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早點回家
方妍媽媽終於回來了，下個星期有方妍的舞蹈比賽。方妍的舞蹈老師說方妍的基本功很紮實，感染力也很強，一直勸說方妍媽媽要重點培養。方妍媽媽思想老派，她認為跳舞這東西到底不如學習來的實在，再加上她總以為老師是想藉此在她們身上撈一筆，根本沒把老師的話當真。
「方妍，你喜歡跳舞嗎？」老師問方妍的時候，方妍正在壓腿，她被老師問的一愣，喜歡嗎？這事她倒真的不知道。一丁點大的時候，媽媽帶她來報翟老師的舞蹈班，跳舞是真苦，全身都痛，方妍媽媽認為跳舞的女生有氣質，所以方妍一跳就是九年，九年呀，多少的淚和汗，最後揉在一起也成了習慣。
喜不喜歡跳舞?這件事方妍倒真沒想過，舞蹈班下了課，鍾遠航舉著兩隻冰棍在外面等她。方妍接過冰棍，兩人一起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方妍皺了皺鼻子，聞到鍾遠航身上有一股煙草味，雖然很淡，但她還是聞到了。
「鍾遠航，你抽煙了嗎？」方妍狐疑的看着他，鍾遠航舔了舔小虎牙，不看她，最後還是在方妍如箭的目光下，無奈點了點頭：「抽了。」
「怎麼?你下一步該喝酒燙頭了？社會社會。」方妍白了他一眼突然吼道：「難聞，離我遠點。」鍾遠航委屈巴巴的坐的遠了一點：「不喜歡就不抽了唄，還人身攻擊。」
「不要再抽了。」
「嗯。」
「你怎麼過來了？」方妍好奇地問他，鍾遠航上午難得早起，有時，方妍跳完舞回家，在樓梯能碰到一臉睡意的鐘遠航下樓取外賣。他是特別能睡，起床氣也特別大，有時睡的他家狗都急眼了，一兩點不起，他不吃，狗也跟着餓著呢。
鍾遠航家以前養過一個大金毛，特精，會開門。它不敢叫鍾遠航起床，夏天餓了就自己開門出去，到大院裏偷王奶奶種的黃瓜吃。黃瓜吊在藤上，它吃半根，留半根。那個夏天它硬是靠吃黃瓜胖了四五斤。
大金毛長勢喜人，但是可苦了院裏的王奶奶，王奶奶辛辛苦苦種點黃瓜，她是日看夜瞅，最後都被狗給霍霍了。
事後鍾遠航媽媽給鍾遠航好一頓揍，鍾遠航帶着大金毛低眉順眼的讓王奶奶數落了半個多小時，後來鍾遠航家的狗糧都是無限續量，不斷糧，大金毛老死後，鍾家又養了一個巴哥犬，真是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巴哥犬一天到晚不用偷黃瓜，也不斷糧吃，吃的那叫一個膘肥體壯。
「我來那邊的新華書店買教輔，我心想你快下課了，來看看你。」鍾遠航起這麼個大早，精神跟不上，一臉倦怠。方妍一臉擔心的看着隨時要睡過去的鐘遠航：「買完教輔，別瞎轉了，你早點回家吧！」「嗯。」
下節課馬上要開始了，方妍飛快咬完冰棍回了教室，快到教室門口，她又回頭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鍾遠航靠在牆上，雙腿隨意地交叉著，正面無表情地咬着冰棍。
鍾遠航的五官有點痞，沒表情的時候顯得兇狠詭譎。他發覺方妍望他，抬頭回了一個笑，五官頓時明朗起來，整個人透著股老實傻氣。唉，誰嫁了他可倒霉了，這跟嫁了一個大金毛，有啥區別？
鍾遠航叼著冰棍棒，不緊不慢地走着，然後一閃身進了一條小巷子。巷子裏正蹲著幾個小青年，為首的一個小青年見他進來，忙起身：「航哥。」鍾遠航點了點頭，他推開小青年遞的煙：「戒了。」
「啊？」小青年一愣：「啥時的事呀?」「剛剛。」
「不是，航哥，趙老鱉正滿大街找咱，你一人出去，多大的事啊？姓趙的看了怎麼辦？」小青年一邊說一邊踢了一腳身邊蹲著的小黃毛。小黃毛挺大一個個子，委屈的眉毛皺成一坨：「又打我，我也攔不住航哥呀。」
「打他幹什麼？我就出去溜溜彎，趙老鱉找我，巧了，鍾大爺也正找那孫子呢。」鍾遠航吐出嘴裏的冰棒棍，趙老鱉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帶人在小巷子裏砍他。鍾遠航打小吃多了沒招式的虧，日日勤學苦練呢，趙老鱉帶的那幾個小弟根本不夠打的。
不過他倒是好奇，趙老鱉那個慫包，打他是一定不敢的，所以到底是誰給他灌了迷魂藥呢？
「航哥，打聽好了，趙老鱉就躲在這賓館里呢，一會兄弟給套住麻袋，那還不是任打任罰。」鍾遠航點了點頭突然問他：「我身上煙味難聞不？」小弟一愣：「我，我沒聞到呀，我身上煙味兒大，蓋住了吧？」
「那你離我遠點，別串到我身上。」小弟一臉懵的往後閃了閃，航哥到底在想什麼呀？這交戰關頭，說什麼煙味兒，怕趙老鰲聞道暴露位置了?
鍾遠航懶懶的撓撓頭：「算了，別打了，他給誰當狗，自己還不知道呢。」鍾遠航看出來了，不是趙老鱉嘴硬，他對那個人是真不知道，只說那個人給了他50萬買鍾遠航一條命。嘿，他倒挺值錢。
鍾遠航航拍了拍他的臉：「老鱉哥，您真是鬼迷心竅，你找人砍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高中生，多摧殘祖國花朵，影響國家建設。」身邊的小弟聽得一臉黑線，高中生是沒錯，不過您老在這混多少年了，還祖國花朵，你這大株的食人花就別給祖國花園添磚加瓦了。
「航哥，不去桌球室玩會嗎？」打過人就走，鍾遠航這次倒是乾脆利索，以前那得拖着挑釁者滿大街示威警醒呢，今個兒倒是改了性子。
「打什麼桌球，早點回家吧。」中遠航一臉睡意朦朧的擺了擺手，繞進新華書店買了幾本教輔，徑直回家了，眾小弟目瞪口呆，買教輔資料?航哥，這是要學習了?
平時航哥在方妍面前吹得多熱愛學習，尊重父母，其實回到家大字也不寫一個，還偷他爸的煙酒。今個兒天上莫不是下紅雨了吧？
航哥買教輔，真是改革春風吹大地，中國人民真爭氣呀，真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