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乖孩子，熊孩子，壞孩子

「哇！小白，斕曦姐姐，你們也來了！」

仙貝的呼喊讓蕭方瞬間回到現實，接著他也看到了那個正在和一個大眼瞪小眼的少女的白色的孩子。

那個少女蕭方不認識，白色的那個孩子倒是有點眼熟，一部分是他某種意義上和莫莫像，一部分則是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東西，隱隱約約的，仔細想卻想不到。

「唉，仙貝？這個是？」被稱為斕曦的少女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然後她看著莫莫愣住了。

莫莫被她盯得有點害怕，轉身就往蕭方那裡跑，但是沒等跑就被仙貝抱住了。

「莫莫？！！」

她叫出了莫莫的名字？！

這讓蕭方和莫莫都一愣。

還好虞靈及時出來打了個圓場。

「這位是我的助理，斕曦，也是蕭先生的粉絲呢。」

也是？

蕭方皺了皺眉，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莫莫觀察日誌》的讀者。

不過…經過這麼一提醒，他好像明白自己在哪裡見過那個白色頭髮的孩子了。

似乎有個網名是蘭熙的有說過她家小祖宗不聽話，蕭方當時因為好奇有看過她寫的《畸戀》，而畸戀的男主角似乎是一個叫做曉的小傢伙，白色長發，紫色眼睛，和漢服有點像的長袍，光著腳丫…

看著被仙貝騷擾的小白，蕭方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這東西讓他皺起了眉。

但是沒等他仔細想，就被跑回來的莫莫打斷了。

「喵…」

莫莫本來想用呆毛蹭蕭方的手，可是他的呆毛被仙貝弄成了半個辮子，有點行動不便。

蕭方蹲下來摸了摸莫莫的頭。

「喵」莫莫指了指自己的呆毛，看來沒辦法他似乎並不喜歡，蕭方苦笑了一下動手幫他解辮子。

好在仙貝扎的很松，估計也就是逗莫莫玩，很快就弄開了。

而仙貝因為被小白吸引了注意力也就暫時忘記了莫莫，不過他們兩個的互動只有大眼瞪小眼，仙貝偶爾和尷尬的斕曦說兩句話，不過更多的注意力還是在小白身上，再之後斕曦和仙貝就一起去了一旁沒人售貨的商店，虞靈則在剛剛就消失不見了，估計是處理他公司的事務了。

這邊，解除了封印的莫莫顯得高興多了，他不斷得用呆毛蹭蕭方的手腕，看樣子是想讓蕭方把他抱起來。

蕭方也就把莫莫抱起來坐到了椅子上，一起享受著戶外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直到隔壁桌子的小白突然打破了沉寂。

「人…你的名字是蕭何吧？」

這說話的口氣…

蕭方差點回一句：

「老先生有何賜教？」

倒不是說他覺得小白沒有禮貌，而是他這說話的口氣簡直就像是世外高人，氣質也有點像…

「嗯，是的，請問你的名字？」

「他們叫我小白。」

「他們？」

蕭方莫名覺得剛才抓住的隱隱約約的東西這下子稍微亮起來了。

「呵，人類，我沒必要…唔…唔…」

小白嘴裡被塞了一個奶油蛋糕。

「哈，小祖宗，味道怎麼樣啊？」

是斕曦，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端著一盤子蛋糕悄咪咪得到了小白身後。

小白那臉色就好像莫莫看鯊魚的表情，滿臉都是厭惡。

而蛋糕的出現讓正依偎在蕭方懷裡的莫莫呆毛又綳直了，莫莫雖然不再害怕蕭方和蕭方做的食物，但是不代表不怕其他人和其他人的食物，之前不怕虞靈就已經算是個奇迹了。

「喵～」莫莫把頭塞進了蕭方的懷裡，就像是鴕鳥一樣。

對莫莫而言，主人的懷抱似乎是最安全的地方。

「啊，對不起…我忘了莫莫…」斕曦本來想把蛋糕給蕭方和莫莫，但是莫莫的反應徹底打亂了她的行動。

「沒關係」蕭方接了過來，道謝之後他發現盤子里似乎有專門給莫莫準備的糖果，類型還挺多。

「莫莫，沒事的，看這是什麼？」

蕭方一隻手摸著莫莫柔順的長發，一手拿起了一根橙色的水晶一般的棒棒糖。

莫莫的呆毛探了出來，稍稍碰了碰蕭方的手和棒棒糖的杆子，然後他小心翼翼得抬起了頭，輕輕得抓住了棒棒糖，再試探似得看了看那邊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的斕曦。

「姐姐們特地給莫莫準備的，快謝謝她們。」

「喵…斕曦姐姐，莫莫…謝謝姐姐。」莫莫的呆毛左右搖晃了一下，他似乎不太會用呆毛做出感謝這個表情，對斕曦的恐懼讓他的話也都說不好了——他本來想用貓的語言代替，可是後來好像覺得斕曦聽不懂貓的語言，所以又開始說人類的語言。

莫莫的內心活動估計是——這個長頭髮的傢伙聽不懂貓語，不如主人聰明，而且還嚇人…

不知道自己被莫莫鄙視了的斕曦還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嚇得莫莫差點又一頭扎進蕭方懷裡。

至於仙貝，仙貝似乎在等待他們休息好了之後一起上過山車——主要是等莫莫和斕曦，因為小白似乎不怎麼搭理她，蕭方看起來又不怎麼好下手。

「小貝，虞總呢？」

斕曦問出了蕭方想問的話。

「他啊？大概又是去打電話了吧？」仙貝一副戲精上身的樣子，說這話的時候竟然還自帶悲傷表情和語氣「和爺爺一樣，整天就是打電話，都不陪人家玩。」

她這麼說之後無疑給其他人弄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一個人玩積木的留守兒童的模樣，不過真正的留守兒童沒她這麼有錢，能買下一個遊樂園，而且仙貝也不像一個會喜歡玩積木的孩子。

聽了她這話之後，斕曦好像受到了什麼觸動，然後她在惡狠狠得擦著自己臉上的奶油的小白耳邊說了句話。

看口型應該是…

「小祖宗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是不是也很孤單？」

換來了小白惡狠狠的眼神…

蕭方則摸著莫莫的頭，享受著被莫莫依偎的感覺。

看來…緣分真是神奇的東西…要是讓斕曦養莫莫，或者讓蕭方養小白…不知道是什麼畫風。

略微想象了一下，蕭方把自己從幻想中弄醒了，他還不是很了解小白和斕曦，所以自己腦補也沒什麼用，只能增加對他們的偏見。

之後，由於仙貝強行推動了氣氛，蕭方也沒辦法制止她拽著莫莫去玩那個莫莫有可能根本不能坐的過山車。

連帶著被徵召的還有斕曦，至於小白？

他剛開始用一種幼稚的眼光看著正在打量過山車的兩個女孩子，然後斕曦看著他拍了拍她的褲兜或者鑰匙圈，反正就是那個範圍的東西。

於是小白帶著一副不情願的表情坐到了過山車上。

這副樣子讓蕭方想起了小時候不肯喝葯，然後他母親數著「一，二，三…」

「喵…」

莫莫並不想和仙貝坐在一起，這給了蕭方觀察莫莫是不是會害怕過山車的機會。

而仙貝？小白不帶她玩，莫莫跑掉了，虞靈不知所蹤，她只能禍害斕曦了。

至於過山車這種東西…蕭方並不感冒，他並不恐高，雖然極速得轉彎和倒懸還是能刺激到他，不過作用很小，再加上他一直下意識關注著莫莫的樣子，結果過山車轉了一圈他甚至都沒感覺到。

莫莫則一直盯著身旁的主人，他一直在用呆毛纏繞著蕭方的胳膊，世界里只有主人的他在過山車旋轉騰挪的時候什麼反應都沒有…真不知道是他不害怕，還是因為主人的原因完全忽視了過山車的刺激。

相比這一對，其他的人…

小白還是一副厭惡的表情，過山車停下來的一瞬間他就用這種眼神掃視著其他人，那副樣子就好像頭狼看著自己正在帶的不成器的狼崽子是不是掉了隊。

等他看到臉色煞白的斕曦的時候那副表情似乎變了一下，說不清變出了什麼，有關切，有鄙夷，還有點幸災樂禍？

反正挺複雜，也不好說他到底在想什麼。

斕曦就好說了，她看起來應該從來也沒有坐過這種東西，在蕭方注意到她的時候那面無人色雙眼發直的樣子讓蕭方以為她要猝死——還好並沒有，小白用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步伐走到她身邊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人中，然後她的臉上就漸漸恢復了人色。

「呵…主人…你該不會失禁了吧？」

斕曦的氣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喘勻實了，聽到小白這麼說話，她惡狠狠得捏住了小白的小臉蛋，就像是仙貝蹂躪莫莫那樣蹂躪他，但是卻改變不了他那厭惡的表情。

至於仙貝，可能只有她體會到了這場遊戲的快樂，此刻她正在用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手機偷拍著在場的眾人。

再之後，為了讓斕曦稍微緩解一下，仙貝提議去玩旋轉木馬。

聽了她這個提議，小白挑起了眉毛：

「我親愛的主人，我是絕對不會玩這個的，就算你再用那東西對我做什麼我也不會答應。」

斕曦尷尬得笑著，她本來想去把小白抱起來——他們的身高差還是蠻大的，雖然斕曦個頭比蕭方矮，但是小白也就比莫莫大那麼一點——但是被小白這麼一抵抗就只能放棄了。

至於莫莫，莫莫被仙貝騙得離開了蕭方几步，然後就在莫莫恍然大悟要逃回來的時候就被仙貝抱了起來。

「喵…喵…呼呼…喵…」莫莫掙扎了幾下，然後放棄了，只是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蕭方。

斕曦想安慰莫莫，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最後她從兜里拿出了一顆糖給了莫莫。

「喵？」莫莫接過了糖果，然後用呆毛弄出了一個問號，大概是想問蕭方自己是不是可以吃。

得到蕭方肯定的答覆之後，莫莫把糖果塞進了嘴裡，然後表情立刻變得陶醉起來。

看來莫莫的世界觀里應該是主人大於糖果大於其他的一切。

「莫莫聽話哦，我會給莫莫很多很多糖的…」仙貝小聲得對莫莫說，然而莫莫並沒有回答她，只是用呆毛擺了擺，弄出了一個桃心的符號。

這副呆萌樣子無疑對斕曦造成了萬點暴擊，然後斕曦請求似的看了一眼蕭方。

蕭方點了點頭。

然後莫莫就從仙貝懷裡到了斕曦懷裡，也許是因為主人表示了同意，莫莫也就沒有對斕曦表示出更多的抗拒，但是也沒有像在蕭方懷裡那樣親密的動作。

再之後，斕曦就抱著莫莫和仙貝一起去了那邊的旋轉木馬。

又剩下了小白和蕭方，這兩個傢伙把目光從斕曦和斕曦懷裡一邊享受糖果，一邊對著蕭方揮舞呆毛的莫莫那裡收回來，然後互相對視一眼。

「你和他是一路人…我勸你離他遠一點。」

「他？」蕭方還以為小白說的是莫莫。

「趙…咳…虞叔叔來了？」小白剛要說什麼，突然就變了話頭，整隻小白突然變得像是一隻正常的，有禮貌的小正太。

蕭方心裡一驚，不過他沒有直接回頭，而是迅速收斂了自己微微變化的表情。

「沒必要裝成那樣子了，小傢伙」虞靈的聲音還是那樣，令人不舒服的謙卑裡帶著令人不舒服的禮貌「和蕭先生玩得開心么？」

小白露出了膩味的表情，雖然被拆穿，可是嘴上卻不打算輸這麼一局。

「你還是那麼無趣。」

「小朋友，你也還是那麼可愛。」

這個對話之後，小白索性把腦袋轉向了旋轉木馬，盯著他正在試圖用糖果安慰莫莫卻反而讓莫莫不斷搖晃呆毛打出sos的主人斕曦。

他眼神里好像流露出了一絲羨慕？

「虞先生」蕭方也不知道和虞靈說什麼，只能打了個招呼，虞靈的謙卑和禮貌形成的厚重護甲連小白這個毒蛇熊孩子都打不破，就別說他蕭方了。

不過倒是有另外的辦法，那就是胡攪蠻纏和直接爆粗口，很可惜，蕭方既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又不是個會爆粗口的傢伙，他只能採取被動態度，看看虞靈有何行動。

「蕭先生別那麼緊張啊，這樣倒是顯得我待客不周了。」

蕭方皺了皺眉頭，他突然想到了一些問題。

之前忽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