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巧遇劉莉莉

正文 第一章 巧遇劉莉莉

六九屆畢業生,郭解放、牛建軍、李援朝自從畢業以後,一直賦閑在家。他們整天無所事事,四處遊盪,惹事生非。有的鄰居氣不過他們的胡鬧,直接找到家裏面告狀,三人免不了被父母打罵教訓,受些皮肉之苦!但他們好了傷疤忘了疼,依舊呼朋喚友,嘯聚滋事,並不悔改!他們的父母拿他們實在沒有辦法,只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他們放任自流!

這樣晃蕩了一年,適逢學校號召應往屆畢業生上山下鄉,到廣闊的農村去。三個朋友在城裏待得也膩味了,於是合計一起去祖國的東北邊疆插隊,順便感受一下,北國邊疆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壯闊美景!

一個月之後,郭解放、牛建軍、李援朝手提行李,胸帶紅花,登上了北去的列車。車站裏面紅旗招展,鑼鼓喧天,人山人海,到處是歡送的人潮。三人擠開人牆,好不容易上了火車,李援朝眼尖,首先發現了空位子,他三步並作兩步,搶到跟前,用行李佔住座位,揮手招呼郭解放、牛建軍。三人在座位上坐定,李援朝將腦袋探出車窗,不一會兒,又縮回頭說:「我怎麼好像瞧見了劉莉莉?」。

郭解放和牛建軍對望了一眼,郭解放猜測說:「她可能是來送人的吧!」。

牛建軍表示贊同,李援朝搖頭說:「不像,我看她還拿着行李呢!」。

郭解放看着車窗外洶湧的人潮說:「你沒看錯?這麼多人,你敢肯定就是她?」。

李援朝不敢把話說的太死,於是說:「我哪敢肯定?就是看着像她!」。

牛建軍在一旁笑嘻嘻的插話說:「我說眼鏡兒,你小子是不是被劉莉莉把魂兒勾走了?一天到晚,一驚一乍的,你要是再敢謊報軍情,我和老郭可饒不了你!」。

「你說誰的魂兒被勾走了啊!牛······建······軍!」一個女孩兒脆生生的嗓音在牛建軍的腦袋後面響起,牛建軍微微一愣,隨即不耐煩的罵道:「這是哪裏跑出來的多嘴驢兒?老子跟你說話了么······?」回頭一看,只見自己身後站着一個風姿綽約、身材苗條的女孩兒。

女孩兒腳穿黑色女士坤皮鞋,身着綠色軍服,腦後扎著一根兒油光水滑的大辮子,尤其是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她似笑非笑的正看着牛建軍!

牛建軍本來一臉的怒容,等看清楚了來人,一張臉便由陰轉晴,一疊聲的抱歉說:「呦······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咱們的劉大小姐嗎?你瞧我這張臭嘴,也沒個把門的,這你可不能怨我啊!這都是郭解放那小子教的!這不我也是深受其害么?順嘴兒我就禿嚕了出來······!」。

牛建軍的一張臉,此時笑的跟朵花兒似的,他一邊自己掌著嘴巴,一邊斜着眼兒瞅著已經笑的前仰後合的郭解放、李援朝兩人。

郭解放見牛建軍把自己也牽扯了進去,再也坐不住了,他指著牛建軍問:「你小子說清楚了,我都教你什麼了?」。

牛建軍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經的說:「我說老郭同志,你這麼說可就沒勁了!教了就是教了,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

他舔著臉又轉頭對劉莉莉說:「小劉同志,沒想到你也能響應國家號召,拋開城市的優越生活條件,奔赴祖國的邊疆,保衛邊疆,建設邊疆。我代表兵團的領導同志,對你的到來,表示最誠摯的歡迎······!

說罷,一把攥住了劉莉莉的手,使勁兒的揉搓!

劉莉莉被牛建軍的這一舉動嚇的措手不及,想抽回自己的手卻又抽不出來,一時舉止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郭解放在一旁冷眼旁觀,見劉莉莉的這副窘態,暗罵牛建軍這小子不地道,竟然趁機耍流氓!忙上前給劉莉莉解圍。

郭解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牛建軍的手指掰開,劉莉莉早就臊的連耳朵根子都紅透了,這時她只希望地下能有條縫兒,自己好趕緊鑽進去躲躲!

郭解放一把推開牛建軍說:」你小子給我說清楚,我都怎麼教你了?難道我教你跟人家耍流氓了?」。

牛建軍似乎著了魔,對郭解放的問話不理不睬,一雙眼睛只顧直勾勾的盯着劉莉莉。郭解放瞬間明白了牛建軍失態的原因,他乾咳了一聲,沖着牛建軍當胸一拳道:「你小子看什麼看?小心看進眼睛裏面拔不出來了······」。

牛建軍被郭解放一拳打醒,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掩飾說:「誰看了······誰看了······你小子別在外人面前瞎說······!」。

郭解放冷笑說:「誰瞎說了!你剛才的表現有目共睹!你小子還在這裏狡辯?快說,你肚子裏面到底憋着什麼屁呢?」。

牛建軍被郭解放一頓逼問,覺得辯無可辯,於是叫起撞天屈來,說:「別呀!我說老郭,你可不能這樣污衊一個有着遠大前途的五好青年!就是我答應了,全國人民他也不會答應的······!」。

李援朝在旁邊起鬨架秧子道:「我們答應······!像牛胖子這種敗類,我們人民群眾強烈要求,把他現在就拖出去槍斃嘍······!」。

牛建軍指著李援朝說:「眼鏡兒,你小子也忒狠了······再說了,就你們幾個毛人,他也能代表人民群眾?」。

郭解放打斷牛建軍的話,冷冷道:「我怎麼污衊你了?要不是我剛才攔着你,你還不把劉莉莉當場給吃了?你瞅瞅你這雙眼睛,整個一隻惡狼,遇見了劉莉莉這隻小綿羊!

牛建軍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一手推開郭解放,耍無賴道:「你那隻眼睛看見了······我和劉莉莉之間只有純潔的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齷齪?剛才的事兒純屬誤會,是我一時激動,你小子可別那根雞毛就當令箭,怎麼着你還沒完沒了了!」。

郭解放一臉壞笑道:「捏住蛤蟆我還不得攥出它尿來?牛胖子,你還不趕緊如實交代······?」。

李援朝在一旁,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此時趕緊過來打圓場說:「我說老郭,你就饒了胖子這一回!他也不容易,你沒看見他剛才口水都流出來了么?巴普洛夫他老人家早就說過,這是一種條件反射,是不以人力為轉移的······!」。

牛建軍見李援朝落井下石,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李援朝說:「好你個眼鏡兒,你竟敢罵老子是條狗?我跟你小子可沒玩······!」。

三人正在吵吵嚷嚷鬧得不可開交時,一位戴在大沿兒帽的列車員,提着一隻錫皮水壺,衝車廂裏面高聲叫喊道:「大家都做好了!火車馬上就要開了······!」。

郭解放接過劉莉莉的行李,又把她讓到座位上坐好。

火車拉響了汽笛,噴出的白色的水蒸汽,淹沒了站台上送行的人群。火車的車輪緩緩的啟動,人們都將腦袋探出車外,揮手同站台上送行的親人道別!月台上面人潮湧動,歡呼聲響徹了雲霄!

火車加速駛離了站台,車廂裏面逐漸的安靜了下來。這一趟列車是知青專列,裝載着來自五湖四海的知青,北上戍邊。因此,火車一路疾馳,大小車站一律不再停靠。

郭解放見火車已經駛離了市區,車窗外是一片平疇的沃野,長路漫漫,旅途寂寥,不禁有些黯然神傷!好在同行的三人,一個比一個古靈精怪,四人一路上歡歌笑語,倒也沒覺得寂寞難挨。

郭解放跟劉莉莉一聊才知道,原來劉莉莉原本沒打算到兵團去,只是她聽說全班大部分同學都報名去了黑龍江,她自己這才動了心思。回家跟她爸爸一說,她爸爸倒很支持她的決定,還親自給兵團領導打了電話,因此劉莉莉這才與郭解放他們坐上了同一趟北上的列車。

郭解放開始也沒覺出什麼,只是覺得劉莉莉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向自己,那目光意蘊深長,卻又驚心動魄!

郭解放竭力躲避劉莉莉的熾熱目光,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牛建軍此時正好站起身子,隔着郭解放,嬉皮笑臉的對劉莉莉說:「緣分啊······肯定是緣分······我說這幾天怎麼總有喜鵲在我家門前叫呢!原來應在這裏了!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咱倆雖說沒有一千里,幾十里地總算有了!這說明,咱倆這緣分可不淺吶······!」。

牛建軍見劉莉莉對自己不理不睬,心裏不免有些尷尬,只得自討了沒趣兒,連忙自找台階,說:「老郭······為了紀念這個具有偉大歷史意義的一刻,我決定請大夥兒啜一頓,大家說好不好啊?」。

李援朝往上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兒說:「我說胖子,你今天是怎麼了?就你這鐵公雞,琉璃貓他也能出血了?這很反常啊!你是不是肚子裏面憋着什麼壞呢?」。

郭解放也眯縫着眼睛審視牛建軍,嘬著牙花子說:「這是敵人射向我們的糖衣炮彈!同志們,我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絕不能讓敵人有了可趁之機!」。

李援朝點頭說:「說的太對了!咱們堅決不能去,以免上了狗胖子的惡當,劉莉莉你說對不對?」。李援朝一臉壞笑的問劉莉莉說。

劉莉莉被李援朝一問,臉又刷的一下紅了。

郭解放接過話頭說:「不,李援朝同志,你的做法是完全錯誤的,我們的方針是把敵人包在炮彈外面的糖衣吃了,再把炮彈給他們打回去!讓他們體驗一下,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的痛苦!」。

劉莉莉聽郭解放這樣說,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兒,對郭解放嬌嗔道:「你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再胡說八道我可不理你了······!」。

牛建軍見劉莉莉臉綻笑容,心裏早就酥了,對郭解放道:「對······對······對,糖衣你們吃了,回頭再把炮彈給我打回來,我絕對沒有意見,就這麼說定了······!」又瞅了瞅劉莉莉說:「不過,劉莉莉必須跟你們一塊兒去,不然我讓你們倆個小子只能啃炮彈,想吃糖衣,門都沒有······!」。

劉莉莉皺着眉頭生氣道:「牛建軍,看不出來啊!你整個一個土豪惡霸啊!」。

牛建軍一愣,說:「我怎麼就成了土豪惡霸了呢?」。

劉莉莉把辮子往後一甩道:「你請吃飯還帶強拉人頭的,這難道不是土豪惡霸的做派?」。

眾人一路鬥嘴,不覺火車駛近山海關,眾人見山海關城垣破敗,雜草滋蔓,一片荒蕪,哪有天下第一關的神采?不禁都大失所望,紛紛從車窗前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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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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