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提鬼法籙
「不在陽世?難倒去了陰間?」
聽到夏天陽的話小受下意識的說道,不過他良久都沒有聽到夏天陽的反駁,抬頭只見夏天陽面色古怪的看著他,心裡瞬間一緊。
「夏哥,難倒這鬼物真的去了陰間?」
「你沒有說錯,它的確下去了,還是頂替了徐蓉的名額!」
和學生上考場考試需要身份證一樣,去陰司報道也需要名額,這個名額每個人都有,都說鬼差是來索命的,實則他們也是來引路的。
確認名額之後他們便會引導亡魂往那黃泉路走上一遭,可如果沒有名額?抱歉,陰司不收。
是人是鬼都得講規矩,陰司有序,黃泉可渡!厲鬼凶靈還有那些弄丟名額的鬼可去不了地府。
「夏哥,我小時候聽老人家說,水裡有落水鬼附身的水獺野貓,專門淹死下河洗澡的人,是不是和這個一個道理?」
小受似乎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哆哆嗦嗦的說道,那時候鄉下每年都要淹死好幾個人。
「沒錯,傳說多少都是有些根據的,在水裡淹死的人怨氣重的話投不了胎,魂魄就會被困在水中成了落水鬼,不過人族和水族差異太大,落水鬼大都附身在水裡的哺乳動物身上。」
聽小受說起,夏天陽也解釋著說道,山上沒河沒湖,長這麼大他也沒見落水鬼。
「比如水獺,被附身的水獺體型不大但力大無窮,壯漢都給你拖到水裡淹死,落水鬼也能頂替淹死人的名額重新投胎,不過那些被淹死的人就會成為新的落水鬼,周而復始,水鬼的傳說也流傳開來。」
「原來是這樣,不過夏哥,那鬼物都到陰司了,徐蓉不是沒名額了嗎?」
明白過來的小受也有些著急了,這不是電視上那些讓壞人逍遙法外的情節嘛。
「不用擔心,那鬼物真以為下去了就萬事大吉了嗎?茅山法師在此,豈容它逍遙法外!」
夏天陽擲地有聲的說道,一時間小受也被這股豪氣感染到了。
「夏哥你就說吧,咱們怎麼做?」
「怎麼做?先把那鬼東西從地府里揪出來!」
兩人直接來到了宿舍樓的天台,掏出符筆和一道籙書,夏天陽迎著月光開始寫起來了。
「夏哥,你這符籙怎麼比一般的大啊?」
「這不是符籙,這是提鬼用的法籙!」
符是符,籙是籙,不能因為統稱就混為一談,籙乃道門記錄有關天官功曹、十方神仙名屬,召役神吏,施行法術的牒文。
先前在半島瓏庭夏天陽用的生天寶籙就是專門超度亡魂的,而他現在所書的這道法籙就像陽世法院派發的提解證,只要那鬼物還沒投胎,夏天陽就能把它從陰司提出來!
「這麼厲害?」
小受看著夏天陽雙眼中滿是崇拜的目光。
「厲害個屁,師父還沒給我授籙,這法籙是我從他那裡偷來的。」
在法籙上落下最後一筆,夏天陽吐槽著說道。
「那咱們抓鬼的陰德不是攢給你師父了?我的小命喲!」
聽夏天陽這麼一說小受也急了,畢竟這關乎他的壽元。
「你以為陰德是積分卡里的積分,刷誰的卡就給誰積啊?放心好了,少不了你的!」
看小受這著急的樣子夏天陽不禁吐槽道,冤有頭債有主,冥冥之中的東西絕對錯不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
拍著心口小受這才放心下來。
「我要施法了,你先一邊去!」
「欸!」
將小受趕到天台的一邊,夏天陽拿著手中的法籙來到天台的最中間,這裡的陰氣也是最濃郁的。
「上清祖庭,茅山元符萬壽宮,清陽子奏請陰司,提壬辰年,壬子月,己酉日,丑時所死之女子,名為徐蓉!」
「轟~~」
誦念聲中,夏天陽手上的法籙無風自燃,小受看不見,但在夏天陽天眼的視角中法籙並沒有化為灰燼,反而在黑白的世界中閃爍中黃紅兩色光芒,然後沉入了腳下。
「嗡~~」
「提~徐~蓉~~」
無盡的陰氣憑空出現,威嚴的聲音恍若錯覺一般從遠處響起,只見天台的地面瞬間化為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看到這一幕夏天陽腳尖一點,整個人朝後躍去,直接站在了天台的圍牆之上,再往後就是十幾米的高空。
漩渦慢慢旋轉,直至從中間吐出一道白色的人影才消失不見,但周身的濃郁的陰氣卻沒有消失。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從陰司拉出來!」
凄厲的女聲瞬間響起,那道白影如同貞子一般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只是想重新投胎做人,我有什麼錯?」
對著面前的夏天陽,這女鬼近乎咆哮著嘶吼道,慘白的面容在一頭亂髮下有的只是癲狂。
「哼,冥頑不化,想投胎做人沒有錯,但殺人抵命就是你的不對了,本性如此之惡,倘若讓你再入輪迴,重新做人也是大奸大惡之人,我茅山法師豈能坐視不理?」
對這種厲鬼,夏天陽毫不留情的訓斥道,這女鬼連自己錯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三觀可謂極其扭曲。
「臭道士,老娘殺了你!」
「唰~~」
被夏天陽訓斥,女鬼再也忍受不了,只見她頭一甩,無盡黑髮如同子彈一般朝夏天陽穿刺而來。
「靠,這麼狠,夏哥小心!」
小受在一旁給夏天陽打氣,陽氣虧損的人容易撞鬼,那女鬼一出來小受就注意到了,不過她的注意力好像都在夏天陽這個仇人身上。
可不是仇人么,這女鬼當了多少年的筆仙了,總算碰到一個有自殺傾向的,多次「顯靈」影響徐蓉之後終於讓這個女孩下定了決心,跨出那「勇敢」的一步。
要知道後面移花接木騙過鬼差她花了多大的代價,但這一切都被眼前這個小牛鼻子毀了。
不殺他,她難消心頭之恨,不殺他,她永世不得超生!
女鬼激射而來的每一根髮絲都包含著無盡的殺意,但面對這樣近乎全方位的進攻,從夏天陽臉上絲毫看不出一絲神色的變化。
他,難倒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