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拾古銅錢
楊連生在旁邊認真的聽著，自己的爺爺，開口喃喃說起來。
同時柳默然，端了一大碗飯，正狼吞虎咽，蹲在門口石梯上，也認真的聽著。
「在你養雞那條山彎，舊社會的時候，的確埋了一個餓死的老人，只知道大概方位，具體位置，我現在也不清楚。
你回家煮一鍋飯，倒在你養雞場的門口，燒點香燒點紙，好好的交代一下，就沒什麼事了。
沒子孫後代，又是餓死的，埋在荒郊野嶺，只是和你討口吃的而已，並沒有害你，按我說的做就行。」
聽了自己爺爺的話，楊連生半信半疑：
「老叔公，不會吧！就這麼簡單？這樣就行了？」
爺爺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
「你不信我，又何必來找我呢！要是你不放心，反正你最近養雞也賺了不少錢，可以去找別人來幫你做法事。」
楊連生也覺得自己有些失言，立刻賠不是：
「老叔公，我不是那意思，我這就回去按你說的照做。」
說著，楊連生，急匆匆的走了。
這時候的柳默然，端著飯碗，直接走了過來：
「爺爺，我告訴你一件事，今天我和王二蛋，還有李二柱，石頭、我們四個，去山上挖竹老鼠，一個竹老鼠沒挖到，倒是在回來的路上，石頭走在前面眼睛好，撿到了一個很大的古銅錢。
現在這年頭古董很值錢，上次看電視，有一個古銅錢，居然賣了好幾十萬呢！
爺爺您老人家見多識廣，本來我想拿回家讓爺爺瞧一瞧，看到底是哪個年代的，值不值錢，瞧出什麼端倪來沒有。
可是石頭那傢伙，平時我們對他那麼好，卻瞧都不讓我們瞧一眼，生怕我們搶他的，踹在懷裡拿回家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裡躲起來偷樂。
還告訴我們，明天拿去城裡賣，賣到好價錢，會請我們吃飯，還會給一點路費。」
柳默然，在吃飯的時候，和自己的爺爺閑聊，顯然顯得有些不甘心，早知道自己走在前面就好了，那銅錢也就是自己的，真是古董的話，那發大財了呀！
自己爺爺，和別的外人說話，話只說七分，留三分，但和自己家人說話，就會實打底的說，同時也眉頭皺起，眼睛死死地盯著柳默然，看了許久才鬆了一口氣。
「孫啊！那是不義之財，就算碰到了，也不要動手去撿，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的。
反正現在無聊，我也就和你說道說道。山上突然出現古銅錢，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有可能是盜墓賊從地里挖起來，掉落在路邊被你們撿到，銅錢埋在古墓里，聚集了大量陰氣，你們什麼都不懂，也不懂行，會著道的。
運氣不好會帶來霉運，人甚至會大病一場。
還有一種，那就是陰鬼用錢買替死鬼，如果撿到那種銅錢……
你現在年紀還小，我就不和你說這些了，要是你父母聽到，我又得挨罵。
你吃完飯後，去讓石頭把那銅錢放回原處，你可千萬不要去碰。」
柳墨然端著碗，點了點頭：「嗯！爺爺，我知道了。」
吃完中午飯，柳默然屁顛屁顛跑到石頭家，按照自己爺爺的交代，告訴了對方，差點沒被石頭打出來：
「去尼瑪的柳默然！虧你還是我兄弟，老子才讓你明天和我一起去，賣了錢之後會分你一點，沒想到你卻打著壞主意，讓我扔了你去撿回來是吧！你給我滾！
明天我和二柱子還有二蛋我們三個去，不要你去啦！」
柳默然，被罵的臉紅脖子粗，只好悻悻然回家，看電視一直到了晚上，等自己父母回家，吃了晚飯之後，才洗腳上床睡覺。
柳默然，睡在自己爺爺隔壁，大半夜了，卻聽見自己爺爺時常翻身，睡不著，因為那門親事，已然在自己爺爺心中，耿耿於懷放不下。
「孫啊！你睡了沒？」
到了下半夜，柳默然半睡半醒，被自己爺爺叫醒：
「爺爺，沒呢！你咋還不睡？是不是要喝水？我去幫你舀。」
隔壁的爺爺長長嘆了一口氣：「我不渴，只是有些事情一直放不下，睡不著！錢就真的這麼重要嗎？孫啊！我聽說了，現在的女人，都要車要房，沒有的話娶不到老婆，對嗎？」
隔壁房間的柳默然，沉思了許久，聲音很小也答應了一聲：
「嗯！是的，爺爺不過你放心，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勞，好男兒何患無妻？以後我會找到老婆的。」
兩邊的房間又寂靜了許久，又想起了爺爺的嘆息聲：
「哎！都是我，不讓你父子兩出門打工，這些年的開銷，都是靠你母親的工資，你母親雖然不說，但也很累，對我都抱有怨念。
以後爺爺給你想辦法，讓你蓋新房子，買新車，娶老婆。」
「爺，這都大半夜了，你別多想了好不好！你都這麼大年紀，只要身體好，我們一家人什麼都好。
我母親也說了，這些年雖然開支，但是以她的身份，可以去貸三萬塊錢的款，到時候想辦法給我搞個小生意什麼的，擺地攤也行，也不用去給別人打工看人臉色。」
隔壁爺爺的房間，又響起長長的嘆息聲，一夜沒睡，後面又叫了幾聲柳默然的名字，柳默然卻沒回，因為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天麻麻亮，爺爺應該一夜都沒有睡，打開房間的燈，在床底下，拉出好幾個灰塵撲撲的舊箱子，在裡面翻來找去，最後似乎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個野羊角，儘管放了很多年，依然油光發亮，上面刻著密密麻麻古老的符文，還有一個吊墜。
天還沒亮好，爺爺披著一件大衣，佝僂著身子，發現一家人還沒有起來，門口也沒有行人路過，於是把羊角，掛在了自家的大門上，做好這一切，又抽著旱煙，搬出自己竹椅，躺在門口，和以往一樣，眯著眼睛半醒半睡。
不一會兒，依然是嘆氣連連，對於被退婚之事，耿耿於懷，又從竹椅上站起來，似乎根本沒有心情這樣躺著。
「柳木，醒了沒有？」
爺爺在門口窗前叫喚了幾聲，然後響起自己老爸的回答：
「爸！醒了，被你吵醒的，天才剛麻麻亮，你起這麼早幹嘛！多睡一會兒不好嗎？」
「哦！對了，我去一個老朋友家玩，早飯就不用等我了，你們自己吃。」
爺爺的交代，柳木似乎又睡著了，根本沒有人回答。
隨後爺爺，拿了一把鐮刀，拿在手中雙手背後，抽著旱煙，吧嗒吧嗒，身行越走越遠，往魚塘村，龍章深山老林而去。
過了不到一會兒，天已經大亮，門卻被人咚咚！急切的敲響，一家人全部醒來。
「老叔公啊！你在家嗎？快和我去我家，我家石頭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