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點頭yes搖頭no
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最後的結果大快人心，陰招用盡的理二班雖然陰招用盡，但裁判的宣布已成定局，他們也回天乏術了。
只見他們中間個別人頹靡地坐在籃球場上。他們心中清楚，場邊明眼人都看著呢，這一念之差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臭名昭著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精彩好戲還在後頭呢。
謝澤擦掉自己手臂上的傷，冷眼地看了嚴錦龍一眼。
沒過一會兒，一群社區警察和學校的保安也湧進體育館來。
其中為首的警官站出來：「據舉報者稱，學校裡面有人帶管制刀具，是誰，主動站出來可以減免懲罰。」
場上的人聞言面面相覷。圍觀群眾本來已經散開得差不多了，一看有好戲，又立馬圍了上來，並且比比賽結束前的時候還多。
嚴錦龍一看形勢不對，立馬招呼隊員走人。
但觀眾早就不幹了，你在場上耍那麼多把戲，當人是瞎的嗎？一些跟理二交過手的男生仗著人多，自告奮勇地站出來堵住他們的退路：「男子漢要敢作敢當！」
嚴錦龍氣急敗壞，就想剛上去給他一拳：「艹，別多管閑事。比賽都結束了，爺走與你何干！？」
「你們幾個！在幹什麼！」警官看著這些乳臭未乾的毛孩，在自己眼皮底下還敢惹事，一開口就沒什麼好語氣，「滾過來！」
到底還是學生，被這麼指名道姓地點出來，就算是嚴錦龍也不淡定了。
但最不淡定的還是他們隊里的幾個人。不是理二班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這隊里有幾個成員都是嚴錦龍請來的外援，社會上的混混，他們手裡的小型錐形刀器就是他們帶過來的。
「阿龍，你可沒跟我們說會有警察過來啊！」其中一頭髮扎著細辮，健壯黝黑的男生說，「你這可得給我交代清楚。」
「哥，這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過來。」
「你們幾個，還磨蹭什麼，還不給我過來！」警官暴躁地沖他們喊。
「艹，勞資過後再跟你算賬！」男生惡狠狠地瞪了嚴錦龍一眼，示意身邊幾個兄弟看準時機準備跑路。
「喂！」警官已經非常不耐煩了，親自拿著警棍走過來，「讓你們過去你們聽……」
他話都還沒說完呢，就看見那幾個男生推開人群，拔腿就跑。
人群中有些女生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推倒在地了。
這其中就有莫晴柔。她只是中途離開一會去小賣部買了點運動飲料，剛從人堆里擠進來，就被突如其來的外力推倒跌坐在地板上。
「啊！」一瞬間手腕一陣劇痛，手肘因為慣性撐到地板，用力不當折到了。
莫晴柔哪裡經受得住這種疼痛，臉瞬間疼得煞白。
事情發生得太快，陳嘉站在對面親眼目睹了這一出事故。他八百米衝刺衝到莫晴柔身邊，抱起她就往醫護室趕，這是他第二次抱她去醫護室了。
嚴錦龍看這一瞬息萬變的場面，腿都軟了。他知道，這一出可不是小打小鬧，這可是攤上事兒了。
一部分警官和保安立馬跑出去追那群學生。
謝澤看著這一團混亂的場面，覺得接下來應該用不到自己了，拉起木燁就往外面走。
「你們去哪？」譚若飛被這一齣戲劇性的情節弄得一個頭兩個大，絲毫沒發覺他們兩個此時正牽著手。
「醫護室。」謝澤面無表情地說，「這裡你留下解決吧。」
他要帶受驚的兔子離開這裡，離開這紛亂的人群。
——
這場事情以嚴錦龍被勸退學結局。先是在比賽中攜帶管制刀具，讓對手受到不同程度的傷，二是結交社會不法青年還帶進學校，導致治安問題。其中一女孩受傷骨折。三是，沒有三了，如果要算有的話，那就是嚇到謝澤的兔兔了。
木燁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那樣子混亂的場面。警察、保安、社會青年、問題學生還有管制刀具，還有好朋友的受傷骨折，這些事情加起來讓她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她記得疼痛難忍的莫晴柔被陳嘉急忙送去醫護室后，自己就呆愣在那裡。周圍那麼多的吵雜聲音被聽覺感官放大，心臟缺氧般咚咚地跳，眼前有很多星星，她不敢動，生怕上前踏出一步她就要倒下去。
後來呢？
後來謝澤出現了，塞給自己一顆奶糖，並輕聲地對自己說：「不怕，走吧。」於是自己就信任地把手給他了，任由他牽著走出了體育館。
陽光下的校園，風光旖旎，偶爾還有一陣涼風從人工湖面上撫過，吹動了木燁的髮絲。謝澤突然想起那天夜裡他靠在木燁頸窩裡聞到的發香，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手。
謝澤就這樣子牽著她走在校道上。木燁不說話，他也不吭聲。
像是過了很久很久，謝澤才蹦出一句：「被嚇到了吧？」
「嗯。」木燁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不是。」
謝澤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想調節一下氣氛：「哦？點頭yes搖頭no，你這是yesnoyesno。」
木燁顯然不懂他的冷幽默，眨大眼睛狐疑地看著他，謝澤跟她對看一陣后很快敗下陣來。
好吧，這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木燁……」
「嗯？」
謝澤深呼吸，鼓起勇氣：「你們節目不是缺男生嗎，我想加入。這就是想讓你答應的要求了。」
木燁在走去醫護室的路上心亂如麻。不知道晴柔怎麼樣了？剛才那聲慘叫還有疼到蒼白的臉都還在木燁腦里揮之不去。
「啊那個啊，」她剛才走神了，完全沒聽到謝澤在講什麼，「那個，再說吧。」
「……」謝澤略顯失望，「好吧。」
木燁和謝澤到了醫護室門口手也沒放開。木燁是心急如焚忘了被謝澤牽著，而謝澤則有心不撒開。兩個人就這麼牽進去，被在一旁坐著的陳嘉看在眼裡。
「晴柔情況怎麼樣了？」木燁焦急地問。
「骨折了。醫生正在緊急處理，待會送醫院。」陳嘉雙手頂著膝蓋，交叉著撐住自己的臉，他在思考，思考接下來莫晴柔的功課問題。
這時候班主任也聞訊趕了過來，看見木燁的手正在被問題學生謝澤牽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本來已經準備好下班回家的了，突然又來這麼一出，先是莫晴柔受傷，再來是木燁早戀，她覺得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木燁你這是在幹什麼？」
木燁被班主任瞪了一眼，覺得莫名其妙，隨即立馬反應過來，從謝澤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臉一陣紅一陣白。
顧光生和林笙南后班主任一步進來，但眼前的場景卻讓他敏銳地察覺到微妙的氣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