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鳳凰和鳴

凌喬依走後，兩個身着紫邊白長的身影走了進來，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隱隱約約看到耳邊的刺青。

「不要，不要……」看着他們一步步走進，伽如就像是瘋了一般拚命地後退，別動了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原本蒼白的臉龐都顯得十分猙獰，「凌喬依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不可以……」

「啪！」

一耳光狠狠扇到了她的臉色，嘴臉立刻湧出鮮血，右臉以看得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你……你……」嘴裏含着鮮血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只是感覺到這地牢的陰冷此時鑽進了自己的骨頭裏。

「伽如，你背叛主上，陷害同門，背恩棄義，你可認罪？」

「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伽如看着面前的兩人，「我做錯了什麼？我不過就是沒有按照她的命令而已，我不過就是想改變自己的出身，改變我自己的命運，我憑什麼一輩子就要為奴為仆，一輩子躲在角落裏，憑什麼？！」

伽如大聲嘶吼，就像是一隻發瘋的野獸，紅着眼睛怒斥，「你們兩個皮賤骨軟，願意做狗，可是我不願意，你以為凌喬依是真心對我們嗎？我們不過就是她的工具，她的寵物，她才應該關在這裏，死不足惜！」

兩人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聲嘶力竭地怒罵，直到她累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這才對視了一眼。一人直接伸手控住了她的身體，另一人拿着一把尖銳冰冷的小刀靠近慢慢靠近。

「啊！！！救命啊！」

安靜的水牢裏回蕩著伽如撕心裂肺地吼叫，一遍一遍的迴響。錦蘇和鏡如站在門外聽着一切，原本還有些憐憫的面龐此時只有漠然。最後一刻還在那裏辱罵主子的她，果真不值得任何同情。

「咔……」

鎖鏈被打開，伽如渾身酸軟的趴在地上，四肢都在不停的顫抖，額頭上大滴大滴地掉著汗珠。其中一個拉着她的衣襟，把她拖到了一邊的平台上，一把狠狠攥住她的頭髮，掰開她的嘴巴將一顆紫色的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裏。

「咳咳咳……」

頭趴在地上，無力地發出幾聲咳嗽，聲音越來越低沉，越來越小……

一件白色披風被粗魯地扔到她的身上，兩個人轉頭離開。

「錦蘇師姐，鏡如師姐，已經完成了。」兩人一出門就看到了靠在門外等候的錦蘇和鏡如齊齊俯身行禮。

「嗯。辛苦了！」錦蘇趁著燭光往裏面瞟了一眼，「去向主子復命吧，剩下的我們來處理就好了。」

「是！」

兩人慢慢離開了水牢。

錦蘇等了一會，這才走了進去，拖着沒有知覺的少女走出了水牢。

這邊事情剛剛結束，凌喬依就收到了戰王發來的消息，戰王告訴她皇上和大皇子已經痊癒，已經開始上朝理政，二皇子的罪名也全部洗刷，齊國也退兵回境，匈奴也撤兵還城，他的父兄也在回京的路上，一切都在恢復正常。

「主子，這是戰王隨信送來的盒子。」

「嗯，」凌喬依拿過盒子，盒子是金邊黑檀木所制，鑲嵌著大顆大顆的寶石，光看盒子便已經是價值連城，可見裏面是放了多麼重要的寶貝。

打開盒子一看，精美的布帛上放着一隻金簪，簪身上刻着鳳凰和鳴的花紋，頂端雕著南國紅寶石雕刻的鳳凰花，花蕊中間鑲嵌著一顆琉璃珠。精雕細刻，光華奪目。

凌喬依放在手指間把玩，仔細地琢磨著戰王的用意，怎麼好端端地突然給自己送首飾？雖然戰王向來就給她送的東西極多，但是如此重視的還是第一次。

「哇，主子，這簪子好精緻啊！看來王爺很用心啊！」月如發出一聲驚嘆。

「是嗎？」凌喬依伸手摸了摸月如的小腦袋，放回了盒子，「我也覺得好看。」

只是這簪上的花紋讓凌喬依有些摸不到頭腦，鳳凰和鳴向來是祝福夫妻舉案齊眉，伉儷情深的意象，東方漠送自己這個，又是什麼意思？

凌喬依把盒子交給了月如，拿筆給東方漠寫了回信，告訴他自己立刻回京。但是簪子的事情，信中是隻字未提。

伽如昏迷了不知多久以後，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喉嚨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想出聲要口水喝，卻突然發現自己只能發出「啊……啊」的沙啞的聲音，自己的舌頭完全動不了。

怎麼回事？伽如使勁動着舌頭，喉嚨也不斷努力發聲，額頭上都滲出一絲絲冷汗。眼角瞟到一邊飄着熱氣的茶杯，想伸手去拿卻完全無法動彈。

「喲，你醒了？」

一聲戲謔的聲音傳來，面前站着一位身材臃腫，穿紅戴綠的婦女，婦女伸手摸著伽如光滑的臉龐，嘖嘖地發出讚歎。

伽如覺得噁心，想躲開卻無能為力，只能狠狠地瞪着眼睛。

「小姑娘，眼神倒是不錯啊，就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女子站起來，拍拍手，身後慢慢出現了幾個衣衫襤褸，渾身惡臭的男子，眼神中都是貪婪的神色，垂涎欲滴地搓着手。

「你也別想反抗了，你已經被餵了啞葯，挑斷了手筋腳筋，你呀，就慢慢享受吧！」

婦人看着伽如驚恐的眼神，大笑着慢慢離開，順手還關住了大門。

伽如癱軟著看着面前的男子淫笑着慢慢走近，臉上的絕望越發濃重。

不過，伽如很清楚，這一切，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