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暖暖的

清晨的陽光暖洋洋的鋪灑在學校的每個角落，上課鈴聲響起后，來往的同學更顯行色匆匆。

穿過教室的過道，走向了獨自坐在角落裏的木欣野，向榮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早就過來了嘛！我起床就沒看見你，吃飯了嗎？」

木欣野埋着頭一直瀏覽着手機，冷漠的點了點頭。

「上午只有兩節課，待會兒一起去打籃球？」向榮緩慢的拿出書本。

眼角隨意的掃了一眼向榮，「我不喜歡打籃球。」回答冷淡的從喉中溢出。

眉頭一皺，「兄弟，你對任何人都是這般冷酷的嘛！我們要一起生活四年，這種相處模式可能會讓關係很糟糕。」似乎並未有所改變，向榮無趣的調換了位置，和其他同學聊了起來。

酒吧裏佈滿了歌手極富感染力的歌聲，三三兩兩的朋友圍聚在酒桌前大聲傾訴著內心的情緒。

木欣野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嫻熟的幫客人打開桌上的酒，瞥了一眼沖着自己甜笑的女人。

醉醺醺的客人突然將杯中的酒潑灑向木欣野的臉，「你TM的看什看？」憤憤的揪住了他的衣服。

「請你鬆手。」木欣野聲音極冷，酒順着臉頰流向脖頸間，迅速的握住了客人揮向自己的拳頭，猛一用力，將其推向了沙發。

客人怒火中燒的掄起酒瓶砸了過去，側身閃躲，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向榮他們的酒桌，噼里啪啦的破碎聲不絕於耳。

向榮疑惑的聞聲將目光轉向了臨桌。

于晴快步而來，關切的望了木欣野一眼，目視着劍拔弩張的場面，「怎麼回事？」

醉酒的客人怒氣沖沖的被朋友困在身旁，不斷怒罵着木欣野。

「你們服務員對我朋友動手。」客人的朋友大聲回應道。

于晴將紙巾遞向了木欣野，「把酒擦掉，這裏音樂太刺耳，麻煩去我辦公室。」湊近了客人的耳畔。

「去什麼辦公室？我沒時間，就在這兒給我們一個交代。」醉酒客人吼道。

于晴迅速的瀏覽了服務員遞來的監控視頻回放，「沒時間哦，你想要什麼交代，請問？」

客人笑嘻嘻的掙脫開被束縛的手，「什麼交代？讓TM跪着給爺道歉，TMD什麼東西。」趁木欣野不備，狠力的給了一拳，使其磕在了桌角上，掄起桌上的酒瓶砸了過去。

于晴迅速掄起酒瓶，醉酒的客人後腦勺瞬間血就像噴泉一樣噴涌而出，讓人措手不及，手中的酒瓶跌落至地面，「故意找茬，砸場子是吧！」

木欣野聞聲瞳孔猛烈的抽縮起來，怔愣的望着，在於晴的手勢指揮下，一涌而上的安保將那群鬧事的客戶拖走。

輕輕的拍了拍木欣野微顫的肩膀，「不用擔心，不是你的錯。」于晴跟着離開了。

望着繁華似錦的街道，內心卻備感清冷，木欣野忐忑不安的目視着于晴在律師的陪伴下從派出所走了出來。

橙黃的燈光映射在於晴的臉上，一眼望見了不遠處的木欣野，和律師簡單交涉道別後，逐漸加快步伐，原本微蹙的眉頭漸漸鬆開，眼裏有閃閃的亮光，瞬間，她揚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怎麼不回學校？這麼晚了，說了不讓你等我的。」伸手捋平了木欣野緊蹙的眉頭，「多大點事兒，他們報了警，警察只是通知我過來走個流程，臉上的傷疼嗎？」

「不疼。」木欣野一臉擔心。

「這幾天不要來酒吧兼職，也不要來我家給點點補習，那些人報復心特別重，好好在學校里待着，等風波平息了，我會通知你。」于晴從皮夾里拿出錢塞到了木欣野背包里，「晚上工作的酬勞，還有這個月的補習費，走，我送你回學校！」

眉頭漸漸舒展，「不用了，我騎了自行車。」木欣野溫柔的目光落在於晴帶笑的臉上。

體貼的捋了捋木欣野肩上褶皺的書包帶，「哦，那還是老樣子，你騎自行車，我開車，一起陪你回學校。」

會意的相視一笑，木欣野心情明朗的走向了停在路旁的自行車。

縱使世間的一切在木欣野眼中都是黑暗至極，但唯有在於晴身旁能夠汲取到一絲光芒，而那絲光芒卻可以溫暖周身。

樓道上的燈光若隱若現，木欣野小心翼翼的打開宿舍的門，趁着手機發出的微弱燈光，躡手躡腳的爬上了床。

向榮「啪」的打開了房間里的燈，伸手遮住了刺眼的光芒躺回了床上，「我沒睡，不用那麼小心翼翼。」透過指縫瞥見了他臉上仍有淤血的傷口，「我桌上有消炎水和創口貼，需要幫你清理一下傷口嘛？」

木欣野放眼望了一下擱置在桌上的消炎水和創可貼，起身熄了燈，疲憊的躺在了床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天花板。

房間里靜的可以聽清彼此的呼吸聲，向榮輾轉反側許久，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木欣野，有什麼難處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們是同學，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木欣野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沒作任何回應。

「我知道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可能你是慢熱型的，但是我們得待在一起4年，你應該學會做一些改變，例如主動和我聊聊天，或者。」

「可以不要在講話了嘛！我很困。」木欣野煩躁的背過了身子。

哽在喉間的話被死死的吞了下去，這種冷漠無聲的相處方式需要經受4年之久，想想都覺得可怕和抗拒，向榮憤憤的側過身子塞上了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