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竹馬,你戲真多33
沈凈軒被白家兩夫妻當大神一樣供奉了起來,一開始無不千恩萬謝,二來因為他職業的便利,又根據自身身體的一些癥狀諮詢了些健康問題。
沈凈軒雖是冷漠慣了的人,但這個時候還是盡量溫和以待。
因為他近乎完美的外形,很快地便將班內女生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拉着弗陵求介紹。
弗陵推辭不去,把向來熱衷於拉郎配的吳奕緲給推出去。
肖陽臉色有些不好,是在見到沈凈軒之後,「今天請了這麼多人,怎麼之前都不跟我說一句?」
他知道要請沈凈軒的時候就已經很壓抑心頭的怒火了,原本只當成一場家庭的小聚會,哪知道來的人這麼多。
但更讓他不舒服的是,這些人,或多或少是知道之前那張**的瓜葛的。
弗陵低聲道:「就順口提了一句,哪知道都來了。」來都來了,自然沒有趕客的道理。
白正聲喊著白皚皚給沈凈軒敬酒聊表謝意,肖陽因為之前的事一直在意著,如今又見到人了,意難平,拉着她的手一道。
「多謝沈醫生救了皚皚,皚皚不會喝酒,這杯酒該我敬你。」肖陽手端著杯子敬他,準備的是白酒,他先飲。
林琴介紹:「沈醫生,這是肖陽,也是我們家未來女婿。」
沈凈軒執著酒杯,淺抿著。
弗陵瞧了瞧桌上心思各異的人,幾不可查地笑了,捏着手邊的杯子,剛要動,卻被肖陽給按下了。
「皚皚,你可以以茶代酒,我們一起給沈醫生敬一杯。」肖陽強勢地將一杯茶水塞到她手裏,言笑晏晏地看她。
白家兩夫妻也從旁說應該這樣。
弗陵也不是叛逆的人,舉着手中的茶水,面朝沈凈軒,溫和一笑。
客套寒暄的話她說不出口,沈凈軒也是寡言少語的人,將小杯里的白酒一飲而盡。
肖陽則相反,他說話幽默風趣,又會巧妙地瓦解話題里的尷尬。
一桌五人,看起來,倒是有說有笑,卻讓不遠不近的吳奕緲紅了眼。
周遭的女同學還在跟她打聽沈凈軒的情況,吳奕緲煩不勝煩,對這些覬覦沈太太位置的人一頓大喝。
「煩不煩啊,我哥已經有人了。」
由於弗陵還邀請了班裏的同學,她沒在餐桌上坐多久,就主動去陽台跟吳奕緲烤串去了。
肖陽跟沈凈軒談了幾句,發現這人冷漠,話少,驕矜,極難融入,沒能從他這裏套出什麼話,也沒再熱臉去貼冷屁股,跟白家兩夫妻說了聲后,便去照顧白皚皚那邊的情況。
白正聲見兩小年輕特沒禮貌,嘴上說的什麼如何感恩戴德,行動上卻是把救命恩人撇下就走了,叨叨地念了他倆幾句。
林琴拍了他肩膀,這人喝多了就是不安分,喝止了他閉嘴,旋即,朝沈凈軒聊起了私事來。
婚姻大事,傳宗接代,向來都是父母經常掛在嘴邊不放的話題。
「沈醫生,您結婚了沒有?有沒有女朋友啊……」
沈凈軒用餐的禮儀態度很好,坐姿端正,背脊一直離開椅背一定距離,待人接物的時候,態度一直溫溫和和的,書卷氣很濃,有禮貌又會照顧老年人。
在林琴這個老阿姨的眼裏,這個孩子真的好乖巧,長得還好看就不說了,而且年輕有為,恨不得家裏再多生養一個女兒,這樣也能將他綁了作女婿。
然而沈凈軒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清冷的眸光折了出來,執著筷子的手蜷緊,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揚了下唇角,帶着歉意的笑,貌和疏離。
「抱歉,我先去一下廁所。」
林琴還不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點點頭,跟他指了下廁所的方向。
剛拖動椅子,卻聽到陽台處傳來一聲喧嘩,他腳步微頓。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弗陵看着單膝跪地的人,聽着他口中吐出的句句甜言蜜語,笑了笑,將手伸出,看着無名指上落下的鑽戒,抿了抿紅唇,又笑了。
四下一片歡呼,便連白正聲和林琴也激動不已。
白正聲捏著酒杯鬱悶,「果然女大不中留,答應得也太快了。」雖然這事有他和皚皚媽媽從旁催促的手筆,但當親眼看到還是免不了惋惜了一下。
林琴擦了擦眼角的淚,「皚皚都多大了,你還想留多久?」這樣做也是為了白皚皚能安定下來,徹底打消她想要考研的念頭。
這時間,吳奕緲從陽台那邊大步走了過來,拽過沈凈軒的胳膊就往外帶。
吳奕緲氣勢騰騰地看着他,恨他由始至終都是一副冷靜自持,不為所動的樣子,「皚皚都接受別人的求婚了,你就這樣看着?」
沈凈軒看她,攏緊了眉。
「你準備的禮物呢?」
沈凈軒不動,吳奕緲就上前去搜刮他的口袋,什麼也沒發現。
「你不是買禮物了?」吳奕緲愣了,不是親眼看到他柜子裏躺着一條女款手鏈的?
沈凈軒將她的爪子抓了出來,眉心鎖得越緊,「你想多了吧!」
「那條手鏈你總不可能是買來給自己戴的。」吳奕緲嗤笑,「昨天晚上你還是回家了是吧?雖然不知道你多晚回來的,又是不是天沒亮就離開,但我看到你床頭櫃里,有一張小票,和那條項鏈躺在一塊,你想怎麼解釋?」
沈凈軒冷覷着她,「吳奕緲,你不覺得你最近的行為很過分?」
吳奕緲叉著腰,一副我錯在哪裏的表情:「你要不是我哥……」見他聽都懶得聽,轉身就要走,落在她眼底就是有意逃離。
吳奕緲氣得甩手離開。
「好,是我剃頭擔子一頭熱,上躥下跳跟個猴似的,可我要不是為了你好,我糾結那麼多做什麼?」
沈凈軒腳步未停,本想跟白家兩夫妻說自己有事,要先行告辭。這不是故意,而是他的時間本就有限,他下午還有一個病人等著就診。
白正聲喝醉了,林琴扶着他回房,白皚皚和肖陽也不在,留在客廳和陽台上的,都是他們的大學同學。
很熱鬧,也冷清。
他本就融入不了其中,打算直接走,有吳奕緲在,她應該會給他編理由。
玄關處,遇到白皚皚開門,門外又是一個女孩子。
這個女人他好像見過一面。
能讓他影響深刻,是因為白皚皚當初拿着鳳梨直接往人後腦袋上砸去,就此烙下了不淺的印記。
那還是迄今為止從她臉上見到過的最生動有趣的一幕。
那時心底還訝然,這女孩子脾氣應該很不好,後來見面的次數雖少,但他印象里的白皚皚,總是給人一副脾氣溫和,總是拒絕不了別人,沒什麼能掠動她的心境,時不時掛着貌和疏離的笑,雲淡風輕。
周承伯就曾說過,其實他和她很像。
······
沈凈軒再回神的時候,女人迎面走來,他錯身,讓那個女人過去。
白弗陵將門掩上,見到沈凈軒臂彎上掛着大衣,顯然是要離開。
弗陵將門打開,「我送你一趟。」
沈凈軒眉微挑,神思不明。
都已經接受求婚的人了,竟然還敢跟自己走到一塊。
但她已經出門,走到電梯口摁下電梯,回眸過來瞧他。
沈凈軒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看透她。
坐電梯,下樓,走到門口,他要去取車,弗陵停步,跟他道了聲別後,便回,全程二人並沒有再多說過一句話。
沈凈軒並沒有去取車,而是站在原處沉吟了許久,在思考着心下始終不化的矛盾,陡然間,理志被灼燒得乾淨。
應該是最後一次見面了,至少得跟她叮囑一下一些事情。
他快步地往回走,見她沒有走電梯,而是往樓梯口。
沈凈軒不解,跟在她身後,見她走了幾步,就在一個轉角的樓道里停下來。
「你在這裏幹什麼?」
弗陵從口袋裏取出一顆牛奶片,撕開了糖衣,陡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指尖的牛奶片像是有意得掙扎逃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最後停在他腳邊。
「沈醫生,你還沒走啊!」她乾巴巴地舔舐了下唇角,像極了做壞事被抓包。
沈凈軒俯下身去,用紙巾將糖撿起。
弗陵見他手裏拿着垃圾,還是自己的,主動將手遞上前。
「我拿去扔。」
沈凈軒瞥見她手上,無名指上並沒有任何戒指。
是什麼原因,女孩子才會在前一秒同意男人的求婚,下一秒就會把戒指取下?
······
吳奕緲瞅着眼前的喧嘩和熱鬧,揚唇輕笑着,拉着歐夏丹耳語。
「按計劃行動。」
歐夏丹點了下頭,手中握著一玻璃杯走到肖陽面前敬酒。
肖陽今天被灌了不少,臉上有些醉意,擺手,說什麼也不肯再喝。
歐夏丹乾脆腳步一崴,手上的杯子也往前傾斜,一不小心,將酒液撒到他身上,白襯衣上都是酒紅色的液體。
歐夏丹一個勁地道歉,「要不,你去換件衣服?」
肖陽只能點頭,襯衫貼著身體,濕漉漉的也不舒服。
看到肖陽往廁所里進去后,歐夏丹轉頭尋起了吳奕緲。
「成了?」
吳奕緲拍胸膛:「有我出馬,當然能成。」但她還是有擔憂,「別被皚出來搗了亂子,你知道她在哪嗎?」
歐夏丹拍了拍她肩膀,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其實這個問題,你最該放心。」
白皚皚那個傢伙簡直狡猾又詭譎,此刻怕是就等著坐享其成呢!
······
肖陽將濕透的襯衫脫下,露出上半身的裸體。甩了甩額前的頭髮,露出一張俊秀的臉。
面前的鏡子裏陡然出現一具身影,肖陽錯愕,急忙轉身過去:「你怎麼進來了?」
陳連芝看着面前的男人,精瘦的身材無疑讓人回憶起當日的汗流浹背,曖昧迤邐的夢境。
她情不自禁便上前抱住了他。
「小陽,我很想你。」
肖陽腦子疼得很,之前被灌了不少酒,手腳發軟失力,神志昏昏沉沉,靠在梳洗台上:「陳連芝,現在是什麼時候,外面是什麼地方,你怎麼敢......」
陳連芝不管不顧撲過來,將他環著腰間抱着,仰頭看着他問:「我怎麼就不敢了,白皚皚讓我放手來搶你,我若不來會後悔一輩子的。」
肖陽神色微冷,看着埋在他胸前的人,用盡了力道,將她的手拉開,要出門。
陳連芝將他往後一推,靠在門上,手往後,將門柄按鈕給反鎖。
肖陽低聲的怒吼,眼角睜得發紅:「走開。」
陳連枝心底一顫,雙肩發抖:「求求你,求求你聽我說,最後一次……」
「夠了。」
肖陽伸手,用力地將陳連芝從身上拽下。走到鏡子前,側過頭看了眼嘴角上被咬出來的鮮紅刺目的傷口。
「你故意的?」肖陽目光幾乎噴火,這樣出去讓他怎麼說?
「我懷上了,我們的寶寶。」陳連枝眼神朦朧似水,眼底泛著潮紅。
肖陽心臟微微發緊,捧過一捧水往臉上潑去,神志清醒了許多后,他走到門邊,手落在門柄上,瞧也不瞧身後的人,冷聲,「不可能是我的。」
陳連芝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開門而出,門瞬間被撞開,肖陽猝不及防往後一退。
吳奕緲帶着人衝進來時,看着廁所內的兩人,四下嘩然。
陳連芝抽泣著,早已經是哭腫了眼,而肖陽上半身都裸露在人面前,百口莫辯。
「好啊你們,你和皚皚前腳剛訂婚後腳就和陳連芝廝混在一起,你這個渣男,我今天就替皚皚打死你。」吳奕緲舉着手機拍照取證。
「夏夏,還不快給我上。」
歐夏丹:「.......」
她從沒想過大學四年,也會有今天這樣,為了房租水電被迫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