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分開睡!
不過對於王美人來說,這顆珠子除了最初能安穩神魂,讓她修為增進外,沒了其它的用處,形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最關鍵的還是有一點,王美人並未對修行怎麼上心。
一句話:人各有志!
長生也許對陳留堂是莫大的追求,可對王美人來說如同天塹一般,不可觸摸,也不敢想象,而且蛇類的壽命可比人類長得多。
當然如果她知道這是釋伽牟尼的舍利子,恐怕心境不會這麼平靜了。
「我說借就是借!」陳留堂眉頭一挑,沒好氣道:「在下飽讀聖賢書,自然不會幹此齷齪勾當。」
他說話時帶著一股正氣凜然,讓人忍不住去相信他。
志誠君子怎麼會騙人?
王美人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伸出手討要道:「既然先生是借,那麼可否還給臣妾?」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一個月…不,半年後我定會將這顆珠子還給你。」陳留堂猶豫了一會道。
半年時間應該足夠他研究這釋伽牟尼舍利子隱藏的秘密。
「先生既然喜歡,那就留著,什麼時候想起來還,就回到含露殿看看臣妾。」王美人走到陳留堂身邊,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膛。
「別對我動手動腳!儒家綱常,君為臣綱,夫為妻綱,父為子綱。
你既然臣服於我,就是當為臣綱!」陳留堂面露煞氣,冷冷瞅著王美人。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婦婦。」這是孔子留下的顯聖道理,核心是服於正理或無條件服從上下級關係。
作為儒生,用這句話訓斥再合適不過。
王美人輕呸一聲,但看到陳留堂不容置疑的神色,只能卑躬屈膝,福了一禮,「是,君為臣綱,臣妾聽你的。」
說罷她似笑非笑道:「瞧你模樣也不像遵守綱常的,一個假太監到皇宮,想要勾搭哪個深宮怨婦?」
陳留堂讓她臣服肯定是另有目的,而這份「目的」就是她可以依仗的東西,讓她敢於陳留堂開玩笑。
只要不觸及底線,她相信陳留堂是不會動手的。
「不,劉瑾從來是太監,現在也是!」陳留堂正聲道。
九千歲劉瑾當然是太監,可他陳留堂就不是了。
王美人聽到這句話,引深為陳留堂對她的警告,小心肝一顫,不可察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她卻是發現天色倒是快黑了。
從溫德殿回到含露宮后,尚是申時,想著能與這小宦官玩弄半個多時辰,未曾想到非但沒玩弄小宦官,就連自己的身子骨也折了進去。
「先生,你該回去了。」王美人顰眉道,待會劉協便要回到皇宮,若是撞到了,還需好一通解釋,而小孩子嘴裡又沒個把門的,童言無忌。
皇宮真正的男人就只有皇帝一個,除了朱佑堂外也不可能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所以私底下與眉清目秀的小白臉宦官「通姦」事情也是時有發生,大抵成了潛規則。
但潛規則就是潛規則,說出來就是醜聞。
陳留堂一愣,他環顧四周,想了想晚上自己要住在哪裡?
按理說應該是有宦官住處的,但即使他找到了,憑他空手捏造的身份,哪裡可能有房間,甚至床鋪?
可露宿皇宮外也不是人事,少說被禁軍發現帶走。
刺客?
咔嚓!
「我今晚就在這裡住下了。」陳留堂撫著額頭,嘆道。
王美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心裡暗道:「果然到了晚上這些正人君子的本性就暴露無疑,自己這一張俏臉,再加上皇帝寵妃這一條件,哪裡有男人不會動心?」
她笑盈盈的鋪著床塌,柔聲道:「待會先生可要對臣妾溫柔些。」
至於她親兒子劉協……
固然重要,但一時偷歡之念碾過心頭,竟還有種隱隱刺激之感。
想到這裡,王美人的整個身子骨都酥了不僅一般,嬌媚的臉蛋更是盛開鮮花般的羞意。
「今晚咱們分開睡!」陳留堂咬牙道,美色這東西一旦食色知味,那是想禁也禁不了的,更別提王美人這個折磨人的蛇精。
這等艷福最好遠遠避開,哪有迎頭撲上的道理。
想了想,他再加上了一句,「我睡床塌,你打地鋪!」
他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好男人。
俗話道: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男孩子出門在外還是要長點心。
「什麼?」王美人定在了原地,眼神獃滯,她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一個男人口中說出來的。
「肯定是幻覺!我這麼漂亮,他怎麼可能忍心讓我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睡在地上。」她心道。
化成人形有近十年時間了,她的思維方式一直是以美人、寵妃思考問題,這一下子怎麼能轉變思維方式?
面具戴久,就難以摘下來。
陳留堂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但瞬間轉變為嚴厲,「我再說一遍,你我分開睡,我睡床上,你睡地上,明白嗎?」
他這麼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想來王美人也不會不識趣的死皮賴臉再往上貼。
「是!臣妾知道了!」王美人咬著銀牙恨恨道。
正說話間,暖閣門外傳來一兒童的歡笑聲,「母妃,母妃,協兒回來了。」
劉協停在暖閣門外,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慍慍不高興,神情沮喪了下來,先敲了敲門。
王美人頓時有些慌亂,但還是強作鎮定,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穿著,將抹胸向上提了提,衣服扣緊了些,然後輕輕嗯了一聲打開門。
「協兒,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她笑道。
劉協盯著陳留堂看了一眼,發現衣衫整齊,不由得鬆了口氣,對陳留堂也有些滿意,還有些難隱的感激。
他現在雖然僅有六歲,可天生聰穎,再加上那個種馬父皇,對男女之事已經又了不淺的了解。
母妃經常勾三搭四,時不時和宮裡的小宦官調情,他雖心含怒氣,但大漢孝字為先,也只有忍了下來。
說到底宦官只不過殘缺之體。
「小的見過協皇子。」陳留堂低頭施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