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金鳳穿雲影重重
「你威脅我。」
「前線連着兩日送來軍報,洛寒笙愛你確實至深,可是阿顏,我會吃醋。」李亦哲眯起眼,扯開一個殘忍的笑容,「阿顏,我忍受不了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他人覬覦。你若是乖一點,愛我一點,我才能寬慰自己放過他。」
若顏袖子裏的手緊緊握著,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她幾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沒有顫抖起來:「好,但你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可傷了他。」
「那便要看阿顏的表現了。」李亦哲吻了吻她的發頂,「不然我可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點什麼。」
「李亦哲,」若顏看着他的眼神越發冰冷,「你若敢動洛寒笙,他若少一條胳膊我便斷我雙臂,他若廢一條腿我便廢我兩條,你從他身上拿走什麼我便付雙倍。他若死,我也不獨活。」
李亦哲一怔,將她圈進懷裏:「阿顏,別惹我生氣。我只當你在說氣話。」
「我到如今還有什麼好失去的呢?父母親人沒有一個活着,李亦哲,死的勇氣,我最不缺,若洛寒笙死了,你覺得我還有幾分活下去的勇氣?你若想要我留在你身邊,便保洛寒笙周全,」若顏閉上眼睛,「我的過去只剩他了。」
「阿顏,你也在威脅我。」
「是,我在威脅你。」若顏輕聲說,「我除了這條命也沒有能用來威脅你的東西了。」
「阿顏,乖一點。」李亦哲將她抱起來壓到榻上,「我說了,只要你乖一點,我不會對他如何。」
「那便希望陛下金口玉言,言而有信了。」
李亦哲吻上若顏的唇:「封妃禮還有一會,那便讓我看看,阿顏能有多乖吧。」
若顏閉着眼睛,生忍着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待李亦哲饜足,他埋在她的頸窩笑着說:「阿顏這樣乖,讓朕忍不住想把一切都給阿顏呢。」
「封妃禮該結束了,陛下該更衣了。」
李亦哲心情頗好,吻了吻她的唇角便到外間換衣服了。
雪鶯帶了藥膏進來為她清理了一身的狼狽,換上莊重的宮裝,準備待會接受林傾寒的覲見。看着若顏一身的青紫,雪鶯心疼地直掉下淚來:「若是先後見着娘娘這樣,怕是心都要疼碎了。」
「沒關係的,阿姐已經看不到了。」若顏輕聲道,「我從沒這樣慶幸過阿姐走得早,這樣便不必為我難過了。」
「娘娘......」
「別告訴杜嬤嬤,」若顏囑咐道,「杜嬤嬤若知道會難過的,老人家年紀大了,便不要再惹她傷心了。過些日子,多備一點銀兩,送杜嬤嬤回鄉頤養天年吧。」
「娘娘這是已經開始給嬤嬤找退路了?」
「陛下已經瘋了,我怕我保不住身邊的人。」若顏的聲音輕的像一縷煙,「笙哥哥如今不在京里,阿柒姑娘也沒有信進來,我只能靠我自己了。」
「林淑妃是相爺的人,說不準林淑妃能幫上娘娘呢?」
「呵,」若顏輕笑,「她也不過是枚棋子罷了。」
「娘娘,林淑妃到殿外了。」外面有小宮女大聲通傳。
「走吧,雪鶯。」若顏起身,「好戲開場了,咱們可別誤了場。」
若顏到大殿時便見着臉色頗難看的李亦哲正坐着喝茶,若顏在李亦哲邊上落了座提起唇角笑道:「林淑妃入宮已有些時日,本來這封妃禮應當早些就辦了,只是近來宮內事多,誤了些日子還望林淑妃莫要介懷。」
「怎會?臣妾今日聽封已是陛下和娘娘厚愛,臣妾叩謝陛下,叩謝娘娘。」林傾寒跪在地上一臉恭敬。
「平身吧。」李亦哲啜了口清茶,不咸不淡地說。
「本宮原也不是皇后,如今雖執掌鳳印也不過是個虛職,沒什麼訓示可談。只望淑妃日後能安分守己,與後宮和睦友善,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李亦哲輕蹙眉頭:「若要開枝散葉,貴妃作為六宮之首不更應以身作則?」
「皇家子嗣自然是越多越好。」
李亦哲看着那張酷似若瀾的臉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只覺得心裏煩躁,又有幾分恐慌,他害怕若顏看着那張臉會想起若瀾,怕若顏會再怨起他來。
「林公公,賞。」李亦哲有些敷衍。
「陛下!貴妃娘娘!祥瑞啊!」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淑妃娘娘今日封妃禮,從南邊飛來一隻金鳳,金鳳穿雲,乃是天降的祥瑞啊!」
若顏心下瞭然,知道這是洛寒笙的手筆,以天下人的口來堵李亦哲的口,真是妙極。
「欽天監怎麼說?」
「回稟陛下,欽天監來人說,淑妃娘娘身具鳳命,如今金鳳穿雲正是應淑妃娘娘鳳命降下的祥瑞!」
李亦哲臉色愈發難看。
「看來陛下先前發愁的皇後人選不必愁了,今日淑妃覲見臣妾,明日便該臣妾覲見皇后了。」若顏笑着看向李亦哲。
李亦哲深深地看着若顏,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立後事關重大,晚些朕會與朝臣商議此時,淑妃辛苦了,退下休息吧。」
「雪鶯,將本宮給淑妃備的禮拿來。」
那是一套李亦哲當初迎若顏為雲妃時下的「聘禮」,赤金的頭面華貴異常,嵌著紅寶石與東珠,掐絲鑲織,巧奪天工。
「這是本宮入宮時陛下賞的,如今贈給淑妃,還望淑妃不要嫌棄。」
「謝娘娘恩賞。」
待林傾寒走後,李亦哲便開口問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知道林淑妃像阿姐嗎?天底下長相相似的人多了去,有什麼打緊,橫豎阿姐已經薨逝了,她又不是阿姐。」
「阿顏,你若想要她當皇后不必這樣大費周折。」
「什麼周折?」若顏挑眉。
「那金鳳是你差人弄的把戲吧。」
若顏笑了笑,沒有否認:「臣妾確實想讓她做皇后,與其讓鳳長歌做,不如讓長得像阿姐的林傾寒做。」
「下次再有什麼想要的,直說便是。」李亦哲嘆了口氣,「阿顏,你要什麼朕都給你。」
「若想要陛下的命呢?」
「只管來取。」李亦哲輕笑,「你若要,又何嘗不可?」
金鳳穿雲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前線。洛寒笙晚間收到消息時正和嶺南王舉杯交盞。
「相爺底下的人倒是能幹,想來相爺御下很有一套,隔着千里這事都完成的如此漂亮。」
嶺南王年近五十,聲音中氣十足,留着花白的須髯,剛毅的面上有一道半指寬的刀疤,坐在席上不怒自威,自有一股殺伐之氣。
「王爺謬讚,」洛寒笙笑得儒雅,「前線如此順利還多虧了王爺手下的精兵強將。」
「哪裏!相爺用兵如神,先前與南楚那位女皇能平分秋色,着實不簡單。」嶺南王朗聲大笑道,「南蠻戰事一了,拔營向長安,到時候將那李姓小兒斬於刀下,好告慰我兒亡魂。」
「世子的事早年在下也曾聽聞,我們如今這位皇帝啊,心思頗深,善用權衡之術,便是用上了污遭手段也不足為奇,可笑在下年輕時竟以為他是明君為其效力,害了雲家一門忠貞。實在是良心有愧。」洛寒笙笑眯眯地與嶺南王推杯換盞。
「雲家幾代國公都是忠貞之臣,哼,要不是雲家忠心,那李姓小兒如何做得了皇帝?」嶺南王冷哼,「雲家第一代老國公是隨着太祖皇帝開國的功臣,曾救過太祖皇帝的命,有傳言太祖皇帝曾許諾雲家世代香火不斷,太祖皇帝立的諾言,到他這小兒這便不作數了?」
「雲家嫁了三個女兒給他,如今還活着的竟只剩了一個,在下欠雲家諸多,還望王爺到時候能出手相助,保住雲家最後一絲血脈。」
「那是自然,世上都傳雲家私產數額龐大,可本王也不稀罕那些阿堵物。雲家老國公早年與本王交好,保他女兒一命這事本王定全力相助。」
「王爺胸懷寬闊,在下敬王爺一杯。」
「幹了!」
「世子的事早年在下也曾聽聞,我們如今這位皇帝啊,心思頗深,善用權衡之術,便是用上了污遭手段也不足為奇,可笑在下年輕時竟以為他是明君為其效力,害了雲家一門忠貞。實在是良心有愧。」洛寒笙笑眯眯地與嶺南王推杯換盞。
「雲家幾代國公都是忠貞之臣,哼,要不是雲家忠心,那李姓小兒如何做得了皇帝?」嶺南王冷哼,「雲家第一代老國公是隨着祖皇帝開國的功臣,曾救過祖皇帝的命,有傳言祖皇帝曾許諾雲家世代香火不斷,祖皇帝立的諾言,到他這小兒這便不作數了?」
「雲家嫁了三個女兒給他,如今還活着的竟只剩了一個,在下欠雲家諸多,還望王爺到時候能出手相助,保住雲家最後一絲血脈。」
「那是自然,世上都傳雲家私產數額龐大,可本王也不稀罕那些阿堵物。雲家老國公早年與本王交好,保他女兒一命這事本王定全力相助。」
「王爺胸懷寬闊,在下敬王爺一杯。」
「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