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嘗試和驗證

她都不知道怎麼從樹上下來的，跑到溪邊瘋狂漱口，那種噁心的感覺才慢慢消失。

吐完之後，整個人十分虛落，癱坐在溪水邊。

紅葉等她這邊稍微平靜后才敢過來，「你怎麼樣了？」

林安搖頭，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回答紅葉了。

盯著水面上飄遠的幾個泡沫，若有所思。

剛才那種噁心的味道，莫名的有些熟悉啊。她確信以前沒有吃過這樣的水果，那是跟什麼東西像呢？

「那個果子不能吃的。」紅葉到她旁邊想把她拉起來，「你還能站起來嗎？」

林安在水邊坐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被紅葉攙扶著回到了她們居住的地方。

巫師很擔心的迎了過來，「孩子，你怎麼了？」

「她吃了野果。」紅葉本身也是一個瘦弱的人，因此撐住一個林安非常吃力。

在巫師的招呼下，有兩個女人過來接替紅葉扶著林安。巫師說：「把她放到我屋裡去吧。」

那兩個女人很沉默，也很聽話，林安被她們放到其中一間草屋中。

屋內狹小昏暗，只有門洞處有些光照進來，林安很快就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過來，天已經黑了。

身體不像之前那麼難受了，只是覺得肚子有些餓。

她摸到門洞，探出頭看到不遠處一群人圍著火堆坐著。他們相互之間說著什麼，而且還有肉香從那邊傳過來。

林安情不自禁的朝那邊走過去，人群中很快有人察覺到她的靠近。

胡擇站了起來，「你好些了嗎？」他說，「我聽紅葉說，你吃了野果。」

「這山上的果子不能隨便吃的。」這話是九羽說的，林安只聽到他的聲音，卻沒看出來他人坐在哪裡。

圍著火堆的人數有些多，光線也不明亮，林安一時之間不能分辨誰是誰。

林安在火堆邊坐下，感覺到不少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但她天生臉皮厚，不在乎。

正準備問旁邊的胡擇要塊肉吃，就聽到另一邊有人問她，「你怎麼知道這種怪東西能吃的？」

林安轉頭看過去，見到那人手上拿著兩個丑蝦的蝦尾。

再看火堆旁，還有不少正在烤的丑蝦，大概是紅葉在她睡覺期間去弄回來的。

「試過就知道了。」林安說，「做人就要多多嘗試。」

旁邊跟她搭話的人一臉懵懂的轉回去，也不知道他聽懂沒有。

林安發現，這人她白天沒有見過，於是她拍了拍那人的膝蓋，「老兄，你叫什麼？白天幹嘛去了？」

那人不懂老兄是什麼稱呼，但是後面兩句話還是能理解的，「我叫石頭，白天當然是去打獵啊。」

「哦。」看那人又轉回身，林安又拍了他一下，「那打到獵物了嗎?」

「當然打到了。」石頭嘆了口氣，「打到有什麼用呢？每次分給我們的都是最少的。」

想到他們的處境，林安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恰好胡擇遞過來一塊肉，她抓住就啃。

吃完這塊肉，在人群中找到巫師，「我今晚住哪兒？」

「我叫紅葉帶你過去。」巫師朝她左側叫了一聲，紅葉立馬跑了過來，「走，我帶你過去。」

紅葉對林安的態度，比白天時候好了不少，也不知道她的轉變是為什麼。

跟著紅葉進到一間屋子，道謝后就準備躺下睡覺，紅葉卻忽然拿出兩塊東西塞到她手上，「這是你的獸皮，我給你撿回來了。」

「今天巫師誇我了，多虧了你找到的丑蝦。」紅葉離開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

林安沒想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巫師誇她跟丑蝦有什麼關係？再說她抓丑蝦是為了紅葉嗎？當然不是，那是她自己要吃啊。

因為之前睡過一覺，林安現在有些睡不著。

直接躺在潮濕的泥土上，真的有些難受。

來到異世的第二個晚上，林安睡的並不安穩，外面天蒙蒙亮她就起來了。

出了屋子，記清楚自己草屋的位置，才往河邊去。

她心裡記掛著昨天吃的那個橙色果子，就在剛才終於想出來，那種味道跟什麼東西相似了。

那東西的味道很像劣質肥皂水，林安小時候喝過肥皂水，因此有些印象。

她之所以急著要去水邊，就想試試，那東西有沒有肥皂水的功效。

讓林安沒想到的是，她剛爬到樹上，紅葉就過來了。她手上拿著漏勺，應該是早起來捉丑蝦的。

紅葉以為自己是山上起的最早的一個，站在水邊伸了個懶腰，正想為今天的食物多努力，就看到了上游高樹上爬著一個人。

再仔細一看，那人關鍵部位用藍色葉子包裹，幾乎可以斷定，那人就是林安！

她趕緊朝高樹那邊跑過去，然後就看到了正在摘野果的林安，「你昨天吐過一次了，今天還要吃？」紅葉站在樹下朝上面喊。

「我不是要吃！」林安在樹上摘了兩個軟一些的果子，「你幫我接著。」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聽對方的話，但紅葉還是接住了扔下來的野果。

等林安快速從樹上下來，她問道：「你要這個果子乾什麼？」

林安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把橙果擠出汁水，然後將汁水放在手心反覆搓，先是干搓，然後沾了水搓，感覺真的跟肥皂水很像，但是要更加粘稠一些。汁水的狀態像洗衣液，但氣味甚至味道都更像肥皂水。

她想找個需要清洗的東西來驗證效果，然後她就注意到了紅葉身上的兩塊獸皮。

灰撲撲的也不知道原本就是這個顏色，還是後來臟成這個顏色的。「把你的獸皮脫下來，我給你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