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秦娘

狼狽倒在地上的莫老爺子，看到這一幕不由目眥欲裂，忍不住怒喝道：「畜生！你..」

「嗯？」賊頭一聽莫老爺子這一聲喝罵，不由轉頭目光帶煞的看向了他，甩手將清麗女子甩向了緊跟在其身後手中拿着染血殺豬刀的清瘦青年，便是面帶獰笑的走向了莫老爺子。

莫老爺子剛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子尚未站穩，便是被那賊頭一把抓住了胸前的衣襟，狠狠一拳砸在了臉上。

啊..痛呼一聲的莫老爺子再次摔倒在地，嘴角溢血，清瘦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腫了起來，花白眉頭緊皺的老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一旁的臉色蒼白的高瘦少年莫公子，更是嚇得驚呼一聲，渾身如抽風般顫抖起來。身子搖搖欲墜的他，臉上明顯有些痴獃，好似被嚇傻了一般。

事實上，少有人知道的是，這位莫家小公子可能因為先天不足的原因，不但生來身子不好，還有些呆傻。其實，也並非真是個傻子，就是沉默寡言、笨拙一些，學什麼做什麼都比常人要慢。

莫公子害怕的驚呼聲剛落下，緊接着一聲痛呼響起，卻是那手持染血殺豬刀的清瘦青年被清麗女子咬了手，本能般的一鬆手，便被那清麗女子將手中染血的殺豬刀奪了過去。

「你..」消瘦青年又驚又怒的瞪眼看下清麗女子，想要上前動手，見清麗女子手持染血殺豬刀對着他，好似一個受傷的孤狼般盯着自己的樣子，又不禁怯了幾分，一時間有些不敢貿然上前。

但緊接着，有些惱羞的他，便是一咬牙直接上前，欲要伸手去奪清麗女子手中的殺豬刀。

呼..呼..清麗女子見他靠近，不由慌忙揮動手中的殺豬刀劈砍，劈得虎虎生風般，彷彿護崽子的母狼般..

猝不及防的消瘦青年被那殺豬刀劃破了手臂，不由慌忙後退，隨即咬牙看着又揮動了幾下殺豬刀才氣喘吁吁般停了下來的清麗女子：「臭娘們，你找死！」

說着，消瘦青年轉身便要去奪一旁不遠處另外一個賊人手中的棍棒兵器。

而就在此時，大步走向清麗女子的賊頭，不待清麗女子反應過來，便是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她握著殺豬刀的手，隨即瞥了眼奪了棍棒欲要過來的消瘦青年沒好氣的罵道：「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也對付不了。」

話音未落的賊頭便是忍不住痛呼一聲皺起了眉頭，卻是被他抓住的清麗女子也彷彿受到刺激般的狠狠咬了他的手一口。

「賤人！」惱羞怒喝一聲的賊頭，直接一掌拍在了清麗女子的額頭上。

蓬..悶響聲中，踉蹌後退的清麗女子直接摔倒在地，頭髮散亂開，發間更是有血跡流了出來。

看了眼自己被咬得鮮血直流的手掌，那賊頭不禁恨恨看向那險些被自己一掌打暈的清麗女子道：「小娘們兒，夠狠的啊！回頭，收拾了你家老爺和公子后，老子會讓你知道厲害！」

「大哥，回頭可要讓兄弟們也嘗嘗鮮啊！這樣烈性的娘們，可還真是少見呢！」清瘦青年湊上前賊笑道。

回頭瞥了他一眼的賊頭也不禁咧嘴笑道：「放心，老子吃肉，怎麼着也得讓兄弟們喝口湯。」

「給我先把她抓起來，捆了！」賊頭說着便是轉而對一旁的幾個賊人沉聲吩咐道。

那幾個賊人興沖沖的應了聲，拿着繩正要上前，不妨清麗女子竟是坐起身來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殺豬刀：「走開..別過來..」

「呵呵..小娘子，別掙扎了，沒用的！等會兒好好陪我們老大樂呵一下，說不定老大心一軟，會饒你一命，把你帶回去做壓寨夫人呢！」其中一個三角眼賊人笑說着向前走去。

然而，三角眼賊人剛靠近過去，清麗女子便是忙揮動起手中的殺豬刀，嚇得他慌忙後退。

「給臉不要臉！那就休要怪我們動粗了！」三角眼賊人臉色沉了下來。

「別廢話！快點兒！」那賊頭有些不耐的皺眉喝道。

三角眼賊人聞言不敢再遲疑，剛要上前，卻見清麗女子將那殺豬刀掉頭對準了自己：「不要過來！」

「喲..想死啊？」動作一頓的三角眼賊人，緊接着便是嗤笑了起來：「這年頭，多少人想活都活不成，螻蟻尚且偷生，我還真不信你敢拿刀捅自己。」

噗哧..話音未落的三角眼賊人便要上前奪刀，然而他剛邁出一步，便是如中了定身咒般停了下來，瞪眼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的看着清麗女子那鮮血湧出的小腹，下意識後退半步，拿着繩的手都抖了起來..

「秦娘姐姐！」之前嚇傻了般的莫小公子，這會兒卻是靈魂回竅般驚呼一聲上前扶住了清麗女子驚慌喊道。

對自幼失去了母親的他來說，打小照顧他的清麗女子秦娘，便好似扮演了母親和姐姐的角色，這感情自是遠比他和莫老爺子之間的父子之情還要深厚得多。

「公..公子..」秦娘努力抬頭看向莫小公子：「秦娘自打七歲來到莫家，蒙老爺收留，雖名為婢女，可老爺卻..卻待秦娘如女兒一般，秦娘生..生是莫家的人，死..死了也要做莫家的鬼..公子，秦..秦娘不..不能再照顧你了，我..」

「不..秦娘姐姐，不要..」見秦娘話未說完便是昏死了過去，急忙開口，手足無措欲要幫秦娘捂住小腹鮮血直流的傷口，然而手觸及鮮血的瞬間，他的身體卻是如觸電般顫抖了下，隨即面露痛苦之色的皺緊了眉頭：「啊..」

看着這一幕，所有人包括那些賊人都是被鎮住了般，一個個略有些愣神般的看向秦娘和莫小公子。

「畜生！你們這些天殺的惡賊，你們不得好死..」掙扎著坐起的莫老爺子嘶聲喊道。

啊..話音未落的莫老爺子，便是一聲痛呼，卻是被那賊頭上前一腳踹翻在地，伴隨着隱約的骨骼碎裂聲，一口血狂噴而出..

「不知死活的老東西！」怒喝一聲，好似完全被磨去了耐性的賊頭，上前便要將莫老爺子給拽起來：「老東西，別給老子裝死..三眼，給我打斷莫家小公子的一條腿，我就不信老傢伙真的不在乎兒子..」

應了聲的三角眼男子，不由面帶獰笑的走向了莫小公子..

嗤..輕微的利器劃過血肉的聲音響起，讓所有人驚呆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原本跪坐在地的莫小公子突然暴起轉身，眾人只覺一道血光閃過，動作一僵的三角眼賊人緊接着才感到脖子上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不由瞪大眼睛口中發出『嗬嗬』之聲的本能般捂住了鮮血直流的脖子..

在視線變黑暗之前，三角眼賊人隱約看到了一雙如嗜血凶狼般冰冷而充滿了殺意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