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毒氣

一名少校沖燁磊大聲說道：「鬼子實在太頑強了，如果在這麼打下去，我們沒有足夠的兵力合圍鬼子的主力部隊！」

在為數不多的一間建築里，燁磊將這裡設置了前線指揮部。反攻已經過了兩個小時，部隊佔領了右翼三分之二的區域，剩餘的鬼子依舊在頑強抵抗，攻守之間攻方損失極大。

前面的鬼子是接到了死命令，戰鬥到現在從來沒有發現一個鬼子撤退，就算是傷兵也一樣。燁磊所在的部隊每每攻擊一處都十分的艱難，並付出了較大的犧牲。

燁磊看了下時間，他的預定計劃是堅持到晚上，利用夜色進行一次決定性的反擊，可是現在……

「繼續攻擊。」

燁磊最後還是咬著牙命令部隊繼續攻擊，目的就是想得到最大的戰果。

「噠噠噠」「……」

「弟兄們，沖啊！」

「殺啊~」「啊~」「……」

一線部隊接到命令後繼續對防守的鬼子發起猛攻。他們以佔領主要道路為主，然後向兩邊擴大戰果。

街道上滿是廢墟，已經分不清楚原先道路的模樣。鬼子沒有像樣的防禦工事，只是在沙包、廢墟、破爛建築為依託展開反擊。

在槍林彈雨中，衝鋒的士兵一個個倒下，後面的士兵又前仆後繼的沖了上了。

「機槍掩護，繼續沖！」

「噠噠噠」「噠噠噠」「……」

火力小組緊跟攻擊部隊，在制高點架起機槍掩護部隊的進攻，同時道路中間架起機關炮對前方工事里的鬼子進行炮射。

在近戰輕火力的對比上，88師略勝日軍，如果日軍沒有飛機、火炮、裝甲車的支援，88師不會打的這麼吃力，然而這就是現實。

中路是決戰的主戰場，雙方都打的十分吃力。經過兩小時的苦戰，鬼子的攻擊沒有之前這麼犀利，而守軍也是傷痕纍纍、兩小時的消耗戰，雙方似乎都到了強弩之末。

至於左翼，88師的攻擊部隊一樣陷入苦戰，但情況比起另外兩個方向稍微好些。早上的戰鬥他們並沒有叫鬼子佔到多大便宜，沒有像右翼別動隊那樣出現潰敗的局面。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雙方在不斷的消耗兵力。這就如同正負兩極在不斷的抵消一樣，打破僵局是遲早的事情，最後剩者為王。

中國軍隊的頑強意志讓佐藤感到恐懼，那是鋼鐵利艦無法摧毀的強大意志。如果時間再次推移下去對日軍會極為不利，這一點佐藤心知肚明了，所以才決定必須在天黑之前拿下閘北。

前線，雙方正激烈的在戰鬥，然而後方的指揮部卻十分安靜，安靜的叫人窒息。兩邊都已經用足了全力，可是說現在任何戰術都起不到效果，只能等待打破僵局的那一刻。但是，雙方的指揮官都留了最後的王牌，不到關鍵時刻都不想輕易打出。

佐藤已經等不下去了，他不想讓時間繼續流失，不能叫自己的戰力繼續消耗下去，於是在關鍵的時刻，他打出了這張王牌：毒氣彈。

佐藤身為高貴的貴族、作為高傲的武士，他打心裡不想這麼做，因為這太卑鄙了，但是為了勝利，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譽他又不得不這麼做。

在矛盾中，佐藤還是下了這道瘋狂的命令，用毒氣彈攻擊88師中路最後的防線。

命令下達后，鬼子的攻擊突然停止，攻擊部隊紛紛撤離。這叫守軍感到意外，同時終於得到了難得的喘息機會。

意外的還有孫元良、燁磊，中路的防禦已經十分薄弱，就在這關鍵時刻鬼子竟然不攻擊了。這不是什麼好事，日軍犧牲如此之大不會輕易放棄，孫元良認為鬼子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燁磊對戰爭十分靈敏，他預感一場巨大的暴風雨即將來臨，但他不會想到鬼子會用毒氣彈，因為他了解佐藤擁有武士的驕傲。

「命令部隊停止攻擊！」

突然，燁磊命令部隊停止攻擊，以不變應萬變。

身邊的一名營長感到不解，大聲質問：「為什麼！？我們犧牲了這麼多弟兄，你現在要我們停止攻擊！馬上就要攻破了！」

「師長把這裡的指揮權交給了我，服從命令！」

燁磊的眼神有點可怕，自己不能因為巨大的犧牲頭腦發熱，在這關鍵時刻，自己必須時刻保持清醒，於是他命令道：「命令部隊做防守態勢，將我們的主力部隊向中路靠攏。命令李虎帶上人一同前往中路。」

右翼的鬼子被自己打成這樣，他們根本無力反擊，只要留下兩個排足夠了。燁磊擔心的還是中路，那才是整個戰局的關鍵所在。

在這空隙的時間裡，中路守軍抓緊將傷員抬走，並簡單的修築工事。

可是鬼子留給守軍的準備時間並不多，一刻鐘後天空發出刺耳的榴彈聲。

陣地的軍官聽到這響聲后，在陣地上大喊：「鬼子炮擊了，隱蔽！」

士兵聽到命令后非常有素的進入防炮洞，可是炮彈落道陣地上並沒有發出聲響，只有黃色的濃煙不斷的冒出。

陣地上有人驚呼道：「是毒氣彈！帶上防毒面具，快！快！」

老兵知道該這麼做，立刻從背包里拿出防毒面具帶上，但新兵們似乎不是很懂，再有就是有半數人沒有防毒面具，之前都是輕裝上陣，尤其是趕來增援的傷員。

「咳~咳~咳~」「……」

「我的眼睛好熱！」

「啊~啊~啊~」「」

陣地不斷有士兵痛苦哀嚎，捂著喉嚨滿地打滾。鬼子打出的是黃1號毒氣（芥子氣），對人體的眼睛、呼吸道、皮膚都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整片陣地很快被黃煙籠罩，後面的後勤、醫療隊也無可奈何，只能看著自己的弟兄在毒氣中痛苦呻吟。

即使如此悲催，鬼子不會對敵人有任何的仁慈，很快的他們發起山呼海嘯般的攻擊。

「鬼子上來了，準備戰鬥！」

有人在煙霧中大聲命令，他們顧不得那些痛苦的戰友，他們的任務只有戰鬥，堅持犧牲到最後一人。

「打啊！」

「噠噠噠」「噠噠噠」「……」

陣地里再次響起響聲，戰士們用自己的生命做最後的抵抗，即使如此火力已經大不如前。

「你們都傻站著幹嘛！？還不去救人！」

李亞楠得知敵人用毒氣彈的時候，立刻帶著醫療隊趕來前線。可是那些擔架隊看著那些毒氣不敢上前，誰都知道上去就是個死。

李亞楠再次喊道：「我們不能讓我們的弟兄白白犧牲，用毛巾捂住鼻子給我上！」

聽到之後，所有人拿出毛巾，或是身上的破布捂住鼻子，然後在李亞楠的帶領下衝上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