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巨大生命體
林蕭則看著南山認真道：「你上無老下無小，中間沒有女朋友，所以也不牽挂什麼……我還當你是好哥們，你權當是這是我們進入的一個科幻遊戲就好，這也是特殊的人生體驗，一般人哪裡有這個待遇……」
「可我還是想……做個一般人……」南山有氣無力道。
「嘿嘿，不，你並不想做個一般人！你是熱愛遊戲的人，熱愛遊戲的人都是夢想家，恭喜你進入了夢想的世界！」
「好吧！姑且由之……」
「什麼是姑且由之？」
「王小波的小說中，有個教授被人踢了一腳，得了龜頭血腫，貼了一張大#字#報，來討論龜頭血腫問題，於是得了這四個字的綽號……龜頭血腫李教授對待那個特殊年頭所有事物的態度就是這四個『姑且由之』，意思就是隨他媽…的去吧……」
「哦，你一說我想起來，確切來說是把王小波這個人的小說從儲存的記憶中調出來了，這個人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這是一句好話！你們地球上的碳基高級生命，在文學、藝術和想象力方面，比我們厲害多了，我們鎧娃星球的高級生命，太過注重實用，以至於搞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你們的文明程度如此之高……」
「確切來說，我們只是利用能源的技術比起你們高了許多……我在地球上四年左右，在你的網吧，下載了所有在線的你們的文明成果，也終於明白，我們的文明是有缺陷的，技術並不是文明的全部！」
「你要是這麼說，我是認同的，地球人類的技術革命，其實才區區兩百餘年而已，而且即便如此，已經有許多極端環保主義者，認為技術是惡魔，遲早毀滅人類……」
……
這兩人聊著聊著，果真大地亮起來了，抬頭就看見了太陽。
「那是鎧娃造出來的玩意，推射到一定的軌道上，看起來就和真實太陽差不多，事實上很小，離得近而已！提供的能量也是有限，並不敢讓太多的高能粒子射到鎧娃表面，因為鎧娃要為碳基生命提供搖籃，正在不遺餘力改造表面的生存環境，現在已經大量製造了無機和有機物養料，並且捕獲了地球的土壤微生物鏈，在這裡的地表大量繁殖，清理許多可威脅碳基生物生命的物質，一年前就該造了，現在這裡已經可以生長這種生命力很頑強的草了！這種草，是另一個類地星球的植物，那個星球還沒有進化出智慧生命，基本上還是植物和微生物，這種草成活條件十分簡單，所以我們帶了一些基因……
這個人造太陽，你能理解的，只不過是一顆可控的聚變反應堆而已，和太陽的原理差不多，只不過要約束這種強烈的聚變反應，在你們地球人看來是一個難題……鎧娃操控各種粒子的能力，在我所知的宇宙範圍內，也是一流的！」
林蕭則侃侃而談。
南山警惕道：「你們如何在鎧娃繁衍碳基生命？難道要捕獲地球人類，像你一樣直接佔領人家的軀體？」
「不會！我們雖然在文藝等精神文明方面不發達，可以說很無趣，但我們很理性，也最尊崇法治，我們不會違背宇宙法則的！」
「宇宙有什麼法則？」
「宇宙中的智慧生命和浩瀚繁星一樣多，只不過宇宙太過廣闊，技術層次比較低等的文明，無法和他們取得聯繫，而他們一般被禁止和技術比較低等的文明聯繫！所以，地球人類並不知道地外文明……這一回鎧娃到達太陽系，遵循這個宇宙法則，所以，我只帶了你到達鎧娃！這在宇宙法則允許的範圍之內。」
南山驚道：「你的意思我再也回不去了？」
「你當然可以回去！你在鎧娃的所見所聞，地球人連半個字也不會相信的，你要是天天說，他們會認為你是個瘋子……事實上來到地球的地外文明，何止鎧娃一家，也有人見到了這些文明，見到的人有的被消除了記憶，有的記憶懶得消除，就任由那些人去說，反正地球人一面嚮往著地外文明，一面又懷疑地外文明不存在……地球人無法完成深度信息交流，所以他們只相信證據……所以，被瘋掉，是那些聲稱見過地外文明的人的唯一前途……」
南山不得不點點頭，換位思考，假如他看見有人大吹特吹外星人，一定會認為這傢伙不是個瘋子，就是個騙子……
荒原盡頭，是一座山，確切說是一塊巨石，因為這座山整體就是一塊石頭！南山找了好久，連個裂縫都沒有找見！而且這玩意是一塊純粹的石頭，寸草不生，毫無雜質，光禿禿的，十分平整光滑，形狀毫無規則，整體上來說，就像是一隻巨大的土豆，安安靜靜躺在這茫茫荒原上！
「下車吧！我們到了！」
「這就是鎧娃的中樞？」南山覺得這麼高等的技術智慧生命體，弄的這玩意，看上去毫無美感，毫無科技感，一點也不講究啊！
「是的！你是不是覺得毫不起眼？」
「的確毫不起眼啊！」
「給你說過，鎧娃以及鎧娃上的生命體，都是極端實用主義者，所以，沒有你們地球碳基生命體那樣的瑰麗精神文化啊！」林蕭則微微笑道。
下車之後，這片土地上腐臭的味道還是聞不見。結果林蕭則告訴他，下車之後那些擋在車窗上的微小生命體，這時候已經化成了他們兩個的面罩，自動凈化配製最舒適空氣……
也不知道林蕭則他們的生命體到底是一種什麼形態，怎麼溝通的！
這時候林蕭則以地球人的形態在南山身邊，只見他舉起雙手，仰面望著這塊巨大如山的岩石！就算在鎧娃的人造太陽下，南山還是看到林蕭則發出淡淡的光暈……
南山有些緊張，目不轉睛看著山頂，心下忐忑，不知道這整個星球就是一個生命體的鎧娃，以何種形態和自己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