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信口雌黃

第二百一十八章 信口雌黃

陰雲密布,狂風呼嘯,黑石廣場內,染血的黑色碎布,在狂風中漫天飛舞,驀然間,一座座黑石殿堂掩映下的廣場中,于山風席捲間,隱約多出了幾分悲涼沉重之感。

西邊的黑石擂台上,血色閃動,一道渾身浴血的少年人影,強撐著遍體鱗傷的身軀,朝著對面的藍衣少年,一拳衝去!

雖血流不止的身軀,步履蹣跚,竭力站起的身形,不時搖晃顫抖,但血跡翻飛間,踉蹌衝鋒的黑衣少年,就彷彿意志堅定的百戰銳士,在慷慨赴死!

儘管血衣人影的每一次衝鋒,都在轉眼間被對面,單手背負身後的藍衣少年,一拳擊飛,但掙扎著爬起身來的黑衣少年,依然在第一時間,朝著藍衣少年,悍不畏死地再次衝去!

嘭!血浪翻飛間,葉瀧一拳將衝鋒而來的染血少年,猛地擊飛后,他單手背負身後,站在狂風中,仰頭望天,任憑疾風將他狂亂的滿頭長發,肆意吹拂。

其冷厲的面龐上,嘴角微揚,冷眸間神光綻放,原本冷漠的神情之間,早就已經變得無比痛快了起來。

這一刻,若非身處萬眾矚目的擂台上,他早就放聲大笑了起來。

爽!太爽了!他葉瀧,這十年以來,從未像今天這般舒爽過!

甚至,十年以來,沉積的鬱氣,都被一掃而空,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從未像今天這般舒暢過!

葉瀧展開雙臂,懷抱天際,他酣暢的神情之間,無比得意,無比暢快。

這麼多年以來,他早就想親手狠狠地鞭撻葉逸了!

而今,終於得償所願!

一番舒展心情后,葉瀧低頭轉眸間,看著再次掙扎著爬起身來的凄慘少年,他的心中,不禁忽然覺得,葉逸突破靈根的束縛,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

甚至其突破至凝決期,參加冠禮,這也並非什麼壞事。

若非其修為邁入凝決期,自己焉能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光明正大地暴揍葉逸,洗刷仇怨的機會?

而只要他的修為,一直保持領先,今後,就一直都有,折磨羞辱葉逸的機會。

畢竟,現在的葉逸,已經成為了葉家的正式弟子,只要不打死他,那麼自己便可以隨時隨地,對他發起任何挑戰!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從今往後,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狠狠地羞辱和鞭笞對方,葉瀧便忍不住嘴角微揚。

隨即,嘴角譏笑間,葉瀧再次森寒開口,話音之間,充滿了譏諷和鄙夷的味道,「葉逸,你不是要將我打服嗎?你不是要讓我大難臨頭嗎?怎麼,你就這點能耐嗎?」

......

葉逸自染血的擂台上,爬起身來后,並未在意葉瀧的話音,他狠狠地搖晃了一下混沌的大腦,竭力驅散身體中的虛弱后,身形一衝之間,便再次朝著葉瀧沖了過去。

儘管下一刻,葉逸便被葉瀧含怒擊出的拳頭,一拳擊中胸脯,但其自身,也終於抓住葉瀧在得意之際,稍微疏忽的空擋,一拳狠狠地揍在葉瀧的臉龐上。

頓時間,狂暴的音爆炸響聲中,染血的擂台上,一藍一黑兩道身形,同時倒飛而出!

葉逸的身形倒飛而出間,其漆黑的眼眸之中,血絲遍布,綻放的眸光間,儘是堅定之色。

雖然自己早就油盡燈枯,甚至就連體力和心神,都早已透支極限,若非憑著腦海中,一道頑強不屈的意志在竭力支撐,恐怕他失血過多,虛弱乏力的身軀,早就轟然倒下!

儘管每一次衝鋒后,自己的身形都會被葉瀧一拳擊飛,但葉逸漆黑的眼眸之中,卻並沒有絲毫的慌亂之情,神情反倒越發淡漠了起來。

在弱於強敵的時候,應該怎麼打,自隕風谷之中,先後經歷血戰妖狼群,以及惡戰戚仆之後,他早已瞭然於心。

那就是勇往直前,放棄防禦,以傷換傷!

無論遭受多麼嚴重的傷勢,身體多麼虛弱,自身面臨的危機多麼兇險,但只要他的身體還能站起來,只要他的手,還能抬動,那就遠沒有到戰敗的時候!

更何況,他還有翻盤的後手,沒有施展出來!

但在他對風意的感知之下,雖然他的敗相逐漸顯露,但長老們,非但沒有移開目光,反倒目光越盯越緊了。

他雖然留有翻盤的後手,但在長老的緊盯之下,根本就沒有,施展的機會!

葉逸強撐身軀的疼痛,竭力爬起身形之後,便再次朝對面的葉瀧,猛衝了出去,其淡漠的神情之間,儘是凜然無畏之情。

他就不相信,高坐禮台的長老們,會一直盯下去。

況且,憑葉瀧對他的仇怨,只要一直心存羞辱之情,那就必然會有疏忽大意的時候,只要永不放棄,他總有出手的機會!

......

擂台上,被葉逸一拳擊飛,當葉瀧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其原本得意的神情之間,眸光霎時無比陰沉了下來。

他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無比火辣疼痛的面龐后,陰狠的冷眸之中,猙獰的無邊殺意,瘋狂涌動!

該死的葉逸!明明早就虛弱到了極點,竟然還有反擊之力,竟然還能將自己的臉龐,打得這麼疼!

看來今天,自己非要在擂台比斗中,活活打死,這個不知好歹的葉逸才行!

尤其是,當葉瀧在伸手捂臉間,摸到了自己臉上那青一塊,紫一塊,充滿腫脹的傷勢之後,陰冷的眸光中,更是聚斂出滔天的怨毒之情!

該死的葉逸!自己,竟然差點把之前的那五拳給忘記了!

在之前的被動挨打中,自己的臉龐,早就已經被葉逸,給打得到處都是腫脹,他不用照鏡觀看都知道,此刻必定是一副腫大的豬頭模樣!

反觀葉逸!雖然在每次的衝鋒中,都被自己一拳擊飛,但每次,葉逸都能在自己的拳頭,即將擊中他的臉龐之前,用雙手堪堪擋住!

以至於,他打了葉逸這麼多拳,除了打了寥寥幾拳在葉逸的胸膛后,竟然沒有一拳,是打在葉逸的臉上!

葉瀧猙獰的面龐上,猙獰的殺意,瘋狂涌動,看來自己,接下來擊出的拳頭,一定要重點朝葉逸的面龐,關照而去!

他也要葉逸,像他一樣,被人狠狠打成豬頭!品嘗一下,充滿腫脹火辣和痛楚的滋味!

伴隨理智被瘋狂升騰的怒火,完全掩蓋,葉瀧在瞪大雙眼,怒視葉逸的神情間,眸光越發冰冷了下來。

就算侵體的刀氣,早已消散殆盡,又能如何?

葉逸現在,渾身上下,依然遍體鱗傷,甚至在他的目光中,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

當葉逸每一次衝鋒而來的時候,其周身遍布的不少血口,都會伴隨著劇烈的動作,而導致本就猙獰的傷口,繼續崩裂惡化,一時之間,血流不止!

雖然修士的身軀,經由長時間在靈氣的煉化,和真氣的滋養中,早已變得無比強悍。

即便在真元枯竭的情況下,自身哪怕遭受刀劈劍刺,而血流不止,但只要不傷及心脈和頭顱,便不會輕易死亡。

但如果一直血流不止的話,那麼即便是再強的修士,也有鮮血流盡的時候,屆時,便是走向死亡的時刻!

雖然直接一掌拍死葉逸,或許無比暢快!但現在,葉逸明顯已經被戰敗的憤怒所沖昏頭腦,因此,他只要拖住葉逸,其自身就會在不斷地衝鋒中,血液流干而死!

眸光猙獰變化間,葉瀧終於遏制住了心中瘋狂涌動的殺意,既然葉逸已經在逐漸走向死亡,那他又何須髒了自己的手?從而背負,殘殺同族的惡名呢?

雖遏制住了心中瘋狂涌動的殺意,但葉瀧的眸光,卻越發冰寒了起來,這個葉逸,將自己打得如此凄慘,就這樣不痛不癢地將其擊飛,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必須在葉逸臨死之前,將其打成豬頭才行!

心轉電念間,葉瀧的心緒,早已逐漸發生變化,他不光要活活地拖死葉逸,讓其鮮血流干而亡!他更要徹底玩死葉逸!

只有這樣,他才能在痛毆葉逸的過程中,最大限度地享受,玩死仇敵的樂趣!以解他的心頭之恨!

......

冠台東側,看著滿臉怨毒,神情猙獰的葉瀧,在含怒擊出的一拳拳之中,將衝鋒而來的葉逸,不斷打飛的場景。

長風中,盤坐的素裙翩翩,葉雲燕清雅的螓首間,峨眉微蹙,明亮的眼眸中,驟然閃過几絲疑惑不解的光芒。

「葉逸同葉瀧之間的矛盾,我也曾聽說過,但據我所知,葉瀧一直是施暴的一方,而葉逸則是受害的一方,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斗得這麼狠?」

「為什麼在我的感覺之中,明明葉瀧這個施暴者,對葉逸的怨氣,卻比葉逸對葉瀧的怨氣還要深?」

「雲燕族姐,我來告訴你!」葉雲燕的疑惑聲,剛剛落下,這時,身旁便響起了一道聲音。

聞言,不止葉雲燕,東側的冠台上不少對雙方恩怨感興趣的人,頓時循聲而望,霎時便見到這道聲音的主人,乃是自葉超落敗之後,就比較沉默寡言的葉文。

見到眾人望過來的視線,葉文先是對眾人微笑抱拳之後,這才面朝發問的葉雲燕,緩緩開口道。

「其實,這事,還要從十年之前講起,那個時候,兩人之間的仇怨,還遠沒有那麼深。」

「但有一天黃昏,在葉瀧從後山求葯歸來的路上,卻正巧撞見葉逸,但葉逸那個惡霸,卻不由分說,先是指使身邊的同夥,將葉瀧暴打了一頓,后又在葉瀧的跪地哀求中,極端殘忍地毀掉了,葉瀧辛苦求來的葯。」

「以至於葉瀧的生母寧夫人,因失去續命的丹藥,當天傍晚,便殞命慘死於床榻之下!」

「甚至更加可悲之處,就是因為葉逸揍了葉瀧一頓,以至於一瘸一拐的葉瀧,在連滾帶爬趕回家中之時,寧夫人,便早已慘死床下!」

「相傳,寧夫人在死前,一邊泣血,一邊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葉瀧的名字,但卻遲遲得不到回應,最終,見不到兒子的寧夫人含恨而死!」

「所以,惡毒的葉逸,非但害死了葉瀧的生母,更是害得葉瀧見不到生母臨終之前的最後一面。」

「而當葉瀧在雷雨夜中,爬回家裡,見到母親慘死床下的慘狀,又聽到身旁侍女講述死前的情景后,他當即衝到磅礴的大雨中發下血誓,此生不殺葉逸,誓不罷休!」

「因此,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葉瀧將葉逸視作生死仇敵,此生必殺葉逸,並要向惡毒的葉逸,奪走他身邊的一切!」

伴隨葉文平靜的聲音落下之後,冠台東側,頓時沉浸在一旁沉悶的氣氛之中,所有人都在低頭間,沉默不語。

直到良久之後,坐在東側中心席位,兩旁的葉秋榮與葉雲濤兩人,這才在恍然大悟之間,打破了席間的沉默。

「原來如此!難怪葉瀧少爺,對葉逸的仇怨,如此之深!沒想到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葉逸,竟然從小就長了這麼一顆極其惡毒的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兩人話音落下后,頓時本就沉悶的東側冠台上,驟然籠罩在了一片,十分壓抑的氣氛之中。

就在這時,場中卻突然響徹起一道充滿鄙夷的聲音,「葉文,你怎麼知道得如此詳細?」

眾人循聲而望,頓時便見到出聲質問者,正是盤坐葉雲燕身旁,對葉逸最為欣賞的葉雄。

「你懷疑我在胡編亂造?」被葉雄當面質疑,葉文也不憤怒,他嘴角輕蔑間,突然戲謔一笑道。

「葉雄,你懷疑我,這很正常,畢竟我只是一名普通弟子而已,但不知道,你是否懷疑葉超少爺?」

「你的意思是,你所知道的這一切,都是葉超告訴你的?」聞言,葉雲燕驀然抬頭,但剛剛抬頭詢問,她便再次垂下眼眸,心中已是逐漸相信了葉文口中所言之事。

這一刻,不光是葉雲燕,哪怕是出聲質疑的葉雄,也罕見地沒有再次發聲。

畢竟,葉家之中,三長老一直執掌監察,手中掌握著無比龐大的情報體系,無論是葉家內部的兩大派系,還是葉家之中的大小事務,他都詳細悉知。

這其中,自然包括上至家族長老議會中的各大長老,下至每一名核心弟子之間的恩怨情仇,所以,只要葉超想要知道的事情,基本都可以從三長老那裡獲得詳情。

因此,如果這些事,真的出自葉超之口的話,那麼這一切,很有可能全部都是真的!

東邊的冠台上,儘管自葉文將葉超的名號搬出來之後,便已經沒有人,繼續懷疑他的話語了,但他卻依然笑著道。

「那是自然,這一切,在下也是偶然從葉超少爺的口中,才得知的,不然你以為,葉瀧少爺,這麼多年以來,無緣無故,為何一直逮著葉逸不放?」

隨後,葉文繼續微笑著,戲謔開口道,「恐怕,你們怎麼也想不到,在你們眼前,看似人畜無害的葉逸,會比葉家之中的任何人,都要更加惡毒吧!」

此言落下之際,整個東側冠台上,無比沉默,已無任何一人,發聲質疑。

這時,看著四周沉默的葉雄、葉雲燕,以及金蘭六義等人,葉秋榮與葉雲濤兩人在對視之間,不禁對著眾矢之的的葉逸,大聲詆毀了起來。

「也對,其實早該想到了,一個謀害同族,將被打昏迷的葉金,踢下深潭,罔顧同族死活之人,又豈是什麼正義良善之輩?」

「不錯!更別說,這人還是一個偷奸耍滑,在隕風谷之中,一路帶人偷偷尾隨,跟在雲燕族姐等人的後面,趁著大家拚死惡戰妖獸之際,自己一個人偷偷進崖,盜採隕風果的奸詐惡賊!」

就在這時,葉文卻緩緩搖了搖頭,隨後用著最為戲謔的語氣,發出平靜無比的聲音。

「秋榮族兄,雲濤族弟,你們說得這些只能算一般罷了,葉逸真正惡毒的地方,還是吃裡扒外,勾結虞初玲背叛葉家,若非老祖及時出關,趕走閻陽仙人,恐怕我葉家的尊嚴,早就被閻陽仙人,踐踏得體無完膚了!」

「葉逸的惡毒之處,從以上的這三件事之中,就可見一斑,當然了,儘管這三件事令人義憤填膺,忍不住想要清理門戶。」

「但這三件事,比起他勾結域外叛賊,觸怒上宗古小姐,險些造成我秋華峰葉家,三千年來的基業,一朝傾覆,就真的只能算是一般而已!」

就在三人一唱一和之際,原本低眉沉默的葉秋絮,在內心遲疑彷徨之際,她抬頭之間,忽然瞥見葉逸在渾身浴血之中,竭力拚殺葉瀧的場景。

隨後,葉逸之前為了給葉悅、陸柳芸等人,而暴揍葉瀧,以及今早葉逸在山下,為了維護虞初玲的尊嚴,而對抗整個葉家六千弟子的場景,浮現腦海。

她頓時彷徨的目光,倏然變得逐漸堅定了起來,最後,她驀然想起,在自家二姐,被葉超一槍挑飛之後,葉逸衝冠一怒的場景,她驟然堅定抬頭,大聲反駁道。

「空口無憑,葉文、葉秋榮、葉雲濤,你們說的這些,都是假的,你們分明就是看葉逸,在對付你們,所以借著葉超的名頭,在給他羅織惡名而已!」

「況且,即便你剛剛說的那個故事,真的出自葉超之口,但它就一定是真的嗎?」

「葉超的真面目,騙騙別人,也就夠了,但在場各位,誰人不知?葉超本來就是一個貪婪成性,見利忘義之徒!葉逸還將他深深得罪,因此即便這一切,真的出自葉超之口,也不足取信!」

此言落下之際,葉雄、葉雲燕,以及餘下的金蘭四兄妹,頓時無不點頭,但同樣由於空口無憑的原因,他們並不知道其中真情,所以並未選擇出聲幫襯。

就在全場氣氛轉變之際,見到區區一個勉強拿下精英弟子之位的葉秋絮,也敢公然反駁自己的言辭,葉文不禁斜睨了攥拳抬頭的葉秋絮一眼,隨後冷聲反問道。

「好,既然你說空口無憑是吧,那我們就來聊聊,人盡皆知的一件事。三個月前,上宗嬌女,古含清打上葉家山門,各位都看見了吧?」

「葉逸他連古含清都敢觸怒,連皇朝鐵律都不放在眼中,連葉家基業都不管不顧,更遑論區區一個葉瀧少爺?一個連自己的死活,都毫不在意的瘋子,葉秋絮,你真的認為,他會將葉瀧少爺母親的性命,放在眼中嗎?」

「還有一件事,想必在座的不少人都聽說過,葉逸在六歲那年,因為他的兄長,沒有及時回來給他舉辦誕辰禮,他一怒之下,縱火將葉余大少爺的書房付之一炬,小小年紀,便足見內心之惡毒,葉秋絮,現在你還認為,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葉文將公然質疑自己的葉秋絮,一聲震住之後,他的話音,稍微轉為平靜后,又淡笑著戲謔道。

「各位,你們如今看到的,都只是現在的葉逸而已!葉逸,他在三個月前,因囂張跋扈,被古含清收拾之後,短時間之內,他自然夾著尾巴做人。」

「所以,你們當然看不到他作惡的模樣了!你們唯一看到的,不過是他對付葉超少爺而已,但對付葉超少爺,也不過是他為了博取名聲,和取悅虞初玲小姐,所耍的一些小手段而已!你們都被欺騙了!」

東邊的冠台上,隨著葉文的戲謔笑語傳遍全場,葉雄和葉秋絮先後沉默,不再發聲后,場中沉悶的氣氛頓時壓抑到了極點,但就在此時,卻突然響徹起一道嗤笑的聲音。

「信口雌黃,簡直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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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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