思白吃么？即便你好意思白吃，其他同學呢？不如這樣吧，你幫我收錢，如何？」
江玫的肉串放在嘴裡，怎麼都咬不下去了，麻蛋，說了這麼多，是讓我跟你打下手啊，這可把給符錢問題嚴重太多了。
「要是不樂意就算了……」蕭明也不勉強，揮手道，「我找別人！」
說完，蕭明還小聲嘀咕道：「真想吃白食啊！白吃機會……都不要……」
死胖子，你是故意，還是故意啊！
這不是打我臉么？
江玫急忙喊道：「我願意，我願意……」
然後江玫大手一揮，說道：「聽好了，都排好隊，否則，別怪我水符翻臉無情！」
說著，江玫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符筆，口中吟唱著，「轟……」水塘四周有一些水符文湧出，凝做咆哮的獸頭匍匐在江玫頭頂……
雖然獸頭惟妙惟肖，兇悍無比，可……可獸頭的雙眸卻是看向炭火上蕭明的烤肉！
「吧嗒，吧嗒……」水滴從獸頭的口中滴落，看得蕭明欲哭無淚，你是監視我呢，還是威懾同學呢？
水潭另外一旁，田源聽了寒秋成的遭遇，笑得眼淚都下來了，他上氣不接下氣道：「這……這個蕭明怎麼如此有意思？難怪芳林迎新會這種最容易出風頭的機會，不見他的影子，原來他被蕭明坑了啊！」
「這還算不得什麼……」鄭瑾笑得，「你還記得寒秋成的寒霜筆么？」
田源眉梢一揚，奇道：「當然記得，當年寒秋成入學成績極佳，在芳林迎新會上拿著寒霜筆寫過一首符詞的，雖然那符詞的痕迹很明顯，是寒家求人所做，但寒秋成的符相確實驚人，其中寒霜筆功不可沒……」
「如今那寒霜筆聽說已經輸給這個蕭家的傻子了！」
「這胖子如此厲害？」田源也有些吃驚。
這時候，一個年輕人跑了進來附在耳邊元夕凡耳邊說了幾句，元夕凡大笑了，叫道：「元兄，鄭兄，你們怕是想不到吧，蕭明此時烤肉用的刷子……就是寒霜筆！」
「哈哈哈……」田源等人先是一怔，旋即大笑起來，說道，「這蕭明不會得了蕭意生的授意，才如此噁心寒秋成吧？畢竟他在符學沒少被寒秋成擠兌……」
「對呀，蕭意生和蕭意劍他們呢？」田源看看左近，說道，「他家的四郎蕭意雨還讓我給他們帶了東西呢！」
「他們不知道躲在哪裡偷著樂呢！往年蕭家和寒家你壓我一頭，我壓你一肩，哪有今年蕭明這般的酣暢淋漓？」
「你放心……」慶陳笑道，「寒家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不知道在被憋什麼大招呢！」
「唉……」田源嘆息一聲，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亭子邊兒上，憑欄看著水中蓮荷嬌艷，不再說話。
慶陳等相互看看，都站了起來，走到田源身邊，說道，「田兄……」
「沒事兒……」
田源的臉上強自擠出一些笑容，說道，「我突然想到了蠻人關的夜，圓月之下，遠處的牛蠻陣發出牛吼，天上有風吹過，臉上的傷……還在滴血，一時間感覺這一切都很無聊！」
「是啊！」鄭瑾陪笑道，「田兄剛從腥風血雨中回來，自然難以適應！」
「問題是……」田源的眼中生出厲色，忍住心底的憤怒，壓低聲音道，「我等在蠻人關前拼殺，寒家和蕭家的弟子呢？他們在幹嘛？？」
鄭瑾沒有接話了，他轉頭看看慶陳和元夕凡，兩人也想到了什麼，齊齊看向田源。
「寒家和蕭家弟子在蠻人關得到不同的待遇，他們剛到蠻人關就得到一定的軍職，他們……從不直接跟牛蠻拼殺，他們……向來在軍帳內發號施令……」田源緊咬牙關，也不等鄭瑾開口，一指遠處水潭，說道，「再看看這裡，蕭家和寒家爭鬥不已，狗咬狗一嘴毛！我們呢？我們這些人……就只能附庸在蕭家和寒家么？」
「我不服！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蕭家和寒家一開始就如此么？」
「我等可以卑微，我等可以被奴役，我等的家人，我等的子孫，莫非也要如此？」
鄭瑾等人臉上生出激動，剛要附和，田源驟然抬頭，驚訝的看向遠處，而此時，「嗚嗚……」水塘上空有水符湧出，正是江玫凝結獸頭符相！
「這……這是新生么？」
田源失聲道，「水符戰力固然算不得強悍，但……但水符召喚這般迅猛，怕是一些三年級的學生都趕不上吧？？」
眾人也有些吃驚，都盯著江玫的獸頭：「看方向該是新生的……」
「他……他們在幹嘛？排隊？？」
「看好了，瞧好了，蕭大符豬頭傳承的燒烤手藝啊，今天揮淚大甩賣，只要一個符錢，一個符錢，一串兒洛符天域難得一見的烤肉，讓你帶回家……咳咳，讓你大快朵頤啊！只要一個符錢，一個符錢……」
蕭明歡快的聲音在夜空中隱約傳來，感覺就差那個擴音符了！
「他……他又在幹嘛呢？？」
水塘中央，虹橋之旁，也有個亭子，這亭子似乎懸空而建，此時亭子里卻是擺了一桌真正的酒宴。
不過，菜尤溫，酒未殘，嚴震青、嚴曦琥和徐塵晴卻站在亭子的欄杆處，看向水塘一腳，嚴震青有些驚訝的問道。
「這個……」嚴曦琥有些尷尬的看看徐塵晴，猶豫該不該說。
「哈哈……」徐塵晴一指遠處，笑道，「嚴老先生，學生的外甥女好像在那裡呢，她也跟著搗亂！」
嚴曦琥苦笑了，說道：「是蕭明在賣烤肉？？」
「賣烤肉？」嚴震青大奇了，「他在芳林園賣什麼烤肉？」
待得嚴曦琥詳細說完，嚴震青怒道：「好好的芳林迎新會竟然被他弄得烏煙瘴氣，快去，讓他停下來……」
「慢，慢！」徐塵晴大笑了，急忙擺手說道：「嚴老先生，您莫著急，您仔細想想，這蕭明的話說得是有理有據有節的，他只收取手工費！別的學生也不是傻子，若非好吃，誰會在那裡排隊？再說了，您老若是去了，說不得他還問您老要人工費呢！」
「不，不……」嚴曦琥也笑了，說道，「他會跟嚴老先生商議那個符錢的分成！」
「嚴老先生……」徐塵晴又說道，「您老不經常教導我們，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小兒戲耍，不必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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