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詛咒之眼
「啊?」
九井遲一怔,跟著問道:「如此說來,我剛才忽然全身劇痛,就是因為所謂的詛咒發作了?」
「沒錯!」
無常子點頭道:「不過,你雖身中咒詛,詛咒之眼的威能卻令你的天人族血脈覺醒,說起來你也算是因禍得福。」
「血脈覺醒又是什麼?」
「每一個天人族,其血脈之中都蘊含著一種強大異能,唯有令其覺醒,才能開始修鍊。」
無常子指點道:「你之前一直無法『引靈入體』,便是因為你尚未覺醒血脈異能。此番身中詛咒之眼,待得你的身體疼痛退去,你的血脈異能就會真正覺醒,以後你就能修鍊了。」
「到那時,我身上的詛咒是不是也會消失?」
「想得美!」
無常子哼哼著說道:「詛咒之眼乃是聖品,你若僅憑自身實力將之徹底祛除,必須要有聖賢境的修為。」
「聖賢境?」
「人族修鍊,共有三大階段,先是開脈、入微、紫府的築基三境,隨後是超凡、道胎、法相的入道三境,再之後則是聖賢、大聖、至聖的聖法三境。」
「第七個境界,肯定要很久才能修鍊到吧?」
「普通修士終其一生也修鍊不到聖賢境,縱是天才也要數千年的不懈努力才有可能達到。」
「您生前是什麼境界?」
「呵呵,聖賢境後期。」
「那麼高的境界,竟然也會被咒詛害死?」
「莫說是聖賢境,即便是至聖境的強者,也非不死不滅的存在。」
「您說僅憑自己祛除咒詛之眼,需要到聖賢境才行,應該還能憑藉外力來祛除咒詛之眼吧?」
「對!」
無常子回道:「外力祛除有兩個途徑,一是找一位聖賢境強者出手相助,二是尋到陰暝花。」
「陰暝花?」
「此花能破包括詛咒之眼在內的絕大部分詛咒,通常生長在極陰之地。」
無常子說道:「自然形成的極陰之地很難尋到,不過,很多聖法三境的強者逝去多年,他們的墓地有可能成為極陰之地。」
「看來我以後還是要多進墓地才行,而且要多進聖法三境的強者的墓地。」
九井遲頗為鬱悶,再問道:「若一直不能祛除咒詛之眼,我能堅持多久?」
「隨著你的修為的不斷提升,你的壽命也會不斷增加,但若不能祛除詛咒之眼,百年之內必定會死掉。」
無常子回道:「幸虧你是在血脈覺醒之前中的咒詛之眼,你的血脈異能的忽然爆發,會極大抑制詛咒之力,甚至令其休眠蟄伏,不然的話,你怕是連一年都堅持不到。」
「您既然認得詛咒之眼,為何不早點出來提醒我呢?」
九井遲鬱悶地接連問道:「您知道我的身世,還要將《墓經》傳承給我,早點現身提點我一番,不是更好嗎?」
「憑藉這一縷法相元神,我有重獲新生的可能,可我只有一次離開玉牌的機會,所以不是迫不得已,我不願出來。」
無常子回道:「在姚繼宗拿出詛咒之眼的時候,當時的情況太亂太複雜,就算我出來了,也沒時間把一切講明白。況且,我以前並未見過真正的詛咒之眼,直到你身中咒詛才確定是它。」
「也就是說,為了幫我,您徹底喪失了重獲新生的機會,對嗎?」
「是呀!」
無常子嘆息,轉而又淡然道:「其實,憑藉一縷法相元神獲得重生,需要極為苛刻的條件,我至少要等到你有了大聖境的修為,才可能在你的幫助下得償所願。」
九井遲沉吟片刻,道:「我的血脈異能不是可以抑制詛咒之力嗎,您不出來,我應該也不會死掉吧?」
「你沒有絲毫修為,身體與意志力都不夠強大,讓你硬扛的話,你怕是等不到自身血脈異能的覺醒爆發,便就一命嗚呼。」
無常子無奈地道:「為了確保你剛才不會死掉,我不得不催動玉牌里封存的能量,幫你壓制咒詛之眼的灼蝕之力。如此一來,玉牌里的能量消耗太大,無法繼續蘊養我這一縷法相元神,我不主動出來,也存留不了太久。」
「是晚輩連累您了。」
九井遲歉然說道。
「其實是我連累你了才對。」
無常子搖首道:「如果我沒有將《墓經》傳承於你,你們九井家族便不會遭受滅門之禍,你會在父母以及眾多長輩的呵護下安穩成長。」
「為何我得到《墓經》的傳承,會招來滅門之禍?」
「歷代《墓經》傳人盜過太多強者的墳墓,成為了星海各族的眼中釘、肉中刺,用這裡的話說,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無常子苦笑說道:「等你修為高了,在廣袤星海遊走,一定會聽到一句老話……神嗅陽扇不足懼,墓經傳人必須死!試想,如果別人挖了你的祖墳,你會怎麼對待那人?」
九井遲撇了撇嘴巴,又好奇問道:「神嗅陽扇是什麼?」
「神嗅指的是神嗅鼠,是廣袤星海中的盜墓賊無比渴望擁有的一種異獸,它們的嗅覺無比靈敏,特別是對陰煞氣息格外敏感,用來尋找以及探查墓地不僅準確,會令盜墓行動事半功倍,自然也會降低盜墓賊遭遇危險的可能性。」
無常子指向了杉葉島,回道:「那隻巨鼠就是神嗅鼠,其生前修為已經很接近聖賢境了。」
「原來如此。」
九井遲先點頭,隨後疑惑地道:「您說它生前,顯然認為它已經死掉了,它現在的情況是詐屍了嗎?」
「不是詐屍。」
「那是什麼?」
「與我的情況差不多,存有一縷法相元神,此番出世,很快就會徹底消亡。」
無常子道:「將它葬在這裡的強者,應該與《葬經》傳人一樣很痛恨盜墓行為,甚至就是某位《葬經》傳人。那強者滅殺了它,卻留它一縷法相元神,為的是懲罰它,讓它在棺材里承受漫長的封困煎熬。」
「太狠了。」
「神嗅鼠與詛咒之眼在一起,絕非巧合。」
無常子冷哼道:「墓道的門很容易打開,墓室的門以及棺蓋也很容易被擁有慧眼的人開啟,顯然是在懲罰這隻神嗅鼠的同時,設下一個針對擁有慧眼的盜墓賊的陷阱。」
「神嗅是指神嗅鼠,陽扇又指的是什麼?」
九井遲求教道:「對了,您說的《葬經》是不是一種專門埋葬逝者的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