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莫莫的湯2.0

「先生，那個飼主已經開始懷疑實驗體了」虞靈拿起了電話「我們已經準備了第二個方法。」

很奇怪，這個年代了，他們居然還用那種老式的電話。

那是轉盤式的電話，一股懷舊風格，唯一特殊的地方在於…

那電話根本沒有鏈接任何線路，材質也不像什麼高科技產品。

「另一個飼主呢？」

電話里傳出了一個聽起來年齡並不算太大的聲音。

「她…」

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進」虞靈的態度突然變了，他變成了一種莫名威嚴的狀態。

「虞總，我來提交數據。」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並不是很嚴肅的少女，一身運動衫，微微的喘氣和汗跡說明她是跑過來的。

「嗯」虞靈示意小女孩仙貝去接了過來「你可以離開了，下次要去的地方會在不久后通知你的。」

「另一個飼主也已經安排了實驗章程。」

「嗯，注意安全。」

電話掛斷了。

「切，爺爺真無趣」仙貝翹著二郎腿坐在了虞靈的桌子上，晃著腿，絲毫不介意自己是不是會走光。

「呵…」虞靈對仙貝的這個舉動已經習慣了「先生已經很寬容你了。」

「哦？」仙貝卻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那樣子就好像一個不良少女。

或者說…一個硬漢子，敢穿裙子倒立的主。

「嗯，你想好帶那個實驗體去哪裡了么？大小姐？」

另一邊。

這鐵疙瘩還挺沉。

不過蕭方還是能抱得動那個大盒子。

他已經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由於在虞靈那裡耽誤了時間，蕭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午睡時間了。

不知道莫莫在幹什麼？

莫莫做的事情讓蕭方驚呆了。

「莫莫？」蕭方指著莫莫房間的牆壁半天說不出話。

「喵？」可憐的小莫莫也許還沒有注意到自己做了什麼。

淡定，蕭方，這可是你讓莫莫畫的…

至於莫莫做了什麼…

嗯，差不多是把莫莫的玩具房牆壁徹底裝修了一遍。

於是蕭方只能自食苦果。

趁著莫莫靈感大發的時候，蕭方把鐵疙瘩帶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開始拆包。

和他想象的那種高達不同，這種機器人仿生程度高的嚇人，總之就是一眼看過去和人類沒區別，簡直比莫莫還像人。

至於充電的地方有點惡趣味…至於哪裡自己去想吧。

「脖子後面就是啟動按鈕，啟動之後會根據本公司已設定好的主人運行，用戶無權更改主人，但是可以增加次級主人…」

大致弄明白怎麼一回事之後，蕭方開始擺弄鐵疙瘩。

除了人造X器官和一堆零部件之外，還有蕭方最需要的身份證，至於頭髮之類的東西似乎用的是什麼奇怪的東西編織出來的，反正很柔順。

「已啟動，設定主人，蕭方，人類，男，鎖定完畢，正在分析目前身體，分析完畢…」

「歡迎使用我，主人。」

很難說，因為這個機器人是默認性別女，蕭方沒有心思去擺弄那些人造器官。

怪怪的…

「喵？嘶！！！！！」

也許是因為聽到了奇怪聲音，莫莫來看了看怎麼回事，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種好奇的舉動。

然後…他像是奶貓一樣嘶了起來。

「喵嗚～」莫莫叫了一聲，然後立刻就停住了，整隻莫莫都僵住了。

「莫莫？」蕭方看向了莫莫，而莫莫明顯不對勁。

「喵…」

莫莫嗓子有點啞，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怎麼了？」蕭方扔下了機器人，轉而去看莫莫。

「喵～」

叫聲很沙啞，就像是老貓，呆毛也耷拉下來了。

「莫莫，說話，到底怎麼了？」蕭方對莫莫的莫名其妙有些不適應。

「喵～」

「再這樣主人就懲罰你了啊。」

聽到這句話之後，莫莫突然用很奇怪的，像是難以置信的眼神和蕭方對視，蕭方突然注意到莫莫眼睛里居然有眼淚。

下一刻，莫莫坐到了地上。

「…」

蕭方順著莫莫的眼神看了過去。

莫莫正在和那個機器人對視，蕭方還沒有來得及給機器人穿衣服。

蕭方看了看莫莫，又看了看機器人。

他瞬間明白了。

「莫莫…別哭了」蕭方蹲了下來，想安撫一下莫莫。

結果莫莫卻下意識得向後躲了一下。

「莫…莫莫？」蕭方好像明白了自己做了多錯的事。

「主人…莫莫，莫莫錯了，莫莫不該這麼做，莫莫…」莫莫越說越沒有精神。

「莫莫沒錯」蕭方終於明白了莫莫是在吃醋。

以他對莫莫的猜測，莫莫應該是以為蕭方要捨棄他了，再加上這個當口，蕭方還說要懲罰他。

「主人，如果莫莫把自己給主人吃，你能原諒莫莫么？」莫莫好像沒有聽蕭方的話。

「吃莫莫？」蕭方更疑惑了。

「主人…」莫莫開始動手解開自己的衣服，然後被蕭方制止了。

「好了，乖莫莫，主人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蕭方把莫莫抱了起來「那個機器人只是給莫莫買的玩伴而已。」

「嗯…」莫莫依舊精神不振，呆毛還耷拉著

「給主人笑一個」蕭方好像不是很喜歡突然就不開心的莫莫。

莫莫還在抽泣，聽到蕭方說笑，莫莫下意識想笑一下，可是失敗了。

「唉…」蕭方揉了揉莫莫的小腦袋，然後把莫莫放到了沙發上。

看著還在抽泣的莫莫，蕭方突然惡趣味得抓住了莫莫的小腳丫。

「笑一笑，小莫莫」蕭方輕輕地用手指颳了刮莫莫的小腳丫。

剛碰到莫莫的腳丫子的時候，莫莫耷拉下來的呆毛瞬間直了。

「哈哈哈…」破涕為笑的莫莫呆毛在空中亂舞「主人，莫莫錯了，快停下來，莫莫笑了…莫莫答應主人…喵…喵…」

「好啦，小莫莫」蕭方也不想用這種方法讓莫莫笑出來。

「喵…是，主人…喵」莫莫還在喘氣。

「嗯，這才是我可愛的小莫莫。」

之後…蕭方關上了門，開始研究這個機器人。

莫莫則不知道在幹什麼。

一直到下午…

「呼」蕭方決定先出去吃點東西，他已經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

在蕭方拉開門的瞬間。

「喵～喵～」莫莫不停地蹭著蕭方的腿，值得一提的是莫莫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身特別像女僕裝的衣服。

蕭方想了想把明白過來那是機器人自帶的女僕裝。

「莫莫？」蕭方揉了揉他的呆毛。

「喵」莫莫跑掉了，像是只狗子一樣搖晃著貓尾巴和呆毛。

蕭方跟著他走了過去。

「喵」莫莫站到了桌子一旁，至於桌子上則放著不少食物。

最讓蕭方注意的是一個盛了很多糖果的盤子。

莫莫貢獻出了自己最喜歡的東西。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砂鍋，那是蕭方買來煲湯或者煮中藥的。

「嗯？」蕭方剛要動手，莫莫就先一步把砂鍋的蓋子揭開了。

「喵…」莫莫繼續蹭著蕭方，這是貓咪討好主人的方式。

「莫莫，這裡面是什麼？」蕭方拿起了莫莫遞過來的筷子，準備對砂鍋動手。

莫莫沒有回答，只是甜甜的叫了一聲。

先說說砂鍋的味道，有點像之前莫莫做的湯，散發著那種神奇的清香。

聞到味道之後，蕭方感覺自己更餓了。

於是他打算先忘記莫莫的奇怪的殷勤，轉而對付這些食物——莫莫還準備了一些小菜，看起來這次的主菜是砂鍋。

「莫莫是怎麼做出來這個的？」蕭方真的很好奇，因為這湯絕對不是他廚房裡的東西能熬出來的。

「喵～」

莫莫似乎不想告訴蕭方。

蕭方也沒有逼問，給莫莫留一點小秘密也挺好。

砂鍋裡面還有一些菜和米線之類的，這還是讓蕭方覺得神奇。

明明是肉湯，卻撈不出來肉…莫莫是把肉都處理掉了么？

這麼想著，蕭方拿著勺子嘗了一口。

比之前的更加香甜，可能是因為這次用的是砂鍋？

「喵～」莫莫坐到了桌子上，然後對蕭方伸開了雙手雙腳。

「莫莫要幹什麼？」正在品味湯的蕭方被莫莫這個舉動弄呆了。

「喵～」莫莫又叫了一聲，然後也許因為看到了蕭方迷惑的眼神，他又跳下了桌子，爬到了蕭方背後。

「莫莫？」蕭方這下子沒辦法把注意力都放到食物上了，因為莫莫的力氣他可是見識過的。

不過莫莫卻是在用很輕的力氣給蕭方捏肩膀，偶爾還輕輕得用小腳丫踢一踢蕭方的背。

力氣恰到好處，反正很舒服。

莫莫該不會是？

一個詞突然出現在了蕭方心裡。

「爭寵？」

這個念頭讓蕭方笑了出來，他是一個對男性和女性都沒什麼興趣的人，剛開始照顧莫莫也只是因為莫莫給他無趣的生活提供了某種沒有的色彩。

他沒想到會有人因為自己吃醋，還會做出爭寵這種事。

「好啦，小莫莫，去吃你的糖吧」蕭方覺得自己還不需要這種照顧。

「喵…」莫莫對命令還是絕對服從的，於是他真的坐到了沙發上，然後小心翼翼，倍加珍惜得拿出了他的大糖果，然後像之前一樣慢慢品嘗。

嗯…

這才是蕭方喜歡的莫莫，刻意爭寵那種情況讓蕭方有點不適應。

在蕭方用餐的時候，莫莫總是小心翼翼得轉動眼珠看一下蕭方，然後快速得把眼珠轉回來，過了一會再重複上個動作。

蕭方開始是沒有注意到他的，但是他偶爾掃了莫莫一眼，發現莫莫在舔空氣——他的舌頭並沒有舔到糖果，但是卻下意識得動著舌頭。

「來，莫莫」蕭方突然動了歪腦筋。

「喵？」莫莫的呆毛垂了下來，弄成一個問號。

然後莫莫蹭了過來，靠在了蕭方身邊。

「把糖果放下，抬頭張開嘴閉眼。」

這個樣子的莫莫莫名有點…猥瑣？反正就是挺搞笑的。

「哈哈…」蕭方笑了起來，莫莫的呆毛和尾巴跟著蕭方的笑聲抖來抖去的，估計是挺好奇蕭方在搞什麼。

這還是蕭方這麼清晰得看到莫莫的嘴裡有什麼。

和其他孩子沒什麼差別，除了沒有口水。

說來也是奇怪，莫莫有眼淚卻沒有口水。

蕭方用勺子盛了點湯，然後吹了吹，試了試溫度，再小心翼翼得放到莫莫的嘴邊。

莫莫的呆毛瞬間綳直了，這代表莫莫感到驚訝，或者感到恐懼。

蕭方不知道莫莫為什麼會這樣，他也沒注意，於是他把湯倒進了莫莫的嘴裡，然後合上了莫莫的嘴巴。

「別張嘴，喝下去。」

然後…

這真的嚇到了蕭方，估計莫莫也被嚇得夠嗆。

莫莫在那裡亂抖，像是被嚇到的小貓被圍困到了牆角一樣。

「貓唔…貓唔…」

這種像是貓掉進水池裡的聲音…

「莫莫？」蕭方按住了莫莫「是不是燙到了。」

「…喵…」

奇異之處在於，莫莫身上的貓耳朵和貓尾巴並沒有掉下來，就像是真的長成那樣一樣。

之後的莫莫一直不怎麼精神，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蕭方安慰他也沒什麼效果，把他抱到一邊他也會找個角落縮起來。

一直到了太陽落山，莫莫才慢慢得緩了過來，不過還是耷拉著身上所有能夠用來表示情感的部件。

「莫莫是怎麼了？」

「…喵…」

莫莫的叫聲有點低沉，然後伸開了雙臂。

蕭方把他抱到了懷裡，像是搖籃一樣搖晃著這隻奶貓。

莫莫的行動很微弱，不過有動靜。

「呼嚕嚕…呼嚕嚕」

莫莫居然在模擬貓咪的呼嚕聲。

「莫莫很舒服么？」

蕭方不禁微笑了起來。

「呼嚕嚕…呼…」

沒有回答，呼嚕聲也漸漸停止了。

莫莫又睡著了。

「…」蕭方輕輕得把他放在了沙發上，然後蓋上了毯子。

接下來，蕭方就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比如，嘗試給那個機器人寫代碼，這是他從虞靈那裡弄來的兼職。

蕭方還沒有給這種東西寫過代碼，但是他會一些。

「編碼無法寫入，屬於高級機密，對不起，主人。」

嘗試失敗了呢，看來還是要上傳給虞靈才行。

「好吧，你能做什麼？」

這個時代的人工智慧已經相當發達了，這種問題應該能回答。

「主人需要的，就是我能做到的。」

「是么？」蕭方不動聲色得掃了眼披著毯子在房門那裡探頭探腦的莫莫「幫我照顧那個孩子。」

「照顧…有多種概念，不輸入完整概念，將引起系統錯亂，可能會造成不穩定運行。」

「…」蕭方自己也是個寫手，自然也知道照顧的多重意思「正常意義上的照顧」

「保護他，不讓他受傷，給他他想要的，幫他做他想做的，是否？主人請確認。」

這破機器人看來不會好好說話…

「是」蕭方也不想多啰嗦，說完之後他就去抓在那裡盯著他們的莫莫了。

今夜，也很平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