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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考試？只是為了成績么？可成績只能作為考場上的發揮好壞的佐證，並不能代表真正的水平，所以，考試並不全是為了成績。似乎也有一些「應該學些知識」的原因在裡面。可是為什麼要學函數？生活中的買賣不需要解函數才能計算出該找多少錢啊？

「想什麼呢？解著題都能抽空出神去環遊太空？」

林柒一的額頭被葉辛年用黑色簽字筆重重地敲了一下，吃痛的林柒一捂著額頭嘟起嘴，「你這是虐待！」

「虐待？我現在不虐待你，等期中考成績出來了你就要被娟姐虐待了。」葉辛年指了指林柒一面前的數學試卷，「你的腦袋裡裝的是漿糊吧？公式都被你粘在一起了么？讓你直接背的公式都能錯？」

「公式...太多了記不住啊......」

「記不住你還有空去遨遊太空？是想找個外星人回來幫你考試么？」林柒一聽著葉辛年一大串一大串往外冒的毒舌言辭，驚訝於他的辭彙庫之新、之大。

「我倒是想......」女生撇了撇嘴想要反駁，卻被男生壓得無話可說。

「還想呢。趕緊的，再解不出來你中午就別回家了。」

林柒一雖然氣惱，但是想到葉辛年的月考成績和他講題時清楚的解題思路，也只能乖乖聽話。晃了晃腦袋準備認真解題，無意間瞥見葉辛年也在寫寫畫畫，草稿紙中間寫了一個大大的公式。林柒一眯著眼睛想看清楚，奈何方向不正著實給肉眼的辨別力帶來很大阻礙，引得女生不自覺地往男生所在的方向靠。

r=（sinθ)？還是r＝a（sinθ）？

四周是葉辛年推算的各種草稿，密密麻麻、亂七八糟。

到底是什麼東西？

葉辛年瞥見她的小動作，故作沒有發現，等到女生就快要看清時，突然抬起筆，想用筆尖在女生鼻翼上留下點印跡。女生驚詫著往後縮，這是男生才抬頭問她，「看得懂么？」

袁緣聽著也抬頭瞄了幾眼，葉辛年仍舊盯著林柒一。

又是這種「你什麼都不懂的」語氣，林柒一吃癟，心想：看不懂很丟人么？很丟人么？我就是看不懂行了吧？娟姐又沒教過，看不懂很正常啊。最重要的是考試會考么？會么？

「看不懂應該不恥下問，懂么？林柒一同學。」

葉辛年，你還能再自戀一點么？

「我做題，做題。」女生自知在這方面沒有勝算，主動服軟。

「......」

袁緣寫字時發出的有節奏的沙沙聲告訴自己，這不是你該調停的矛盾，也不是你能調停的矛盾。

友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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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的時候，最開心的事無異於考的都會，蒙的都對。拿起筆，在卷子上，從第一頁到最後一頁順暢地將答案一氣呵成地寫上去，不費吹灰之力，胸有成竹、所向披靡。

走出考場的那一刻，林柒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只想大笑三聲。過去幾天被葉辛年敲著額頭補課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雖然額頭都快被敲出函數算式來了，但是一想到如此流暢地寫完數學試卷，即使敲出函數算式來也是值得的啊。

這麼看來，葉辛年還是很好的嘛。講題有耐心，而且還負責任，一定講到你自己能講清楚為之。林柒一決定找個機會謝謝他。

邊想著，女生邊拎著書包，哼著小曲兒慢悠悠地走回教室。

嗯？

那不是陸遙？還有......李思。還真是形影不離。

「這次的幾道大題都複習到了。」李思仰著頭，笑彎了的眼睛正對著陸遙的側臉。

「嗯，都是之前講過的。」男生微微點頭。

「那......我...之後能不能一直跟你一起複習啊？」

聞言，陸遙看了李思一眼，李思補充道：「和你一起複習我覺得效率高了很多。」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林柒一在心中無聲地吶喊，也是無用的呼喊，眼睜睜地看著陸遙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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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寢室。

「我一出來就看見陸遙和李思走在一起。」

袁緣聽出了林柒一話里的意思，「他們倆經常走在一起啊。我跟你說，剛才我去開會說文化藝術節的事的時候，他們倆還坐在一起呢。都是班長，常在一起開會、討論事情什麼的，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麼可奇怪的？」

「明明是以權謀私！」

袁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柒柒，你知不知道你只會用這個詞啊。再說了，就算她以權謀私，你管得著嘛？」

「我......」，林柒一語塞，「這麼說我當時沒競爭班長還真是虧了啊。」

「現在才想啊，晚了。」

「你剛剛說文化藝術節，那他們最近不是要天天在一起了。」

「天天？你見過通知事情每天開會的？」

「......」

林柒一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一定是最近被葉辛年敲多了，敲得智商都下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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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陳娟看著手中的成績單，悲喜交加。

陸遙滑出年段前十名，語文成績下滑嚴重，作文竟然離題了？

葉辛年突飛猛進，一下躍至年段第六名。語文成績顯著提高，作文不僅沒有離題，還是A類。

這兩個孩子……不會是靈魂互換了吧？

進步的同學居多，尤其是楊林帆和林柒一。這幾個班委起到了很好的帶頭作用，陳娟欣慰的點了點頭。但像學習委員孫穎這樣的學生竟然退步了！看著左右兩邊文理科曲線此起彼伏的樣子，陳娟才意識到班級里文理偏科的勢頭十分嚴重。尤其，一看到陸遙的成績條，陳娟萬分惆悵起來。

不應該啊。看來是得對這49個娃娃採取點兒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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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的成績已經都出來了，成績條也都發到大家手中。」陳娟雙手撐在講台上，「進步的、退步的都有。尤其要表揚一下葉辛年同學，可以說是一匹黑馬了。」

林柒一低著頭偷笑，黑馬？想起補課時葉辛年毫不留情地敲著自己的額頭的樣子，林柒一哼哼了兩聲，小心地嘟囔道：「明明是只黑熊」。

另一邊，陸遙看著成績單一言不發，楊林帆轉過頭悄悄看了看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沒有說話。

「進步的同學要繼續努力，退步的同學要找找問題所在。」

「考慮到咱班裡偏科的同學比較多，所以我決定組織學習小組，讓大家互相幫助，取長補短。」

學習小組？葉辛年抬眼看了看第二組方向，林柒一正在高興地偷笑。

「我根據這次每個人的文理科情況來決定每個學習小組的成員，盡量照顧到每個同學。先試行一段時間，之後根據期末考的成績來做修改......」

誰不知道理科大神就是陸遙和葉辛年那幾隻？文科嘛......自己就不謙虛了，哈哈哈哈。這不是專門為自己組織的嘛？老班真是體貼。林柒一內心極其樂觀地估摸著陳娟的打算，一旁袁緣卻開心不起來。

/老班肯定會考慮優劣搭配。我們肯定不會分到一組的。/

林柒一看著袁緣推過來的紙條，笑容僵在臉上，好像是啊，概率確實不大。

/老班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沒找你去商量？/

/沒有。我剛知道，她好像只叫了陸遙去。/

原來陸遙知道。林柒一心想著，轉過頭偷偷看了陸遙一眼，陸遙仍舊低著頭。

/這種事老班不是都會找你們兩個一起去商量的嘛？/剛寫好這句話，林柒一就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陸遙、林柒一、徐清、劉孝祥......你們八個人一組。」

林柒一的目光和陳娟的對上，表現出一臉認真聽講的樣子，而後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這要不是老班特意安排的，就是天上掉餡兒餅了。得默默踩多少狗屎才能走這樣的運啊？

真的和物理大神分在一組了！嘻嘻嘻。林柒一含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一旁的袁緣伸出手指不停地戳著林柒一的腰，羨慕嫉妒恨。

「第二組......」

「怎麼辦怎麼辦？」陸陸續續已經安排好了7個組，自己還沒有被安排到，袁緣有些忐忑，撅著嘴用嘴型向林柒一傳遞不安。

「剩下孫穎，你和郭然、彭雪.....你們六個人和......」陳娟從頭開始看名單。

孫穎聽著就開始不滿陳娟，這六個人怎麼相互幫助？相互幫助退步么？

「和葉辛年、袁緣還有楊林帆，你們九個人一組。」

這還差不多。孫穎抿了抿嘴，放鬆了身子往椅背上靠了下去，用餘光撇了撇後方的桌子，葉辛年的桌子。

「葉辛年，你的理科我不擔心，但是你語文成績起伏太大......」

聞言，男生手中正轉動著的筆被男生一把接住，隨著男生起身的動作被放在了桌面上。

「老師我想跟班長一組。」陸遙聞言直了直腰，抬頭看著陳娟，葉辛年繼續說道，「我們兩個情況比較相似，可以一起探討探討。」

情況相似？

什麼情況？怎麼相似了？

林柒一摸不著頭腦，用眼神詢問袁緣，袁緣也不知為何，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下課再說。

「行，那你去第一組。不過最後一組的同學也要幫幫忙。」陳娟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袁緣、楊林帆，你們兩個成績比較穩定，我希望你們多幫幫最後一組的同學。」

陳娟收起分組名單，環視教室一周后開口，「好。既然是分組，就肯定會有不周全的地方，另外，學習小組不是強制性的，所以希望每個同學都自覺主動一些，利用周末、課間多問多討論，讀書是為了你們自己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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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兩個小女生捧著剛買的奶茶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嘻嘻哈哈地歡笑著。

「我沒想到願意來的人那麼少。」林柒一吸了一大口右手拿著的奶茶，自然下垂的左手拎著一杯綠豆湯。

「才剛開始一個組也就三四個，之後肯定更少了。」

「少了不是更好嘛？」

袁緣正舔著嘴角邊的奶茶，聽出林柒一話中之話笑出聲，卻故作正經，「怎麼能這麼說呢？要為班級考慮，應該鼓勵大家都參與進來才是。」

林柒一翻了翻白眼，想到剛剛袁緣和楊林帆兩個人對坐著恍若隔世的樣子陰陽怪氣地說，「孫穎沒來你心裡都樂快花兒了吧。」

袁緣仍舊不肯承認，「她放棄了鞏固、學習知識的機會，我可是很痛心的。」

「袁小緣，我發現你現在對官腔的駕馭真是越來越收放自如了啊？」

「那是，我可是老班親自訓練的。」看著袁緣一臉自豪的樣子，林柒一偷偷湊到她的奶茶前猛吸了一口，原本還大半杯的奶茶瞬間失了重量，「哎？你那喉嚨是下水道吧？都不用喘氣吞咽的......」

「噗——」

林柒一口中的奶茶噴出了大半，但主要原因是葉辛年從背後偷襲，突然箍住林柒一所致。

「你謀殺啊？」將剩餘的奶茶吞下以後的林柒一從葉辛年的肩膀下跳了出來。

「課代表，成績提高了那麼多，是不是應該放放血，慰勞一下功臣啊？」

功臣？林柒一沒好氣地看了葉辛年一眼沒有說話，放下手中的綠豆湯，自顧自地拿出紙巾開始擦拭濺在衣服上的奶茶汁。

袁緣也抽了張紙遞給葉辛年，開口問道：「你確定現在自己是功臣？」

「當然是功臣了。你看她不是給我買了飲料嘛。」說著就拿起綠豆湯，三下並作兩下插進吸管美美地享用起來。

「那...葉辛年！」林柒一對葉辛年的自來熟驚詫，氣到直接朝他撲了過去。「那不是給你的！」

「不是給我的？可教室里只有我沒有飲料喝呢？」

只有你沒飲料喝跟我有什麼關係？林柒一還在追捕葉辛年。

「剛剛隔壁班班長特別體貼地給陸遙送了水，林柒一同學你這麼體貼，那這綠豆湯肯定是給我的啊。」

李思給陸遙送水？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好像偷過陸遙杯子里的水吧？搞不好，那是隔壁班班長送的呢？你說呢？」

「誰...誰偷水了？我、我那不是在偷水！」

袁緣在一旁看著林柒一氣得跳腳的樣子，笑彎了腰。