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欠她一個婚禮
晚間,聶小包子抱著奶瓶,魚霏剛給他換了尿布,把他放到床中間。
聶愷洗完澡,穿著背心短褲出來,毛巾扔到椅子上,側身坐到床邊。
他靜靜地凝視著媳婦和兒子,眼前這幕讓他感覺有些不真實。
媳婦離開的半年,一恍就過來了,分明他思念如狂,度日如年。
聶愷目光有些痴,恍惚了下,突然說,「我們挑個日子舉辦婚禮吧。」
兒子都半歲了,他卻還欠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行啊,日子最好訂在十月,」魚霏說,她記得宣澤說過,今天七八月會發生什麼事。
眼下已是六月末,七八月,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正值暑假,也不知會發生什麼,總歸不是好事,而且又熱。
十月最好,天氣涼爽,正逢十一長假。
聶愷笑望著燈下媳婦下柔白的臉,挨到她身邊,下頜抵在她肩頭,一起看著床上的小包子,「好啊,就十月,我讓爺爺挑日子。」
抬手環住妻子,他又道,「但在此之前,我們得先把婚紗照拍了。」
魚霏和他五指交握,笑道,「好,你定個時間。」
聶愷頭貼到媳婦面頰,蹭了蹭,「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老周他們拍婚紗的店就不錯,一會我打個電話,明天直接去拍。」
「那家店,好像要預訂,」魚霏記得那家婚紗店還是她陪綠芽去選的,提前了半個月才定到時間。
「我先問問。」
夫妻倆靠在一起脈脈私語,聶小包子不知幾時睡去,把空間留給小別勝新婚的父母。
婚禮是該辦了,聶愷與魚霏未曾舉辦婚禮,卻成了旁人惡意評擊的理由。
元老爺子剛和小孫子通話,知道兩小孫子去了冰海玩,雙胞胎不知大人的恩怨,童言稚語,句句不離聶家小包子和魚霏小曦哥以及冰海好玩的種種。
彼時,元政也在家,寧晚朝和女兒元月窩在沙發里聽著,小丫頭嚷著也想和弟弟們一起去玩。
她還跑到爸爸面前,說想要去看弟弟們口中的阿回,寧晚朝尷尬又無奈。
元政倒不覺得有什麼,雙手舉起女兒逗弄,「好啊,爸爸下回帶你去。」
「謝謝爸爸。」
元月高興了,窩到自家爸爸懷裡直樂呵。
寧晚朝見元政如此隨意的同意女兒的要求,一下子醋了,她滿心以為,丈夫去聶家,一定是為了去見魚霏。
甚至他和聶愷來往,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就為了好接近魚霏。
委屈難過酸澀憤怨一下子湧進她胸口,面容一時微微扭曲,魚霏魚霏,這個名字已經成了她的魔障。
她都嫁了人,他還不死心。
手指掐進掌心,寧晚朝突然想到另一個魚家人,嘴角微勾,眉梢間露出一絲冷意。
去了雲名山還不安份,沒關係,她照樣可以送她一份大禮。
元老爺子瞥了眼大孫子,他是真弄不懂現在年青人的想法了。
就像他不懂,大孫子怎麼會和聶愷來往,交情還不錯的樣子。
如果說他放下了曾經,卻又不像,一如既往的冷著孫媳婦,說他沒放下,又是如何毫無芥蒂地和聶愷來往。
帶他重孫女去聶家,會不會是另有用意。
看不透看不透,他老了,大孫子已經完全能獨擋一面,且越來越優秀,未來成就不會在他之下。
不想管了,也管不了。
元老爺子拄著拐去房間休息,客廳就剩元政夫妻和女兒。
元政哄著女兒玩了一會,便把女兒交給保姆帶去洗澡,他上樓去休息。
因和妻子分居而睡,他回家一般都在書房獨眠。
或許是因為方才那電話,寧晚明心裡有點亂,擔心元政真帶女兒去聶家,頭一次沒管女兒,而跟著元政到書房門口。
「什麼事?」元政不耐地問。
寧晚朝低垂著眼,她一向是畏懼他的,很多時間,她甚至不敢正面對上他的眼睛,那雙冰冷又厭惡她的眼睛。
可是,女兒不能去聶家,她不允許她去。
寧晚朝絞著雙手,鼓起勇氣對元政說,「我們能談談嗎?」
元政冷冷瞥了身後的人一眼,門扭開,說,「進來。」
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元政坐到書桌后,隨手翻到一本書,等著對方和她談。
書翻了幾面,對方一直沒有聲音,元政抬眸掃了她一眼,就見寧晚朝痴愣的呆望著她。
他皺了下眉,放下手裡的書,「你是來發獃的?」
呆愣中的寧晚朝頓時臉紅,結婚這麼久,她還是會經常看傻。
哪個女人不會對他發傻,魚霏嗎,那個蠢女人,她不得不說,如果當初不是她自已放棄,她絕沒有機會嫁給元政。
不管過去如何,她和他是夫妻了。
往後一起度過餘生,想到這裡,她勇氣又足了些,「阿政,我們,一定要一直這樣嗎?」
「這樣是怎樣?」元政聲線冷淡,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除了思念某個人,再好不過了。
寧晚朝心口微窒,一談到這個話題,她面前的男子要不像刺蝟一般豎起渾身的刺,把她和自已扎個遍體淋傷,再不就是懶得應付她而裝傻。
不過是想要他分一絲關注在她身上,做為他的妻子,她的要求過份嗎。
她的心意,他從來視而不見的,於是,「我,我們這樣,對孩子不好。」
「嗤~」元政冷笑,「不會,我會很疼她。」
他的女兒,不管是誰生的,孩子是無辜的,他若牽怒,就太不成熟了。
言下之意,是會疼孩子不會疼她,寧晚朝聞言頓時漲紅了臉,她想說這樣不好,很不好。
以後要一直把她當擺設嗎。
「阿政,我……」
「還記得第一次在邊城見面嗎?」元政突然打斷她,瞥見她錯愕的眼神,他心頭不自覺的閃過一抹更深的厭惡。
他強壓下不耐,自顧自的說,「我們一進病房,我就察覺到她的不高興,綠芽也很不高興,你那時在做什麼,為什麼你突然改變了態度,還隨同北上,甚至和我們一趟車。」
寧晚朝的臉一下子白子,往事被翻出來,面色難堪極了,還能是為什麼,她想不到除了周子期,邊城還會出現如此優秀的男人。
「不若離婚。」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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