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良辰經年難再見

幾天後。

「喂?」

「玉玉，我早已接受這樣的你，回來吧，我不想再失去你......」

沒等陌尚說完，仁如玉扣了電話，現在的她站在警察局前，抹掉眼淚，心想:「老師，我這次不能答應您了。」

仁如玉自首，將三起案件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警方供認不諱。仁如玉心知肚明這是要判死刑的，心想:「雪狼，這就當我給你賠罪吧。」隨之欣慰一笑，「陌尚，我不能陪你了。仁媽，對不起，讓您失望了。爸媽，大哥，我來陪你們了。」

自從雙手沾滿鮮血的那一刻，她沒想過活多久，也沒怕活不了多久。可直到真正要面臨死亡時，她會有這麼多眷戀。

等死的滋味不好受，沒有人能說出那種感覺，能說出的早已灰飛煙滅了。只享受過殺人的樂趣，現在也該嘗嘗被殺的感覺了。

仁如玉，默默的閉上眼睛。

「玉玉!」

仁如玉吃驚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陌尚!」

「走吧。」

陌尚穿這警服，一臉剛正。身後還有幾個警察。仁如玉思如亂麻，一時理不清這複雜的關係。

「你好，我是緝毒大隊輔警，陌尚。」

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不在需要解釋，陌尚做的一切已經有了最好的答案。

仁如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雪狼承認了，第三起案件孫某是她殺的。」信息量太大，仁如玉一時接受不過來。陌尚又說:「你就這麼狠心丟下我。」

「我......」

「算了，既然你已經選擇，我會等你。」

「你等不起的，即使我沒有參與第三起案件，但我已經殺了人，還是逃不了要蹲監獄。等我，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是我暗示你來的，我就不會後悔。」

現在該面對現實了，仁如玉慶幸陌尚引導教育自己自首，對所做的一切供認不諱，慶幸自己當時不滿十八歲，卻不慶幸自己因幫助抓緝毒犯有功而減刑。

冰冷的手銬緊鎖住這雙罪惡的手，陰森的監獄吞噬著黑暗的氣焰。黑白之間，善惡一念。

陌尚緊攥著仁如玉的雙手，不小心觸碰到了那冰冷的鐵鏈，「玉玉，你知道嗎?你眼中的明媚才是我想要守護的凈土。」

「陌尚，感謝你把我從陰暗的深淵解救，做我迷茫在黑夜的啟明星。我願那片凈土頭頂上的啟明星永不暗淡。」

「我向你保證，它一定會一直為凈土照亮前路，指引它覆蓋乾涸的土地。」

緊接著，是一陣安靜的空氣，不像之前的那樣尷尬拘束，兩人眼神的交流更，是直擊內心深處的對話，千言萬語彙成彼此眸子里的春花秋月。縱使灼灼無言不舍與留戀早已充斥眸中，陌尚盛有星海的琥珀眼眸濕漉漉的，卻不見半顆繁星墜落。

就這樣不知多久，仁如玉微微一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走向即將要陪她三年的世界。

她不恨陌尚，就像老師說的，他做的是對的。她攪盡腦汁偽裝的，正是陌尚深惡痛疾的虛假面具;她費盡心機掩藏的，正是陌尚千方百計保護的原創情節。這就是陌尚，這就是人民警察!

她感謝陌尚教會了她真正的正義。正義即光明，光明是什麼？它不需要鑽石般耀眼的璀璨，它只需要做你航海旅行的燈塔，沒有太陽的光芒，卻可在深夜為迷途的人指明前路。

陌尚從沒想到仁如玉捏的那隻橡皮泥「豬精」竟成為了他思念仁如玉唯一的寄託。陌尚隨時隨地帶著它，就像把仁如玉的愛隨時記掛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