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既來之則安之

正文 第二章:既來之則安之

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卻能聽到聲音,大約七八歲。

「她身上有錢,錢我們對半分如何。」

「你不是她的好朋友嗎?不過還得看她到底有多少錢。」

突然覺得胸口很疼,好似被人踢了一腳,接着頭好似被石頭砸了一樣暈乎乎的。

薇婉有些詫異,自己不是已經被割喉了嗎?怎麼還能感覺到痛呢?這是怎麼回事。

「姐姐。」遠處一片光明,光明下站着一個小女孩。

薇婉喘息未定,看着五六歲的小女孩道:「小妹妹,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小女孩搖搖頭,拉起薇婉的手就往前走,越走越亮,薇婉眯着眼睛適應着光亮。

一個高大的身影印在眼前,手裏還惦著一個錢袋子,很是眼熟;看着蘇醒過來的小乞丐,胥辰栩嘴角上揚起來。

扛在肩膀上,大搖大擺的走出破廟,回頭一看,廟裏的小乞丐立即跟了上去,蜷縮在角落的老乞丐本想阻止,可看到那雙冰冷的眸子不由自主,瑟瑟發抖起來。

領頭的小乞丐很是開心,終於不用再忍受:寒冷,飢餓,嘲諷,跟鞭打;卻不知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薇婉躺在冰冷的石台上,接受着腦海里傳來的信息。

「讓你偷懶,讓你偷懶,你還以為你是千金大小姐啊!趕緊幹活去。」

「母親,您是我的母親,母親,我知道錯了。」

「你個小賤蹄子,你母親早就死了,這位是夫人,記住了嗎?」

「把你脖子上掛的玉牌給我。」

「這是娘親留給我,母親,夫人,夫人,我給您磕頭了。」

「着火了,快救火啊!」

寂靜的街道上頓時熱鬧起來,不是提着水桶,就是端著盆子,腳下的鞋濕都透了;火苗還是往天空裏竄著,廢墟里走出來一個小女孩。

街坊四鄰們湊了些錢,還準備了幾件換洗衣服,目送小女孩離去。

那玉牌不正是自己收到的那塊嗎?唯一不同的是:上面雕刻的花,是血紅色的。

「你個臭小子,你怎麼把地獄來的人送到我這裏來。」

胥辰栩回頭,語氣冷道:「這裏不就是地獄嗎?」

「哈哈,不錯,這裏的確是地獄,不出三天,保證活潑亂跳的出現在你的眼前。」

話剛說完,老頭的臉上就難看起來,氣憤的道:「你這小丫頭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小丫頭你給我的等著,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

一陣翻箱倒櫃的找出藥瓶,一臉的得意,胥辰栩看着老頭將葯硬塞進小女孩的嘴裏。

「這莫非就是…。」

「不錯,哎呀!你怎麼剛才不提醒我,等我給她吃下去了,你才提醒我;你,你,你,你是故意的。」

「萬一放的沒藥性了,剛好她給你試試藥性。」

「你給我滾。」老頭對着胥辰栩咆哮道

三天過去了,胥辰栩用質疑的目光看着老頭道:「看來你的葯確實放的有些時間長了。」

老頭瞪了一眼,氣鼓鼓的,轉過頭去,只聽:「咳,咳。」

石床上的人醒了,老頭趕緊過來把脈,一臉得意的看着胥辰栩,一臉冷漠的胥辰栩一把提起小乞丐就走。

只聽「咚」的一聲,寬敞的石屋裏又多了一個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摸到一隻沒有一絲溫度的手,藉著微弱的光看去一具屍體躺在自己的身邊。

那張稚嫩的臉有些熟悉,是鍾曉的,自己看過鍾曉幼年期的照片,一個黑影走過來一腳踢到肚子上;說時遲,那時快,亮光一閃而過。

白色的刀刃上帶着一點紅,捂著再次受傷的脖子,薇婉發覺自己的手變小了,脖子上的傷口再一點點就到大動脈上了。

「姐姐。」

白色的亮光再次襲來,幸虧躲閃及時,這次直接刺進肩膀。張嘴咬住握著匕首的手腕,皮包骨的手腕,根本咬不住,還隔得牙疼,就算只咬着皮也不鬆口。胸口肚子上挨了好幾拳頭,無奈只好鬆手。

拔出匕首,還沒走近,就被踹到在地。過了好久也不見動,以為死了,準備拿回匕首。

一股血噴射而出,十二歲的少年倒地死亡,石室外的觀看者們早已習慣,看完表演便離開了。

小乞丐直接暈了過去。

睜開眼,到處都是黑暗,無邊無際看不到頭,乾脆坐在原地不動,好久好久;有人在輕輕的撫摸著頭好似母親的手,心暖暖的。

「小妹妹,是你啊!」牽起對方冰冷的手,趕緊搓搓。

「姐姐,我已經死了,再搓也搓不暖的。」

小女孩的話就如同一道驚雷,劈的薇婉外焦里嫩。

「姐姐,你不害怕嗎?」

「有你陪着姐姐,姐姐就不怕了,因為姐姐也已經死了。」

「姐姐你的手是暖和的,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我的手可是冰涼涼的。」

是呀!兩雙手都是冰涼的,應該彼此都感覺不到才對,為何自己能感覺到?自己不是已經被割喉了嗎?剛才的不是夢,自己殺人了。

純真又稚嫩的臉上,始終掛着淺淺的笑,摸著那冰涼的臉,一顆淚滑落下來;淚水接觸到皮膚的感覺很真實,自己的確沒有死,這已經不重要了。

小姑娘取下脖子上的玉牌掛在姐姐的脖子上,如雪一樣潔白無瑕的玉牌上卻雕刻着如同血一般紅的花,是那樣的奪目。

小小的身體漸漸變的高大起來,樣子也越來越熟悉,大動脈被人割破,鮮血如決了口的水;卻一點也沒有流到腳下,都被潔白無瑕的玉牌吸收了,雕刻的花還是那麼的無瑕。

自己的手弱小了,只聽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死人堆里,刺鼻的味傳進鼻腔忍不住咳咳幾聲,寬敞的石室里的有人再吃肉而且還是生的!

石室里只剩下了十個人,算死人堆里的那個活的總共十一個人,送飯的人進來看到又多了一個,有些驚訝,放下饅頭就走;十一個人卻只有五個饅頭,接下來三個饅頭六個人分。

石室的門被打開了,屍體腐爛的味道很是難聞,六個人都活了下來,胥辰栩看到自己扛回來的乞丐此刻正啃著半個饅頭,這讓他很滿意;卻讓其他人感到驚訝不已,都想知道她是怎麼做到。

溫熱的水,洗去一身的污垢,卻洗不去心理陰影,石室里所發生的事情,都會永遠刻在心上。

「小姑娘,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聲音聽了酥骨,全身軟綿綿的,得到回答卻是:「餓。」。

一身紅衣,包裹着玲瓏有致的身材,該凸的凸出來,該翹的翹,一隻手順着腰往下摸卻被打掉,語氣很是嬌媚道:「討厭。」眼裏卻閃過一絲殺意。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幾個強壯的男子壓在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身上,看着水盆里的人哆嗦了一下,那酥麻的聲音傳進耳朵里道:「放心,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若是你願意的話,我可以……」

「好了,還是個孩子,等再大點了。」臉色蒼白,還有幾分懼怕。

水盆里人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套衣服便扔了過來,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一旁的胥辰栩,着實讓人驚訝的不知所措。

黑色的斗篷將視線遮蓋住,胥辰栩目視前方。

瘋老頭看着化膿的傷口,對着胥辰栩叫器的道「看我的葯有沒有效,這傷口都化膿成這樣了,人還不是好好的嗎?」話剛說完,只聽「撲通」一聲到了。

瘋老頭很是尷尬,看着全身光溜溜的柳嬌岔開話道:「你怎麼不給她件衣服穿。」

吐氣如蘭,道「當初的我不也是如此嗎?哈哈哈哈。」

瘋老頭趕緊找了一塊布給孩子圍上,紅衣女躺在石床上,一手拖着腮,一手撫摸著石床似乎在回憶:「當年的我就是一絲不掛的躺在這裏,您怎麼也不給我塊布,遮蓋一下啊!」

語氣很是委屈,好似再說給某人聽,一副卧榻美人圖,卻對眼前的兩人沒有一點效果,要是換了別的男人早就撲上去了。

「你清醒了」

「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好似昨天,又好似剛剛;把這葯帶回去。」

「留疤嗎?再給我些不留疤的葯。」

紅衣女看到自己被無視了,索性閉上眼睛睡覺,胥辰栩又扛起乞丐走了,連看都不看一眼。

紅衣女穿着肚兜跟褻褲送走客人,看着一臉緋紅的柳嬌,笑道:「學會了嗎?」

柳嬌點點頭又搖搖頭,低下頭去,雙手絞着衣角。

幾日後柳嬌面色如常的對待床上的兩人,以及一屋子的奢靡之氣。

睜開眼睛,就被人拉下床,頭頂傳來呵斥聲道:「起來。」

手腳都被綁着沙袋,沾了水的鞭子打在身上,刺骨的疼,滿天繁星點點,單薄的衣服,只要一停下刺骨的疼就應聲而來。

「你,你,你簡直就不是人,就算我那葯再好,也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我還以為你變了,原來還是那麼的…,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狠毒的詞來形容你。」

瘋老頭一邊給推拿按摩,一邊給義憤難平的數落着。

陽光照進屋裏,語氣極其冷漠:「為了活命,為了再地獄里好好的活着。」

老頭不說話了,胥辰栩說的對,尤其還是再地獄里。蒼白的臉色有了些血色,吸氣也多了。沒有一點香味的雞湯,以及看着都沒有胃口的牛肉,卻吃的很是美味;老頭也不自覺的抿抿嘴。

「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就叫「靖瑤」。」冷不丁來了一句話。

老頭眨了眨眼睛笑了,靖乃平安之意,瑤字解釋是美玉,比喻美好,珍貴,光明潔白。

「光明潔白,光明,光明…。」老頭不停的在心裏念著,頗有深意的看了胥辰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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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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