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

狸奴

謝朝來嗅著淡淡的清香跟到了朱府門前,站定,看著朱府門前高大的石獅子。皺皺眉,轉身去找朱府偏僻的院牆。望著高大的院牆,咻的一聲化做一隻白色的狸奴,躍進了朱府。

謝朝來嗅著味道走到了朱辭鏡的門前,站在樹下,聽著他咯咯的笑著,謝朝來想著「何事竟能開心成如此?笑的癲狂。」突然笑聲又停下,傳來了咳嗽的聲音,聲音漸漸變的嘶啞。

「他這是又咳住了?」謝朝來有點疑惑,此人莫不是有病?不過放任他再這樣咳下去,會昏厥過去的吧。

謝朝來走到門前,伸著爪子撓著門。

「刺啦~刺啦~刺啦」朱辭鏡慌了一下,咳嗽突然加劇,他的院子剛禁止過不允許任何人進來的,會是誰?他慢慢的緩了過來,從地上站起來,整了整衣裳,用袖子蹭了蹭滿臉的淚水,盡量讓他自己看起來整潔一些。聽著外面斷斷續續的聲音,深呼吸幾次打開了門。

看著空蕩蕩的門口「無人?」

謝朝來聞到了他要尋找的清甜的味道「喵~」

「狸奴?」

謝朝來看著朱辭鏡泛紅的眼眶,臉頰上的淚痕,配上驚訝的面孔,更顯滑稽。朱辭鏡蹲下身子,瞅著這個在他院子門口撓門的不速之客。

手伸到了謝朝來的面前,等著他向自己靠攏,謝朝來伸頭拱向向他伸的手,清甜的味道很淡,又逐漸靠向他的懷裡,還沒有嗅夠突然就被抱了起來。

「喵嗚~」

「小東西,長的真可愛。」

謝朝來和朱辭鏡面對著面,朱辭鏡雙手掐著白貓的腋下,貓拉長的身體,貓瞳瞪著朱辭鏡。

「喵嗚~嗷」伸爪子撓向了朱辭鏡的胳膊。他討厭被這樣的掐著,不雅觀,還很不舒服。

「哎呦」朱辭鏡急忙扔掉了白貓。

謝朝來躍上了院牆,回身看著站在院牆下的人。呲了呲牙,而後躍下,消失不見。

「嘶」碰了碰被貓撓過的地方「脾氣好大的狸奴。」又望了望牆頭,不經失落了幾分。

「以為是個沒主的野物,還可以留著作伴呢。」

謝朝來又幻化回作人形,拍了拍袖子,揉捏著胳膊,想著「朱家三公子,或許並沒有那麼壞。」鼻子哼了一口氣「不過,味道真不錯。」轉身去尋了客棧,落腳留宿。

朱辭鏡回了屋子,關上房門,回到卧房翻找出藥瓶,給自己處理著傷口。用棉布擦了擦被撓傷的地方,塗上了藥用紗布纏好,晃了晃手不會有什麼問題,笑了笑,覺得很不錯,又突然深深嘆了口氣。

收拾起東西,翻開書,默讀了起來「情深不壽,強極則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過了幾時小廝在門外喊了一聲「小公子,今天老爺讓去正廳用餐。」

朱辭鏡抬頭看外面,天黑了一半,回了句「知道了,晚些過去。」聽著外面的小廝走遠了,整理了衣服趕往了正廳。

朱辭鏡到了後向坐在首位的朱士柏行禮,叫了聲「父親」。朱士柏點點頭「留青,坐吧。你這手怎麼了?」

朱辭鏡坐下「無礙,父親」

等朱士柏拿起筷子,動過飯菜后,朱辭鏡才開動,過了會「父親今日叫我是有何事?」

朱士柏只淡淡說了看句「食不言」朱辭鏡低下頭默默的吃著飯。

飯後,等著女婢端過茶水人撤走後,朱士柏才開口說話。「這幾年我看著你從一個才學兼備的公子到現在不學無術的紈絝,看著你整天無所事事,雖說我並不阻攔你,但作為一個父親也不想你變成這樣,浪費你的才華。」

朱辭鏡低著頭「父親,我覺得這樣的我挺好。」

「留青啊,我知道你還在意你大哥的事情,可戰場上生死由命......」

朱辭鏡打斷了父親的話「不,父親,我早就不在意了。」

「你不能把你大哥的死怪罪在朝廷,皇上的身上!」

「那我可以去怪罪誰呢?」朱辭鏡緩緩抬起頭。「吧嗒」一聲蓄滿眼眶的淚水再也攔不住的滴答下來。

朱士柏氣急「你!」

「父親,大哥生前就說過,當兵的,總有一天會戰死沙場,可他不怕。大哥覺得馬革裹屍是對於他的榮耀,那天走之前,我們還在把酒言歡。」可他沒想到,某些人只是為了一己私慾,他的大哥便被當成無用的棋子,拋棄在戰場上。」朱辭鏡深吸了一口氣「父親,大哥,走的不開心啊。」

朱士柏聽完癱坐在椅子上「我又何嘗不難過。」

「父親為朝廷而戰,大哥為朝廷而亡。留青只願不再為朝廷做事!」我只想為自己,愛自己的人已經都走了,為什麼還為一個想要自家命的人效忠。

「你這逆子!」

「父親!你說不會阻攔我的。」

「你!哎~」朱士柏揮揮手「你回去吧。」

「留青告退」

「等等」

「父親?」

朱士柏氣弱了幾分「你若有心,便去找找你二哥吧。」

「是,父親,孩兒告退」朱辭鏡回到房中,收拾了卧房,便躺下休息了。

半夜,謝朝來來爬牆,看著黑了的屋子,躡手躡腳的走向窗口,縱身一躍,跳到了卧榻上。翻起他的被子,看到了手臂上的紅印。他想起來那種清甜在哪裡出現過,幾百年前,他還是個在醉鬼老頭哪裡被收養的,才剛修行倆百年的小饞貓,一天老頭喝醉了,他便偷偷的溜了出來,一般老頭都是看著他嚴嚴的,還每天告誡他人類不好,他聽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剛出山,蹦蹦跳跳的在山林間跳躍,沒多久,就遇到了人類,還是個不大的小毛孩兒,他躺在地上,樹葉遮著臉,他以為他死了,慢慢走過去,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草味,原來人類身上會有香味啊。天生?伸出爪子把樹葉弄在地上。小孩被陽光刺醒,看見他怔了一下就往上撲,將他撲倒在地。他驚慌,在他手臂留下長長的一條傷口。看見他手裡又拿起旁邊的藤條。謝朝來逃出趕忙就遠離這個小毛孩。那小孩看見他不見了蹤影,掃了幾眼也就走了,等他回去后老頭逮住他可沒少鞭撻,好久不給他小魚吃。老頭回去跟他講,都說了人類不好惹,你還偏偏出山,你能活著回來都是幸運。

沒想到會留下胎記。

「哼,就是因為你,你個小毛孩!小混蛋!」

「喵~~」謝朝來站在他的耳邊吼著,爪子也在他臉上脖子上不停的撓,我讓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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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兒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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