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化妝
5.
傍晚時分，賈詡和朱出墨終於把劇本探討完成，此時，朱出墨對賈詡發自心底的佩服，同時心中感慨編劇這一行果然看天分，賈詡第一次接觸劇本就能夠完美地做到起承轉合，每兩幕就會寫出一個高潮點。
王導原本想讓賈詡和劇組大家一起吃頓晚飯，但是拿到劇本后，他要忙著看劇本然後寫分鏡頭腳本，怕自己不在史尚飛和賈詡再出什麼幺蛾子，便叮囑賈詡明天早晨七點準時到片場，接著就放賈詡離開。
乘著311路公交車搖搖晃晃回到老舊的小區，一進家門，賈詡就看到父親在沙發上葛優躺，看著電視中正在播出的《鬥氣化馬》網路神劇。
「爸，你得干點啥，你得出去干點啥，你天天這麼躺著，鄰居都笑話你。」賈詡一屁股坐到賈飛揚的身邊，語重心長道。
「我在養精蓄銳，懂嗎？」賈飛揚都懶得看賈詡一眼。
「養精蓄銳看電視？」
「你小子懂什麼？我這在尋找靈感，馬上就能簽約了。」賈飛揚瞪了賈詡一眼。
賈詡內心實在無語，他老爸人長得清秀，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出門人家都說是賈詡他哥，可沒想到賈飛揚看起來年輕，心態也過於年輕，近乎幼稚，五十歲剛出頭，就辭了工作，在家寫網文，成天滿口「恐怖如斯」，「套路一流」，「立馬簽約」，「明天白金」，像是瘋了一樣。
賈母覺得賈詡現在畢業已經能養活自己，身上擔子瞬間輕了，也就由著由著賈飛揚尋找自我。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呢？二十來歲人，成天窩在家啃老，好意思嗎？」
「爸，現在互聯網寒冬，大環境太差了。」
「自己沒能力就說沒能力，還大環境，怎麼你到哪兒，哪都大環境不好？你是破壞大環境的人啊？」
賈詡一臉無語，說道：「爸，我今天找到工作了。」
「什麼？又是幫咱小區的孩子寫作業？一份十塊錢？小詡啊，你能不能長點記性？上次半個小區的家長堵在咱家門口你忘了嗎？你說說你，寫作業就寫作業，怎麼能連五年級的題都錯一半？」
「爸，多久的事了，你還嘮叨它干哈？」賈詡覺得自己不像是親生的，哪有父親這麼譏諷兒子的？
「我找了個拍戲的工作。」
「拍戲？」賈飛揚頓時來了興趣，身子一下子坐直問道：「你去當群演？一天能拿兩份盒飯不？」
「呵，什麼群演？我當男二號。」
「你當男二號？」賈飛揚摸了摸自己三七分的油頭，將金絲眼鏡向上推了推道：「劇組在哪？讓導演看看我是不是很像男一號。」
「……」賈詡把手機拿出來，點開支付寶餘額道：「看到沒，定金都打來了。」
「一萬？」賈飛揚眼睛立刻瞪大：「都快趕得上我一個月的稿費了。」
「爸，你清醒一點，你已經撲了兩年了，連一本簽約的網文都沒。」
賈飛揚哆嗦著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根煙，顫顫巍巍地點上，仰頭四十五度角，煙霧纏繞在他的臉上，說不出的憂鬱。
……
第二天一大早，賈詡就被鬧鐘吵醒，他急忙刷牙洗臉，然後緊鎖房門，坐到桌子前。
昨天事後他去尋找黑色的化妝箱，發現化妝箱不知所蹤，正在他焦急的時候，一個念頭閃過，他的手中又出現了黑色的化妝箱。
這玩意就像中的空間戒指一樣，極為方便。
賈詡動用了lv1級別的化妝術，依舊是昨天的古風俠客妝，僅僅十分鐘，一切就全部搞定。
將化妝箱收起來，賈詡施施然地走出卧室。
「媽呀，你是誰？」賈父趿拉著拖鞋，惺忪的睡眼頓時睜大，他立刻握住掃帚，說道：「兄弟，我卧室還有兩百塊錢，我這就拿給你。我們家也是窮苦人家，你看看我，天生腎虛沒法工作，還有一個啃老的兒子，你拿了兩百塊就離開吧，我發誓不會報警的……」
「爸？你胡言亂語什麼呢？」賈詡沒想到化完妝后連親爹都認不出來。
「啊？」賈父一臉深思，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良久，才嘆了口氣，喃喃道：「你，你是小芳的孩子嗎？這些年苦了你了，爸當初年輕……」
賈詡三觀受創，他哆嗦著手指著賈飛揚，震驚道：「爸，你竟然在外面……」
賈飛揚終於意識到這聲音太熟悉，仔細看眉眼好像就是賈詡，立刻否認道：「別胡說，我沒有，小芳是我小時候養的狗。」
「……」賈詡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半了，他懶得再和賈父糾纏下去，換上鞋子就跑出門去。
氣喘吁吁地跑到片場，人員早已到齊。
「小賈，你終於來了，趕緊去化妝師那裡化妝，七點準時開機。」王導叮囑道。
「好咧。」
執行導演小張笑哈哈地帶著賈詡往化妝師那兒走，嘴上笑道：「賈哥，昨天我也是被沖昏了頭腦，說話上頭了，您別生氣。」
賈詡也不是睚眥必報的小氣鬼，他拍了拍小張的肩膀道：「小張，多大點事，不能影響咱哥倆的感情。」
「那是，那是，賈哥大人有大量。」
「就是我家狗又餓了，你說這咋辦。」賈詡裝作不在意道。
小張心中咯噔一下，這廝是魔鬼嗎？掉錢眼裡了？他就一個小小的執行導演，還是找了關係才能進組，壓根拿不到幾個錢，就圖個經驗和工作履歷好看而已。
誒，小張嘆了口氣，從口袋中磨出皺巴巴的鈔票，有五塊有十塊的遞給賈詡道：「賈哥，就這麼點了。」
這世上怎麼還有這麼實誠的人？賈詡搖了搖頭，尷尬笑道：「小張，我就開個玩笑。」
到了化妝師那裡，化妝師打開工具箱，賈詡立刻擺手道：「對不起，我不習慣別人給我化妝。」
化妝師點了點頭，這種情況見怪不怪，只要是稍微有點實力的演員都有自己的化妝師和造型師。
賈詡動用了lv1級的化妝術，在他的左眼上，用衛生紙混合膠水製作出一道刀疤。
這個刀疤旁有一些肉翻起，整體呈黑紅色，看起來就彷彿是真的一樣。
化妝師一臉驚嘆，她沒想到賈詡還有這一手，竟然是自己給自己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