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浮水一

第九章:浮水一

朱沿不滿道:「這就是個三樓陽台啊,前面沒路後面就一污水處理廠,要逃跑也不會往這跑啊!所以塗隊你就讓我們守樓梯嗎?」

塗臨嘖了一聲:「老子讓你守三樓,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朱沿辯駁:「不是我廢話,他要是真起疑了要跑也不可能往樓上跑啊!那我和越邈不就是在那傻站著嗎?」

「服從組織安排,不服也給憋著。」塗臨瞪了他一眼,又看著越邈,立馬又換了一張和藹可親的臉:「小師弟,你覺得行嗎?」

越邈二話不說點頭:「行。」

朱沿跟吃了屎一樣的難受:「行什麼行,你別這麼聽話好嗎?」

越邈冷漠的轉身,身姿長腿一邁的往三樓走去。

「你看看,就是比你乖多了。」塗臨指著朱沿,隨後打了個手勢;「各就各位,多謝G城兄弟們的慷慨支援,等完事了回頭找你們逛夜店找妹子。」

G城的兄弟們各自去了點位,心裡都在嘀咕,這A城來的不像個刑偵副大隊長,像個招搖過世的富二代小開一樣。

在三樓的樓道口,朱沿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真冷啊!」

越邈神情冷漠的看著窗戶外,扔了兩顆薄荷糖進嘴裡,冷風將他額頭前的頭髮吹起來,一身休閑運動的打扮,五官精緻像個拍畫報的一樣。

朱沿這樣想著,然後抱臂走過去:「你沒經驗吧!別盯外面,那就一污水處理廠。」

越邈點頭,卻沒有轉過頭來。

朱沿再次憋悶的嘆息,這搞內勤的就合適在隊上呆著,跟他們搞外偵的簡直有代溝。

十分鐘后,朱沿打了個哈欠正準備蹲在樓梯轉角處時,塗臨的電話打來了。

朱沿聽了塗臨的話后大驚:「什麼?屋子裡沒人了?----好,好,我看著呢!」

掛了電話,朱沿疑惑的往越邈邊上走去:「不會逃跑到一樓去了吧!」

越邈始終看著窗外,大約三十秒后,他突然凝眉:「那是王然!」

朱沿條件反射的從窗戶看出去,只見此處望出去下面根本沒有路,旅館的圍牆外就是污水處理廠的蓄水池,此時蓄水池邊上巴掌寬的池邊有一個渾身黑衣的人,鬼鬼祟祟的影子在過蓄水池:「臉都沒看見怎麼就是他了啊!指不定是廠里的員工?」

越邈目光篤定道:「就是他!」

朱沿看著他這模樣,由不得不信的拍了一下這十幾米高的窗戶:「他要是往污水處理廠鑽去了可就不好找了,媽的,這好像只能從前面電梯口下去!」

朱沿還沒反應過來,越邈就兩步爬上了高窗台上,然後順著水管子跳了下去,速度快的跟個電影特種兵似的落到了圍牆上就直接往蓄水池邊上跳,緊追著那道黑影跑去。

十幾米的窗戶啊!這黑乎乎的夜裡,朱沿震驚的砸舌:「越小師弟……-你這麼剛的嗎?」

朱沿這身肥肉註定與這項運動無緣,所以他趕緊往樓梯跑下去的時候給塗臨打了個電話:「越邈說他看到了王然,跳樓往污水處理廠追去了。」

「跳樓?」塗臨那邊似乎也在跑:「你沒跟著他?他身上有沒有槍。」

朱沿:「塗隊你開什麼玩笑,他一實習警估計連持槍證都沒下來。」

塗臨那邊了冷寂了一秒后說:「王然手裡可能有槍,旅店裡發現了遺落的槍套。」

朱沿聽后,震驚的奔跑的雙腿在不自覺地加快,他在那一瞬間後悔自己怎麼沒跟著越邈從窗檯跳下去追人。

朱沿和G城的人匯合后問:「王然怎麼從房間跑掉的!」

肖天說:「這小子反偵察能力比我們想的強,他早在我們布點的時候打暈了一個服務員,將人綁在了房間里,自己穿著服務員的衣服翻牆跑了。」

「他真有問題吧!否則也不會跑。」

肖天:「我們在他房間里發現了東西。」

朱沿:「什麼東西。」

肖天:「一顆女人腐爛的頭和沒有肉的骨架,屋子裡全部都腐臭了。」

朱沿:「…………」

快一個小時后,污水處理廠全副森嚴的情況下,愣是沒發現越邈和王然的人。

處理廠監控室里,塗臨死死的盯著每一個區域的監控,二十分鐘前顯示的越邈用約束帶綁在王然走過去后,這兩人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監控里過。

塗臨臉色很沉:「攝像頭有多少死角。」

保安想了一下:「沒多少,七八個。」

朱沿:「人還能從監控消失嗎?這廠是挺大的,可是我們把門都堵死了沒可能兩個人都找不到吧!」

塗臨微微吐氣,出了監控室后找到樓下的肖天:「肖中隊,麻煩你和你們市局報一下,幫我們找找人。」

肖天點頭:「可以。」

正當肖天拿出手機時,旅店外突然有民警跑進來:「回,回來了----」

塗臨眉梢一動的走了兩步,往燈光通明的旅店門口望去,只見著越邈押著王然往裡走來,王然一臉的鼻青臉腫很是狼狽,顯然是被修理的很慘的,G城的民警紛紛掏槍出來跟著。

越邈臉色很冷,死死扣著人一句話不說,可王然:

「你警察就警察吧,帶著我瞎走什麼啊!」

「要不是我記得路,我還指不定帶我往哪個犄角旮旯走,還越走越遠,不是我說,你們警察不是方向感都挺牛的嗎?我看你就身手挺牛的,方向感簡直是負數。」

「最後還不是我把你給帶回來了,你還打我,你剛真把我腿踢斷了,我看我們今晚都要在露天地睡一晚上!」

眾人看著:「…………」

這來自嫌疑人的吐槽是怎麼一回事?

朱沿趕緊上去替越邈將人扣著:「小越,你跑哪裡去了?」

越邈唇角一動,沒回答這個問題,然後從衣服里拿出一把槍:「玩具的。」

塗臨微微吐氣,上前拍了一下越邈的肩膀后,直接伸手拎著人往二樓走。

王然被他這渾身壓抑的戾氣給震得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你們是來抓我的,可我沒殺人。」

塗臨沒說話,直接將人拽進二樓房間,將約束帶換成手銬后指著地上散發腐爛屍體氣息的油皮大口袋:「認識嗎?」

王然倒是誠懇:「認識。」

朱沿一走進門口就聞到味道了,看著那口袋裡的骨架和還被划爛的臉,很難和第一次見到那個鮮活的美女相提並論。

塗臨緩緩打開執法記錄儀別再胸口:「不解釋一下嗎?王然。」

王然目光里昏暗的苦笑:「人不是我殺的,我也在找兇手。」

「你覺得會有人信?」朱沿忍著味道進屋:「死者燕雪突然失蹤,身為男朋友身份的你將她的屍骨和頭藏在這裡,還躲避警察。」

「我都說了我也在找兇手,你們要是不抓我,或許我就找到了,你們明不明白。」王然突然之間情緒就激動起來,鼻涕眼淚都下來了的哭了:「你們知道我發現她這樣的時候有多難過嗎?」

塗臨看著這人痛哭流涕起來,轉身出門:「帶回A城審問。」

凌晨兩點,一行人帶著王然回到隊上。

審訊室外,塗臨端了一杯熱水給越邈:「朱沿說你看了一眼影子就確定他是王然了?」

越邈有些不自然的點頭:「嗯。」

「我怎麼感覺你每次跟我說話都有些不好意思?」塗臨很想伸手把他下巴給抬起來直視他的目光,可礙著都是男人又不好動手。

越邈在他這句話后更加不自然的埋頭喝水:「沒----沒有。」

「我這張臉,不嚇人吧!」塗臨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你覺得我是你領導,有壓力?」

越邈:「塗,塗隊,我沒有。」

這都嚇結巴了,塗臨趕緊後退靠牆的站著,笑了一下的轉了個話題:「聽見了嗎?哭的挺厲害的。」

越邈:「聽見了,尤其是在看到燕雪被做成酥肉的屍塊照片后。」

「你抓住他的時候,他沒這些反應吧!」

「沒有,見到我后就拿出那把模擬玩具槍出來唬人,他身手不靈活,抓住他后他也是直接說自己沒殺人。」

塗臨突然之間就語氣挑逗的問:「小師弟,你知不知道我在聽說他身上有疑似槍支,又聽到你獨自去追人的時候心都懸到嗓子眼了嗎?」

越邈:「…………-」

「不過還好你沒事。」塗臨手裡轉著水杯:「這個時候了,你要是回家的話師哥送你,不用跟師哥客氣。」

越邈:「我就住隊上。」

塗臨:「……」

塗臨:「那就別熬著了。」

「嗯。」越邈點點頭,看了一眼塗臨后,眼中有些欲言又止的轉身上了三樓的單間備勤室。

凌晨三點,朱沿將第一份口供拿出來給塗臨,在一中隊辦公室里,塗臨看著詢問筆錄。

朱沿大致說了一遍:「他說,自己手機在19號凌晨收到簡訊,簡訊內容是:你女朋友死了,請來收屍,他當時就嚇到了的給燕雪打電話,電話沒打通就直接來A城了,然後在那通電話的指令下,在3號線的地鐵站垃圾桶邊找到了那袋裝有燕雪屍骨和頭顱的口袋,那通電話還說要是他敢報警,警察一定會懷疑他是兇手,聽上去完全處於被動狀態,神秘電話我們當場就查了,是個外地黑號,查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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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案之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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