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系統

放學時候，電話響起，「兒子，聽說附近市場開了一家烤鴨店，特別正宗，你去買一隻晚上加餐吧。」

「好的。」

這菜市場距離王劍家不遠，在一棟大樓後面，很是涼爽。

雖然都是身具法術的人，但是大多數人充其量就是扔個比火柴大不了多少的火球出去的地步，因此不會出現什麼飛天遁地的景象，對普通人來說，恢復法力也是很麻煩的。

因此，菜市場與科學地球的場景差不多，除了那熱鬧的烤鴨店。

不少人在排隊，玻璃窗后，一個大漢抖擻精神，不時的催動烤爐，這烤爐的效率當真很高，每過幾十分鐘就出爐一鍋，只聞聞味道就香氣滿街。

沒錯，法術的社會化應用，在這個世界基本上代替了科學，只不過那大漢看起來技藝嫻熟，手藝很好，卻只能用在烤鴨，實在是讓人唏噓。

三級火系法術，高溫，在特別製造的法系烤爐的幫助下，控制溫度。

尤其是那價格實在便宜至極，50元一隻烤鴨，而且還是相當肥的烤鴨。

王劍看了看那烤火師傅的法術，讚歎一會，這樣的人只能做廚子，何況那些真正的大宗師該是何等的手段？

所有來買烤鴨的人也是讚不絕口。

提着沉甸甸的烤鴨回家，拐過道路，卻是有個老人家帶着孫子經過，那小孩子正在玩著一個皮球，皮球落地，追過去。

從側面衝出一輛小皮卡車，差一點撞到那個小孩子，晃得那皮卡車一個急剎車，似乎那司機也受驚了，拉下了車窗，吼道：「找死啊，不長眼睛的！」

光着腦袋，言語間就透著煞氣。

王劍與其對視一眼，忽然一陣心悸，

「檢測到敵意，魔法石系統上線。」

「情緒值增加：殺+1……」

「引起目標負面情緒可獲得相應情緒值，用以進行升級。」

系統數據：

情緒值：1

法術強度：36

精神力：40

經脈：1級

自己果然不是白來這裏的，

敵意檢測？

魔法系統？

那小孩子被嚇得不敢動，被爺爺拉走，那司機罵了句什麼，拉起車窗，開車走了。

那皮卡車後面很高的圍欄，看不清裏面是什麼，不過外面包裹着「首都烤鴨」的字樣。

走過剛剛皮卡車急停的位置，卻是踩中幾個石塊，當然，沒有放在心上，

王劍回到家，面對笑臉相迎的父母，慢慢研究著新得到的系統。

烤鴨還是趁熱吃好，不是嗎。

吃飯的時候，自然也是家庭教育的時候，肯定是要聊到高考的。

父母的認知是不同的：「兒子，選大學不重要，最好選個好專業，最好是那種什麼時候都缺不得的，

電廠和冷庫的工程法師，什麼裁員減薪都找不上咱家，鬧獸海這些年，我們的同學，尤其是那些法力強，精通各種高級法術的，死了多少了，起碼十個了，所以，選專業才重要啊。」

所謂工程法師，自然不是被評定為宗師的那種人物，而是純粹可以處理某一方面重要的社會應用的專業性學位，拿到這個學位，對於各類工廠和製造業公司的應聘非常有用。

沒錯，法術這個世界不僅僅是用來戰鬥的，而是替代了科學地球上的大量的用途，醫生、建築師、電氣工程……

「對，最好選個別在海邊的，咱們這裏雖然也靠海，但是那些魔獸卻是不來這裏搗亂，這兩年魔獸朝咱們國家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父親在一邊也幫腔。

王劍完全順着父母：「沒錯，媽，我打算學個烹飪，你看這烤鴨，今天一天的生意都是不斷的。」

王理清點頭：「這烤鴨起碼要100多一隻，確實是好生意。」

王劍笑道：「才沒那麼貴呢，也就是50塊。」

王理清夾了口片好的鴨肉，說道：「這是真正的首都填鴨，長了45天不多不少，當年我在首都區吃過，那回是和同事一起去開會嘛，每個人就花了300，

這種專門的填鴨，出養鴨場的價錢就是15一隻，專門的師傅收拾好，進那烤爐，懂得火候的火系廚師控制高溫，各種佐料和費用，起碼就要40往上，

可是各種稅費，工人工資呢，還不算房租呢，如果賣50，保本都難，何必如此呢。」

「好啊，當年你是不是存私房錢了，怎麼有錢吃那麼貴的鴨子，快老實交代。」

「別急啊媳婦，錢不是都給兒子考大學了嗎。」

王劍似乎愣了一會，今日種種的事情，都彷彿在眼前，美味的烤鴨，低廉的售價，兇狠的司機，殺意的情緒值，還有那皮卡車上落下的土石……

「我出去跑跑步啊，睡覺前回來。」

施法並不意味着不健身，與王劍記憶中那些遊戲里弱不禁風的法師不同，在這個世界，體格健壯本身就意味着充沛的精力，更快的恢復速度。

雖然大宗師未必一定要是運動健將，但許多大宗師確實也是有一副好身板的，而王劍的跑步活動也是經常進行的。

雖然名曰菜市場，但本身作為市中心，並非是什麼髒亂差的地方，地處於中心大廈背後，因此倒也乾淨，當然了，此時已經是晚上，哪怕有閑逛的人，也不會來這種沒妞沒樂子各種菜葉和魚腥味的地方。

賣烤鴨的地方是一棟三層小樓，緊靠中心大廈，那是全市最大的大樓，有各大公司所在地，還有許多知名的店鋪。

以王劍多少混過社會的經驗，作為一家知名烤鴨為招牌的店鋪，「首都烤鴨店」的選址似乎有問題，

他們明明可以去比較正式的地方，豪華的裝修，高朋滿座的大飯店，但卻是開了一家廉價而平民、以量取勝，買了直接帶走的量販店。

當然了，這不是問題，如果店主就是喜歡走平民路線，那也不壞，但正如王理清所說，這個價格定價太低了。

賣東西便宜也不是罪，這個世界對於食品衛生非常重視，那些烤鴨確實非常地道，但王劍通過分析，已經了解到許多東西。

此時烤鴨店看起來並無人影，王劍在心底默默估算起來：那幾個烤箱每一鍋出50隻烤鴨，每10分鐘出一鍋的話，每小時可以賣300隻，早上九點開門，就算一直工作到晚上八點，算他每天賣3600隻烤鴨，一共收入18萬！

當然了，真做生意，怎麼可能如此順利，哪個主婦會大早上來買烤鴨這種大菜，但只以王劍自己傍晚的高峰期觀看，這家店每天的營業額，僅僅是傍晚前後幾小時，突破三萬是不成問題的，全天收入算是五萬的話……

每月營業額一百五十萬。

但這是收入，刨除掉成本，未必有多少利潤。

附近居民區不少，還有商業街，這麼一棟不小的三層小樓，還有庫房，租金肯定是每月以幾萬起，

而工人工資，雖然沒服務員，但王劍記得，烤鴨店裏至少有十幾個人來忙忙碌碌，還有那個讓他印象深刻的皮卡車司機！

那個烤爐的師傅，一個月沒有一萬塊根本不會跟你干這個，僅僅月工資起碼就數萬了！

最理想的情況下，能保本已經是這家店的逆天手段！

就在王劍遠遠的饒了幾圈，沒有看出什麼端倪的時候，從那遠處的轟鳴聲中，一輛皮卡車氣勢磅礴的開了回來，就這麼從側面開進了烤鴨店，正是傍晚時候開出去的皮卡車型號。

王劍搖搖頭，這輛車一個月連人帶油也得萬把塊，未必養得起，這家烤鴨店有問題！

記起那司機急剎車后目露凶光的樣子，王劍卻是走過去，尋找些什麼。

最後，王劍抓起幾塊石塊，喃喃自語，「這是出大事了。」

烤鴨店依舊處於黑暗中，黑的透頂，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